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永灵机一动,一个特别的病情名称冒了出来,稳妥得很,绝对不担风险,他便是麻疹。
那怎么行呢?麻疹是会传染的,谁敢放你进入科场,而且主考和监考官员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吧!
在柳永生活的那个年代,社会的免疫体系还是极度薄弱的,麻疹还是危及民众形象乃至生命的病症,从官员的角度而言,谁也担待不起如此危及社会的责任。
官员如此,难道决心投身科场之人就胆敢涉险吗?危急社会危急民众安全的直接罪名你背得起吗,个人前途和名声还要不要了,嗯?
倘若朝廷追查下去,到水落石出之时,追究起来,你竟敢恬不知耻地解释,那是因为个人品质问题,为了一己私利,撒下弥天大谎。
人格如此,品行如此。投身科场还有何意义,还有混迹官场实现宏愿的可能吗?
柳永之苦恼,让吴姬和百荷仙子知道了。两大美女拿师傅开涮,一个表演一个规劝。形成一台小戏。
百荷仙子坐着发呆,双肘支撑在桌面上,任你们说得多么热闹,就是充耳不闻,无论你说得多么开心,总之就是毫无反应。
柳永觉得奇怪,一向活泼大方之人,而今是怎么啦?他站起身。在百荷仙子跟前晃了一圈又一圈,可她仍然没有反应。
他回头对着吴姬,而手指着百荷仙子之时,吴姬也不理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柳永用手在吴姬眼前晃了几晃,问之曰:“到底为何?”
吴姬连连叹息,半晌才懒洋洋地道:“百荷姐姐不知受了何种打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柳永摇着头。岂肯相信眼前的景况?他突然笑出了声:“知道了,失恋了吧!”
吴姬摇头道:“曾几何时,听说她与人有恋爱关系?”
柳永想了想。点头道:“也是,还是小不点哩!”
此时,真正的小不点从勾栏找了过来,刚进门,便听着说她,便嬉笑道:“看来我可出名了,人缘关系也不错,处处都有人惦记着我!”
“出名,惦记!”吴姬指着椅子让小不点坐时。便道,“是好奇还是坏事。是开心还是烦心,是值得庆贺还是惹祸?”
吴姬之言正好捅到了柳永的痛处。他长长地太息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有违传统观念的出名,只会给人带来无尽的痛苦,更甚者会带来无尽的打击或磨难!”
“没错!”百荷仙子缓缓放下支撑脑袋的手肘,“师傅就是厉害,弟子心中想什么,装着何样苦水,都一清二楚,了不起!”
小不点见百荷师傅终于开口说话了,便拉着她的手摇晃道:“不理人的样子实在是不爽,让弟子可担心了,你知不知道今吓着我呀!”
“吓人之人多着哩,你以为只有我一个?”百荷仙子一边说,一边拿目光去刺探柳师傅。
“再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啊!”吴姬有七分俏皮三分认真地道。
吴姬说着,对小不点道:“把你师傅拉过来,面对铜镜,开导开导她。”
小不点也是个调皮蛋,她将屋中间悬挂的装饰布帘的花结解开,让它垂下来,然后拉着,挡着百荷仙子的脸:“不好意思过去,挡着点儿,这样……”
小不点还没有说完,一不留神,百荷仙子将装饰布帘拉了过去,在柳永的头上绕了一圈,轻轻拉着便往铜镜走去。
柳永经受煎熬的时间太过长久了,的确有些呆滞,也没有挣扎意识。
到了铜镜面前,他着实吃了一惊,这是曾经被称为玉面郎君的柳三变,是叱咤戏曲和新词这个称之为不老行当之人吗?
“惊奇什么?”百荷仙子丢开装饰布帘之后,见柳永一脸的惊讶神情,“见到表面之鬼了,还是见到内心之鬼了?”
“多大点事,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吴姬道,“人要善于开解心理干扰,往好的方面想,怎能老是让烦恼丝缠住,总也摆脱不了,苦了自己!”
小不点终于搞清楚状况了,她向柳师傅扮了一个鬼脸,绕到柳师傅身后,然后轻轻跃起,双脚脚尖并着,在柳师傅的腿肚子上戳了一下,学狗闷声闷气地叫了一声。
此举够突然的,所有人,包括柳永在内,均笑出了声来。
两个美女打主力,帮柳师傅打扮着,而小不点则一边捣蛋一边帮忙。
吴姬将自己的一顶女式帽子扣在柳师傅的头上,而小不点故意跳跃起来,轻轻抓着长长的帽檐往下拉,将柳师傅的大半个脸都遮住了。
“请问考生,何以如此不愿露脸?”百荷仙子问道。
“没有脸,怎么露?”小不点抢先答曰,然后笑着改口道,“出麻疹之时,风和光没忌好,现在落下这害怕的病根。”
吴姬又将一把蒲扇插在柳永的左手上,小不点抓住柳师傅的手摇动着,顷之,又将蒲扇举在眼前,挡住道:“小生怕见长官,以扇遮面,以示敬重之意!”
百荷仙子双手反背在身后,踱着方步,干咳一声:“好,有礼貌,懂礼节,老夫喜欢!”
“不对不对!”小不点也完全学着百荷仙子的姿势,只不过动作极度夸张,颈项伸得老长,跨步大而远,身子扭曲得像鸭子,逗得三个大人一阵猛笑。
小不点并没有放过柳师傅,而且跳跃起来,将柳师傅头上的帽子抓了下来,把蒲扇也抓在手上,歪着脑袋问道,“遮得如此严实,莫不是麻疯病吧,一不小心掩饰成了麻疹?”
