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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些人来说，装甲不是保护而是为了约束自己的力量，现在丢弃了武器，莱纳的力量上升了接近一倍！
他最信赖的，还是自己的拳头。
那是纯粹的战斗机器，千锤百炼的躯体，高超的战斗技艺，所配合起来的能力。不需要依靠视觉来捕捉敌人，而是依靠自身的听力。
这也不难判断，因为卢恩自己的夜视能力很出色，只要一点点光，就可以看到黑幕下隐藏的东西。
而莱纳主要是依靠气息和声音来判断自己大概位置的。
想要应对自己的攻势，耳比眼更为有用。
听声辨位，莱纳彻底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上也蒙上了血吼斧柄上的缠巾。
“当前方只有一条道路的时候，该怎么做？”
“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面走。”
“不，有个前提你错了，当无法开辟新的道路的时候，才能选择这个选项。”——这是第三个问题。
暗影能量涌入莱纳的脑海里，他似乎回想起了很久远的片段。
“当你退无可退的时候，要怎么做？”
“很简单，和敌人……”
想不起来了，要和敌人怎么样呢？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来着？
从脑海里激发出来的疑惑，让莱纳的出拳速度慢了一分。也正是这个时机，卢恩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老师，当有一天，你最重要的人背叛了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诶？”从那张脸上传递过来的是饶人的稚嫩，那个老人开口了。
“大概是寻求谅解吧？如果因为利益而背叛，说明我给予的不够多，如果因为自己做了对不起的事……这不正是一个寻求原谅的机会吗？”
“什么呀，这不是施舍吗？”少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答案，他那张脸上显露出与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暴戾。
“我不一样哦，如果有人背叛我的话，追踪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他！”
“是吗？”老人开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莱纳记不清楚了。
“如果有人背叛我的话，追踪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他！”
对，杀了他！
带着这种觉悟，减下力的重拳再次发力，但是从拳头感知过来的触感告诉莱纳，对面有一道类似墙壁的东西阻挠了自己的前进。
“我知道自己的回答了。”
沙哑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赋予他平等的死亡。”
那一道墙壁移动了，呼吸变得缓慢，接近零。
空气中混杂着无法预计的梵音，高亢，又掷地有声。
“这是斩断我们因果最好的方式。”
恶魔，如此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397章 时间，敌人（）
“柯罗诺斯，加速。”
口中吟唱的是No。47的发动言灵，那代表上古传说的刻印愈发明亮，在莱纳看来是如此嘲讽。
原本被泰坦留下来的保护机制，居然被恶魔用来争斗。而如今，恶魔也完美驾驭了这一能力。
这时莱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皇帝的领域内，为什么他可以用能力？
卢恩既不是上古之神，也不是泰坦造物，总不能位格比皇帝还要高才对。
一定是我看错了……
强压下这样的想法，莱纳发力，从拳头那边传过来的力道让莱纳失去了思考的打算。
攻击只在片刻，因为卢恩只放了一句狂言就消失了。
莱纳只能被动地，更加用心去倾听周围的动静，自己的心脏也有力地跳动着，将混杂着暗影能量的血液输送到全身的各个角落。
他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这让莱纳的心里急的团团转。
要是卢恩跑了呢？谁也没有规定不能跑呀！
周围没有别的声音了，在这个没日光，肉眼难以看见事物的场所，莱纳感觉自己心口有几十只蚂蚁在不断地挠。
他去哪里了？
没有和自己老师正面敌对过的莱纳发出了疑问，通常都是正面碾压敌人的霸主，当潜入阴影中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对于莱纳来说，这场战争是他的全部，不胜利，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很急。如果想要避开这一结果，除了杀死卢恩，就只剩下‘去深山老林过避世的日子’这一选择。就算后来失误，被商会或者欧德家找到处死也是最好的结局。
不甘和愤恨涌上莱纳的心头，他犯下了听声辨位中的大忌，心不静。
“呼……”强有力的风罡在周边环绕。
什么东西？
这种恐怖的肺活量，真的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吗？
莱纳感觉自己的耳朵在鸣叫，有什么存在在空气里吹了一口气，平静的空气开始涌动，那一刹那，莱纳确实听到了声音。但是声源根本无法辨认，就像有强力的水泵在运作，那狂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对于卢恩来说，这场战斗是他最重要的一道坎。跨不过，也无力对抗那即将到来的，更大的恶。
漫天的血色遮蔽了天空。黑色的烟尘与火焰垂直而上，简形成一道通天的火柱。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断绝的哀嚎声。
