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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问题。”诸葛卧龙看着将话题拉远的卓傲。
“卧龙啊。”卓傲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诸葛卧龙道：“你已经过了好奇心旺盛的年纪，一个谋士，如果连最简单的自保之道都不懂，那他最多也只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儒生。诸葛卧龙这个称号，还是收回吧，有些事情，你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
看着卓傲淡漠的身影，诸葛卧龙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怀疑如果自己深究下去，卓傲会对自己下手，明哲保身吗？呵呵。
没有理会诸葛卧龙复杂的心思，直接出手以迷惑或者其他手段控制皇帝或者直接暗中出手做掉皇室成员，以卓傲如今的修为。便是皇宫里有一头并不想皇帝快要死去的千年蜈蚣坐镇，卓傲依旧能够做到。
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在进入皇城的那一瞬间，卓傲已经明白，直接对皇帝动任何手脚。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进入皇城的一瞬间，卓傲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探知，那绝非凡人的探知，甚至那股意志本身并未刻意掩饰什么。
那是真龙天子的保护意志，只要龙气存在一天。任何人都不能直接伤害对方，不同卓傲以往所经历的世界，这个世界更加完善，甚至有着仙佛存在，而凡人，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至少这颗棋子，卓傲没本事直接去动，只能通过类似于蜈蚣精一般的手段，去削弱对方的龙气。
蜈蚣精可以扮成大德到皇帝身边，但自己却不能，难不成要自己扮成太监？
在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卓傲相信，自己就算在这个世界待上千年，想要跻身帝位都不可能，那些东西，都是上面算计好的，凡间帝王不是由人来定，而是由‘天’来决定的。
不过，有时候，人定是可以胜天的！
站在窗口，看着下方偶尔回头看向这边的小翠，卓傲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我说小翠啊，不是妈妈唠叨，以你现在的姿色，在这京城之中，多少人趋之若鹜，不能再作践自己了，要适当提高自己的品味，别像那些暗娼一样，是个人都能做你的入幕之宾。”回到自己房中的小翠再次被老鸨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我知道了，妈妈。”心中有些不喜，但多年来养成的城府让小翠没有直接反驳，想到这短短几天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看着镜子中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绝美容颜，小翠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只要能够保持这如花般的美貌，就算作践一下自己又怎样？
“对了，妈妈。”想起了卓傲之前交代的话语，小翠看向老鸨道：“既然要提高品味，小翠这个名字却是不好再叫了，您看，是不是给我换个新名字？”
“哦？”老鸨挑了挑眉，看着小翠，心中有些不屑，这才几天，就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脸上却堆着笑意：“也好，小翠你有合适的名字吗？”
“妈妈觉得，凝香如何？”小翠询问道。
“嗯，倒是个雅名，是那位卓公子为你起的？”老鸨点了点头。
“嗯。”小翠点点头。
“也好，就叫凝香吧。”老鸨不在意的道，一个名字而已，况且以小翠如今的姿色，也确实该有个自己的名头，也更好推销，凝香，不错，那位卓公子倒是一位妙人，身在青楼，却从不跟哪个姑娘过夜，老鸨自问这些年也算阅人无数，但这种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凝香？呵呵。”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卓傲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差不多也该将凝香送进皇宫了。
虽然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除了容貌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比较符合自己的要求，心态冷漠，经历过很多男人的她，很难再对男人动情，而小人物崛起的心态，也让她在很多事情上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最重要的是……有野心。
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未必会让男人喜欢，但一个懂得如何隐藏自己野心的女人，更知道如何去把握一个男人。
至于背叛……卓傲既然有能力让她在短时间内塑造成绝代佳人，自然也有本事将她在更短的时间内打回原型。
最妙的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她，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卓傲本身只是将她送进皇宫，给她提供了一套功法，至于剩下的，卓傲不会再管，以凝香的心态，就算卓傲不指挥她做什么，她也会帮助自己将这个天下给祸害干净，就如同封神之中，女娲派妲己去祸害纣王的江山一样，不过卓傲觉得，自己比之女娲要更高明一些。
至于如何帮助凝香进宫，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在这个靡乱的时期，只要有钱，任何事情都可以办到。
“大人，你教给那女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诸葛卧龙走在卓傲身边，皱眉道。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一个不久前可说是姿色平庸的女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这终究让人匪夷所思，莫非是仙家功法？
“一些小诀窍。”卓傲笑着摇了摇头，功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的确能够改善容貌甚至气质，但它真正的功效却不在这里，而是卓傲从薇萝她们身上得到的启发，在行功时，会不自觉地吞噬龙气，以龙气来淬炼自身，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一门采阳补阴的法门，但如果放到帝王身上，可不得了，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吸纳帝王的龙气。
