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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走着,忽听得身后马中蹄声疾。两人闪到一边,抬眼看去,见一身银灰色盔甲的许梁一马当先,带着一队骑兵身边呼啸而过,马队过处,尘土飞扬。
许梁的声音渐行渐远:“黄县丞,老子这就去解了泾州之围”
邢中山的一营梁军人马驻扎在南城门边一条巷子里,许梁带着一队贴身侍卫来到巷子入口处,翻身下马。早有在入口把守的梁军士兵飞奔入内通报。
许梁大步朝里走,戴莺莺紧步跟上,她边走边问道:“许梁,你真要去解泾州的围么?”
许梁脚步不停,点头回答道:“嗯那黄道周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是好是坏,到泾州再看。”
两人由一扇小门进了一片院子内,得讯的邢中山和一干梁军将领迎上来,纷纷抱拳行礼。许梁也不说客套话,当即下令集合部队,赶往泾州。
泾州在镇原县东南方向,快马也就半天路程,许梁带了邢中山一营近三千梁军官兵,又汇合了黄子仁的六百巡检司士兵,即刻起程,奔袭泾州。一路上马不停蹄,狂奔上百里,即便如此,到了泾州城外天也已经黑了。
泾州城内火光冲天,隐约有稀稀落落的喊杀声。许梁的军队在城外一片树林里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带人靠近泾州城去打探情况。斥候抓了几名从城里逃出来的泾州百姓,询问之下才知道泾州守军坚守到天黑,眼见援军久不到来,军心动摇之下才被流贼上天龙打开缺口,攻入城内。
眼下泾州守军与上天龙的流贼军正在泾州城内进行巷战呢,只是看这满城的火光,估计泾州城内守军也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许梁暗叹一句,还是来晚了。邢中山建议趁流贼尚未完全占领泾州城之际立即杀进城去,趁乱杀流贼个措手不及。黄子仁也跟着摩拳擦掌大为赞同。
许梁眺望泾州城内漫天火光,城墙上警戒的流贼士兵也并不多,想到这时候城内还有喊杀声,估计攻进城内的流贼军也不会很多,否刚早肃清城内守军了。许梁也是大为意动,立即下令黄子仁,邢中山各领千人从北门杀入,趁乱攻城。
黄子仁和邢中山点齐人马,呼喊一声,带着两千多梁军官兵如一条黑龙,直奔泾州北门而去。
许梁远远地看着,眼见梁军直到靠近城下了才被城头上几名流贼士兵发现,惊慌失措下,连鸣锣未警都没来得及就被赶到城下的梁军一轮箭雨射死了大半。随即梁军冲破那已经烧得只剩半边的城门,杀进城去。不久,城内杀声震天。
待见着黄子仁,邢中山率领的两千梁军都已杀进城内,拍拍屁股站起身,朝身后的戴莺莺笑道:“流贼乌合之众,子仁他们必能一举击溃他们。眼下咱们也该做点事了。传令下去,赶去南城门方向。”
戴莺莺奇怪地问道:“咱们绕到南城门去做什么?”
