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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谨遵教诲。”杨轩说道。心里却在思索:既然是看经文的话,在空禅寺也可以做得到,为什么要特意提到嵩山?一注意到这一点,内心便冒出了个很不靠谱、但在这个世界观里却又看起来挺合理的想法:该不会是学习包含‘须弥’或者‘芥子’亦或是‘芥子纳须弥’这几个词的武功吧?
这就说得过去了,肯定是空禅寺的藏经阁没有我需要的这门武功而嵩山有,所以才特意指明去嵩山领悟。妈耶,我可能比齐天大圣还机智。
杨轩沾沾自喜地摸了摸后脑勺,憨笑起来。
“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必是有眉目了。”空觉打断了杨轩沾沾自喜,“赶快回寺吧,我帮你疏通脉络,助你一臂之力。”
“是,多谢师叔。”
“无须客气,”空觉得意一笑,嘴角稍稍勾起,“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想让我帮你的话,就像跟颜涛交易一样,跟我也来一场交易吧。”
……
杨轩扛着澄净的尸首回到庙里时,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内力被封而不得不纯靠身体素质硬扛一个成年人的杨轩在看到空禅寺的大门时,一瞬间竟产生了终于脱离苦海飞渡成仙的错觉……太苦了,扛着人走这么长一段路,还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还有一个始终不肯帮忙的长辈在身边散发着世间的凉薄人情,杨轩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承受着严重的压力。
幸好……终于到了……
大门没人看管,杨轩便打头走进去,空觉跟在身后。
进了前院,因为要去见见住持,空觉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往不同方向离去,杨轩则还要扛着澄净再走一段路回到后院——而且还要静悄悄的,不惊扰到其他人。
毕竟他扛着一个死人。
毕竟他后院藏了女人。
毕竟他要带着这个死人去讨好那个女人。
然而,当他偷偷摸摸地走到后院时,入眼的,却是满地的残花断枝。
一群和尚围在杨轩的禅房门口,猴头猴脑地张望着。
“?!”此刻唯有这两个标点符号可以形容杨轩鼻腔里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围在那里?这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吗?郑新呢?他在干嘛?
五一四、这下好了,全寺都知道我金屋藏娇了()
“让让让让,”杨轩走上前,拍拍最外围一个和尚的肩膀,“师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全寺上下十几个人都跑我门口来了?”
“你可算来了。【道,“住持找你找了半天了,那个女人在你房间闹着要自杀呢……啊哟,云飞扬你这扛着的该不会是……”
“啊,嗯……”杨轩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年轻和尚连忙单手竖在心口前默念经文。
而随着他和杨轩的对话在进行,门口其他师叔师伯也纷纷好奇地回过头来,想看看这个金屋藏娇而且娇娘还要闹自杀的有出息的师侄是什么表情。
结果一回过头,师叔师伯们都惊呆了。
“这是……”
“云飞扬你干了什么?”
“死了吗?”
……
“去……行侠仗义了一把……”杨轩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便腆着脸用行侠仗义来形容自己的行为,笑得有些发虚,“各位师叔师伯,能让我进去吗?”
“快请快请。”
几个师叔伯连忙让路。
“先把人交给我们吧?”其中一名师叔试图去接杨轩扛着的尸体。
“不劳烦师叔了,”杨轩说道,“他很重要,我要带他进去。”
既然杨轩这么开口了,就没有人再去阻拦,大家侧身给杨轩让出便于通行的空间,同时向里边几个人高喊道:“住持、师兄,云飞扬回来了。”
杨轩跨步进门,因为扛着人的原因不便行礼,便略一点头,向屋子里的长辈打招呼道:“住持、师父、师伯,逆徒云飞扬回来了。”
“你可舍得回……”慧绪横眉怒斥道,同时转过身来,看到杨轩的瞬间,一腔怒火顿时化作一脸惊奇,“我滴个佛祖,你扛着的不会是澄净吧?”
“正是。”杨轩说道,“徒儿违背了他与空禅寺的约定,把他杀了。”
“阿弥陀佛……”住持唱了个佛号,不悲不喜,只是向逝者表示了怜悯。
“放屁,你的能耐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别说还是受伤的状态了。”慧绪骂道,走向杨轩,仔细检查着澄净的尸体。
杨轩解释道:“徒儿请了帮手。”
慧绪狐疑地看了一眼杨轩,转身向住持说道:“他是自己用金刚掌拍碎了天灵盖,已无活理。”
住持身边的护法和尚只是普通地看着杨轩,似有深意地说道:“能逼澄净自裁,你这位帮手修为不低。”
“是……”杨轩叹了口气,“那位帮手是无相……”
“醒了。”床边的郑新喊道,在他身边一同照顾着床上病人的是他的师父慧源,两条长长的眉毛是他的特色,但其实本人还不到四十岁。
“可算醒来了。”慧源以温和而又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既然已经醒来了,,你该向我们解释前因后果了吧。”
“已经没问题了,”郑新耸耸肩,一指门边站着的杨轩,“当事人就在那里。”
“诶?我来?”杨轩指指自己。
“当然,你不来谁来?”