当然，如果是强国之主，这点消耗无伤大雅，问题是眼下这个王朝已经是风雨飘摇，日薄西山的局面，再加上蜈蚣精的暗中蚕食，对于如今的皇帝来说，凝香这一点点龙气的吞噬，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见卓傲并没有作答的意思，诸葛卧龙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念头，卓傲有句话说的没错，谋士当先谋己，若连自己都保不了，还谈什么谋天下，就算他对这王朝有些感情，但既然没办法改变什么，没理由将自己都给撘进去。
或许，自己真的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了，看着卓傲的背影，诸葛卧龙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静静地跟在卓傲身后，亲眼看着卓傲通过钱财，非常轻易的将凝香送进宫里，至于一届娼妓如何能够成为皇帝的宠妃，那就要看凝香的手段了，至于酔凤楼，诸葛卧龙敢肯定，就算卓傲不理会，凝香日后得势，也绝不会让它继续存在，包括那些曾经的恩客。
就算是为了自保，凝香也绝不会让这座京城平静下去，诸葛卧龙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一场腥风血雨，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卓傲，却适时的抽身而退，半点因果不沾身，继续回去当他的三品大员，在撬动这个国家根本的同时，还能成功为自己在宫中埋下一颗日后或许有大用的棋子，却又能抽身室外，以超然的心态俯视全局，堪称这场角斗中，最大的赢家，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凝香能够成功上位。（。）
第十三章 缘浅缘深（）
十里亭，天青水止
远远看去，十里亭外如诗如画。
青山如黛，云雾缭绕其间，只是不知道在这如画江山中，又埋藏了多少东西。
或是可歌可泣的悲欢离合，亦或是王朝兴替，也或许是……什么妖魔鬼怪吧，谁知道呢。
总之，在这样的季节里，江浙余杭一带的风景，总会让人流连忘返，尤其是对于那些闲极无聊的文人才子们，总是希望寄情于山水之间，偶的什么旷世佳作，虽然对此总是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于真正有能力的诗人来说，的确更加容易触发灵感，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首令人眼前一亮的诗词问世。
可惜啊……
摇了摇头，诸葛卧龙收起了手中的毛笔，看着那被淡淡的雾气笼罩下，缥缈犹如人间仙境的十里湖，在这江浙一带，那些自诩不凡的文人才子想以这些东西踏入仕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里的主人，他姓卓。
“诗人吗？我也很欣赏，不过让一群艺术家来从政，基本上跟张飞绣花是一个道理，于民无益，于己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想到几天前卓傲以随意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语，诸葛卧龙就知道，那些热衷于此道的才子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
艺术家，还真是贴切呢。
摇了摇头，诸葛卧龙有些自嘲的笑道，这本是褒义，但在当时的情况来说，却带着淡淡的讽刺，这位巡抚大人，比较务实，虽然他同样也非常欣赏那些诗人，甚至毫不吝啬将他们举荐到外地，京城，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一个国家强生，那这些东西，就是底蕴，属于一个民族的文明最璀璨的东西。但如果反过来的话，国弱，那这些东西就是拿来粉饰太平或者说自我安慰，没有半点实用。
如今想想，这三年来两人的相处模式。诸葛卧龙不得不承认，虽然许多时候，这位自己名义上的主公手段比较极端，言行甚至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是离经叛道的，但每每深思，却总能发人深省。
但真正令人感叹的，却还是对方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在百姓眼中，他是一位深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在同僚眼中又是一位懂得人情事理，可以新任和合作的伙伴，而在那些被卓傲暗中打压的才子文人眼中，卓傲是一位满腹经纶，并愿意为他们铺路，慷慨无私的贤者，甚至在朝廷眼中，他也是一位大忠臣，哪怕当年被卓傲一手捧起来并送入皇宫那个叫凝香的妓女如今已经是天下人人唾骂的妖妃，但对卓傲而言。却没有半点影响，但诸葛卧龙却知道，卓傲能有今天稳固的地位，宫中那一位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当这方方面面汇聚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留给诸葛卧龙的，并不是敬佩，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人，或者说没人能将事情做到如此完美，而他偏偏做到了，更重要的是。作为参与者或者说旁观者，诸葛卧龙可是完全的见证了卓傲的另外一面，就连卓傲本身也承认，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吗？我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能让治下百姓丰衣足食，我不是一个贤者，但我能为那些才子文人扬名，虽然不会让他们在我手下当差，但这些人却是朝廷所需要的，我将他们举荐给朝廷，所以他们会对我感恩戴德，至于官场，呵呵，水至清则无鱼，为官者，不是说不能贪，但这个尺度要把握好，更重要的是，你得懂得将利益分出去，在别人眼中，你就是最好的同僚，做到这些的时候，就算我不自己去说，别人也会将我完美化，所以在朝廷眼中，我就是大忠臣，人生，就是这么一个怪圈子，你所谓的完美并不是我自吹自擂出来的，而是这些人帮我吹出来的，但偏偏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信，诸葛卧龙？这个称号，你真的不配。”
很简单的道理呢，但当这些东西赤果果的摆在自己面前，以这样明晰的语言阐明的时候，诸葛卧龙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有些心痛，更多的却是看破现实之后的苦涩。
也许，自己也是他口中所说的‘艺术家’吧，将一切想的太完美，一直活在自己编织出来的完美世界之中，所以，他当年可以忍辱负重，可以忍受牢狱之苦，以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