许梁笑道:“我估计流贼首领眼见着官兵从北门杀入,十有**会逃往南门。咱们现在就赶去痛打落水狗。”
许梁从镇原城内带出来三千六百多人,黄子仁和邢中山带走了两千人,自己还留有一千六百人。当许梁准备绕到南城门方向堵截流贼军,结果还未走到一半,刚刚赶到西城门不远处,就见西城门大开,无数流贼争先恐后地从西城门内冲出来,如丧家之犬般夺路而逃。
许梁一看是这情况,那得了,南城门先不用去了,先把这伙流贼给收拾了吧。许梁哈哈大笑一声,拔腰间佩刀,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本将军前往杀敌!冲啊!”说罢一马当先,迎着逃出城来的流贼直奔过去。身后梁军官兵见主将如此神勇,纷纷大叫着紧随而上,与冲出泾州城的流贼杀在一起。
其实早先一拨冲出西城门来的并不是流贼上天龙的主力部队,多是些家眷,老弱残兵,这些人随着流贼主力杀进城内,兴奋得四散开来去找粮食和钱财。还没走多远便听得北城门方向杀声突起,随后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惊惶地喊了一声“官军杀进城啦!”,
这一声喊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流贼老弱残兵还好些,多少曾经上过战场,有些胆量,但家眷就不同了,他们战斗力几乎为零,但传播谣言的能量可不小,听到官军杀进城的消息立马就炸了锅,一个个如刚死了爹娘般,慌不择路地就朝最近的城门方向逃跑。
这时候他们尚没赶到南城门方向,跑离最近的正好是西城门。这才与正好赶到的许梁遇上。
面对这么一群只知道抱头鼠窜的流贼份子,许梁身陷流贼群中杀得那叫一个痛快。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钢刀又是特意打造的长刀,用的又是戴莺莺教的简单有效的杀人招式,刀法入门八式,偏生由于持续修练大船若功的缘故,臂力大超常人,抡起长刀呼呼作响,骑马追上流贼就是当头一刀劈落,一刀下去多半就结果了一个流贼。
主将如此,底下的梁军士兵也差不多,在泾州城外的旷野中四散开来,追着四散逃命的流贼家眷大砍大杀。
许梁砍杀一阵,抬头一看,只见四下里流贼和梁军已经混淆在一起,带来的一千六百多名梁军除了紧随在自己身后的百名侍卫外,其他的梁军官兵已经如一盘散沙般散到了四处,短时间内再难集合起来。
许梁暗道要糟,经过方才的一阵砍杀,许梁也反应过来自己堵住的多半是流贼的家眷一类的人,他早就听说过,西北流贼作战,看起来人数众多,但真正的主力并不多,有一大半是流贼的家眷。这与朝庭的官军不同,人家流贼作战是带家属的,什么七老八十的老爹老娘啊,怀孕的妻子啊,刚会走路的孩子啊,能带上的都会带上,因为就连流贼首领们自己也不清楚,下一站会在哪里落脚。
许梁正要命令集合队伍,忽听西城门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随即就见一队手执长枪的流贼军冲出城来,在长枪兵的后面,一溜儿装满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马车。冲在长枪兵前面的流贼首领朝许梁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长枪一指,喝道:“杀!”
他身后的长枪兵便如潮水般往许梁这边冲上来。
许梁哈哈大笑一声,提刀在手,迎着就冲了过去。戴莺莺可就吓了一大跳,任是戴莺莺也一眼就看出这次的可不是好欺负的流贼家眷,多半是流贼的主力部队,而且西城门内更多的流贼士兵正源源不断地冲出来。戴莺莺与众侍卫急忙跟上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泾州解围(中)()
许梁只当这迎上来的也是流贼的寻常部队,兴冲冲地拍马打杀过去。首当其冲的两名流贼士兵被斩杀之后,猛见黑夜里一排长枪泛着冷芒齐刷刷地对着许梁骑着的高头大马猛刺过来。
