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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
梁秋宴坐到沈风佩前面的位置上,用手贴着他额头:“真烫,发烧了就不要来上课啊。”
沈风佩被梁秋宴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一仰,要避开梁秋宴的手,动作太猛导致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要不是梁秋宴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他,他肯定就后脑勺朝地摔了。
“哎哎哎,小心点,你还生着病呢,这要摔了爬不起来,我可扶不动你。”
沈风佩难得的有些脸红,也不知是刚才吓得还是羞得。梁秋宴像是看见了新大陆,盯着沈风佩微红的脸颊看个不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风佩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红了,真别说,怪好看的。但他识相地没拿这个话题说话,谁知道他话一出口,沈风佩会不会恼羞成怒,把他大骂一通撵出去,以后他就近不了他的身了,这可得不偿失。
“我看你烧成这个样子,估计一个人没法回去了,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挂瓶水,然后我再送你回去。”梁秋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真诚点。
沈风佩因为有些头晕就在教室多坐了会,由于他外在的冰山形象,和他朝夕相处的同学没一个看出他今天不舒服,他为人冷淡,也没什么朋友,也就没人来主动问他为什么放学不回去。
“你是怎么看出我生病的?”沈风佩问。
梁秋宴当然不会说利用bug啊,他回答说:“当然是因为我每天都在看你,你稍微有些不同我马上就能发现,像今天你脸色比平时白了两个百分比,我自然能注意到。”
沈风佩想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人的内心就会变得脆弱,梁秋宴这句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的话竟然让他的心底有些异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心思微荡的沈风佩默许了梁秋宴带他去医院挂水,梁秋宴受宠若惊,沈风佩突然对他不摆脸色竟然让他感到惶恐。
难道我真的是抖m?梁秋宴有些郁闷地想。
狗腿地陪沈风佩去医院、挂号、打吊针,顺手还帮沈风佩买了粥,梁秋宴都要被自己的无私奉献精神打动了。
等挂完水,出了医院大门,晚风一吹,竟然还有些小冷,梁秋宴抖了抖,但还是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沈风佩披上,平常被学生咬牙切齿欲脱之而后快的□□特色校服就显现出它的优点来了,一件顶三件,结实还保暖。
冷风灌进梁秋宴的领口里,梁秋宴缩了缩脖子,对沈风佩说:“你烧还没退,不能再着凉了,转成肺水肿就麻烦了。”
沈风佩刚打算把校服拿下来的手一顿,朝着梁秋宴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梁秋宴可算是知道当年周幽王为何不惜烽火戏诸候也要逗褒姒一笑了,沈风佩那双漂亮的眼笑起来更让他着迷了,梁秋宴晕乎乎地想,完蛋!如果沈风佩再笑一下,说不定他连裤子也乐意脱下来给他披上。
还好沈风佩没再笑,刚才他的笑容就好像是梁秋宴的错觉,等他再去细看时,已遍寻不着了。
沈风佩没让梁秋宴送他回家,等沈风佩披着他的校服坐上出租车时,梁秋宴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他这算是勾搭上沈风佩了?
第二天,梁秋宴再去沈风佩学校找他时,沈风佩对他也不全然是冷脸相对,就好像沈风佩对他的那点嫌恶都随着昨晚微冷的晚风弥散于昨晚的夜空中了。
高三的假期紧张的很,梁秋宴只能见缝插针地找沈风佩出来玩,沈风佩偶尔会答应一两次,然后在软磨硬泡之下,梁秋宴好不容易才搞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梁秋宴本来只是想认识一下沈风佩,可相处下来,梁秋宴觉得沈风佩还蛮有趣的,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沈风佩这张能冻死人的高冷冰山脸,他都想为沈风佩未来的老婆点蜡了,这得多大的心劲才能把这冰山给捂化了。
对梁秋宴来说,现在和沈风佩相处就好像在打一款养成攻略游戏,他在努力增加沈风佩对他的好感度。
某天一起看完一场电影后,梁秋宴随口问了一句:“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我已经保了a大。”
优格一中是省重点,每年都有不少保送资格,智力值为a的沈风佩有保送资格一点都不奇怪,但这个消息对梁秋宴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成绩虽然还行,不算差,但离a大的录取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对沈风佩的兴趣还没消退,他还幻想着和沈风佩上一所大学,没想到现实这么快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沈风佩问。
“没,你这个已经保送的人是不会明白高考给我等愚民的压力的。”梁秋宴咬着可乐吸管,郁闷地想,他好不容易勾搭上了沈风佩,竟然要因为高考而被迫分开,这叫个什么事儿。他以前可从来没有为高考发过愁,他甚至还很愉悦地欣赏周围人被高考虐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万万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快,他也要成为被高考虐的死去活来的中的一员。
梁秋宴决定奋起,他要在剩下的两个月中将自己的成绩提到a大分数线。
梁秋宴的画风转变太快,倒是把林骁华吓了一跳,他摸着梁秋宴的脑门说:“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变得这么爱学习?”
