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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变色，翅膀撑破了后面的衣着。眼瞳中留下的，只有对生命的漠视。最终人类的特征消失不见，徒留下拥有卢恩意志的恶魔。
我是……恶魔？
卢恩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索莉娅说过，恶魔也是可以后天变成的，伊利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自己从觉醒到现在不过二十天，二十天就彻底变成了恶魔，这让卡拉赞那些以变成恶魔为终极目标的术士怎么办？自尽吗？
这么一想，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自己用力量的代价只会虚弱而不会重伤。
因为‘力量的代价’原本就是从恶魔之血中提炼出来的东西。
纯粹的恶魔并不会因为同类的血液收到影响，更何况，自己很有可能，是高阶恶魔，在恶魔那浩如烟海的族类中，也是佼佼者。
那伊瑟拉的梦魇呢？那种增幅说到底是暗影的能力，只要自己身体里可以接纳足够多的暗影能量……
卢恩才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
原来自己很早以前开始就不再是人类了——人类不可能在两种必死的力量夹击下活下来。在自己还幼年的时候，人类的身份就远离而去。
“暗金教的提名人，阿瑟曾经在吉尔尼斯郊外留下了一份可观的财富，只要破解了壁画之谜，就可以得到那东西。去打到莱纳，如果计算没有失误，那么莱纳就在这座城市里。”克里米亚在视频的上方留下了更让卢恩无法拒绝的秘密。
莱纳·胡佛？卢恩在视频中看到了莱纳过去的影像，他一直以为是上古传说的卡片让他堕落至此。其实不然，莱纳的本性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家伙，他渴望认同，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可以付出一切。
后面的阿瑟想要捂住克里米亚的嘴巴，那不是他想要现在泄露的秘密。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有些事情该有个结尾了。”克里米亚从阿瑟的伤口处拔出了两把弑君者回收。
阿瑟闷哼一声，弑君者给他带来的心灵和肉体双重伤痛，他几乎要麻木了。
克里米亚将伐木机的卡片抵还在阿瑟手上，“设定吧，除了你，只有第一代的安戈洛使者可以看到这个视频。只有泰坦的使者在场时，斯尼德的伐木机才有机会启动这个视频。”
“第一代的安戈洛使者？”克伦泽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小虫子悄悄爬过去了，卢恩居然是第一代的安戈洛使者？那岂不是说，他就是泰坦的代言人？可他才几岁？就算从娘胎里接触上古密辛，也不可能让他在这种懵懂的年纪为泰坦效力。
克伦泽感觉到了深深的失败，他见过第二代的安戈洛使者，洛肯和校长曾经和她进行良好的会谈。当自己面对她的时候，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只能退步。
第二代的安戈洛使者尚且如此，第一代呢？
“我是第一代的安戈洛使者？”这个消息比自己非人类还要劲爆。安戈洛是泰坦的实验基地，那里保持着大陆上最原生的生态，几千年来未曾改变。
那里的诅咒让上古传说做梦也想进入，那里的水晶是大陆卡片的发源地，那里才存在着独一无二的水晶种无面者。
“安戈洛使者……我吗？”卢恩看着自己手上蓝白色的皮肤，我为泰坦效力，难道这就是我遗失的记忆？这不合理呀，我三岁之前，能干什么？
“阿瑟，人生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你抛弃了第一个抉择，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克里米亚重新戴上了那张面具，贴合的变化让卢恩想起了某些东西，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方的投影，好像要将那段记在脑里。
“我可以给你重来的机会，代价就是你将失去很多很多东西。”克里米亚说，“名誉，荣耀和地位，这个世界上将充斥着你的骂名。和你有关的一切都会从头开始。你愿意吗？”
克里米亚想到了什么，还没等阿瑟开口直言道，“我忘记和你说了，这是一条二选一的道路。你抛弃了第一个选项，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其实说了那么多，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阿瑟直言道，“我刚才和古尔丹战斗的时候，你也在场对不对？”
克里米亚点了点头，她将自己的手按在阿瑟的手背，拂去那上面的伤痕。
投影在天花板的星图渐渐消散，看到这一幕后，克里米亚终于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了。
在她的引导下，阿瑟的卡片储藏器被打开，所有的上古传说都被解放。
No。26古加尔，阿瑟不敢用它就是因为怕古加尔临阵倒戈，毕竟古尔丹是他原来的主人。
三张元素领主，两张龙王，两张高阶恶魔，还有No。5！
“你要做什么？”
“搅乱这个世界，为未来的舞台留下伏笔。”克里米亚问，“需要留遗言吗？你的重生马上就开始了。接下来，我会凭借你的名字去传达一些信息。”
“我还能留给谁呢？”阿瑟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问，“以我这样的状态，说我是卡拉赞首席有谁会信呢？”阿瑟看着即将包裹住自己的深红色水晶。
在克里米亚的引导下，那些无序的能量渐渐稳定，就像碰到了天敌一样。
“阿瑟，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历史的缔造者，你链接过去，同时也链接未来。总有一天，你会以新的身份重回索多玛大陆。”克里米亚抱住了阿瑟，“我保证，当你回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因你而颤抖。”
