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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立马就蹦了起来。
林远涛也起身,跟周瓦说:“我跟小秦去看看,李远,唉,也得给他搭个台阶下。”摸摸那孩子的头:“跟家里吃点儿饭吧。”
那孩子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伸手拉住林远涛袖子:“我去看看他俩。李远大伯拿条子抽的,不一定多疼呢。”
几个人急匆匆就走了,剩下周瓦在家,饭也吃不下去了。正闹心着,听见屋里头夏生的哭声,只好进去照看孩子。
周瓦疼虎头毛头,给夏生换完尿布喂完羊奶,抱着他在门口转悠,伸着脖子往村里头的方向看着。也不知道这俩孩子挨打挨成啥样。你说这俩孩子也是,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跟那么大个人动手,能讨着啥好处?虎头也是胆子太大,砚台也敢往人脑袋上抡,真要出啥事可咋整?
周瓦亲亲怀里夏生的脑门:“俺们夏生以后可不能这么虎了吧唧的,本来有理的事都给整没理了,以后可不跟你虎头哥哥学。”夏生睁着黑亮的眼睛四处看,把小拳头塞到嘴里,不一会儿就顺着嘴角流下口水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远涛他们才回来,林远涛抱着虎头,小秦抱着毛头,李进家的跟着过来了。
进了门,虎头和毛头俩还抽抽搭搭的呢,李进家的也红了眼圈:“他大伯下手可真狠!”
林远涛和小秦把俩孩子放到炕上,让他们俩屁股朝上趴着。周瓦抱着夏生过去一看,小秦把毛头裤子扒下来,屁股上好几道紫红的血檩子,周瓦就抽了一口凉气:“咋就打成这样呢?!这么点儿孩子,下手也太狠了!”
又看虎头,那屁股让他爹打的,比毛头还厉害呢。
林远涛就叹了一口气,道:“村里头人都看着呢,李达家的一个劲儿闹腾,他这也是打给村里头人看呢。”李达家的倒是还有点儿明白,没跟孩子动手,这就显得是这俩孩子没理了。林远涛又支使小秦:“去打点儿水,给孩子擦擦,堂屋的架子上有化瘀血的药膏,拿来给他俩抹上点儿。”
小秦答应着去了,虎头毛头跟他玩儿的最好,他看着也心疼的不得了。
李进家的哽咽着说:“大哥这也是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就是下狠手太狠了。”又骂李达家的:“没安好心的玩儿意!还想找俺们老爷子,做梦去吧!找谁也别想俺们家再跟他们走动!没事找事祸害俺们家孩子!”
周瓦就劝:“香草哥,你坐下歇歇。李远大哥也没往别的地方打,屁股上肉厚,养两天就好了!”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这事,俩一直抽抽搭搭不抬头的孩子,都又哭起来了:“扒了裤子打的,屁股都露出来了,那么些人看见!”
李进家的让他们气得笑:“这会儿知道磕碜了!你们俩好好念书的孩子,还学人家打架,你们学堂里就教打架了?!啥事不能忍忍,回家跟大人说?”
虎头抽搭着说:“他找我爷,我爷肯定又给他钱,俺们家的钱才不给他呐。”毛头点着脑袋:“他一来,俺们老长时间吃不上肉。”
“这俩孩子!”李进家的叹一声,也说不下去了,转身捂着嘴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ai、g+、zozozo、蓝色之暖的地雷
74挨打之后()
当天;林远涛给俩孩子上了药;留他们先在家里头歇着。如今眼瞅着就是秋收的时候,李家地里头的活多;虎头毛头就是皮肉伤,也用不着大人都守着。李进家的哭了一回;下午还得下地干活。
虎头毛头都是皮实的孩子;一直哭一方面是因为挨打疼了;一方面也是因为在那么多人面前;扒了裤子挨打,觉得丢了脸。小孩子忘性大;哭了一会儿累了;也就不哭了。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
屋里头几个人都乐起来,虎头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俺们晌午都没吃饭。”毛头眼巴巴的瞅着林远涛,这个家里头,就林远涛做饭最好吃。
正好,因为他们的事,家里头几个人都会吃饭吃一半就撂下了。这会儿把饭菜热热,几个人也不去堂屋吃了,直接把炕桌放到地上,都陪着俩孩子一起吃。俩孩子饿了,就着趴着的姿势也吃得很香。林远涛家的饭菜一向比村里头别的人家好些,周瓦把菜里头的肉挑出来放到虎头毛头的碗里,紧着给他们夹菜。
虎头舔舔嘴唇:“瓦片舅舅,俺们不馋。你们也吃肉。”
林远涛就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吃你的吧。给你们啥就吃啥。”
小秦捧着碗道:“还是你们俩吃吧,正好补补你俩屁股上的肉!”