梁秋宴拍掉他的猪爪:“我浪子回头了呗。”
林骁华连声感叹:“真是活久见。”
“说真的,你说我能考上a大么?”梁秋宴问。
“就你?”林骁华上下打量梁秋宴一番,“要是你能考上,猪都能上树咯。”
“那你怎么还不去上树啊。”
“滚。”林骁华笑骂,“你才猪呢,你考a大干嘛?”
“我昨日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得知我今世红鸾缘分便在a大,所以本仙要考入a大寻找命定之人。”
“滚犊子,直接说一中那个人要考a大不就得了。”
梁秋宴趴在桌子上装死:“就没有短时间内提高成绩的方法吗?”
“也不是没有。”
梁秋宴支起耳朵。
“你可以试试找家教啊。”
“家教?”梁秋宴摸摸下巴,“听起来不错。”
第五章()
梁秋宴没有想到他还有要为成绩奋斗的一天,因为在现实世界中,学校会根据每个人的个性能力给出就业建议,社会招聘也是同样,并不看重成绩。
梁秋宴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成绩发愁,还是在游戏中的成绩。
沈风佩已经有了保送资格,不用参加高考,现在应该闲的发霉,梁秋宴打算问问他能不能做自己的家教老师,顺便还能刷刷他的好感值。
梁秋宴给沈风佩打了个电话。
“你最近有空吗?”
“怎么了?”
沈风佩清冷的声音透过层层电波传过来反而柔和不少,就像恋人耳鬓厮磨时的呢喃细语。
“我想请你做我的家教老师。”
“为什么?”沈风佩问,没表明他问的是为什么要找家教老师,还是为什么要找他。
“我想考a大,但成绩不够,所以我想找个家教提高一下成绩。”
“a大确实是个好学校,你的成绩有些悬,我劝你还是换个……”
“不是这个原因!”梁秋宴打断他,“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学,没有你的学校我不想去!”
手机那头一下子没了声响,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手机屏有些发烫,梁秋宴不得不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边。
梁秋宴想,是不是他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偏了,怎么看他的话也不像是对好朋友说的,倒是像小情侣间的诚表忠心,梁秋宴越琢磨越尴尬,而沈风佩那边一直没动静,肯定是误会了,梁秋宴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没有你在挺没意思的。”
话一说完,梁秋宴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越描越黑了!
“不是,那个,呃……”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老师,你周末的时候来我这吧,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沈风佩的声音太过平静,任凭梁秋宴这边忐忑不已,也没露出一丝情绪。
他到底误没误会?
“……好。”
挂掉电话,梁秋宴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他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沈风佩他到底误会没误会?
这个问题如同露着尖刺的小猫爪子,挠的他又疼又痒,恨不得立马回拨电话问个清楚,但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直接开口问,假如人家没误会,他却一直揪着这个点不放,反而显得他心虚有问题,假如人家误会了,他这一问,不是得尴尬到死?
有强迫症的梁秋宴今天也在安静的痛苦。
到了周末,梁秋宴比对着短信中的地址找到了沈风佩的住处。
沈风佩住的小区地段好,房价高,进出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楼里住的大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偶尔也有年轻漂亮的男人,这种小区我们一般称它为——二奶区。
梁秋宴心情复杂,沈风佩那张脸确实会让富婆哭着喊着跪求包养他,但沈风佩才读高三,还是个孩子啊!对他下手,还有没有人性了!难怪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他一定经历了很多,是个有故事的人。
二奶区不仅地段好房价高,安保做的也很好,像梁秋宴这种脸上贴着“穷”字的人保安是不会放他进去的,除非小区里有住户来领他进去。
梁秋宴无奈给沈风佩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他。
沈风佩家是两层上下打通的小复式,房内的装饰以黑白为主,泛着一股冷硬感。梁秋宴在门口换拖鞋进去时,注意到门边的鞋架上只有学生式样的单鞋和运动鞋。
沈风佩问:“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梁秋宴一边回答沈风佩,一边好奇地打量屋内的装饰。
沈风佩从冰箱里拎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梁秋宴:“我懒得拿新杯子了,你就用这个凑合一下。”
梁秋宴无语:“那你还问我喝什么?”
“客气一下而已。”
“…………”
梁秋宴好奇地问:“你爸妈上班去啦?”
“我一个人住。”
“…………”本来以为沈风佩会说“你问这个干嘛”的梁秋宴都已经准备好回答“哦,就是客气问一下”,结果被沈风佩的话噎回去了,只好强行回答:“那还挺好的。”
沈风佩回答:“呵呵,是挺好的。”
梁秋宴敏感地察觉到沈风佩不喜欢聊这个话题,连忙转了话题:“那什么,我们开始学习好了。”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又快又急,在被沈风佩第三十七次鄙视智商后,梁秋宴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结束了一下午的学习。
沈风佩打了电话订了常吃的外卖,一回头就看到梁秋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大陆:“你竟然订外卖?”
“订外卖有什么问题吗?”沈风佩问。
“我以为所有独立生活的人都会点做饭技能。”
“那是你以为。”沈风佩回答:“况且家里又没有材料,想做也做不了。”
梁秋宴去沈风佩家的厨房和冰箱都看了一遍,里面确实除了道具一应俱全外啥也没有,他啧啧感叹,大少爷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沈风佩反讽如果食人间烟火的都像他一样笨,还不如不食,气的梁秋宴想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