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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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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笑了笑,不予回应。

    不少同窗已是开始七手八脚地找起来,可是这书页实在太多,几个人又怎么找得出。于是同窗们都是全体动员,一人手持一本书,在里比对题目,翻书页。

    “不是这题。”

    “这题也是不是。”

    “我找到了,找到了!庄暴见孟子日,出自梁惠王篇下,破题乐无古今,惟同民者古今为能好也,果真是简直一模一样!”

    题目找到后,众人都围了上去。

    “这篇是泾野先生的状元卷啊,正德三年的殿试所作,才想的我有几分印象。”

    泾野先生,名为吕柟,理学大宗师,以教书育人而闻名,书院不少弟子都读过他的文章。

    “是啊,下面承题,起讲也是如出一辙。”

    一人拿着卷子横了黄碧友一眼道:“方才是你说泾野先生的状元卷,到处都是破绽,全是败笔了。”

    黄碧友脸一下白了,当下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在场之前想要批林延潮卷子的同窗们,也是颜面无光,若非黄碧友急于站出来挡枪,他们恐怕也要步此人的后尘。

    “连鉴赏眼力,也配谈八股?”又有一人嘲讽道。

    黄碧友当下不敢再说了。

    众人目光又回到卷子上:“哦,不对,其中错了几处,不是文字上疏漏,但大意还是对的。”

    “看来延潮兄,也并非全数背下,虽枝叶少了几支,但主干却没有差。”

    当下又一人叫道:“我也找到了,这一介不以与人,这破题就是照抄的。”

    于是‘真相’水落石出,三题都找到了,真是出自《四书大题小题文府》。

    “延潮兄,你这本《四书大题小题文府》都背完了?”

    “没有啊,我是抽着背的,”林延潮道,“方才马兄,不是说了吗?我若真的是蒙题,而不是蒙人啊!”

    马姓士子本来想乘大家都没有主意,偷偷溜出门去的,人都站在门沿边了,但是林延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突然点到他。

    “马兄,你实在太不该了。”

    马姓士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肚子有些疼,先去出恭,大家继续啊。”

    几名与马姓士子交好的同窗都掩面,一个读书人连脸都不要了,输也就算了,还输不起。

    余子游上前道:“林兄,这样也能蒙对题?不是此中有什么诀窍,也好传授我等。”

    一旁陈行贵也是上前道:“是啊,是啊,林兄,不要吝啬啊。”

    林延潮笑着道:“真的是运气好而已,实话实说,并非是有什么诀窍,你看我只是破题背下了,下面的我也背得不全,若是下一次就没那么侥幸了。”

    “这也倒是。”

    “延潮兄,也总不能将整本几十册书都背下吧。”

    也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连这样也能考第二,果真运气太好。”

    “是啊,会试,乡试也规定,考生不可夹带作弊,却没说不能默书啊,嘉靖年间有一人乡试时,三场试题,尽录坊刻,自破题,承题直到结题,不易一字,主考官还是翰林出身,居然没看出来,结果也被取为举人。”

    “如此我等寒窗十年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记硬背好了。”

    “诶,现在又不是嘉靖年了。”

    同窗们听了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各自散去了,但彼此之间的议论仍未停下。

    而林延潮待众人走后,则是走到墙壁边,斋夫将众人的卷子重新贴上去。

    此刻已是没有一人欣赏,而林延潮驻足在墙边,研究起叶向高,余子游的卷子,对着上面县学教谕的点评,一字一字地揣摩。

    书屋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唯有林延潮一人还在勤学。

    书屋外的亭子里,余子游,陈行贵还有外舍里几个衙内们,聚在一处。众人神色都有些不善。

    一个衙内冷笑道:“莫非林延潮昨晚整整踩了一夜狗屎,否则运气也太他娘好了?”

    陈行贵斜了一眼道:“这你也信,就算他踩了全府的狗屎,也不可能这么恰好蒙对这三题。”

    余子游道:“陈兄,可是事实如此,我们却不能不信,除非他背了全本的《大题小题文府》。”

    余子游这么一说,众衙内异口同声地道:“比起这个我更愿意相信他昨晚踩了全省的狗屎。”

    “我就说这小子有些道行!”陈行贵用指头在桌上一敲。

    一个衙内道:“不错,就算神童也不能在半月内背下整本《大题小题文府》。”

    余子游沉吟道:“这么说来,可以说得通的道理也只有一个了!”

    众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一并点头道:“对,他是作弊了。”

第五十九章 天生我才() 
最简单的真相,往往可以解释最复杂的结果,认为林延潮作弊的,当下得到了共识。

    “若非他夹带小抄了,否则他不会连蒙对三题。”

    “原来如此。那他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可谓处心积虑”

    “我要向山长和讲郎申述。”一个暴脾气的衙内站起身来。

    “稍安勿躁。”陈行贵拉住了此人。

    “陈兄,你如何能忍啊?若非这小子,你这一次就是外舍第四名。”余子游不快地道,当然他就是第二名。

    陈行贵笑着道:“考试已了,我们贸然去检举,也是没有证据。我们要将这小子赶出书院,要人赃俱获才行。”

    众人听了都是恍然大悟,一并道:“陈兄,真是高明。”

    “林延潮,先生让你去书屋一趟!”

