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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州的土地上!”
第一二四章 最佳人选()
“主公打算帮臣下恢复家名么?”晴胜更加用力地握住秀保的手,嘴唇微颤,眼泪竟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秀保点了点头回答道:“恢复你的原有地位是一定的,但这并非是‘恢复家名’那么简单。”
“令我为武田家当主,便可恢复武田家名,一切皆是顺理成章,这之中还有什么问题么?”
“现如今,以我的实力,绝对可以让你恢复使用武田苗字,但这并不意味着要由你继承武田家家督之位。”秀保提醒道。
“此话怎讲?”晴胜的兴奋之情有所收敛,小心地询问道:“臣下乃是胜赖公的次子,家兄死后,武田家当主之位理应有我继承,这不是很合情合理么?”
“武田信吉,你考虑到他了么?”秀保轻声提醒道,“据我所知,目前他才是公认的武田家家督啊。”
一提到此人,晴胜猛地松开秀保的手,不顾礼节地咒骂道:“这黄毛小子也配做武田家家督?他母亲只不过是穴山信君的养女,而穴山信君又不过是先父的姐夫,就凭这种姻亲关系,怎可能坐得稳武田家家督之位?”
“这是有些牵强,不过你忘记了一点,他还是江户内府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即便是再站不住脚,也没有人敢指手画脚,你在德川家呆了七年,这点想必你也是看得很清楚吧。”通过晴胜的反应,秀保可以确信,他是明白自己的处境的,也知道家康是信吉的后台,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试图说服秀保,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和信吉一争高下。
果然,晴胜就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陡然间瘪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叹息道:“您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内府的支持,信吉才能当上武田家的家督,继承新罗三郎的血脉,可这说不通啊,嫡系血脉尚存,却由旁支继承宗家,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嘛。”
“你错了,”秀保摇了摇头:“当今之世,实力便是道理,正因为如此,太阁才能逼迫结城晴朝将嗣养了十几年的养子赶走,立秀康为嫡子,内府才能迎旁支入继武田宗家,而弃汝等于不顾。就连当初的信玄公,不都是让胜赖公继承诹访家,而非作为嫡长子的龙王丸么?这一点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任人宰割。”
“臣下明白了,”晴胜低下头,很是失落地回答道:“都是自己不争气,害得武田家正统血脉由此断绝,臣就是武田家的罪人啊。”
所谓“胡萝卜加大棍”,将晴胜一番打击之后,自然是要给他点甜头,只有这样,才能使他记住自己的恩情,想到这,秀保笑嘻嘻地安慰道:“虽已至此,你想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与其自暴自弃,倒不如好好为我效力,等到有一天,我的实力超过了内府,那时,便是你夺回武田家家督之时。”
“从今往后,臣定当倾尽全力辅佐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晴胜轰然拜服下去,向秀保重重地叩头示忠。由此可见,秀保抛出的诱饵还是很具有诱惑性的。
虽然知道晴胜这一拜,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恢复家名的考量,但秀保还是很满足的,至少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晴胜都将作为自己麾下的一员猛将,很大程度上提高本家的战斗力,日久天长,难保这员孤傲的武田家遗族不会真的融入到自己的集团中来,到那时,君臣关系才算是真正确立吧。
勉励了晴胜几句后,秀保便让他回房休息了,临走前,秀保告诫他从今往后要尽量低调,决不能被本多家抓到把柄,因此,这次出使明营的重任也就不方便交给他了。
晴胜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凭借本多忠朝的能力,肯定是能说服绝大部分大名反对自己的,与其自讨没趣,倒不如知难而退,也算是给秀保一个面子。
第二天清晨,众人再次来到御殿,依旧是商讨议和事宜。由于晴胜称病不至,忠邻和忠朝倒也不觉得尴尬,像昨天一样,率领德川家诸将前来参与讨论。
看见众人未被昨天的不愉快所影响,秀元也是松了口气,对于派谁前去议和,他心中早已有了合适人选,故而在众人到齐后率先发言:“本家安国寺的惠琼大师深谙议和之道,由他出马,必定事半功倍。”
听到安国寺惠琼的大名,在座相当一部分大名皆是点头赞同。确实,出身安芸武田氏的惠琼,乃是战国后期最为著名的外交僧,他先是发挥外交手腕,与大友家达成了和睦,此后更是在本能寺之变时看出秀吉必须火速赶回畿内,以对毛利家有利的条件和秀吉议和,最终仅以清水宗治切腹这样极小的代价换取了毛利家的安堵,而自己也获得了伊予六万石的封赏,并且以秀吉近臣的身份参与了中枢的许多决策,从此摇身一变,成为安土桃山时代最为风光的僧侣。
可就在这时,大久保忠邻却站起身来,向秀元提出了异议:“外臣并非怀疑惠琼大师的能力,不过中纳言毕竟是德川家的少主,这件事还是交由我们德川家自己解决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坐在秀元身旁的光头僧人躬身反驳道:“中纳言是德川家的少主,贫僧不否认,不过正因为这样,才不能将此事交给你们处理呀。”
“老和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有惠琼你才能担此重任么?”本多忠朝闷闷不乐,一脸埋怨地盯着这位战国第一外交僧。
听了惠琼的话,忠邻略一思考,确实还有些道理:“大师是怕我等因为中纳言的特殊身份而意气用事,让明军趁机抓住软肋么?”
