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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平凉在下大雪,其他地方可能还是晴天。
起义军们极有可能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正月初一后,起义军王嘉胤部,王左桂部,高迎祥部。王大梁部,以及朱子健的顺义军,一起发动。趁广大的大明官员和百姓躲在安里宴请亲朋的空档,攻城掠寨。势不可挡。
几股起义军自不同的地点,沿不同的行军路线。然而,陆续到达汉中城下,近十万大军对汉中城形城合围。
这一天,才是正月初三,平凉的雪势刚刚变小。
许梁半眯着眼睛,细细地回想着武之望说出来的事情。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这十几股起义军,几乎同时于各地起义,然而又几乎同时发动,扫清障碍,最后成功会师于汉中城下。
这种事情若一味解释为巧合,连鬼都不会相信。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居中调动各路起义军,顺昨会师于汉中府。
“汉中府的守军不足五千人,形势十分危险,本督目前能够抽调的兵力,便是你们几位。”三边总督武之望最后总结着说道,“现在我命令诸位即刻起程,赶往汉中府,在汉中城失陷之前到达,杀退起义军。”
“然而人无头不行,军无主帅也不行。”武之望又道,“诸位将军,谁领这元帅之职?”
堂中诸位将军你看我,我看你,都不作声。
庆阳守备贺人龙咕哝一句:“二万打十万,一打五啊。”
武之望的目光在诸将的身上停留一阵,见无人应答,便说道:“延绥总兵贺虎臣,领兵十多年来,鲜有败仗,这行军元帅之职,贺总兵便担了吧。”
贺总兵眼光有意无意瞟了庆阳守备贺人龙一眼,若有所指地淡然说道:“本将军怕有些人不听指挥,指哪不打哪。”
贺人龙听到武总督直接任命贺虎臣为行军元帅之后,虽然心底有极度的不甘心,但他依然没有说什么,虽然贺人龙人称贺疯子,无论是从威望,还是才能等,延绥总兵贺虎臣都要略胜贺人龙一畴。
待贺总兵将领箭取下来,捧在手心里。
武总督便又说道:“此次进击,事关汉中府的生死存亡,事关朝庭的颜面,无论如何,还请诸位将军暂释前嫌,尽心尽力,拜托了!”
武之望说着,起身走到堂下,朝众将军深深地鞠躬,长揖到地。堂中的众官员纷纷起身,给这位武总督回礼。
武总督见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重亲回到座位上,一手捋须,一手平放,满意地看着堂中诸将,呃,还有那位一身绯红官袍的青年官员。
许梁没有注意到武之望的眼神曾经在自己身停留了一会,但他注意到,庆阳守备贺人龙嘴角一抹阴冷的笑。心神一动,想起那此拆损的梁军骑兵,想起那仓惶而逃出去的李心贝,许梁心知愿望越来越强烈。
于是,许梁不由自主地站出来,拱手向三边总督武之望,满脸的义正言辞。
“总督大人,即然主帅人选已定,下官以为,尚需要决定一位先锋官的人出来。这名先锋官须得有大智慧,大勇气,行进在最前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为朝庭的大军顺利到达汉中城外,给起义军一个迎头痛击!”
许梁此言一经说出口,屋内的众人都是一惊。先锋官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生次出征都必须设立,而且这事完全是行军主帅的内部事情,贺总兵出征之前,便能自行决定,实在没必要拿到桌面上来说,而且还当着众官员的武将的面来说。
武总督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看向贺虎臣,道:“原本先锋官该由贺总兵来指定,不过,既然许大人已经提了出来,那便在这堂上确定下来吧,贺总兵,你的意思呢?”
贺虎臣微微一笑,点头道:“如此也好。”然后,贺总兵微笑着看着许梁,问道:“许大人,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许梁闻言,俊脸难得的一红,看上去倒有些羞于启齿。
众人恍然道:难不成,许梁要毛遂自荐,亲自去当这个先锋官?
贺总兵和武总督都微笑着看着许梁,给了他个鼓励的眼神。
许梁的胆气似乎就壮实了许多,胸膛微挺,眼睛在堂内众人身上滴溜溜一阵转,手指微微地指向众武将,转了一圈,落到自己身上。
许梁脸色就更红,道:“所谓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本官以为,这行军先锋官,必得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之人方能担任。本官看来,称得上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人,只有”
众人紧盯着他,见他的神情,有人不由心底大骂许梁无耻。想自己当这先锋官便直说就是,还非得搭上有勇有谋,智勇双全的评语,给自己脸上贴金,真是太无耻了。
庆阳守备贺人龙鼻尖冷哼一声,见了许梁的姿态,贺守备就已经基本确定许梁要做什么,不屑地看着他。
许梁的只有两字尾音未落,指着自己鼻尖的手忽的转动,朝贺人龙指来,许梁接着说道:“只有庆阳守备贺人龙将军能够担任!”
众人愣了,贺守备呆了!
