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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絮乱与深乱在闻潮离开的第二天来过一次,开口便是询问元夏惊鸿殿主走之前和他说了什么,元夏想了想,只回答了闻潮说要离开京师去江南并且会帮他带回宣纸,深乱静静看了小孩好一会儿才像是相信了的样子不再多问什么。
连这对夫夫都离开后,元夏的院子算是真正安静了下来。
元夏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抬头看向游戏里没被污染而显得湛蓝干净的天空,手边是丫头端来的热茶和茶点,担心他着凉的丫鬟在他身边生了个炉子,还在他膝盖上搭了一件厚重的斗篷。
他的院子在君府里的位置不算太靠外但也不像洛永尘和闻潮的那么僻静,坐在树下隐约还可以听见相隔不远的街道传来的人声,京内与君府的冷清截然不同,接近年关外出采买准备年货的人增多不说,再过几日就是皇帝洛永燃的生辰,以此为由头京内许多店铺都以庆祝的名义为了客人打了折扣,显得越发热闹了起来。
对比之下君府的冷清简直异常,饮石泉带来的属下作为府里的管事之一明显就没有置办过年货,只随便买了点烟火炮竹和一些水果糕点,剩下的准备等饮石泉和洛永尘回来后再说。
没有某个玩家在院子里练拳也不会随时理所当然地闯进房里,走出房门也碰不到除了丫头之外的其他人,甚至有时一天到头唯一能见到的府外的人是教导习字的老先生,这么过了好几天之后,元夏忍不住下了线。
从有些温热的营养液里爬出来,太久没人活动的室内温度偏低,伸手摸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遥控将空气调节器打开,元夏哆哆嗦嗦地抓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起来,快步跑进了浴室打开热水。
二十分钟后,泡了个热水澡的元夏擦着头发迈进已经非常温暖的室内,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他先去厨房煮了粥才回到了房间,拉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大概这两天下过一场大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纯白,看的元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从衣柜里翻出衬衫毛衣和厚外套,将自己裹好后元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开始查看这一两个月堆积下来的邮件和信息。
二十来封邮件内有十多封是盛世员工内部通知,除了薪资已打入账户的消息之外大多都是盛世内部的员工调整,基本和真人npc没什么关系,剩下的其中三封是哲宁信贷金融公司的会员贷款福利,还有就是杂七杂八的推送广告,快速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重要的邮件后元夏关掉界面打开留言,听完积攒的消息后拍了拍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清洁机器人,侧身退后两步倒进了沙发里。
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元夏在厨房飘来米粥的香味后才晃着脑袋回了神,听着咕噜咕噜的煮粥声元夏突然发现,习惯了有人在身边之后这种程度的寂静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般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顺手抓过一边放着的遥控打开电视,安静的室内立即充满了娱乐节目的笑闹声。
麻木地转头对着电视看了好一会儿,元夏幽幽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厨房将大火转成小火慢煲,丢进一小块冰糖搅了搅,转身又躺了回去,半小时之后才懒洋洋关了火。
白粥有点稀,元夏等凉了一些后喝了一口,顿时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游戏里味觉模拟的实在太棒,而洛永尘又是个事儿极多的主,对吃住的要求可以不奢侈但不能不精细,府里做的家宴也好外边叫来的吃食也好全是京里有名的大厨掌勺,食材上等调味老道不多一分不少一份,就连普通的小米粥也是口感清爽,自从来了五殿元夏的伙食与以前相比简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下了游戏后突然吃到自己做的猪食……元夏忍不住捂住了脸。
虽然他可以很久不吃真正的食物,但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虚拟世界里吧?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元夏默默把碗里的小米粥一口口全部喝掉,等空空如也的胃里舒服了一点后继续瘫在沙发上装死,直到节目结束才慢悠悠爬了起来。
戴好围巾和手套元夏关了电视和空气调节器准备出门,才踏出家门一步就被外边的温度逼了回去,哆哆嗦嗦回房加了件毛衣换了件厚外套元夏才找回出门的勇气,锁了房门下了楼。
楼下彩砖铺成的小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花坛和树木上还积着厚厚一层,元夏缩着肩膀从何迟理那栋楼下经过,下意识抬头看了他的楼层一眼,那人的房间窗帘紧紧拉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没在家,只看了一眼元夏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朝着小区外边走。
出了小区就是站台,元夏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坐上前往郊区方向的轻轨,经过市区中心并穿过与他住的小区遥遥相对坐落在城北的高档别墅区,约半个小时后电车在某个基本没人上车的站台停了下来。
下了车沿着小路继续朝北走了几分钟就可以看到个安静的村子,几十栋带院子的房子均是红砖青瓦,在一片素白里显得分外惹眼,穿过不知种了些什么的菜地沿着石板路朝上走,他来到了山腰那间种着红梅的院子前,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奶奶,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连忙打开房门,见到站在梅花下的元夏后微微一怔,面上显露一丝意外的神色:“小夏?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元夏快速上前两步,笑嘻嘻接过她手中的菜篮子:“现在还能发生什么,就是想你了呗,好想吃您做的地三鲜和素小炒啊,最近有点馋。”
闻言老人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元夏几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是因为太忙吗?”