毛头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咝”了一声:“这都肿起来这么高了,割下来都有半斤,还补?”小秦笑得把脸都埋进了碗里。
周瓦摇摇头:“这幸亏是这个时候了,天也没那么热了,要不你说挨这么一顿打,可不容易好。”周瓦心里头也有点儿怪李远下手太狠。不管咋说,孩子这岁数在这搁着呢,这要是打个好歹出来让人心疼不心疼?
“你呀,还是心软。”林远涛说,“我一会儿吃晚饭进城一趟,问梁大夫再要点儿药膏去,再看看用给吃点儿啥药不。等我回来有工夫了,再跟你们俩说道说道今天这事。”林远涛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虎头和毛头说的。
林远涛放下饭碗就进城不说。他心里头也怕孩子心里头淤了气,又惊又吓的,万一发起热来就不好了。这俩孩子,直接动手是不可取的,可是林远涛倒是挺喜欢他们俩这股子劲儿——能下的去手维护自己家,这可比那干要面子的要强。就是还得讲究点儿方法。
吃完饭,小秦还要去忙他的蚕,跟虎头毛头笑闹几句就出去忙了。临走前,被这哥俩嘴甜的叫上几句,就答应回来给他俩带山上的果子吃。
周瓦摸摸两个孩子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热。就把夏生从悠车里抱出来,把了尿,放到炕上让他们玩儿。虎头和毛头就央求周瓦把夏生放到他们俩中间。周瓦就看他们一会儿摸摸夏生的小脸,一会儿拽拽夏生的手指头,笑嘻嘻的玩儿了起来。
玩儿了一会儿,几个孩子都睡着了。周瓦把夏生抱回悠车,又拿了薄被给虎头毛头两个盖上。这才坐到一边做起了针线。
***
下晌,孩子正睡着觉。周瓦在虎头毛头身上摸一把,微微的有些出汗。周瓦把被子给他们往下送了松。这俩孩子歪着脑袋睡得还挺香,周瓦这么动弹,也只是吧嗒吧嗒嘴又睡了。
周瓦听见外头有响动,出门一看,是李远家的和李进家的一起过来了。周瓦迎过去,悄声说:“吃了饭睡了。”
李远家的和李进家的就站在里屋的门口伸脖子看了一眼,又回到堂屋去坐着说话。
“这一跟他们家人扯上关系,就没个好!”李进家的恨声道,“先是老爷子,再就是俺们孩子。那个不要脸的哭啥啊?这不逼着他大伯下狠手呢吗?”
