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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jane’103，英雄级npc（首领级）。？？？？”
原本首领级npc应该是“不可招募”的后缀此时已经消失，只留下四个意味深长的问号。
这样说来，被关在立柱里的小孩子，的确就是自己正在招募的首领级npc没错了。
确认了对方正是自己要拯救的对象，眼睛瞪得溜圆的林迟并没有回答那孩子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是男孩子？”
尽管早就知道“珍”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但在林迟的意识中，珍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毕竟“她”之前在虚拟的意识空间中，一直都在以女性的状态现身。
不过现在，坐在玻璃立柱里的小孩子，尽管皮肤白皙四肢纤细，但的的确确——是个男孩子！
——也就是说，这个重度精神分裂者，竟然分裂出了女性的自我意识，而且还占据了主体的位置？
林迟正在思索的时候，便听到熟悉的虚弱女声，已经从病房中的扬声器里响了起来：
“趴下。”
听到这话，虽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林迟还是果断的匍匐在地，接着，他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模糊的沙沙声，像是正在调频的收音机。
林迟回过头，只见刚进入病房的黑暗阴影，正在飞快的扭曲变形，原本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黑暗游荡者，在进入这间病房后，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笔迹一样，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接着出现在林迟眼前的，是系统提示的文字：
boss战“黑暗游荡者”已结束，用时3分20秒。
由于这个boss并不是被玩家击杀，这次林迟也没能获得任何奖励。不过在目睹了珍的击杀手段之后，现在他也完全不在意战利品之类的问题，只是猛地站了起来，双眼中仿佛亮起了兴奋的光芒：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迟问道。
身为首领级角色的“珍”，直到这时，才终于第一次展示出了boss的真正力量。
完成了击杀之后，瘦弱的少年依然坐在玻璃立柱里没有动作，声音却从扬声器里传了过来：
“感谢您……让我从噩梦中苏醒。”
522 超能力战士（）
林迟知道，既然现在珍已经被唤醒，自己实际上没必要继续调查真相了。只要直接把这家伙带出医院，就算是完成任务招募成功。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并没有立刻试着寻找打开立柱的方法，只是继续站在柱子前，凝视着里面那个瘦弱的实验品。
面对被捆在金属椅上的“boss”，林迟的脑中仿佛有成百上千个问号缓缓升起，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话，缓缓的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能解释一下吗？”
话音刚落，那个虚弱的女声，又一次从镶嵌在天花板中的扬声器里响起，再次向林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真是太谢谢了，我曾经一度被梦魇困扰，是您为我摧毁了束缚，才让我从意识中脱身。”
听到对方的话，回想起自己醒来时军官说过的话，林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由于得到的情报太少，他之前本以为这个实验，是为了训练出可以突破精神病人幻境的“超级士兵”。
但现在看来，事情应该并没有那么简单。
——军官当时只说自己是实验的参与者，并且成功完成了实验，并没有具体描述实验的内容。
除此之外，对在实验中失败的其他士兵（玩家）的处理方式，也引起了林迟的怀疑。
如果这个实验真的是用来选拔士兵的，参加选拔的士兵应该也都是经过重重筛选，才挑选出来的军中精英才对。只是因为在实验中失败，就会被直接杀掉，这种处理方式也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
由于当时只想着救出珍，林迟也并没有在意这些问题。但现在一想，情况的确是不太对劲。
而现在，他也总算得到了这些疑问的答案：
“所以，这个所谓的幻觉突破实验，其实并不是为了训练出合格的士兵，而是为了救你？”林迟低声说出自己的推断。
两秒后，珍回答了他的问题：
“您说的没错，这个该死的实验……是为了唤醒我的意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沮丧，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您应该知道苏联超能力部队吧？”
“在公寓里那个吸血鬼？”林迟眯起眼睛。
根据他的了解，《战争天堂》里的确有“苏联超能力部队”这个存在于民间传说中的组织，除了那个吸血鬼以外，之前死在了冰天雪地中的尤里，也是苏联超能力部队的一员。
“是的，先锋的幻象来自于我的记忆，因为我当初正是苏联超能力部队的成员，他是我的战友。”珍解释道：“公寓里那些黑衣士兵，实际上也是当年和我们交战过的美国雇佣兵……”
“所以你现在都想起来了？”林迟问。
“是的，真是太谢谢您了。”珍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感激：“那时候我之所以会被困在幻境中，是因为离开战场之后，出现了心理问题……”
“我明白了。”林迟点点头。
由于血腥的战场实在是太过残忍，许多曾经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士兵，在退役后都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诸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之类的心理疾病层出不穷，这名少年会出现精神分裂，实际上也并不怎么奇怪。
看少年的外貌，他参战的时候最多也只有十岁，就算拥有超能力，内心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把心智不健全的小孩子派上战场，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这名少年直接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但军方却并不愿意放弃宝贵的超能力战士，所以才会选择把他束缚在这里，然后使用黑科技把其他士兵的意识，送进少年的意识中，试图让这名少年重新“复活”。