（本章完）
第306章 瞳孔中的暗杀者（）
视频消失了，突如其来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漆黑的暗杀者从窗口进入，她手上的匕首打破了平静，唤醒了肃杀的风。
克伦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自己等人，居然还有在旁边窥觑历史的老鼠。
小恶魔和麦迪文都在消化视频里留下来的讯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阿瑟很有可能和第二代安戈洛使者达成了什么协议。
而且No。0的身份也揭晓后，他们发现己方还是找不到有效的应对措施。No。0观察者奥尔加隆，论地位可以与泰坦造物持平，龙王在泰坦面前都只有恐惧的份，哪有反抗的念头？
而卢恩……他在看着斯尼德的伐木机，伐木机的中央还有一点一点的通讯灯在闪烁，似乎还有什么信息没传达完毕。
当杀机如狂雨降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他好像见过这个犹如玫瑰般瑰丽的影子，又好像没有见过。当那血淋淋的匕首亮起寒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这把匕首有印象——那个暗杀者拿着漆迦罗娜刺杀王驾的匕首，而这把武器在伐木机所展露出来的影像来看，刚刚被第二代使者回收。
弑君者·哀伤和弑君者·弑君者痛楚。
来人带着最凌厉的武器，就是为了一击必杀。
很近，这种寻常人距离根本来不及反抗。
在多洛特大草原上，存在着一个血腥的成人仪式——猎杀狂奔科多兽。被那种怪物践踏后的部落成员都会进行祈祷，因为被那种超过五吨的怪物压迫后，留下来的半身也只能靠着义肢生活了。屈辱地活着，在他人的讥笑中生存，这是对兽人的侮辱，他们宁可有尊严地死去。
眼前的情况也很像。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会这么对卢恩说，放弃反抗吧。
真的能放弃反抗吗？
答案太明显了，卢恩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莱纳还没有杀掉，如果说自己过去从未得到过莱纳的情报，那是命运让自己错失了报仇的机会。
如果说第二代安戈洛使者没有欺骗自己。那这就是自己最接近莱纳的一次——幸运女神在向他微笑了。
卢恩已经不会再轻信他人了，但只有在莱纳这一件事情上，他要盲目地相信。
这是他最后存活的意义，当海加尔之门的比赛无法复活老爹后，他都失去了参赛的意义了。冠军谁爱当谁当吧，他不稀罕了。
“莱纳！”仇恨蒙蔽了卢恩的双眼，他的身体灼热如高温的炭火，邪能点亮了他肌肤上的符文。感知力将周围一切的情报延伸到卢恩的脑海里，无数人几乎停滞的心跳，伐木机的引擎声，以及在第二层楼高台上的窃窃私语。
他知道小恶魔来了，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时间停止的卡片只有两张，除了一张保留在自己这里，另一张就是已经化为人类少年行走世界的小恶魔。
卢恩唯一感觉不到的，就是从天而降的暗杀者。
“我去，卢恩居然可以用邪能？还能用特殊能力？”克伦泽觉得卢恩这个家伙就是违背常理的存在。这可是熊猫人皇帝的领域呀，在这里，除了带着面具的自己和卡拉赞的龙王，强如麦迪文也只能当做龙王的蓄电池。
在这种领域下，能够用卡片的，只有高过于皇帝位格的存在才行。
洛肯说过，就算是龙王，在皇帝的领域里也只能吃瘪。
真是见鬼了，卢恩真的和那种高位格生物有关！
克伦泽原本是不相信的，他可是继承了阿瑟‘太子’称号的男人，天上天下除了那几个老怪物，应该没有强过他的存在了。可摆在他眼前的事实逼迫他去相信——卢恩天生的地位就比他高。
麦迪文和小恶魔都在第二层的某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当那个暗杀者出现的时候，麦迪文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了。
很显然有人不想要己方窥觑某些东西。却被小恶魔拦了下来。
“我见过那个面具。”小恶魔的记忆里不错，世界上带着面具的人寥寥无几。洛肯，克伦泽，泰坦使者还有卢恩梦里萦绕的倩影。
卢恩被第二代的安戈洛使者删除了关于那个女孩的全部记忆，还凭空捏造了记忆为卢恩的断层续上。
“龙王……”
“让卢恩自己去处理吧，麦迪文。”小恶魔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在巴比伦结尾的经过，“我不知道第二代为什么要删除卢恩的记忆。现在卢恩和她的关系就像是锁与钥匙。他们都成为彼此的执念，只有交战过后才能分清楚自己的立场。”
这句话也表达了卡拉赞的立场，除了正在摸索逃走的克伦泽。
他认出来了，如果不是自己在拉法姆的引诱下，前往索莉娅的小居寻找上古传说卡片，后来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拉法姆一直是安戈洛使者的走狗，当他偷走刻印冒充安戈洛使者对洛肯等人下令的时候，没有人想到仆人翻身偷了主人的东西想要造反。
现在这是要回来报复吗？
在场的人心情十分复杂，在犹豫和思考后，都一致保留了让卢恩自己去处理的意思。
要是卢恩有功夫，绝对会鄙视这些人，怕是看戏不怕更热闹一些。
偏偏他没有那个功夫。新来的暗杀者带着绝世的利刃，她窈窕的身姿好像隐藏着更多的武器。
当从天而降的时候，那些锋利的玻璃切口像花朵一样绽放，在卢恩恶魔的皮肤上只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凹痕。
这就是人类和恶魔的区别，寻常人在玻璃的攻击下怕是要伤痕累累，恶魔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卢恩大喊，从恶魔的发声器官，传达着隐晦的言语。
他的脸上也是附着了无数邪能侵蚀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