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头还没完全成型,木头已经撞在胸口,这巨大的力气就算是专修内功的火云道人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地接下。只见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两步,卸去一些力道,这才将木头完全弹开,只是手上的功夫也在同时因为分神而产生了停滞。
武者对决,哪怕一分一毫的疏忽也是要不得的。
沧州一壶月和徒手拆机甲顿时抓住机会,两把剑合力一绞,将长袍挑飞。随后两剑如同飞舞的剪刀一般,将长袍分割成无数碎片,纷飞的碎布洋洋洒洒,如同落下的凤凰花瓣。鹰笑鳞自始至终担任着突击的角色,此刻也是剑锋一荡,木头落下的瞬间,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火云道人失去与剑刃抵抗的东西,终于不再保留,断喝一声,无形的声波扩散而出,令人耳膜剧痛,动作也不由得出现迟滞。便是抓住这一瞬间的迟滞,火云道人双手连拍,掌力四散,以其为中心,耀眼的光芒乍起。
“唳!”一声仿佛来自遥远年代的长鸣响起,光芒之中,火焰般的真气汇聚成三足巨鸟的轮廓,仰天长啸,翅膀展起的同时,进攻的三人分别向不同方向倒飞而出。
那三足巨鸟的鸟头正朝着郑凯,轻轻一点,面朝郑凯的火云道人拍出一掌,直取在两人之间的天门道人。
三二二、他变秃了……()
“不会让你得逞的!”
郑凯双拳一碰,拳头之间,一幕血色屏障破碎,随即血色迅速布上双手,就连看起来清幽的蚕丝手看起来也多了几分残虐的气息。
血气弥漫的双拳以最简单的一式直拳迎上汹涌而来的炙热内劲,如同激流中巍然不动的岩石一般,将铺天盖地的真气一分为二。郑凯左拳一扫,拳头之上,红光暴起,与火云道人相撞到一起。
猛烈的冲击令其几乎不能站稳,郑凯右脚后撤,硬是用弓步将自己稳在原地。
随后。
“喝!不灭日轮!”
一声清啸,郑凯的拳头忽然如同漩涡一般将火云道人的真气搅得大半失去方向,随后被更为强大的支配意志生生扭转,转而向后撞去。就像战场上被临时策反的士兵,倒戈向自己人发起了进攻。
“果然!”火云道人像是料到什么,左掌迅速拍到右掌掌背,一股更加肆虐的真气随着加成再次扩散,将郑凯的真气逼得节节后退。
旋转的气劲激荡起飓风,以两人分界线,吹弯了两边的树木。
“这么夸张?”鹰笑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华凯这家伙,太会藏手了吧。”
“如果他当时参加门派大比,”沧州一壶月眼睛露出凝重的光芒,“或许真的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嗯,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
“你明明身怀日轮照印神功,为什么还要为武当那群假惺惺的伪君子当狗!”火云道人忽然喝道。
郑凯咬着牙,他的功力不足,根本无法开口说话,是以尽管心里有一堆话想说,也只能憋着,在这场对拼中坚持得下去再说。
火云道人见其不回答,还道他是心虚,喝道:“我师父怎么了!”
“……”
“你偷了他的火冥袍和蚕丝手,肯定是你偷了他的火冥袍和蚕丝手!小贼,还来!”
自作主张单方面作出推断的火云道人觉得自己的推论非常正确,并在同时,内心仿佛在否定什么的忿怒和为师父报仇的决心化作动力爆发出来,随着身后金乌虚影长鸣,手上功率再次突破上限。
顾及身后还有一个重伤无法移动的天门道长,郑凯深吸一口气,全力催动体内的真气,以螳臂当车的勇气和觉悟悍然向前推进。
压迫,紧紧的压迫……
两股热流从鼻孔流出,郑凯只觉得喉咙涌起腥甜,连忙下意识地吞咽,这一吞咽,却反而将体内的不适尽数勾了起来。
然后……
“噗……”
生命力随着这口血喷薄而出,本就血色隐隐的双掌,这下子真的成了血手。
“不好!”
看到郑凯明显已经支撑不下去,沧州一壶月迅速上前:“鹰笑鳞把师父移开,机甲,我们去帮郑凯。”
敲定主意,三人逆着真气漩涡向前迈步,仿佛在腊月高原上顶着刺骨寒风,每前进一步,心中对郑凯的评价便高了一分,光是从旁前进,内力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
那个华凯,真的有这么强么?
“搭”、“搭”。
两只手搭上了郑凯的肩膀,未等郑凯回头,沧州一壶月已经开口道:“让我们帮你。”
感受到涌入体内的内力,尽管他们两人的内功连三成都无法传导到自己身上,但这股额外的力道还是让郑凯感到轻松不少,脑子也清明起来。
“大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郑凯嘴唇不动地喊道,“光辉!”
“嗡!”
大日如来的虚影自三人之间显象,随后那虚像慈悲一点,白光散出。
事已至此,生死一线,郑凯终于顾不得接下来对方会如何变招,带着血气的嘶吼从喉咙、从心脏、从丹田,突破封锁。
“喝啊啊啊啊啊啊!!”