“但是她为什么会自杀我根本不知道啊。”杨轩辩解道,“这一部分你来讲才对。”
“真烦……因为女人心海底针,我解释完了。”
真是个无懈可击的解释……杨轩会这么想就见鬼了,这该是多敷衍才会连理由都懒得编的啊。
就在郑新决定敷衍过去之时,李秀娥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对不起,我果然只是个无能的人……”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轩身上。
杨轩不甘示弱地把目光固定在郑新身上。
“行行行,我实说吧,”郑新不耐烦地摆摆手,“她想去找你,我阻拦她。因为我们实力相近,为求胜场,我就用语言攻击她的内心,结果效果拔群,几句话就把她说得反手给自己心脏来了一下。”
“……”李秀娥呆呆坐在原地流泪,对外界漠不关心,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心如死灰状态。
“你虽然高智商,但人情方面确实有些欠缺……”杨轩说道。
“只是相处不久,情报不足而已。”
“给我让个位置。”杨轩边说着边走向床边,同时向两边的长辈表示歉意,“对不起,师父、住持、两位师伯,等我跟她说完,一定会和你们好好解释清楚。”
住持微微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随后两个师伯也走了出去。
慧绪说道:“可要把事情负责到底。”
“徒儿明白。”
慧绪嗯了一声,走出禅房。走得三两步,见一群师兄弟都躲在门边偷听,回头道:“你们在干嘛?”
“嘘……”十几个人连忙给慧绪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慧绪皱了皱眉,沉吟一声。
然后小跑着凑过去,低声道:“我可是他师父,给我让个好位置。”
师兄弟十几个吵吵闹闹地挤在门前,侧耳听着门内的八卦。
住持看着这群童心未泯的家伙,和蔼地笑起来。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这群小家伙。”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慧源惊讶地回头:“师……师……师叔……”
住持表情古井不波:“你也是啊,空觉。”
“我可不能比。”空觉摆摆手,揽着住持的肩膀,随意地站着,“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人,原来都聚在后院凑热闹了。”
“呵呵呵……这次回来,应该是带了什么消息吧?”
“嗯,很大的消息。”空觉说道,“大到把这儿新一辈的弟子全拉来给我打下手都搞不定。”
“我以前就说过了,只要你做的是正确的,咱们寺虽小,却也会全力给你援助。”
“这群吵闹的家伙我可不要,只要你同意让那几个有点天赋的跟我出去历练就行。”空觉笑道。
“只要他们愿意,我自然不会拦着。”
“嗯……”空觉应了一声,“还有,澄虚师兄就麻烦你了。”
“师叔……”慧源低头一礼,说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空觉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可能有些仇家会来找澄虚师兄。劳烦你们多加费心了。”
五一五、枷锁得释,前路漫漫()
禅房之中,三个年轻人各有不同的表情。
郑新闲得发慌地斜倚在窗前,对其他两人的谈话漠不关心,仿佛相比起那些破事,窗外的鸟鸣更能让他感兴趣。
李秀娥已经起身,脚踩着澄净的尸首,披头散发,数秒前,她还在狠命地掐着澄净的脖子,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把仇人的魂魄从九幽地狱拉回来再弄死一遍。然而当她发泄完这些日子以来的仇恨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空虚与茫然:大仇报了,还能做什么?
这也是杨轩作为一个朋友所需要关心的问题:“李姑娘,过去的事已经可以放下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李秀娥闻言,陷入了沉思:我还能做什么?凭这孱弱的身躯,无能的为人,我做得了什么?
李秀娥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她情绪又开始不稳定,杨轩温和地说道:“别着急,慢慢想,你总有想做的事情吧?”
“我……我没有想做的事情了,仇已经报了。”李秀娥闭上眼,检视自己的内心,良久,回答道,“我早已泯灭了自己的良心,背负了那么多罪孽,对我来说,死了才是最好的吧。”
“……”杨轩没想到她会这么丧,便劝道,“不是这样的……”
郑新看着窗外,平淡地说道:“对你来说确实是这样。”
“郑新。”
郑新不理会杨轩的眼神,继续说道:“背上一堆无力偿还的债务,然后一死了之,古往今来,懦弱无用的人都是这样。”
“……”李秀娥陷入沉默。
“你大可放心地去死,只要你问心无愧。”
“……,你说得对……”李秀娥深深呼吸一口,“我……太轻率了。”
郑新耸耸肩,抱臂看花。
李秀娥收回踩在仇人身上的脚,恭恭敬敬向杨轩鞠了一躬:“云少侠,你的恩情无以为报,就算为了您这份付出,我也该听从你的话活下去。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无论刀山火海,李秀娥都愿意为君粉身碎骨。”
“话说得太重了。”杨轩摸摸后脑勺,对这个鞠躬大礼有点不适应,“只要你能看开,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是。”李秀娥回答道,“我曾经为了复仇,害死了几个无依无靠的老人。这是一笔深重的债,我将用余生来偿还。云少侠不必再为我想不开而担心了。”
“加油吧。”杨轩说道。
虽然逝者已矣,这笔债务或许再没有还尽的一天,但有个活下去的目标,总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杨轩也不忍质疑。
此时郑新已经走到了门边,伸手打开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