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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进攻！猎人去放置冰冻陷阱，萨满再放一次闪电箭！”队长从房屋跳到了地上，对着卢恩说道，“孩子谢谢你的提醒，快去广场吧，这里有我们。”
“不，你们赢不了它的！”卢恩有些无神地说，“古代种的第二个心脏在第一个心脏的后方，而且你们没有大型的武器，是破坏不了它第二个心脏的。”
“做不到也得做！把这个家伙挡在这里，决不能放它去广场！”第十小队的队长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没有必要的牺牲？”卢恩揉了揉揉眼睛，金色的邪眼暴露出来了。
“这个是死命令，同时也是我们的教条。”队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没有认出背着卢恩的女人是谁，毕竟卡特拉娜的装扮和平时的差距太大了，只以为她是镇长家新的女佣，“我们哨兵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民众，如果我们不去赴死，难道要你们去战斗吗？你的父母纳税难道是养我们这些胆小鬼吗？咦？你是卢恩……”
“对，我是卢恩，镇上唯一的铸刻师，同时也是镇长的儿子。”卢恩感觉越来越累了，自从小恶魔踹了他一脚之后，他就更想睡觉了。
“所以我命令你，带领你的小队后撤。”
“后撤？还能撤到哪里去呢？后面就是广场，那里有避难的群众。卢恩，你的命令是不符合逻辑。”队长字字珠玑，“要是再过几年，你也许可以凭借身份压我。可现在不行，我们的战场女武神在高塔上监视着整个战场。”
“战场女武神，是可可吗？”
“没错，联盟新秀，有着国王之狮名号的骑士家族成员。她必然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之前的我浑浑噩噩地度日，甚至在想为什么没有战争，发挥不出我的价值。可我现在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士兵这种东西，只有在称为‘废物’的时候才能彰显出国家的强盛。如果国泰民安，被一辈子冠上废物之名又如何？卢恩，你是铸刻师，你拥有比我存在更高的价值，更不应该在这里陪我们这些士兵。”队长大喊一声，“尤菲，你过来保护他。”
“什么？”明眸的盗贼明显愣住了，她吃力地起身，“队长，我还有用……”
“闭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的教官难道没有教过你吗？”队长脸上暴起愤怒的青筋，“尤菲见习哨兵，服从命令！用生命保护好他。”
“可是……”
“没有可是！”队长面色严厉，看见面带梨花的少女心头忍不住一软，最后在她粉色的长发里轻轻摸了一下，轻声说，“傻丫头，安心，只是一个十二米级的怪物还奈何不了我，我马上就放倒他。”
“那么，说好了……”尤菲强忍着眼泪转身，并向卢恩行了一个军礼，说道，“见习哨兵尤菲·李在此报道。”
“多此一举……”卢恩倒不是不喜欢尤菲，她曾经在他家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女佣，还给卢恩当过几个月的铸刻师助手。可眼下完全不是偷香窃玉的时机，无面投火者踩中了猎人的冰冻陷阱，整只脚被冰霜所覆盖。它被困住了，可也只是被困住了而已，没有人对心脏补刀，它就是不死之身。
这种怪物怎么赢？卢恩忍不住闭上眼睛，对着小恶魔发出了共鸣，“喂，再用一次你那个沙子的能力。”
“我可不叫喂！”小恶魔无奈地抬起头，“要是在用一次那个能力你的身体可就垮了，我到哪里去接受那么完美的灵魂？”
“我现在也差不多是一条死狗了……”卢恩想自己就差吐着舌头冒气了，自从使用了小恶魔的能力以后身体就变得特别虚弱。往常的自己一两点钟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感觉完全使不上劲。
“有必要吗？虽然他们的精神是很值得称赞啦，可是蝼蚁是撼动不了大象的。给蝼蚁再多的帮助，也杀不死大象！”
“熊猫人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帮帮他们吧……”卢恩越来越困了，他再也忍不住眼皮打架，闭上了眼睛。
“我可不是你的金手指，随用随到呀。不过这样也好，三次沉睡应对三次机会……”小恶魔想起了神督山那群圣光信仰者的书——《神督创世录》，上面写着造物主给了最初的智慧始祖三次机会，从此之后，凡事凡物，都当有三次悔改的机会。
“卢恩，这是最后一次免费的服务了，可惜你就要用在这些蝼蚁身上了。而且你也误会了那群熊猫人的见解。所谓溃于蚁穴，那可是数以万计的蝼蚁！”小恶魔走到了祭坛中心，轻轻摘下雕塑的面纱。上面凝聚着三滴泪水，无光，且灰暗。
“他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完了，但是他还是不懂代价的含义。”小恶魔将三滴水晶做的泪水收拢起来，轻叹说，“所有的免费都是无价的，你永远不知道需要用什么样的代价去偿还。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不过这样也好，那日子，近了。”
小恶魔缓缓摘下了白手套，将手高举起来，NO。47的刻印正在闪闪发光。
PS1：女三尤菲·李的名字来源于《叛逆的鲁鲁修》中的公主，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姓氏来源于《assassin3》中的BOSS，查尔斯·李。人物原型
PS2：三次机会的原型来自于《圣经》中的彼得三次不认主。
PS3：千万不要吐槽铸刻师的身份没用什么的，我接近十万字仅仅是第一卷，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本章完）
