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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扭着:“放开我。”
她神色焦急,唇瓣动了动,眉眼一狠:“姑娘,冒犯了。”
纤手比作手刀,就要在我颈上敲下,却忽的睁圆了眼睛。将我推开,运剑刺向从我身后扑来的妖怪。
我匆匆逃开。那阵笛音再度响起,将我的记忆搅为浮沉的海浪。无数音容笑貌如扁舟般在其上颠簸升沉,混沌的感觉要把我生生逼疯,这一秒我慌乱的找着萧睿,下一秒我在想萧睿是谁。最后我蹲在一棵树后,怆然的望着皓白月色,细碎的记忆在我脑中拼凑出了一张清媚绝世的脸,她将我抱在一方石台上,低噎的吻着我毫无生气的脸:“牙儿,由不得姑姑选择,你必须活着……”
一双藏青色水烟纹软靴在我身前停下,我缓缓抬起头,眉目英朗的男子静默的望着我,鹰眸深邃明亮,似上好的乌玉明珠,高鼻薄唇,剑眉轻合。
他执着一柄剑,剑上缠着紫色藤纹,剑锋淌着血珠,我看向他身后,方前护在我身边的女子身首异处,鲜血静静的朝四方漫延。
目光移回他脸上,他凝睇着我,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复杂混沌的回忆渐次清晰,爱恨清朗如月。
原清拾。
我们同时开口:“你是谁。”
“你没死。”
我面淡无波的望着他,他微微一愣。
夜风夹着浓郁腥气而来,像要萎谢的花儿,充满死意,而这里原本是一场火树银花的盛世彩绘。
蓝衣女子执着玉笛优雅飘落,雪眸清灵的落在我脸上,略略讶异,而后轻笑道:“这可是无心栽柳呀,杨琤被九头蛇妖引回了沧州我还道可惜,这边却找到了正主。”
原清拾紧盯着我,沉声道:“她不太对劲。”
“嗯?”
两人对视一眼,蓝衣女子忽的冷笑,抬手抓住我的衣襟,将我拎起狠撞在树上:“小**,玩什么把戏呢。”
我强力控制自己的怒意,努力做出呆滞痴傻的模样:“好痛,你要对我做什么。”抬手将她拉开的衣襟略略上提,手指不经意碰触到我挂在脖上的红线,原清拾眉眼一凝,伸手扯了过去。
粗制的钱袋里装着一封被我上了封印的信,我绝对想不到它会在此时派上用场。
吾名田初九,昔日旧名月牙儿,为上古巫族月氏后人,身子异于常人,附百行上古之咒,常遭浊气侵蚀,置记忆所失,故今乃留信于己,切不可忘祖忘宗……
我紧张的叫道:“还给我!”
蓝衣女子瞟了眼信,目光怜悯却俾睨的望着我,她问原清拾:“你怎么看?”
原清拾淡淡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认真的问道:“你们认识这上面的东西吗?”
原清拾敛眸,深深的望着我,我咽下所有的悲辛和苦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嗯?”
他展颜一笑,忽的扣住我的手腕,拥我入怀,怀抱滚烫,却像一盆冰冷的水兜头将我淋湿。我伸手环住他的腰肢,幸福的叹道:“好暖和啊。”
原清拾拨开我额间的头发,冷笑:“是不是所有人抱你,你都不会拒绝?”
我不予理会,目光望着一片混乱的广场,重重魅影交叠眼前,妖怪在啃食尸首并继续屠戮,江湖刀客和侠士们在执剑奋战。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根本没时间让我去一一细理,但是不要紧,只要我在这,只要能争取到一丁点的时间,我就有机会杀了他,杀了蓝衣女子。
广场上积满细碎尸骨,无数邪佞阵法在我脑中一一浮现,心中滚过凄涩狠厉,我暗暗咬牙,定要给他们一个魂飞魄散。
却在这时,数道清明剑光破开夜幕,数十个剑客直刺而来,蓝衣女子看向原清拾:“你先带她走!”语毕,玉笛化剑,飞身而上。
原清拾以指鸣乐,片刻后有七人飞落下来:“尊上!”