再见到莱纳的时候，十月三日所引发的灾难再次涌上心头。
那杀死自己父亲的元凶又站在自己面前了。
为什么不去恨？
自己心中的愤怒是被什么抚平了呢？
“这是斩断我们因果最好的方式。”对吧，自己刚才是这么说的，只是为什么那么突然，毫无征兆地讲出来了呢？
即使将身体调整到了最好的装填，卢恩心头依旧存在疑惑。
要报仇，这是必然的。
要解惑，是其次的选项。
决定了目标后，卢恩伸出了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指。
血液里流动着无法预估的热能，这让卢恩感觉到自己还处在‘活着’的状态。金色的沙砾也在卡片的散布下填满这个沉闷的空间。
斩断……师徒的缘分吗？
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在过去亲手扭曲了一个人的意志，并让他犯下了如此大的错误。
以反馈过来的记忆来看，即使是在临死前，阿瑟也是抱着歉意。
而从伐木机里所投影出来的片段来看，阿瑟对于这种背叛表示吃惊。
为什么会对背叛者表示这种感情？
No。47的刻印逐渐消退，当初通过付出性命所得到的卡片完成了改造，随着金色的沙砾附着在粘稠的液体上，卢恩能够观察到，周围的环境超过一半在自己的掌控中。
世界上最可怕的能力是什么呢？
如果按照卢恩自己的想法来看，在屠杀之夜，莱纳造成的蘑菇云算称得上可怕二字。
而根据过去的记忆，阿瑟认为，除去难以捉摸的时间和空间，改造环境就是最直接的破坏力。
“来见证吧，那终焉的时刻。”
过去也有这样的呐喊，不过比之更加纯粹的是……
“来吧，尤格萨隆，终结我们的宿命吧！”
怒意涌上心头，在那句话发出来之前，卢恩凭借着心底涌出来的另一股意志强行扭曲了那句话。
不去思考别的问题，仅仅是为了击倒眼前的家伙。比起莱纳，尤格萨隆似乎是需要解决的难题。
“执迷过去的亡灵，摆脱阿瑟的阴影吧……”某个声音开口了，如果对于神督山的圣职者来说，这也许是接近天启一般的语言。
这对卢恩而言，无异于沙漠中的遇难者接触到了一捧甘泉。
对，我是卢恩·米寇拉，力量对我而言，也仅仅是力量，真正决定自身能力的，是自己的意志！
他默念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左血右金，渗人的双瞳直视那个做出防守反击的古神仆从。
周围的金色沙砾也在此时漂浮在空中，它们的存在类似萤火虫，当几十万颗沙砾填充着这个空间的时候，莱纳也能看见了。
习惯了黑暗，片刻的迷离后，莱纳调整好了适应光的状态，睁开双眼的第一步就是观察敌人的动向。
十秒钟内解决你，卢恩这样想。
之前在对战食尸鬼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实验，结果非常良好。
这一次，卢恩摸清了自己的天花板，不能高于这个十秒这个时间间隔。
在自己所能支配的时间里，他对时间的感知将会被强化。
No。47让他将时间延伸至原来的一百倍，十秒，对于卢恩来说，能够支配的时间上限是1000秒，已经足够了。
可是，副作用也很大，只要卢恩接触到了被指甲划过的痛苦，对于施术者本身，所感受到的痛苦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述说的，大部分感受到这种伤害的人，都会活活地被折磨晕过去。
操纵时间，那是接近神迹的领域。
卢恩能够无限接近，但是无法踏入。
就算是时间的皮毛，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东西。
至少莱纳做不到，他的肉眼只捕捉到卢恩消失的轮廓，与其说难以辨别，倒不如说是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睁开眼所看到的只有点点金光，下一刻，莱纳只感受到了修罗在高歌。
胸膛被划快速地开，骨头就像抗压的竹子，从上到下崩坏。
在锋锐的武器攻击过来的时候，黑色的血从血管里迸发，一同落下的还有别在腰间的另一柄圣剑。
一刀之下，莱纳的战斗力失去了七成。
突然写出了一种莱纳才是主角的奇怪画风……
（本章完）
第398章 莱纳背叛的理由（上）（）
巨大的轰鸣声从莱纳的胸膛里发出，那是类似丧钟摇动一般的苍劲。
本来人类的胸膛承受这一刀后就该无再战之力，再不济也应该是立刻跪下，等待失血身亡的结局。
偏偏莱纳的胸口不断蠕动着诡异的线条，触目的伤口上蔓延着深色的符文。
被卡住了，艾诺辛斯战刃被那东西卡住了。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让战刃寸进一步。
加速也仅仅是让自己速度变快而已，加速的负荷让卢恩的战斗力不足原来的一半，可在劈砍下去的那一刻，卢恩发誓，他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而结果？
被格挡了。
战刃周围的细胞正在不断地增值，就像断尾的壁虎，迟早会长出第二条尾巴。
红彤彤的心脏正在起搏，
胸膛上冒出的细小黑线和触手牢牢地吸附住了战刃，卢恩自己都觉得自己和战刃之间的感应越来越远。
之前听陈真月说武器用久了，就会想自己的手一样灵巧具有感应。当时的卢恩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在刚才攻击的那一刻，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的呼吸都和攻击频率完全同步了。
可恰恰是那样的攻击，没有给自己带来胜利。
莱纳的外表还有一半是人类，内部构造，早就不是了！
无面者。
卢恩只想到了这种存在。
一开始卢恩只以为莱纳是外表在改变，被上古之神的暗影能量增强自身之类。
历史上不乏有这样的案例，比如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还有马尔考罗克。
现在看来，他已经放弃了身为人类的身份，就和自己一样，区别就在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