李远家的道:“俺们家那口子也是没法子,也是气狠了。一个是那么些人看着,再咋说,是俺们孩子动的手。咱们看李达家的不顺眼,论辈分那也是长辈,不能不给个说法。”
周瓦在一边打着圆场:“是这么回事。这俩孩子也是莽撞了。”
李远家的叹口气又道:“俺们家那口子,也是生气这俩孩子书都白念了。这念书的人,哪能动不动就动手的呢?都得讲理才行呢。你说毛头还好,那虎头都敢拿砚台砸人了!这幸亏是躲开了,要不真要砸人脑袋上,他就敢让俺们养他一辈子!不给他们哥俩长个教训也不行。”
李进家的就点头:“这些俺们都明白。放心吧,俺们这孩子多亏大哥教训,我就是有点儿心疼,别的啥事都没有,更不能埋怨大哥。”李远家的坐在这,掰饽饽说馅儿的这么说着,不就是怕李远受埋怨吗?李进家的心疼是心疼,但是他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李远家的就拉着李进家的手,红着眼圈说:“你说这好好的孩子,平日里念书干活,没有一个地方不好的。俺们轻易一个手指头都不碰的,今儿挨这顿打,谁能不心疼啊?我这心里头不难受?你还能跟过来看看,我还得在家瞅着老爷子别又犯病了!我这心那,依旧已久的疼啊。满村里头哪有说俺们家孩子不好的?你说咋就碰上这狗皮膏药似的人,连脸都不要了?家里头不让他们进门,都能堵到村口去!”
李远家的拍着心坎说,自己进门这么些年,就没有对不起老李家的地方。往年间,往族里头搭钱搭东西,他从来不吱声。结果就换来这么个报应!李进家的回去学了虎头说的话,李远家的头一回当着老两口子哭了一鼻子。他也委屈,他儿子挨这一回打,不就是因为他爷不声不响的老偏心他侄子吗?他这一回,真是对老爷子心里头有怨气了。
李远家的和李进家的坐在周瓦这说了一会儿话,看孩子睡得安慰,也就放下些心来。
李进家的又问林远涛。周瓦就说:“俺们家那口子怕孩子受了惊,再发热就不好了。家里头只有药膏,他进城找梁大夫问问,看有啥压惊的药,拿回来点儿预备着。”周瓦看看他们俩,又说:“孩子这俩天挪动肯定不方便,要不就让他俩搁俺家养着。你说你们天天忙地里头的活,哪有工夫专门照看他俩啊?我这带着个小的,连带照看他俩,顺手的事。俺家屋子还多,你们俩晚上不放心,过来住也能住下,要我说,就别挪动了。你们说呢?”
周瓦这是看出李远家的和李进家的都心里头对老爷子不满了。他们俩孝顺惯了,就算不满也未必能表现出来。按照周瓦的想法,孩子是有错,该罚,但是追根究底,还是李成一直没有开口跟李达他们断了,让他们以为跟老爷子套套近乎,还能得着好处。这孩子遭罪不能白遭,孩子他阿姆心疼也不能白心疼,还是要表现出点儿不满来,让他们李家人好好合计合计。
李远家的和李进家的换了个眼色——俩人心里头都憋着气,孝敬老人他们没话说,但是怨气还是有。也该让他们好好想想了。
李进家的就试探着问:“要不,就按瓦片说的办?孩子屁股肿那样,也真是不好挪动。”
“他爷、他嬷嬷还让赶紧把孩子带回去照看呢。”李远家的还在犹豫。这李远当时在气头上,林远涛过去劝,把孩子带回来,那是一回事。等到了晚上直接在林远涛这里过夜,还连孩子带大人都来,这不明摆着是对家里头不满吗?李远家的心里头气归气,还是不想让人笑话。
李进家的赌气说:“老头子看着他俩还不生气?!俺们可不敢气着老爷子,宁可躲着点儿。要是老爷子再出点儿啥事,说不定这俩孩子又得挨回揍!还是别让他俩回去碍人眼!”
这话说的,周瓦听着都想乐。就劝李进家的道:“也不用这么说。他爷偏心,他们嬷嬷可是一直都挂着他们的。这话说出去伤老人的心。你就说怕孩子晚上发热,俺们家里头有药,这不就得了嘛?说出去人家也都能体谅的。”
李远家的也想明白了,就说:“就按瓦片说的办吧。他们家林远涛进城,村里头肯定有人看见,这不让人又信一层了吗?给俺们孩子打成这样,别人也没啥话说了。”
***
虎头和毛头就留在了林远涛家里头养伤。林远涛进城的时候,特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