笑过之后,吴姬提醒道:“师傅一定要强化点名这一关,不要人家叫新改的姓名之时,毫无反应,或者反应太迟钝。”
小不点便找到了玩乐的由头,她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盯着摊开的双手:“柳永。”
百荷仙子代为回答时,不是说“在”、“到”和“有”,而是问过之后责备道:“谁在叫,人之名姓是叫着玩的吗?你以为是唤狗呢!”
“我就那么惨呀!”柳师傅笑着道,“不用训练,全明白了!”
此时,小师妹风风火火地跑将进来:“师傅,你明白什么了,嗯!”(未完待续。)
第七节 科场前后两夜话()
柳永和众多梓梓学子踏入科场的那天早晨,都早早地集中在科场外面的树林里,其众生相不可谓不丰富,有志在必得的信心满怀,有被得失煎熬得异常紧张如热锅上的蚂蚁者,有被家人逼迫而事不关己来科场交差者,也有为日后下科场获得经验而轻松愉快者,更有寄托于命运的天平向自己倾斜而侥幸获胜者。
树林里,有人在三三两两地交谈,有的在结交新朋友,有的在静待科考的开锣。
而柳永则独自龟缩在一丛野荆棘旁边蹲着,他的确戴了一顶新的毡帽,长长的帽沿压得很低,穿了一件高领的青布长衫,鼻子以下的部分藏进了衣领里。
柳永并非没有进行地方的选择,此处离柳涚与孙何最近,如果站起身来,完全可以听见他们的呼吸之声。
他对孙何的感激之情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太好了,此时此刻,孙何就像众多陪考的父亲一样,不断地给柳涚加油打气,并进行科考的心理辅导,从柳涚准备非常充分,进入三甲的时机业已成熟,其睿智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甚至连柳涚的字迹之工整流畅都夸了一通。
柳永把脸转向另一边,他实在控制不住眼泪的流淌,擦拭一把之后,他又回了原位。他对孙何算是彻底了解了,尤其是体谅了孙何杭州不能与他柳永相见完完全全是出于不得已,是顾及官场的规矩和压力,他在心里告诉孙何,不会责怪于你,你确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君子,是一个值得终生结交的挚友。
再偷眼瞧瞧柳涚。一表人才,睿智写在脸上,集中在澄澈的眸子里。那忽闪忽闪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和激情,晶亮而宽大的额头充满了自信和自豪。柳永微微点头赞许。他心里高兴着哩,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种家族的优越感顿时涌上心头。
令柳永值得宽慰的是孙何与柳涚的对话,让柳永可以聊以**,也算找到了心安理得之理由,使他更有信心相信,涚儿此次科场一定能够金榜题名。
柳涚仿佛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许是孙何的心理辅导起了作用。对于柳永而言,小师妹去柳宅暗自打探的情况让他深信,孩子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得十分充分,绝不只有九分。
此时的孙何仿佛也焕发了青春活力,他捋着茂密的胡须,小声问柳涚道:“我教你的推行新经济蓝图的基本原则可曾记住?”
“谢谢阿叔,放心吧!”柳涚肯定而感激的答曰,“倘若策论能够对路的话,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全部都能灵活地运用在立论之中。”
“仅此而已?”孙何神秘地追问道。
柳涚微微摇头道:“非也,我也有我的想法,那些原则指引着吾之思路游走的方向。其结果,一定是那些原则的灵活运用和推陈出新,既符合圣意,又令人耳目一新。”
柳永非常自豪,这才是聪明之举,才是聪明人应该达到的程度,他找到了让自己更加为之自豪为之骄傲的理由,我柳永在日暮之年才用五首新词为万岁的社会治理作出一点贡献,而小小年纪的柳涚便能一鸣惊人。真是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了!
“仅此而已?”孙何再次神秘地追问道。
“非也。非也!”柳涚胸有成竹地轻松答之曰,“老师手把手教我的文辞润色之法。眼下已经可以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在基本表意明确的情况下,可以随心所欲的状形状声状气魄,做到锦上添花,好上加好!”
孙何很是满意,他爱抚地拥抱了一下柳涚:“孩子,三甲非尔莫属,没人敢出其右!”
科场点名开始了,很快就点到了柳涚,他向孙何挥手告别放下手之时,他猛力沉肘,表现出十分的自信,让孙何笑得合不拢嘴。
柳永终于可以放肆地看一看兴奋不已的孙何了,他看见孙何此时的表情,差点笑出了声来,你也太激动了吧,这才是科场开考之日,不是发榜之时,不是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柳涚”字样出现时刻,仿佛老少同乐模样,就开始庆祝一般。
此时的柳永与孙何的心情完全是相通的,他们对柳涚百分之百的信任,一个明摆着的愿望马上可以兑现,马上就会化着人们心中的羡慕,马上就会让千百张嘴大夸而特夸,提前庆贺又有何关系呢?
柳永正在想象着一个英俊少年披红戴绿,骑着高头大马,穿过闹市,受万人敬仰之时的情景之时,叫到他姓名的声音传来,他赶紧拉下帽沿,朗声回答,并走了进去。
他明显地感觉到,孙何听到“柳永”之名时,愣了一下神,目光在寻找与姓名对应之人。柳永被允许进入之后,还回过头来,向孙何投以感激的目光,自言自语的安慰挚友孙何道,天下柳树有多少,柳姓人家大约就有多少。
考场上,策论果然顺从了万岁的旨意,柳永在完成策论之时,不知是受到了孙何与柳涚交谈时的技巧的启发,还是柳氏家传文化底蕴使然,神来之笔借着春风之势,的确达到了锦上添花的理想境界。
吾皇播种的新经济种子从美人谷镇的土地上酝酿,生根,发芽,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