这可就要了老命了。许梁原本就是仗着骑在马上,天生比用脚站在地面上的流贼高了一大截,当空劈刀自然毫不费力。可这骑兵部队历来就最怕遇上长枪兵种。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几杆长枪扎过来,任你是汉血宝马,千里神驹,也要被扎个透心凉。何况是十几柄长枪一齐发力。许梁长刀划出个半圆,奋力格挡开了两柄,就听得战马一声哀鸣,许梁眼睛余光瞟去,见马肚子上扎进去四五杆长枪,战马脚步错乱,眼见是不行了。又有几杆长枪当空杀到,许梁正要弯腰躲过,忽然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却是战马被冲上来的流贼砍断了马脚,生生跌倒在地。
不过这一来也就正好避过了那刺到的长枪。跌落马下的许梁就地一滚,猛听得身后呛的一声响,却是一杆漆黑的长枪扎到方才许梁落地的地方。那使长枪的流贼道领见刺了个空,大喊一声,追着许梁杀过去。
许梁眼见四下里影影绰绰的分不清敌我,似乎流贼人数还多些,将那流贼首领的长枪架飞,瞅个空档便要退回去。
使长枪的流贼首领发一声喊:“莫让那明军将领跑了!”说罢,领着一众手下冲过去。
许梁吓得亡魂直冒,四下里夜色正浓,梁军和流贼都分不清彼此,仅靠着几把手中的火把照亮脚下一片区域。许梁手中又没火把,想要找到自己的护卫队伍都找不着,耳边听着身后追声越急,不由懊悔不已,要是就这么黑灯瞎火地死在那个不知姓名的流贼首领手中,当真是大大的不值。
忽的斜剌里一声娇喝,戴莺莺从黑暗里冲出来,挡住了那流贼的长枪。戴莺莺身后,一众护卫蜂拥而上,抵住了流贼,护着许梁且战且退。
那流贼首领功夫倒也了得,与戴莺莺对打一阵,眼见周围的梁军都围拢过来,虚晃一枪,领着手下又退回了西城门口,命士兵组成两排长枪阵,也不再上前与梁军撕杀,护着流贼军源源不断地从城内出来。而许梁身边也才百十号人,一时倒也不敢再大意上前挑衅。
“许梁,你没事吧?”戴莺莺看向许梁,着急地问道。
“没事。”许梁道,想到刚刚的儿狼狈样,不由又气又恼,气呼呼地指着西城门下叫道:“快快集合队伍,随老子上去将那帮流贼杀他个屁滚尿流!”
跟在许梁身边的一名把总听了,急忙向手下叫道:“快去喊人,别管旁人了,速到将军这来集合!”
手下梁军士兵应喝一声,朝四周打量眼,整个泾州城外都是火把,都在撕杀,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上哪去叫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把总骂道。
几个手下硬着头皮,四面八方四散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将军有令,速速集合!速速集合!”
许梁听了,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脚朝那把总踢将过去,将那把总踢出三步远。许梁跳脚大骂道:“这黑灯瞎火的,似你这般乱喊乱叫,还怎么集合队伍?当心把流贼也给招来!”
“那那怎么办哪将军?弟兄们都打散了。”把总呐呐地问道。
“笨蛋,吹号!”许梁气道:“吹集结号!”
“啊,哦,哦。”把总这才醒悟过来。梁军日常训练中也有听号辨号的训练科目,却是许梁硬加进去的。其实明朝大规模军事作战,一般是击鼓前进,鸣金收兵。但许梁觉着行军作战,若还要带几面大鼓,未免太过累赘,于是效仿前世军队中的军号声。只是一时没找到那种声音嘹亮的材料,暂且用牛角代替。而牛角吹起来,声音低沉,传得却也远,勉强凑合。
随着两短一长的低沉的牛角声响起,在那旷野里与流贼撕杀的梁军士兵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而后陆续有梁军士兵听懂了号声,撇下敌人,在黑暗里循着号角声集结过来。
而此时在西城门下,流贼的大部分人已经撤出了泾州城,少量断后的部队正在城内阻击城内的梁军。在城门下与许梁对峙的流贼首领听得牛角声响,眼见四下里梁军手中燃起的火把正在向许梁站立的方向聚集,而许梁身后已聚起了上千人,而城内尚有流贼士兵在撤出,一时便很是紧张。
忽的牛角号声一变,一连串又短又急的号声响起,黑夜里一阵喊杀声响起,流贼首领抬头一看,就见许梁一马当先,领着聚集的上千号人马向西城门底下杀来。
流贼首领见状长枪一收,双腿座下马腹,大喝一声道:“撤!快撤!”,他手下流贼士兵听令,随着长枪首领,竟是撇下城内的流贼军,遁入夜色中。
许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