而现在，在林迟的努力下，这个孩子也总算是从妄想中回到“现实”，再次找回了原本的意识！
“哈，所谓的‘招募任务’原来是这么回事……”林迟不禁笑出声来。
事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了观察者契约书的用途：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按部就班的把其他玩家杀光，自己是不可能进入这个层次的地图，弄清事情真相的。按照契约书上的任务行动，等于是触发了游戏中的隐藏剧情，才能获得招募首领级随从的机会。
这样说来，《战争天堂》的每张地图中，都藏着类似的分支路线？
“我好像错过了不少东西……”林迟小声自言自语。
接着，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文森特博士派出士兵过来了，请躲到我身后来，我会保护您的。”
林迟绕着玻璃立柱走了半圈，站到金属椅背旁边，才刚站稳，就听到病房门前响起了沉闷的爆炸声。
军用破门器粗暴的轰开病房大门，几名身穿城市迷彩服的士兵涌进病房，还来不及举枪开火，身体已经像木偶一样扭曲起来，就连手中的ak47都弯成了v型。
咔咔……
士兵们的身体发出类似于变形金刚切换形态时的声音，断裂的骨骼突破皮肤穿了出来，鲜血从全身喷出，整个人直接变成被揉成一团的“废纸”，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就是你的能力？”林迟吹了个口哨。
“是的，我可以通过意念远程操控物体。医院地下的那个能量生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珍得意的笑了起来，像是正在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眼见端坐在金属椅上的少年，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荷枪实弹的士兵，林迟咳嗽一声，问出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所以，你打算跟我走吗？”
“当然了。”扬声器里的声音带着些许欣喜：“是您让我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我已经不想再做被控制的人偶了。希望您能接纳我……”
“当然了，我正是为此而来。”林迟脸上露出笑容。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玻璃立柱突然土崩瓦解，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少年身体下方的金属椅像是遭遇了数千度的高温，直接开始溶解了。头上的头盔也变形消失，露出面无血色的清秀面孔，绿色的双眼以及失去束缚倾泻而下的黑色长发。
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真人的“超能力少年”，本来已经通过男士内衣确认了对方性别的林迟，又狐疑的问了一遍：“所以你究竟是男是女？”
虽说这家伙穿着男式内衣而且还完全没有胸，不过如果是年纪很小的女孩的话，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在他提问的同时，少年身边融化的金属椅化为灰色的液体，覆盖在他瘦弱的身体上，化为一套铁灰色的大衣。
面对还处于困惑状态的林迟，珍歪了歪脑袋，小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
“保密。”
523 微笑的人形兵器（）
——所以，这就算是招募成功了吗？
看着站在病房中央，身披铁灰色金属长袍，微笑着面对自己的“美少女”，林迟正要继续询问具体情况，便听到走廊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咆哮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强烈愤怒：
“你这叛徒！难道要背叛你的恩人吗？别忘了是谁在想办法救你……”
对方的话还没能说完，就变成了沙沙的杂音，刺耳的爆炸声过后，走廊里飘来了一阵黑烟，看来发出声音的喇叭应该是被炸掉了。
“我的恩人就站在我身边，而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我已经……不会再做你们的傀儡了！”
在珍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走廊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惨叫和骨折声，接踵而来的是呛人的血腥气息。
当林迟进入走廊的时候，只见走廊里已经倒满了士兵扭曲的尸体。这些可怜的家伙，四肢几乎都被拧成了“麻花”，死法可谓是异常惨烈，光看着都觉得疼。
“还能隔墙发功的？”林迟诧异的问。
“只要在我‘领域’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都无法逃脱我的掌心！”长发的少年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拳头，小脸上依然挂着骄傲的笑容：“交给我吧！”
见识了这家伙恐怖的远程杀人能力之后，林迟也终于明白，敌人为何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经历，用尽一切办法试图唤醒这名少年了：
——珍这种远程操控物体的力量，简直是作弊般的强大，只要能获得他的效忠，无疑等于是立刻获得了超强的战力，甚至堪比一只小型军队！
只可惜，这名在战争中遭受严重心理创伤的少年，已经并不打算再次成为军中的凶残兵器了。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尸体，少年眨了眨绿色的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来，脸上的表情满是嫌恶，低声问道：
“您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你。”
“当然。”林迟毫不犹豫的点头：“跟我走吧。”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的金属门轰然打开，留着长发的少年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迈出轻快的步伐走下楼梯，嘴里甚至还哼起了听起来很有苏联风格的小曲。
紧随其后的林迟，凝视那名少年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那孩子走下楼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