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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手一用力,他靠了过来,直接就着我的脸啃了起来,含糊不清道:“娘子于我,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不肯重复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我装作听不懂,好奇地问:“我说了什么?你能跟我复述吗?”
“你要听?我可以对你说很久,不介意说上千年,可要是对我,你就只说一遍吗?岂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只怕是梦,是虚的。”
他冰冷的指间触碰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邪魅的狐狸眼黯淡失色,他苦笑,好像所说的梦做了很多次。
“我愿意住进你府,和你做平凡夫妻如何?”
鬼车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真的吗?没有说笑?那么你的那两个挂名夫君该怎么办呢?遣散了吧!”
“遣散?”
鬼车道:“过会儿和我用过晚膳,我就去遣散了府里那些人。”
“这事不急,她们至少是东岳大帝的人,匆匆散了该怎么交代?”
“为何要有个交代?他把她们塞给我,理应给我个交代,要是害你误会了,我和他没完!”
他认认真真地说着,反而我噗嗤笑了出来,“还以为你是谦谦君子,这回看来,你也是有脾气的!”
鬼车道:“君子也不是没脾气的啊”
想不到,一直到夜深人静,百鬼哭嚎,我和他就在床上聊了很久,只有两次,情到浓时他两次覆上了我的唇,再多的就没有了。
竟然觉得有些可惜
忍不住向鬼车的方向瞥了一眼,看见他正和侍从说着什么,面目严肃,似乎是什么大事。
我走到他身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自然地拉起我的手,也没让我到旁边等着,只见侍从顿了一下,直到他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侍从才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南方的绸缎断了货,不能供给阴间的富贵人家享用,一时间还补不上来,他们有些急罢了。
鬼车说了个法子,暂时能缓和。
等打发了侍从后,他道:“就这么一点小事绊住了脚,我保证,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我道:“不管大事小事总归是要忙的,只管去就是了,我理解。”
这样一段小插曲后,终于在侍女掌灯后开始了晚膳。
只不过这晚膳真是不太平。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地到处嚷嚷,说是正宫夫人回来了,这下可好,院子里那些不安分的姑娘们纷纷前来,不少是见过的,比如那个长舌女鬼,黑肤的女鬼
大晚上的,有的女鬼双唇如火焰,眼角一颗美人痣,娇滴滴的惹人怜。有的露出香肩,提起傲人的前胸,大有“天下我有”的气势。
她们一个个堵在门口,有人见了我,立刻放声喊道:“这不是自称侍女,要照顾大人的那个吗?”
“对啊对啊”
“就是她把门关上,不让我们进去的!”
这话一出,我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那一束束狠毒的目光简直要把我捅成马蜂窝。
那时我把她们关在门口,她们自然是不服气的,她们正要对我兴师问罪的时候,红影子瞬间挡住了我,只听崇拜仰慕的呼声不止,却忽然都停了下来。
一下子甚是安静。
我好奇地探出头来,只见她们一个个害怕和他对视,低着头,都不敢说话了。
“我家娘子亲自照顾我,有何异议?各位姑娘小姐既不是我府中的侍女,也和我毫无瓜葛,不如趁早离开这里,明天天一亮,便会有马车送你们离开!”
说完,他转身拉着我的手进到屋内,门外一片哗然,却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鬼车默默地盛了满满一碗饭,却愣在那里,我刚要问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拿着饭问我:“这么点够吗?”
我一看,都可以喂猪了。
他喃喃自语:“明明上次吃了两大碗,怎么这回就够了呢?”
上回不一样,在凤鸢阁因为心思飘忽,想到所谓血池底部的孟氏,她那香艳的画面,当然就没有节制的吃了很多。
鬼车上了饭桌,我们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给对方夹他爱吃的菜,然后相视一笑。
这是曾经就渴望过的生活,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一夫一妻,每天平平淡淡的饭菜,吃饱就行,看着落英缤纷,流水潺潺,就够了。可是这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这时,鬼车放下碗筷,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盯得红了脸,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吃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急”
我嘴里塞满了饭,只好用疑惑的眼神看看他,他却没有要解释,端起我的碗默默盛了一碗汤。
这碗汤真是及时雨,我喝得急,他在一旁笑着看着,十分有宠溺小孩子的味道。
不过他已经活了上千年,相比来说,我的确是个小孩子啊!
用过晚膳,听说府里不少女子都不堪面对明天的驱逐,纷纷连夜离开,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听着恶鬼撕心裂肺的哀嚎,顿时心生不忍。
这白日里维护秩序的鬼差夜里就歇息了,即便是阴间有城墙的酆都,这夜里也是极其危险的,万一要是出了事,可就是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
我想让她们第二天再离开,可鬼车道:“她们选择在夜里离开,无非就是怕人知道是被送出去的,她们有的是司神的女儿,族女,有的是一方富贾之女,这对她们来说还不如要了她们的命!我让人随行护送吧!”