“正是如此,”惠琼点了点头,“同样地,议和使者也尽量不要从西路军中选出。”
“这是为何,难道大师您也没有把握么?”秀元有些懵了。
“毛利和大友这样的世仇我都能斡旋,岂会害怕那些明军呢。”惠琼望了秀元一眼,微笑道:“只不过这次明军派往平泽的使者中,有殿下的一位老朋友,有他在,贫僧即便能将中纳言带回来,也不敢保证毫发无伤啊。”
“老朋友?”秀元问道。
“殿下可认识杨元?”惠琼慢悠悠地说道。
“南原城的杨元?!”秀元惊声道:“这次他会代表明军议和?”
惠琼点了点头:“正是那个被您打得落荒而逃的杨元,这次虽说不是正使,可如果是我们派人前去,以他对西路军的仇恨,恐怕会把所有的愤怒全部倾泻在中纳言身上,到那时,即便议和成功,结果恐怕也不尽如人意吧。”
“原来如此。”秀保和忠邻不禁齐声感慨道:“真不愧是太阁最器重的外交僧啊,我等可真是想不了这么多。那照您的意思,这次出使明营的使者…”
“没错,”惠琼冲坐在一旁喝着清茶的秀保望去,轻叹道:“最佳人选,必须是在侍中麾下了。”
第一二五章 安城之局()
听到惠琼这番言语,秀保倒也不甚惊讶,毕竟这老和尚分析得有理有据,就连秀保自己都不得不钦佩,
不过秀保钦佩的不仅仅是这段分析,还有惠琼暗中撒下的那张无形的大网。由秀保派遣家臣前去议和听上去顺理成章,可细想一下,却能得出不一样的答案。
众所周知,导致秀忠被俘的原因有两条,第一,很明显,就是秀忠贪功冒进,误入埋伏;第二,秀忠没有提前知会秀元,加之西路军进攻缓慢,未能拿下平泽,导致双方配合不力,秀忠孤军深入,兵败被俘。
以上两条原因,第一条很明显错在秀忠,第二条,虽说双方都有错,但秀元屯兵天安,犹豫不战,间接导致秀忠被俘,从这一点看来,秀元自然是脱不了关系。
好了,现在很清楚了,稷山之败秀忠和秀元皆有过错,即便是将秀忠平安救出,也难免受到秀吉的责罚。可反观秀保,先是乘虚攻占了朝鲜水军大营闲山岛,消除日军肘腋之患,后又剿灭了朝鲜水军残部,俘虏官兵三百余人,最重要的是,在漆川梁生擒权憟,一举摧毁了朝鲜守军的士气(当然不包括明军),如此大功,可是让中西两路军看在眼里,妒忌在心里啊。
古代义结金兰总会缀上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表明今后和衷共济的决心,可惠琼知道,秀元虽是秀保的妹夫,但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达那种地步,因此,“有福同享”是盼不到了,秀吉奖励秀保的八万知行只能眼睁睁看着,想分一杯羹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有难同当”了,即我过不上好日子你也别想安稳。
说白了,惠琼就是想拉秀保下水,让他也来掺合这个烂摊子。正所谓法不责众,一旦三个军团的总大将都牵涉其中,那么即便秀吉有再大的气,也不会做出太过严厉的惩罚。
“我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啊。”秀保既想生气却又想笑,他气的是惠琼太过见外了,秀保承认,自己与秀元的关系没有和秀行那般亲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作为秀元的姐夫,不论是为淇淇考虑还是为与毛利家的关系考虑,但凡惠琼提出来让自己派遣使者,秀保绝不会说半个不字,何必要耍这种小手段呢?
秀保之所以想笑,也是因为惠琼,他太小看自己了,怎能如此肯定凭借这次议和便能将自己拉下水呢?这未免太过自信了,又或者是身为天下第一外交僧的自负吧。
不过既然众人皆有意让秀保出人,那他也自然不能拒绝,以免伤了和气,思前想后,他道出了心目中的合适人选:“我立即休书一封,命令藤堂佐渡守火速赶往天安,商讨议和事宜。”
“哦,是高虎殿下么?”惠琼略一思考,微微颔首道:“佐渡守乃是侍中麾下第一重臣,其能力贫僧也早有耳闻,相信有他出马,一定能把中纳言安全地接回来。”
“希望如此吧,”秀保眉头微皱,望着秀元问道:“明军是打算在平泽交换俘虏么?”
秀元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按照他们的说法,那里离天安很近,方便中纳言回军。”
“笑话,那里少说有三千明军精锐,如果我方带权憟前去,而他们出尔反尔,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况且平泽以北、稷山以西的明军动向完全不清楚,要是他们趁此机会展开反攻,杀我们个措手不及,那可就为时已晚了。”秀保知道,平泽是座平城,易攻难守,即便如此,这座三千明军驻守的城池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攻克的,况且明军吸取了南原之战的教训,绝不会让日军故技重施的。到那时,即便包围了平泽,也很难救出秀忠和高虎,反而会让明军主力有足够的时间前来支援,到那时,南北夹击,溃败就在所难免了。
听秀保这么一说,在座诸将皆深以为是,纷纷起身询问道:“那按侍中的意思,议和地点应当安排在那里呢?”
“安城。”秀保不假思索地说道,“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安城处在平泽以东,竹山以西,对两军皆是公平,假设明军主力屯兵稷山,我军亦可北移到成欢里,在南北形成对峙,以保安城议和顺利进行。”
“可安城现在不是中路军的辖区么,明军岂能答应?”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却也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那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忠邻回顾身后,又面向秀保解释道:“稷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