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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就要大婚了,届时宫中还需太后主持。”
张太后拿了面子,自然也见好就收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提搬出宫去住的事。
朱厚熜这才转回身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毛澄淡道“毛尚书起来吧,朕也不准你乞骸骨。”
毛澄暗松了口气,取过乌纱重新戴上,然而在地上跪久了,显然双脚发麻,站起来时差点又摔倒,幸好旁边的杨廷和及时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出丑。
朱厚熜淡道“杨先生,朕向来赏罚分明,徐晋失职辞去翰林侍读,户部尚书杨潭日前失职也被罚俸一月。但是,朕近日得知,杨潭竟把不能种植的贫瘠山地划给五百营作为屯田,刻意刁难,身为户部尚书却处事不公,任意妄为,而且在职期间毫无建树,国库入不敷出,可知此人能力不足。自即日起,杨潭贬为南京户部主事,户部尚书一职由户部左侍郎孙交接任。”
杨廷和面色微变了变,户部尚书杨潭是他的左臂右膀,而户部左侍郎孙交(此人前文有介绍过)却是皇上的人,自己刚逼着徐晋辞去翰林侍读,皇上马上就借口贬谪杨潭,这报复也太明显了吧!
杨廷和很想保杨潭,但是皇上有理有据,他也反驳不得,杨潭在五百营屯田的事上确实做得过了,至于国库入不敷出这条却是有点冤,就大明目前的状况,换谁来管国库都好不到哪里,当然,皇上非要说杨潭才能不足也无可辩驳,毕竟,开源节流、充实国库乃户部尚书的职责所在。
所以,杨廷和只好道“臣遵旨,不过孙侍郎年纪太大了,精力难免不足,而偏偏户部事务最是繁琐,所以臣觉得还是通过廷推选贤的好。”
户部左侍郎孙交今年将近七十,年纪确实很大了,杨廷和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朱厚熜点头道“杨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在廷推结果出来这前,由孙交暂代户部尚书一职。”
杨廷和只好道“是,臣这便回去拟旨行文吏部,太后,皇上,臣先行告退!”
毛澄也连忙行礼告退,经过徐晋身边时冷哼一声,一拂衣袖而去,倒是杨廷和神色平静,始终没看徐晋一眼,然而徐晋却是明白,自今日起,自己和这位内阁首辅彻底的水火不容了。
当然,徐晋此时却没有半点心理压力,自从上次“开海禁”的朝会后,他已经认清了杨廷和一系老臣的本质,均是因循守旧的顽固派,自己若要大力推进改革,必须先把这些绊脚石都清除掉。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不是一路人,徐晋何必在意他们的态度和看法,做好自己便是,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太后,皇上,臣请告退!”徐晋亦见机施礼告辞。
张太后今天本来想狠狠教训徐晋一顿的,但如今有皇上护着,显然不可能了,绷着脸冷哼一声道“去吧,好自为之!”
徐晋恭谨地后退数步,这才转身行出大殿,结果刚走出寿康宫,朱厚熜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原来这小子和张太后很没营养地聊了几句,后者便说自己累了想休息,毕竟闹成这样,气氛也尴尬。朱厚熜自然求之不得,顺势便也告辞离开寿康宫,快步撵上了徐晋。
“徐晋,这次让你受委屈了!”小皇帝一脸的歉然,还在为刚才没能扛住压力而内疚。
徐晋打趣道“皇上不必自责,以后臣若立了功,皇上再赏一个大官补尝便是,臣还年轻,阁老的不要,随便赏个六部侍郎,或者尚书也行。”
朱厚熜闻言哈哈笑道“好不要脸,古往今来,直接向皇上要官的大臣,恐怕就只有你徐子谦了吧。不过嘛,你立的功劳若抵得上,侍郎尚书自然是没问题的,三公三孤朕也不会吝啬!”
徐晋立即施礼道“那臣先行谢恩了,皇上可别食言自肥。”
朱厚熜不由笑骂道“好你个滑头,算计到朕头上了,刚才真应该让羽林卫打你三十板子。”
君臣二人说说笑笑地前行,却见一名老太监一溜小跑地迎了上来,正是兴国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安大海。
安大海行到跟前施礼,笑吟吟地道“皇上,太后(蒋太后)让徐晋去一趟慈宁宫!”
朱厚熜挠了挠后脑,怜悯地望向徐晋,轻咳一声道“徐卿,去吧,朕还有一些奏本没批,晚些再去给母后请安,顶住,朕相信你行的。”说完便背着双手溜掉了。
徐晋不禁暗爆了一句你大爷的,没义气啊!
安大海笑吟吟地道“徐大人,请吧,太后还等着呢。”
徐晋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安太监往慈宁宫而去,不过还好,蒋太后最多只是责骂几句,倒是不用担心被板子的得菊花残满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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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心中有数()
徐晋进了慈宁宫不到半小时便神色轻松地出来了,蒋太后召见他,与其说是斥责,还不如说是安抚。因为蒋太后所有的话概括起来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让徐晋不要担心,不要有怨言,以后继续尽心尽力辅助皇上。
蒋氏是个明白人,知道徐晋今天只是替皇上背了锅,再加上徐晋的才学和能力已经有目共睹,将来定是皇上身边的栋梁,所以特意把徐晋召来安抚一番。当然,不痛不痒的几句斥责还是少不了的。
朱厚熜那小子正是料到母后不会为难徐晋,这才很没义气地自己溜了。
徐晋从西便门出了皇宫,小舅子谢三枪还在宫门外侯着,见到徐晋完好无损地出来,立即欣喜地迎上来叫道“姐夫!”
徐晋微笑点了点头道“三枪,没事了,咱们回府吧!”