我点点头,这样合理。我忽然想起易川说给我准备了好东西,倒不是因为东西,而是易川,心里总觉得不做个了断,便是对所有人的亏欠,更是折磨。
脑子逐渐浮现出易川正经的样子,好像一块千年不能溶化的冰,这样的他戴上盔甲,骑着战马,是叱咤沙场的护国大将军。
而易川微微一笑的样子,像极了野地里偷着开的野花,美如尤物,他的眼神,坚毅,又把所有的想法憋在心里
我相信以他的头脑,不可能没有感受到我对鬼车的变化,否则也不会在鬼车出现的时候来个亲吻,我相信他一定看到了红色的身影!
我忽然也想夜里离开,直奔凤鸢阁,去找易川好好聊聊!
只不过一回头,撞进了鬼车的怀中,他柔声道:“见你魂不守舍的模样,明日送你回去如何?”
第八十二章 散伙(一)()
这样下去就是**未归,想起易川曾说:“你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吗?”
难受的连指头都发青,心里难得愧疚。抱着被子缩起了脑袋,蜷缩在**上,恐怕是**都睡不着了。
只听半夜有人推开了房门,他不知道我还醒着,黑灯瞎火在**上摸索,摸到了我的手,索性拉住,掀了被子钻进来。
鼻子底下飘着熟悉的麝香,顿时安下心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吊死鬼躲在一处啼哭,鬼车悄悄离开。
我拉了拉被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是看了很多年了,只不过,印象不是很清晰。
又躺了一会儿,一侍女敲门道:“夫人,醒了吗?奴婢来帮您梳洗。”
开了门,侍女走进来,我坐在梳妆台前,侍女一边看着镜子一边道:“夫人竟是这般模样啊,是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呢!”
我微笑着,这样的夸奖听多了,倒也觉得无所谓,只不过说起美人,我怎么会想到鬼车?
他那张脸真是绝美,想起里面的枯骨,如今倒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院子里,一身蓝色的鬼车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而我悄然站在他身后,他竟然知道是我,“娘子稍等,一会儿就好了。”
我更是好奇了,走到他前面一看,他正提笔在人皮上补着眉妆,落笔干脆
果然如他所说,很快就好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把皮弄好,转过身来对着我,掩嘴偷笑道:“娘子看傻了吗?不如下次为夫教你?”
我知道他技艺高超,画功一流,看他眉清目秀的样子就知道了,只不过我只能画木棍人,画小小眼耳口鼻没问题,不过大工程就算了。
他见我摇头,从身后摘了一朵不应季的栀子花,在我头上摆弄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什么都好看!”
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忽然想起昨晚的相枕而眠,顿时觉得可惜,一晚上竟然什么都没做
想什么呢!
我暗自掐了自己一下,怎么想些不害臊的事。偷偷抬了一眼看鬼车,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头上的花看。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已经烧红了
一大早就梳妆打扮,府里一些人误会我是回门,挤在门外一口一个“夫人”。我这才知道府里有多少鬼仆,不过十来个人,有些还是熟面孔,比如四只手的鬼童。
鬼车拎着行李站到我身后,一见这情形愣了一下,看着那些人道:“都回去吧!”
鬼仆们应了应,纷纷散开。
说起来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这次回凤鸢阁,我要休了两个“夫君”。可因为当中鬼车阻拦,我和他们连一纸婚约都没有,更别提“休夫”一事了。
更尴尬的是,我要为了正牌夫君,和他们把话说开,遣散了他们,子莫还不在,如今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鸭,只能是写下空白休书一封。
这阴间的规矩就这点好,只要夫妻之间看不顺眼,随时可以休了他,无论男或女。
马车颠簸了一路,我也沉默了一路。
直到下了车的鬼车向我伸手道:“凤鸢阁到了。”
我下了车,突然一个影子扑向我,被眼快的鬼车看见了,单手拎了起来,原来是白儿!
白儿可怜兮兮地反身抱住鬼车的胳膊,他那胖乎乎的身子,我真怕他把鬼车纤细的胳膊扯下来。
白儿边哭边看看我:“哇姐姐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还没说话,鬼车反手把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柔声道:“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擦擦眼泪,咱们去吃鸡腿!”
白儿听了,大哭改成小哭,一抽一抽地问我:“那姐姐怎么那么久没回来?上次姐姐不仅不抱我,还装作没看见我,不跟我说话!”
“上次?什么时候?”
“前几天”
我想起打扮成我模样的恰春,下意识看了看鬼车,他朝我点点头,“是她。”
我忙安慰委屈的白儿,把他哄睡着后,鬼车轻轻地抱过他,勾起嘴角道:“娘子可愿意为我们添个家人?”
我吃了一惊,恨不得在地上挖个缝钻进去,红着脸扯开这个话题:“进去吧!”
我在前面走着,鬼车跟在身后道:“对不起,那时候竟被那女人蒙蔽,相信了她的鬼话,甚至对你出手,多谢娘子能让我以身补偿!”
一个踉跄,我险些摔倒在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以身补偿要不还是给些银两吧!”
“这哪可以!你夫君我在旁边摆着看,赏心悦目,而且**弹唱,样样精通,能看还能用,哪里是银两可以比的?”
鬼车计较起来,却也像是一块清淡的豆腐,估计一碰就碎,要是我硬要银两,他大概是反驳不了的。
把凤鸢阁找了个遍,却没有易川的身影,听鬼仆说,他也是**未归。
我道:“看来他公事繁忙,不如给他留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