原清拾将我交给他们,我死抱住他不放,错过这片血骨尸海并落在他们手中,我就再无机会了!
心念急转间,我看到萧睿躲在高台下冲我招手,手里捏着,一段铁丝。(未完待续)
232 杀了他们!()
彩灯辉映中,萧睿握着的那截铁丝盘绕住了整片高台,如似细密交织的蛛网。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但是那片繁密的铁丝会造成什么恐怖的场景我能想象。
可是我要怎么过去,若我硬生生的跑向他,恐怕半路就会被捉回。
怎么过去,怎么过去?
最后我咬牙,眼一闭心一狠,走不过去,跑不过去,飞不过去,我跳过去!
一个人能装疯卖傻到什么程度?那完全取决于她的脸皮和心智,脸皮我有,心智我无,所以注定我的装疯卖傻会惊世骇俗。
这么严肃血腥的场景,我却做了我这辈子最滑稽的一件事,我绷着脸,瞪着眼,双手贴着大腿,身躯笔直僵硬,一步一格的就朝萧睿跳了过去。
他躲在高台下,瞠目结舌的望着我,所有人都傻了。
一步,两步,三步……才跳到一半,蓝衣女人扬声大喊:“快拦住她!”
萧睿紧跟着叫道:“阳儿趴下!”
紧绷的铁丝顷刻弹断,银光急剧穿梭,风声呼啸如箭,强烈的弹力从高台上冲下。萧睿扑来抱着我趴在血地上,将我紧紧摁在他怀里,身后惨叫声乍响,飞溅的骨肉落至我们背上发上脸侧,这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
他飞快拉起我:“走!”
原清拾和蓝衣女子旋身追来,萧睿拉起高台下的令一截铁丝,银光弹到他们身上,泛出紫色光墙,但还是将他们割伤了。衣袖腹背尽出血丝,蓝衣女子大怒着退了回去。
我趴在地上用衣袖将附近的尸骨血肉揽来一堆,吟念听月双泉引,黑雾腾空升起,萧睿不解:“阳儿这是什么?”
“防他们的玄术。我们走。”
一根悬挂彩灯的高柱却在这时轰然倒下,紧跟着噼里啪啦,所有高柱齐齐倒地,萧睿郁闷:“抽根线而已,这么严重啊。”
我停下脚步:“这是活动用的点天灯。”
千盏彩灯漂浮飞起,缠成一匹琥珀色的锦布。如似浩浩星河,将漫空映的迷醉如嗀海。
我眉眼一凝,将它们生生拉了回来,刹那光线刺目,所有人睁眼如盲。就这么一瞬。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断刃朝蓝衣女子猛扑过去,但她反应着实太快,长脚踢来,本该刺入她心脏的断刃遗憾的刺在了她的腹中。
我狠狠的跌摔在地,张嘴就是一口大血,我仓促爬起,凄厉的瞪着她,还欲再冲。萧睿拉住我:“阳儿我们走!”
“放开我!”这是难得的机会。
心中的仇恨和愤怒终于可以尽情的喷薄,我眦目欲裂,一颗悲痛的心快要毁天灭地。
原清拾被那些剑客缠住。其中一名中年剑客攻势最为凌厉,行剑如水,单看剑法丝毫不逊于杨修夷,可惜内力修为不够,否则原清拾根本不可能有朝我瞪眼怒目的时间。
蓝衣女子原地盘腿调息,脸色惨白。似有旧伤,这时忽的睁眼。凶狠的望着我,手中长剑被她顷刻化为玉笛。她冷笑:“月牙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乖乖过来,否则这清州禾城就要彻底变为薪炭熔炉了,你的朋友,这些贱民,都将魂飞魄散,不复往生。”
萧睿紧紧拽着我:“阳儿!”
我双目通红:“让我过去!我去杀了她!”
明明杳杳飞扬的彩灯中,她执笛凑唇,一曲凄婉幽怨的曲子倾洒而出,有人叫道:“这是千世醉音!你这小丫头快给我过来!”
