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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在京中有一座住宅,不过当年费宏辞官回乡后,只留了两个仆人看守,费懋中嫌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冷清,所以在京等候殿试这一年多时间,基本都住在国子监中。
今年年初的时候,费府的大管家周衡来过一趟京城,给费懋中捎了些衣物和银两,同时也给徐晋运来了八千多两银子的巨款,那是车马行前年和去年的分红,着实把徐晋吓了一跳。当然,这八千多两银子有六成多是小皇帝朱厚熜的,因为车马行他占四成干股,是最大的股东,而徐晋和费家各占两成干股。本来娄家也占两成干股,但自从娄家被抄后,这两成干股自然就没有了,被分摊给其他新加入的股东。
自从宁王之乱被平定后,顺丰车马行在“算死草”韩鑫的打理下,业务迅速发展,短短两年,分行已经遍及整个江西了,目前正向周边省份扩张。如今朱厚熜这个大股东坐了皇位,那就更加不得了,有皇帝这座靠山,试问谁与争锋?
所以说,顺丰车马行成为覆盖整个大明运输行业寡头,只是迟早的事,再过几年分红八万两,徐晋也不会觉得出奇。
周管家除了给徐晋运来了一笔巨款外,还带来了两样东西,红薯和辣椒的种子,这是徐晋在信上嘱咐带上的。
二月二春耕节后,小婉便在院子中开出了两畦空地,将红薯和辣椒种上,如今几个月过去,辣椒已经成熟。正因为谢小婉今天要做五香羊杂,所以国子监下学后,嘴馋的费懋中便打算和徐晋一起回家蹭吃。
“仔细算来已经有两年多没吃五香羊杂了,子谦,赶紧走快点儿,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徐晋和费懋中顺着花圃间的石板道往国子监大门行去,后者一边行一边抚着小腹,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
徐晋不由笑道:“急什么,没人跟你抢,管够,别撑破肚子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正好有数人从花圃另一则岔道转出来,竟然都是本届的江西同乡举子。
“子谦兄,民受兄!”几名江西同年连忙停下来打招呼。
徐晋拱手还礼,微笑道:“诸位同年这是准备去喝酒?”
“是……啊,不是,我们上街买点纸张笔墨,呵呵,打扰子谦兄和民受兄闲聊,告辞!”几名江西同乡加快脚步离开,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费懋中微愤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些家伙得知子谦恶了杨阁老和毛尚书,都开始疏远你了。这些人实不宜为友!”
徐晋却是神色淡然,趋吉避凶是动物的天性,更何况是人。杨廷和乃内阁首辅,是大明官场,乃至整个文坛的领袖人物,自己不为他所喜,其他人自然不敢和自己走得太近,免得成了殃及池鱼嘛。当然,费民受也说得中肯,那些人确实不宜为友。
“算算时日,皇上起用费师的诏书也快送达铅山县了吧!”徐晋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估计也快了,最迟七八月份,他们应该就能到京城了!”费懋中面带喜色地道。
自从正德九年,费宏和费采被逼辞官,铅山费氏陷入长达七年的低谷,此次费家兄弟复官,意味着费家将要再次崛起。
费家兄弟进京复职,费家上下自然也会跟着进京了,一想到费如意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徐晋的心情便既热切又惭愧。当年在藤王阁下匆匆一别,转眼就差不多两年时间,当初许下的承诺也因为殿试的改期而没法实现。
虽然事出有因,但徐晋仍然觉得十分内疚,换了在现代,恐怕很少有女孩愿意在数千里之外,默默地守侯男友两年吧,尤其是两年内连面都不能见着的情况下,最后分手的概率只怕高达90,毕竟相思是可以杀人的。
所以徐晋觉得亏欠了如意,不能再拖了,徐晋决定等费家进京后便提亲,幸好以自己跟小皇帝的关系,让他下旨赐个婚还是轻易如举的,到时便风风光光地把如意娶过门。
“嘿,那不是徐五元吗?哎,姓徐的,给本少站着!”
徐晋正思绪起伏,忽然听到一把让人极不爽的声音,遁声望去,剑眉不由皱了皱,费懋中也不悦地沉下脸来,低声道:“一群酒囊饭袋!”
只见数名吊儿锒铛的家伙追了上来,均是在国子监中读书的勋贵子弟,其中两人正是武定侯之子郭守乾、寿宁侯之孙张瑞。
这些靠着关系进入国子监的勋贵子弟,根本无心向学,整日介溜鸡斗狗,惹事生非,严重拉低国子监这座大明最高学府的整体素质。这些家伙简直就跟菜叶上的青虫、厕所里的蟑螂、坑渠中的老鼠那般惹人生厌!
徐晋在国子监中待了一年,对这帮害虫基本都认全了,扫了一眼站在郭守乾身后的狗腿子严世蕃,淡道:“郭少爷叫住在下何事?”
徐晋并不把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勋贵子弟看在眼里,倒是那个眇了一目的狗腿子严世蕃让他颇有点忌惮。没办法,严世蕃这家伙在后世的名声太响了,他老子是大奸臣严嵩,嘉靖中后期把持朝政十几年,权势薰天,期时,严世蕃和他老子严嵩并称为“大小丞相”,就连太子都要巴结他,可见当时严家的权势大到何种程度。
另外,徐晋之所以对严世蕃印象那么深,因为据专家们考证,享誉后世的著名有色读物《金梅瓶》,其中的极品淫才西门庆,其原形就是严世蕃,因为这货表字德球,号东楼,西门影射的就是东楼。
不知是受历史记载的影响,还是别的原因,每当徐晋见到这个眇了一目,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死胖子,就会产能本能的警惕。这货,不好惹!