谁也没想到,许梁绕了一大圈,居然会将众人的目光引向贺人龙身上。
贺守备呆呆地看着许梁,迷茫地问道:“为什么是我?”其实当屋内众的数十道目光落到贺人龙身上的时候,贺守备甚至于无端的激动起来,久经沙场,一惯冷静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众人也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许梁。
许梁用极真诚的神态,指着贺守备说道:“有勇有谋,智勇双全,贺将军当之无愧!”(。。)
第三百四十三章 晚出发()
许梁说得是那么真诚,听起来好像不给贺守备安个行军先锋的名号,将会天理不容一样。
贺人龙尽管心中有些疑惑,然而他向来以粗犷威猛著称,不及细想,咧嘴嘿嘿而笑,颇为得意。
武之望和贺虎臣见贺人龙这副德性,又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便顺水推舟,点头允许。这样,贺人龙的行军先锋一职终于落到了实处。
诸事商议完毕,各人回去做好准备,文官准备粮饷马匹战甲,武将们各自回营,约束部下,只待领齐了粮草便能起兵。
庆阳守备贺人龙追上正朝总督府衙门外走的平凉同知许梁,咧嘴直笑,“许老弟,你仿日大力举荐贺某,贺某承你这份情,如今离出征的时辰尚早,今晚贺某做东,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小酌两杯如何?”
许梁愣了愣,嘴角带笑,表情遗憾地道:“贺将军太过自谦了。贺将军的威名名扬四海,先锋官的差事非将军莫属不可!将军顺利担当这先锋官,实乃名至实归之事。本官也仅是顺应天意人情,不敢居功。至于小酌几杯嘛,咳咳,能与贺将军把酒言欢,是本官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奈何大军出征在即,我梁军出营出得匆忙,粮草尚未带齐,得赶紧回去准备。唉,将军也当知道,我梁军不比将军的庆阳兵,有朝庭的粮草供养着,而我梁军向来粮饷自筹。”
许梁连连抱拳,话里话外无尽的遗憾之意。
贺虎臣见状,只得作罢。亲热地与许梁挥手告别,神态比之以往不知道亲近了多少。
许梁笑吟吟的。翻身上马,埋城外的梁军营地走去。
许多人都对许梁的举动不解。这许多人中也包括了陕西参政洪承畴。只不过多数人不解之后。也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而洪参政不是一般人,思来想去,隐隐地觉得不安起来,便去找了武总督。
武总督身边围了几个文官,正在商议着怎么准备粮草。两万多人的军队出动,光粮草就是个极庞大的数字。
武总督见了洪参政过来,撇下那几员文官,招呼着洪参政坐下。问起来意。
洪参政斟酌半晌,慢慢地说道:“今日许梁的举动很奇怪。”
武总督笑道:“许梁的举动哪回都不是这样,出人意料。”
洪参政摇头道:“此次不一样。”他看着武总督,担心地道:“有件事情,大人未必知道。”
“什么事?”
洪参政小声地说道:“许梁率梁军追击李家军的时候,因故托后时辰赶去增援的庆阳守备贺人龙曾带兵在平凉府与巩昌府交界的地方,抢了不少梁军的战利品。”
武之望闻言一愣,问道:“竟有这等事情?”
洪参政道:“确有此事。虽然未曾公开,但梁军中几个主要将领都知情。许梁身为梁军主帅。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他居然跳出来大力推荐贺人龙担任先锋官,下官想来,总归有些不安。”
武之望沉默一阵,叹道:“即便贺守备当真抢了梁军的战利品。我们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洪参政先是一愣,承即明白了武之望的苦心。出战的军队数来数去就这两万多人,若是因为贺守备抢了梁军的战利品。却反过来去追究贺守备的责任,这样对当前的战事极为不利。是以。武总督也只能装聋作哑。
洪参政沉默一阵,犹豫着建议道:“许国忠是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贺守备抢了梁军的战利品,这么大的事情,许梁肯定记恨在心。下官担心出战途中,贺,许两人之间会闹出事来,影响战局。”
武总督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不过,无论如何,不能牵连到贺人龙身上。贺人龙这种暴脾气,一言不合,便有可能摞挑子不干。若没了他,我们还怎么打?”
洪承畴点头称是,看着武之望,探询地问道:“朝庭给梁军的旨意上是说梁军粮饷自筹,然而,许国忠的梁军接连出征,在追击李家军的战争中更是损兵折将督台,您看,此次出战,能否将许国忠带来的六千多兵的粮草问题解决了?”
武总督看着洪承畴,脸色愁苦。回头指着身后正在捻须商议的几员文官,苦笑道:“若是粮草充裕,拨些给梁军倒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现在承畴也看见了,不瞒你说,以目前库里的那些存粮,供给其他明军三天的口粮都够呛,哪里还有余粮发给许国忠。”武总督满嘴苦意,朝洪承畴道:“世道艰难,你去跟国忠说一说,粮草的事情,还得国忠他自己先想办法克服着,待打了胜仗以后,本督再给国忠他请功。”
洪参政笑得也很苦,无奈地应下。
当洪参政在固原城外的梁军营里见着许梁,将武之望的期望与许梁说了,许梁表现得很吃惊和感动,红着眼眶子,连连拍胸脯保证要好杀生敌,以报武总督知遇之恩。
然而武总督的关怀虽然很感人,却并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待各路明军都领到粮草,整装待发的时候,梁军营中尚收集到了十几袋陈米,平凉城里刚下过雪,地上的雪层也很厚,而要从平凉城内往固原输送粮草,并不切实际。
汉中城的军民在热切地盼望着武总督的援军,军情不容担搁,行军元帅贺虎臣便决定先带着领到了粮草的明军出发,朝汉中府方向赶去,庆阳守备贺人龙带着他手下的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前边。
许梁借着粮草欠失的理由,率六千梁军返回平凉城,待准备齐了粮草之后,再率军前去与行军元帅贺虎臣汇合。
许梁率军回到平凉城里,发动知府衙门准备梁军出征的粮草,顺带的,许梁将已划归到平凉知府张凤奇管辖的平凉课税局内的税银子领用了三千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