当徐晋回到小时坊府上,谢小婉正焦急地等候着,见到相公平安回来,不由稍松了口气道,担忧地道“相公,今天太后派人来府上询问两位公有没来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晋眼中闪过一丝歉然,把小婉柔软的娇躯拥入怀,安慰道“公主今天随驾出城游玩,眼下已经回局,别担心,没事了。小猴儿呢?”
谢小婉闻言总算完全放下心来,轻道“小猴儿刚睡着了,月儿在里面看顾着呢。”
徐晋立即作贼般左右看了一眼,手悄然抚上娘子的饱满,低声道“娘子,我们很久没有……咳不如娘子服侍相公洗个澡吧!”
谢小婉被相公的魔爪抚得浑身发软,羞赧地白了相公一眼,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徐老爷大喜,马上便叫来初春初夏准备水。
看着“摩拳擦掌”的相公,谢小婉既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点歉疚,话说自从儿子出生后,自己把大部份心思都放到儿子身上,倒是冷落了相公,夫妻两平时同床睡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难怪相公馋成这样子。
很快,初春初夏便准备好浴桶放满了水,徐老爷终于得偿所愿,在娘子的温柔奉迎下酣畅淋漓地抒发了两次。
足足大半个时辰后,徐晋才穿戴梳洗整齐,神清气爽地行出了房间,片刻之后,谢小婉也行了出来,脸上醉人的红霞还没褪去。
初春和初夏进屋收拾,看见到处湿漉漉的房间,后者不禁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姐姐,老爷真是厉害,刚才应该弄有半个时辰吧,夫人受不得了?”
初春脸上一热,嗔道“小蹄子羞不羞,瞎琢磨些啥呢,赶快收拾吧!”
晚饭后,徐晋把管家大宝找来,先询问了一遍玻璃作坊的事,然后吩咐他准备一份礼物给太监赖义送去,今天承了人家的人情,自然不能没有半点表示。
接下来,徐晋逗弄了一会儿子,陪着妻婢闲聊一会便来到书房。
徐晋在书案后静坐了片刻,这才抽出一张宣纸在案上摊开,取出炭笔在纸上画人物关系图。
徐晋先写下“皇上”两个字,用三角形圈起来,位于金字塔顶端,然后在次层第一位写上“杨廷和”、接着是费师、毛纪、蒋冕这三位内阁大臣。
在金字塔的第三层,徐晋分别写上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卿寺、通政司通政使等九卿……
在金字塔的第四层,徐晋又分别写上六部侍郎、翰林学士石珤等名字……
徐晋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把朝中有一定份量的官员都罗列出来,形成一个人物金字塔,文官用圆形圈起来,武将则用方形圈出,然后将所有与杨廷和关系密切的官员都用线条连接起来。
很快,杨党一系的人物关系图便出来了,紧接着,徐晋又把皇上一系的人物连起来。于是乎,两系的人物便一目了然。
相比之下,目前朝中有份量的官员,相当一部份都是杨廷和一党,而皇上嫡系的只有户部左侍郎孙交、礼部右侍郎袁宗皋,外加一个自己。
而剩下的官员又可以分成两派,一派是亲杨派,譬如三辅毛纪,四辅蒋冕均属于亲杨派;另外一派是可以拉拢的中立派,包括费师在内都是中立派。
徐晋提笔在户部尚书杨潭的名字上打了个“x”,这货今天已经被贬为南京户部主事了,杨党势力被削弱,孙交暂代户部尚书,皇上嫡系势力有所增强……
就这样,徐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花了一整晚时间才把朝中官员的关系理顺,按照先后顺序列出了三份名单,第一份是需要扫除的杨党名单,第二份是可以拉拢的中立派名单,第三份是不去招惹的名单。
正所谓有备无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徐晋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更何况,政治斗争向来都是残酷的,赢者通吃,输者全赔,一着不慎,全家遭殃。譬如今天,公主微服出城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毛澄那老家伙却喊打喊杀的,要不是皇上极力回护,估计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自己如今已经和杨廷和一党势成水火,要么被对方打残,要么打残对方,徐晋自然不得不谨慎应对,不容自己有任何消失。而弄清对方的人物关系,就好比摸清对方的兵力部署,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很明显,如今杨廷和占据了极大优势,光是六部尚书便有大半是杨党,而且内阁四老的两人也是亲杨派。幸好,徐晋最大的凭恃是皇上,只要他自己不犯傻,有把柄落在杨党手上,自然可保无虞。
…………
徐晋被逼辞去翰林侍读一职的消息很快便在官场圈子中传开了,有人惋惜,当然,幸灾乐祸的人更多,譬如那些在清田庄中利益受损的勋贵。
徐晋本人反倒不以为意,每天跟平时那样上下班。在别人看来,翰林侍读是天子近臣,前途无可限量,将来入阁的可能极大,而对徐晋来说,翰林侍读只不过是个职称罢了,只要圣眷犹在,千官散尽还复来!
另外,正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处处占尽好处不见得是件好事。自打参加科举以来,徐晋一路高歌猛进,连中五元探花及探,进了官场后又平步青云,一直光芒闪烁,暗地里不知招了多少人忌恨,所以这次受点挫折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以后盯着他的人会少很多。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徐晋把大部份心思都放在燧发枪和玻璃镜子的生意上,至于五百营,有王林儿、谢二剑、戚景通三人训练,他放心得很,而蹴踘产业则完全丢给魏国公徐鹏举打理,这货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好料。
五月底,大明朝第一家玻璃镜子链锁店铺开业了,名曰明镜斋。恰逢新建伯王守仁回京述职,徐晋便找他帮忙题字,老王也卖了徐晋的面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