此时,郭守乾嘿笑道:“徐晋,后天就是殿试了,本少已经在银钩赌坊花了一文钱,押注你摘状元,可不要让本少失望了!”
此言一出,其他勋贵子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之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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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反其道而行()
早在礼部公布殿试时间的当天,京中的各大赌坊便开出了盘口,对赌殿试金榜的前十名,不过徐晋这个会试头名反而成了最大的冷门,押注他夺状元的人极少。盖因徐晋得罪杨阁老和礼部尚书毛澄的消息已经在坊间传开了,而这两位都是殿试的阅卷官,其中首辅杨廷和更是手握“一票否决”权,所以极少人看好徐晋能够蟾宫折挂。
像郭守乾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勋贵子弟,平时就爱惹事生非,更何况上次四季楼下助兴药没能暗算到徐晋等人,一直“耿耿于怀”,这时遇上了,自不然趁机嘲讽几句,如果可以,甚至打算围殴徐晋一顿。
这时寿宁侯之孙张瑞嘿笑着道:“韩守乾,徐晋好歹是会元,你押一文钱也太瞧不起人,我就押了两文,比你多一倍!”
一众害虫再次哄堂大笑。费懋中正想喝斥,徐晋打了个手势制止住,神色自若地微笑道:“那倒要多谢两位瞧得起在下了。”
徐晋说完转身洒然而行,一群吃饱了撑着的草包,徐晋根本不屑理会,更何况这些家伙精力过剩,越理会他们肯定越来劲。
费懋中轻蔑地冷哼声,一拂衣袖转身追上徐晋。
一众衙内不禁面面相觑,同时又极为不爽,那感觉就像狂青楼,刚抵在要害上,还没进门就完事了。
“奶奶的,这徐酸子也太没种了!”韩守乾悻悻地道。这货本来还想激怒徐晋,只等对方回嘴,便借由头把他揍一顿,谁知徐晋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就离开了,让他连动手的借口都没有。
这时一名勋贵子弟道:“咱们今日这样羞辱徐酸子,若到时他真拿了状元咋办?”
郭勋撇嘴道:“得罪了杨廷和,徐酸子还想拿状元?作梦吧,绝对不可能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会试还没放榜,不是有传言称徐酸子的卷子被石珤废黜了吗,后来还不是他拿了会元!”
郭勋不屑地道:“那次是摆了乌龙,再加上有梁储力捧,徐晋才拿了会元。这次参加殿试的才三百人,要搞点小动作还不容易,绝对不会出现摆乌龙的事。更何况石珤与杨廷和能比吗?嘿,别说状元了,徐酸子若能进前十,本少把名字倒转来写!”
一众害虫不由纷纷点头,确实,石珤如何能跟杨廷和比?如今在朝中,杨阁老说句话比宫里那位还要管用,真要整一名新科进士太容易了。
“徐会元请留步!”
徐晋和费懋中刚要坐上马车,便见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提着长衫的下摆,一溜小跑地追上来,正是年纪最大的新科贡士张璁。
徐晋停下脚步,微笑道:“秉用兄可有事?”
张璁走到跟前停下,笑道:“天色尚早,在下想请子谦和民受到前面的酒家小酌两杯,不知两位可愿意赏脸。”
张璁之前连续参加了七次会试均名落孙山,上次拿了徐晋的题目回去练习,果然大有裨益,而且会试时还押中了一题,终于如愿以偿地中榜了,刚好是第一百名,只要殿试发挥正常,进二甲理应没有问题。
徐晋微笑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印象中张璁是通过议礼才开始发迹的,是个极善于抓住机会的家伙,徐晋倒是想看看他殿试之前请自己喝酒有何目的。
有人请客,费懋中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有点好奇,徐晋为何会对一名年近五十才考中的家伙另眼相看。而且张璁会试才考了一百名,这种成绩注定难有大作为,充其量就是外放当个县令,再加上年龄这么大了,上升的空间极为有限。
三人在国子监附近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酒楼,要两壶酒和几味小菜,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热络起来,张璁轻咳一声道:“据说朝中近来正在讨论给兴献王和兴献王妃上尊号的事,不知子谦兄和民受兄怎么看?”
国子监的书生都喜欢议论朝政,尤其是弘治帝时期,弘治为人比较宽厚,广开言路,大小经筵从不间断,深受文官喜爱。所以在弘治朝,官员都乐意进谏,文官政治也达到了一个小高峰,受此影响,在学的书生们都热衷于讨论时事。
如今新帝即位,正德朝的权监几乎被一扫而空,文官政治再次占了上风,文人们似乎又看到了弘治朝的“美好时光”,所以时下国子监的书生们又开始热衷议论朝政了。
这段时间议论得最多的自然就是给新君亲生父母上尊号的问题,国子监那些书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内阁的决议结果,一派则持反对意见。当然,绝大部份书生都支持内阁的决议,费懋中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此时费懋中答道:“我同意内阁的决议,兴王一系是小宗,而先帝一系是大宗,新君以小宗入继大宗,自然要过改门换庭,称呼孝宗(弘治)为皇孝是理所当然的。”
张璁摇头道:“在下却是不敢苟同,新君继承的是大明皇统,无论是兴王一系,还是先帝一系,均是太祖的血脉,何须分大宗和小宗。更何况兴献王只有今上这一个独子,按照礼法,独子是不能过继给别人的。”
费懋中皱了皱眉,想反驳,但一时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