“喝!!”仿佛受了感染,沧州一壶月与徒手拆机甲也激动地断喝出声,同步的心境让传输内力的效率浮动到最大值。
“找死!”火云道人也终于嘶吼出声。
这是赌上性命的一掌,赌上胜负的一招。狂风压倒树苗,飞沙走石迷乱人眼,被卷起的草皮翻滚着升天,随后挤压、溃散。
风云变色,不外如是。
在这股力量面前,人定胜天仿佛都成了可能。
这样的威势持续了三秒。
三秒,一瞬间的事,鹰笑鳞甚至还未能把天门道人扶起来。
这股威能便突兀地消失。
天门道人半睁开眼,嘴唇翕动。
地上倒了三个人,动弹不得的三人。
另一边,火云道人撞上一棵粗壮的老树,震得枯枝簌簌而下。
但终究,他还站着……
“哼哼……”火云道人呕出一口血,冷笑道,“是你们,逼我认真的。”
说着,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
鹰笑鳞紧握其剑,比之前更甚的压迫令其仿佛连肋骨都在发抖:“你们没事吧……”
“……”回答他的是徒手拆机甲,“内力耗尽……暂时动不了。”
鹰笑鳞的手在抖,内力耗尽的副作用他也体验过,至少三分钟内,他们是别想再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也就是说,这三分钟,他将背负所有人的命。
开什么玩笑,火云道人还活蹦乱跳着,威势正旺,而且他似乎才刚刚准备要认真应付。
鹰笑鳞紧盯着火云道人的动作。
只见他手指叉入自己本就不怎么浓密的头发,随后似乎下定决心,猛地一扯。
那是……
一个光滑锃亮的秃头!
秃你妹的头啊!就连躺在地上的郑凯都忍不住在心里摔了个碗!
“哼,”火云道人摸着自己的光头,神色不善,“能死在我这副样子手下,你们该感到光荣了。”
为什么啊,不就是换了个光头吗?话说不就换了个光头吗?为什么说得好像这副样子很厉害似的,是因为我们知道了你是一个中年脱发的大叔吗?知道这个没有营养的信息有什么好自豪的吗?不如说知道自己是挂在一个脱发大叔手里更不甘心了啊!
“啊……”摘了假发,解放自我的火云道人表情也多了起来,只见他一脸怀念地瞟了一眼天空,“师父,我一定会让那群武当的伪君子,一个一个,向你下跪认错的。”
说着,火云道人伸手一抓,将一支羽箭从中截断。
三二三、但他好像没变强()
“好胆。”火云道人将箭头随手抛回,冷哼道,“现身吧。”
断箭以丝毫不逊色于飞来时的速度飞回,钉在一棵无辜的树上,火云道人的手劲之大可见一斑。随着断箭入木三分,树上,一人纵身跳下,随后手一扬,将手中的木弓收回,仿佛只是刻意让火云道人知道羽箭的主人是谁。
“哪里来的小子,”见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火云道人声势张扬起来,说道,“凭你也想管武当的事?”
白衣人微微一笑,将后背双剑呛然拔出,他不需要回答,他的举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火云道人目光一凝:“好。”语毕,一口真气沿着经脉从掌心喷薄而出,拍出的瞬间,在场的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就像看到太阳乍然出现一般。
随后,白衣人头顶真的一轮明日显现,迅速成型的炽热光球如千钧重物一般直向其头顶坠落下去。只可惜这一掌虽来得突然,白衣人却更是反应迅捷,飘然身退,坠地的烟尘方才迸散开来,两把剑已经交织着向火云道人而去。
鹰笑鳞见有援手突然现身,精神大振,猛地扬起长剑,快步上前,口中呼道:“我来助你。”
“不用,”出乎意料的,白衣人却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把人带走。”
尽管对方回绝得似乎有些无情,但鹰笑鳞也知道就算加上自己,也只能与这个疑似大成的对手陷入僵持,反而还可能被拖入消耗战。他们这边伤员累累,就算多一个不知深浅的帮手,只要没有必胜的把握,率先救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鹰笑鳞没有选择余地,只能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提醒道:“他的内力很强,别正面刚。”说着,返回原地,扶起天门道人。
“想走?”火云道人余光瞥到鹰笑鳞的动作,冷哼一声,闪身准备前去截下。甫一转身,便感到肩膀一颤,一朵剑花扑面而来。
火云道人只得挥袖将柔弱无力的剑锋带偏,大喝一声:“滚!”声音中蕴含十足真力,如雷霆乍起,若是定力不足,这一吼只怕便能令其当即肝胆据颤,前进不得。
但白衣人只是稍微一晃,便将这股无形的冲击化解,右手的剑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向火云道人砍落。
就凭着软绵绵的剑法?火云道人深感被对手轻视,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快,这人能面不改色接下他的音波震慑,内功肯定不俗,但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却使出这种不着力气的轻飘飘剑法,他是自以为能不尽全力将自己拿下,还是真的剑法有限?不管哪一样,以这么瞧不起人的剑术对付自己就是对他的瞧不起!
“少瞧不起人了!”一厢情愿地认为被对手轻视,火云道人只看到眼前人的脸仿佛十几年前那些嘲笑他的师兄师弟,内心的旧伤疤在不经意间被自己揭开,尘封的怒气便随着他这一吼喷薄而出,一拳击破重重剑影,直取剑中之人。
白衣人见状不妙,左手立即挥剑驰援,迅速在身上布下三重剑围,然而所谓一力降十会,在这种愤怒值加成的拳头之下,剑围如同纸上老虎一般,层层碎裂,随后如镜般碎成无数块。只是一拳,便直接击溃对手的剑势,抵在心房之前。
但并没有传来实感!
下一刻,火云道人猛然向前一个空翻,一把剑随即落下,刺入土地。原来他那一拳打中的只不过是虚影,真正的人已经在剑影缭乱的同时落到自己头顶,寻找最佳的突袭时机。
白衣人飘然落地,咋舌一声:“啧,这一招很费内力啊,你这样无损躲过我很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