    听了这一句话,众人都是转过头去,但见林延潮走出二梅书屋大门。

    余子游冷笑道:“恐怕他连先生这一关都过不去,陈兄你是白安排了。”

    书屋内。

    朱子像前,林燎负着手来回踱步,他看了林延潮一眼问道:“你背下了?”

    “什么背下了?”

    “不要给为师装糊涂。”

    林延潮当下老老实实地道:“弟子背了那么一些。”

    林燎是书院内唯一知道林延潮底细的人,当他要说,林延潮将整本大题小题文府都背下,他也是有些不信。

    “背了几成?”

    “五成。”林延潮决定还是低调一些。

    “五成?”林燎质疑问道。

    林延潮点点头,五成就已是上百万字,大几千篇范文,当即便如此林燎还是不信。

    林燎当下抽出大题小题文府,随意指一章对林延潮问道:“背一遍。”

    林延潮老老实实地背了。

    林燎又抽了七八篇,林延潮除了三篇说没背过,其余几篇都背得一字不差。于是林燎又是一番瞠目结舌加目瞪口呆。

    “先生,是不是这一次还要弟子再倒背一遍?”

    “别。”林燎这一次不会再上当了,只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道这弟子小聪明十足,不可让他持才自误。

    于是林燎一脸严厉地对林延潮道:“不是叫你不要去背《四书大题小题文府》了吗?你怎么不听。”

    林延潮道:“先生,我也没有刻意去记,只是一篇范文看了几篇,揣摩在心底,然后见了题目,自然而然就记起来,写了出来。”

    林燎听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就知道如此,你这是小聪明,不是大聪明,懂吗?当然如此默书,将来童子试时,考官见了你也不会判你错,罢你的卷子。但他们若出偏,截搭题,题不在这本文府,你该从哪里作答?”

    “就算你过了童子试,将来乡试,会试之时,哪个考官不是翰林院出来的,这等饱学宿儒之士,什么名家范文没有见过,他们看了你的卷子,与其他士子别出心裁,另辟蹊径写出来的卷子一比,怎么会录你?为师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林延潮点点头道:“弟子明白了,先生是说童子试时,还能靠背题蒙混过关,但是乡试,会试就不行了。”

    林燎听林延潮的话,好像说的是他那个道理,但是听起来却怎么那么怪。

    林燎道:“什么叫蒙混过关?不要存侥幸之心,你若是想在书院里有好名次,自己需勤加苦学。”

    “那学生还能从先生这借文府来读吗?”

    林燎沉默了一会,哪个老师不喜欢学生背书的,但他反对弟子背题,就是担心他们作了歪路,整日琢磨着如何在童拭里如何猜题,蒙题,而耽误了正经功夫。

    可林燎想到林延潮居然半个月就二十六册孟子里所有大题,小题都背了一半,这似乎也没什么难度。不行,此子是可教之才,不能让他走上这投机取巧的歪路。

    当下林燎语重心长地道:“举业不患妨功,惟患夺志,你若是再借文府看下去,就是走上了歪道,以后不可从我这里借此书。”

    “学生记下来。以后不往先生这借此《大题小题文府》了。”

    林燎看着林延潮走出书屋,不由想到方仲永,严嵩,这两人都是神童,但却都为神童名声所累,他实在不希望林延潮走上这条道路。学业必须一步步来,不能为了求快,这样会欲速则不达。

    林燎想林延潮如此聪明,应已是将他的话记在心底。

    而此刻林延潮正是书院的书楼前,拿着自己的学牌对管书道:“劳驾,借《四书大题小题文府一套》!”

    管书抬起头道:“书院规矩,一次最多借你三册,一套别想了,你要哪三册?”

    林延潮想了下道:“那就论语吧,要学而篇,为政篇,八佾篇。”

    “真是麻烦。”管书抱怨了一句,走上书楼去,不久给林延潮带来三册。

    林延潮笑着道:“多谢了,如果可以,文府论语里下面几册书,也帮我留着,下次再来取,这里是一点灯油钱,聊表心意,不成敬意啊。”

    管书见左右无人,将林延潮的钱收下,脸色温和地道:“许久没见过你如此勤奋的弟子了,好,我给你留着。”

    “多谢了。”林延潮借到书后,心想林燎是叫不准,往他那边借书,但又没有说不准往书楼借书啊,这么明显言语里的漏洞,自己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不管是林燎有心无心这么说,林延潮还是准备往背题库的路数上走下去,反正对他而言又不难。可是林燎说得对,

    天生我才,有才不用白不用!

    林延潮回到二梅书屋,将借来的论语读了一册后,收拾书袋返回号舍。

    号舍之外,但见一个人影横在了自己眼前。

    “这不是黄兄吗?”林延潮问道。

    黄碧友顿时赧然,深吸了口气当下抽出一张卷子道:“延潮,这是一千个服字,大丈夫言而有信,你拿去!”

    林延潮拿起卷子来,笑着道:“哦,还有此事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黄碧友见自己与他打赌,此人竟丝毫没放在心上,不由生起一股被轻视的愤怒。

    见黄碧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延潮笑着道:“黄兄,说笑的,别生气,你言之有诺,我自也是遵守约定。大家同学相交,一时意气之争也是寻常,我平日也有不少不对的地方,也请你包涵。”

    说着林延潮向黄碧友拱拱手。

    黄碧友听了也是怒色消去,向林延潮回了一礼结结巴巴地道:“延潮兄,言重了。”

    同寝之人也是见了这一幕,于轻舟不由道:“林延潮有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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