第27章 围猎（）
26围猎
“那千年，末日在梦呓的摇篮里苏醒。当他经历了三次沉睡之后，索多玛将会降下终焉的火焰。”
“这个是《神督创世录》上的结尾对吧？”佛丁对着可可说。
“是呀，佛丁先生，你不觉得现在的环境和末日无二吗？”可可站在高塔上观察整个战场，她已经尽尽最大努力完成了战场的调度，可依旧阻挡不了无面者入侵的步伐。
在临时结界展开之前，城镇里大概涌入了一百三十头无面者，从观察到的结果来看，值夜站岗的哨兵已经全军覆没了，十个哨兵分队都有不小的伤亡，最精锐的第十队已经失去了两个小队。在战场号角刚吹响没有多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
无论多么大义凌然，都改变不了自己让他们去送死，自己坐在最安全的位置指挥他们的事实。
“我果然没有指挥的才能……”
“不！可可，你错了。所有的指挥官都是在一步一步错误中积累经验成长起来的。你是天才，但是天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佛丁抬起头说，“你还小，目前的上限只能指挥百人，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等到你苏醒的时候，相信群众已经避难完成了。”
“那么拜托你了，佛丁先生，”可可缓缓闭上了眼睛，这半个小时排兵布阵让她力竭了，精神异常虚弱，“还有一个问题，这座小镇的居民能有多少可以安全离开呢？”
“……”
“不回答吗？是怕我接受不了吗？”可可的眼角留下了泪水，她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教导。
为将者，当坐如山，稳如松，即使有天大的危机也要冷静地下达最后一个命令，绝对不可以辜负那些信任你的士兵。但是同样，你也要有牺牲的觉悟，以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更美好的胜利果实。
“你还是太弱了…可可……”她仿佛又听到了教官严厉的训斥，斥责自己的弱小，不够细致。
自己无法拯救所有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你忽视的角落。这是圣骑士所学习的最后一条名言，可当你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的无力。
“不甘心……”
“不甘心吗？”现在说话已经不是可可了，她昏倒在高塔的大理石石砖上，泪眼带花。在广播里发号施令的是佛丁。他拿出了一张卡片附在可可身上，随后又将卡片贴在自己身上。他的声带在那一瞬间改变了，变成了带着英气的女声。
“我不敢回答，是因为这个答案太残酷了。六千人，可能不到六百吧……”佛丁看向高塔之外，外圈即将全部沦陷，由瞭望者哨兵所组成的部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可可没有统计出来，也许是她认为自己的弱小而不敢去看那个伤亡。人命在数据上显现出来，那就太可悲了。
“可这就是人类与无面者的战争，双方之间不死不休，只有一个种族能够生存下去。可可，所缺少的只是锻炼，仅此而已。”佛丁的脸色惨白，仿佛涂上了一层蜡，他看向不远处的贝克街，两个巨大的金色符文在夜空中点亮，又相互碰撞在一起。
“上古传说之战，又一次开始了吗？”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两头无面投火者突破了防线，他们往广场去了！”接线员的声音在传讯器中响起，打断了佛丁的回忆。
“我知道了。”佛丁的手上出现了金色的刻印，他闭上了眼睛，二十名哨兵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点亮。不光如此，足够的高度让他可以俯视整个战场，佛丁又感觉回到了黑暗之门开启的那个时间点，两军对垒，与兽人搏杀的时代。
“第十小队第一分队前往步行街！萨满使用熔岩爆裂，猎人使用强风射击，战士与盗贼在触须断裂的那一刻攻击心脏部位，务必一击必杀！”佛丁将目光投向西北方的战场。
“第十小队第三分队前往西北方向战场。猎人尽最大可能放下冰冻陷阱，然后退向广场召唤驮运科多兽，和第七第八第九小队一起往后撤离。”
“第十小队第四分队前往东南战场，那里有一个17米级的大家伙，一定是古代种，不要求击杀，将它阻拦在那里。萨满释放法术将它麻痹，让你们队伍中的猎人往后撤退。”
“御敌的第四队放弃防线，进行巷战！”
“在街上清理无面者的第六队分出两个小队前往外圈防线帮助第四队进行巷战，务必拖延时间！”
佛丁的声音宛若洪钟，明明是用喇叭喊出来的，却带着千斤的气魄。一条条全新的命令被下达，传到战场的各个角落。
他抬头看向天空，淡金色的临时结界越来越弱了，同时还有一个黑色的装置在上空盘旋，好像待食的秃鹫。
“比之前更缺德呀，干扰通信的装置都有！要不是指挥塔有防护措施，这座城市早就被攻陷了！”
“布雷德指挥，东南战场发生异变，17米级的无面者越过了第四分队的防线，直接往步行街方向跑去！队员追不上”接线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说什么……”佛丁楞了一下，他俯视战场，所有的哨兵都在交战中，根本抽不开身。
佛丁尴尬了，自己固然是杰出的圣骑士，一名合格的军事领袖，但一个棋手若是失去了所有的士兵，仅剩下国王有什么用呢？况且又出现了一枚不可控制的棋子。
万年以后，自己再次被看不见的敌人将军了。
……
……
金色的华光出现在第十小队第一分队的的武器上，所有人的手上都出现了淡金色沙子所组成的流苏，一层层环绕着，宛若星光。
“能行！猎人往广场撤退，这里交给我们！”队长大手一挥，“战士砍下它的肌腱，注意控制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