那脾气火爆的老头蓦然冲来,和萧睿一起欲将我强行拖走,我完全失去理智,像狂风骇浪中挣扎的木船。老头疯了似的打我的头,一连数十下,萧睿对他大骂,骂完后一记狠厉的手刀将我打昏了过去。
醒来软床温被,绫罗锦缎,我茫然的眨了下眼睛,转目看向房间,数十个丫鬟垂首立着,珠帘外有个来回疾走的男子。
“老爷,姑娘醒了。”
陈升的声音当即响起:“田掌柜?”
喉咙干涩,我喑哑道:“陈叔。”
他松了口气:“可醒了。”
小丫鬟端来参茶,我抿了口,搁在茶几上,抱着软枕静静的望着用西窗烛裁剪的幔帐,这种布皆是枫叶秋色,却像用了层珍珠粉淡淡裹着,像上了胭脂的美人。
一切像是个梦,但又不是梦,我闭上眼睛,生出一股哀凉。
顾闲花庄极大,陈升陪在我旁边,我怅然的望着铺在地上的清妍百花,每走一步足尖都能挑起一片花瓣,可见铺的多厚。
走到石桥上时,一个老人坐在对岸抱着酒坛饮酒,我走了过去,他打了个酒嗝:“小丫头?”
“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吧?”
我捡起花瓣撕成两半,斜了他一眼:“周三恒。”
“哈哈哈!”
“一路敲我脑袋很爽吧?”
“一般爽一般爽,哈哈!”他叹了口大气,伸手比划了下,“当年你这么小,现在你这么大,真快啊。”
我将花瓣扔在湖里,看它们悠闲飘走,漫不经心道:“什么当年?”
“你们月家村呐。”他望向远处被夕阳覆住的山峰孤岭,叹道,“当年我和少爷过去时,你真的就这么点大,那时候可美了。”目光转过来瞅我,“谁想到你现在会是这个模样,真可惜啊。”
我愣在原地,怔怔望着他,而后猛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认识我姑姑?!你去过我月家村?!你是我姑姑派来接我的那个叔叔?!”
他被我摇得乱晃,酒坛里的酒如琼光四溅,却能依旧淡定的远目,仿若陷入一段沉思,凄楚道:“哪是我,是我家少爷。”顿了顿,“可惜少爷死了。”
“死了?”我喃喃:“怎么死的?”
“积郁病死。”他抱着酒坛,拍了拍,“少爷要是没死,现在也才三十来岁,我都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咯。”
他回头看我,神色悲惋:“丫头,你当年跑去哪了,如果你还在那,我家少爷可能就不会死了。他在临死前都还惦记着没能找到你,愧对了月姑娘,真是死不瞑目啊,唉,每晚给我托梦让我去找你,害得我老头子爬了七八十座山呢。”
“幸好我还记得你名字,月牙儿,月牙儿,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月牙儿么?”他哈哈一笑,“因为你生下来就有两颗乳牙了。”他比划了下,“那么小,软软的,结果你小时候真是贪吃,谁给你吃的你跟谁跑,把你爹都给急疯了,哈哈!”(未完待续)
233 神魂所系()
ps:张靓颖的木兰星好好点,循环了一天了。。。
“那时候你爹可宠你了,经常把你举起来坐在他脖子上东南西北到处溜达,你这小家伙却把他头发胡扯乱扯的,你说说,你爹那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愣是被你弄得一身狼狈,你像不像话,你还趴在他头上吃东西,那糖浆和口水流的,啧啧啧。”
“我家少爷也喜欢抱你,带你去城里玩可有面子了,哈哈,你肯定忘了,那会儿你一进城,到处都是盯着你看的人,抱你去买包子,一文钱能买三个,遇到豪气的老板娘,干脆一蒸笼都免费送了。”
“可惜月姑娘不能跟我家少爷生孩子,不然生出来的孩子也跟你一样好看,看你这丫头还怎么猖狂。”
“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