元夏嘿嘿一笑:“都换了工作哪会那么忙,放心吧,我不会累到自己的。”
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把他带进了温暖的室内给他倒了杯自己炒的茶,起身去给他做吃的。
元夏脱下手套捧着热茶暖手,视线在熟悉的房子里绕了一圈,屋子里一点变化都没有,和奶奶作伴的那只黄狸猫对元夏印象不深,见他进屋只是抬了眼皮甩了甩尾巴就继续窝在铺着厚厚坐垫的椅子里假寐,喝了口茶他看眼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元夏的奶奶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性格温文为人和善,也不太会说话,和平常人家的长辈不同,在元夏十八岁后就算再疼他也不会喊他小名,偶尔太过高兴说出一句乖孙已经算是少见,两个月没见他也是倒了杯茶就去捣腾吃的干脆利落一句废话都没有,据说曾祖父也是个文人,结果生出他爸这种从小不学好又不上进还专门给家人添堵的,简直就是基因突变。
坐垫里窝着的那只猫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默默盯着他,元夏被那专注的视线搞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刚想伸出手试试摸摸它,那叫安娜的猫突然就站了起来,冲他龇了下牙转身轻盈地跳下椅子直接消失在了柜子后边。
元夏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喵星人鄙视了。
郁闷地吃掉一小碗米饭和一些素菜,见到盘子里大半的剩菜奶奶倒是没劝他再吃点,两人闲聊了一些近况后,老人从柜子里取出一些祭品递给元夏,语气温柔:“既然都来了,就去看看他们吧。”
第八十五章()
这座山离元夏奶奶所住的村子不远有一片公墓,墓碑均坐北朝南,这一片的人死去基本都会送入这片公墓,拎着扫把和篮子装着的祭品,元夏从院子里折了几枝红梅晃悠悠从小路往公墓走,穿过一片竹林和一片松树林,他看到了被白雪覆盖的大片平地。
最近不是平常扫墓的时节,又下了场大雪,积雪没化的时候根本无法分辨墓碑与走道,一眼望去元夏能看到的西边公墓被清理出来的只有几个墓碑,旁边是一些零星的脚印,大概这两天有人祭拜过了谁。
元夏四下看了看,找到平常作为参照物的松柏树好不容易才找到走道,到了大致的位置开始用带来的扫把清扫石碑上的积雪,连续清理了好几个才找到自家的,用抹布清理了一遍之后将梅花整齐地摆放在墓碑前的台阶上,才开始摆那些祭品。
因为公墓禁止火种,早就取消了燃烧香烛和冥镪的习惯,元夏将奶奶做的米糕和一些水果摆好后倒了一杯酒,搁在台阶上就顺势坐了下来,忘记戴手套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缩成一团的元夏搓了搓自己的手,根本就没有想对已逝的人说的话。
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白色看了一会儿,元夏听到东边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就下意识朝那边看了过去。
公墓东边与元夏在的西边隔了一小片树林,要来的更加偏僻一些,因为东边没有出路,必须穿过树林经过西边才能离开,心想大概是那边也有人抽空来祭拜的元夏对居然也有人在大冷天做出特地跑来扫墓的行为表达了一定程度的敬佩,等那三个身影走近后,元夏连哆嗦都忘了两秒。
那逐渐靠近他的三个男人均高大英俊,走在最前边的那位发现元夏的存在后脚步一顿,在经过他这排时转变方向朝他走了过来,落后一步的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跟了过来,元夏就这么看着那三个人站到他面前,站在最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瞥了墓碑前的祭品一眼,紧接着垂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坐在墓碑边上的元夏:“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这个疑问元夏抽了抽嘴角,来墓地除了扫墓还能有什么理由,难道是给自己选墓穴吗?
这个墓园里墓碑并不像一般的一样竖立起来,而是平铺在地面,墓穴陷入地下大约二十厘米,只有抬起墓碑才能将骨灰放进去,大多都是夫妻合葬,站在后边觉着迟何理这问题简直多余的颜扬泽探出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两个名字,了然地收回了视线:“真巧啊,居然这个时间在这里看到你。”
元夏:“……真巧。”
他到底是倒了什么霉连下了游戏在公墓都要碰上这三个人。
元夏坐在台阶上,三人则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处于低位的感觉未免有些别扭,可元夏冻僵了的腿使不上力气,暗自试了一下没法站起来后只能尴尬地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对面前的青年明显没那么用心的迟何纹看一眼墓碑,突然说了一句:“你也父母双亡啊,真巧。”
元夏&颜扬泽&迟何理:“………………”
元夏觉得自己被冻僵的面部表情裂了开来,深深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他非常想跟面前的男人好好探讨一下人生,却在瞥见他冷淡到显得有点无辜的表情后那隐约的怒气瞬间偃旗息鼓了,默默安慰自己跟一个不熟又莫名其妙的人计较简直太浪费时间,他努力把似乎随时就要冒出来的青筋压了下去,决定不搭腔。
墓园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迟何纹明显没在意那奇怪的气氛,淡淡道:“何理两岁的时候,除了我们和一个堂弟,剩下的二十六个人全被世仇杀了。”
元夏:“……???”
卧槽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他家的家族秘辛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听啊!
迟何纹看到他一瞬间变得纠结的脸色,以为元夏是对他所说的话感到惊诧或是同情,顿了顿后好心添上一句:“不过没关系,我和何理在十年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