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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人民广场会有许多小贩聚集,卖各种各样的古董,包括钱币、瓷器、字画、古书。古董有真也有假,只不过真的是九牛一毛,熟悉星海的人都把那儿当个工艺品展会,而不是古董展。
我踱到人民广场,偌大的广场如春运般人山人海,耳里全是喇叭声,过去是靠肉嗓喊,现在全是录好音的喇叭声。
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卖古董的,也有少部分是给孩子娱乐的,什么用圈套小玩具,套到就是你的,汽枪打气球,一块钱一枪,打着气球有奖励之类。
我慢吞吞的走着,先去打了几枪,一枪没中汽球,不服气,继续掏了十块钱,接着打。
打汽球的旁边是个卖瓷器的,摊位上没什么生意,百无聊赖的瞅着我。我没敢看他,这里的小贩只要你看他一眼,他就会热情如火的迎上来跟你推荐东西,拉着不让你走,有点像卖切糕的。
你嫌这个花瓶八百太贵,他还有八十块,八块的,总之竭尽所能的缠着你。
枪打完,瓷器摊竟然热闹起来了,围了七八个人,这下我知道摊主不会缠着我了,我敢打量瓷器摊了。
我深知这里的大多数所谓古董其实都是现代的瓷器故意埋土里几年,弄的脏兮兮的,或者故意当尿壶几年,弄的又黄又黑后,然后一些傻x竟然真相信是古代皇帝或丫环用过的花瓶了。
碰到识货的,就当工艺品,卖个百八十元也不错;碰到纯傻x,也有可能白菜卖出白粉价,卖出好几万也说不定。
我驻足在摊位前观看,一个乳白色的上面绣着观世音的半人高的大花瓶我觉得挺好看,但不敢伸手去碰。
所谓碰瓷,最初的意义就是指卖古董的在你要看某个瓷器时,他将瓷器拿着递给你,然后在空中与你手交会时,故意失手滑落摔碎花瓶。接下来就是讹诈你的时候了,非说是你弄碎的,这花瓶值十来万,你不赔别想走,一边吵着一边就冒出来几个彪形大汉,跟卖切糕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拿东西接东西,在空中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如果当时没有监控摄像头,那的确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事。
当然,现在这种恶劣的讹诈现象相对较少,但还有一种现象是有的就是有些花瓶在土里埋久了,或当尿壶久了,手一碰就碎,那摊主不可能不找你麻烦吧,所以尽管我有点感兴趣,可我连碰都不敢碰。
人群中一个打扮时尚的妇女道:“大哥,这青花瓷是真的不?”
妇女指着一个农村腌菜罐似的的矮胖瓶子道。瓶子淡白色,上面绣着青色的龙凤,花纹不错,但造型不咋地。
我是不懂古董,完全以看工艺品的眼光在看。
这个妇女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她的腔调很有意思。我听得出来她是一个东北人,但她又嫌东北腔调不够时尚,所以是硬捏着嗓子用东北腔调说港台风味的普通话。
能问出这种话的,无疑是个大外行,这儿东西一千件有半件是真的就不错了。
带着鸭舌帽的小贩眼睛一亮,知道遇着傻x了:“当然是真的啦,假一罚十!”
这说的就是句废话。假一罚十,首先这个真假谁来鉴定?你去央视找鉴宝节目鉴定么?等你鉴定完,这小贩都不知道爬哪去了,你去哪找他?再说这个罚十,罚十是谁来监督谁来罚?这种流动摊点,又不是固定门店,谁监督得了啊?罚十,这个十又是十个什么东西?是十个烂酒瓶盖还是罚你一个划拳般的十字形手势,这些你都无从得知。
但很多人就吃这一套,也不会细问,妇女表情明显很满意:“那得多少钱啊?”妇女伸出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十个指头竟然带满了闪闪发光的金戒和钻戒。
一般手上戴满了玩意的人,总喜欢辅助夸张的手势来炫手,就像你吃了名贵的好东西非得在朋友圈晒出来一样。
小贩一脸高深莫测的伸出五个手指。
古董摊上的小贩开价都不爱用嘴,爱用手指比划,这也应用到心理学。
如果买主特别有钱,对这东西又特别感兴趣,那么小贩的五根手指在她心里可能就是五万,或五十万,最不济也是五千。
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心里有不同的价位。就像毛毛虫在你眼里一文不值,还很讨厌,但在贝尔眼里,却是荒野上富含蛋白质的无价之宝,他看到就会肾上腺素飙升。
如果买主没什么钱,对这东西兴趣又不大,那么小贩的这五根手指在他心里的价值要么就是五块,要么就是五十块,最多也就是五百。
当小贩伸出手指,大多买家都会情不自禁的报出心中的价位,五百?还是五千?
等买家报出心里价位,小贩顿时也就明白买家是真想买还是假想买,买家对这东西兴趣有多大,买家有没有钱,是不是傻x等一大堆信息了,那么接下来的生意就更好谈了。
果然,妇女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少女系动作,她捂嘴失声道:“不会吧,这么好的青花瓷才五万?”
小贩知道来了有钱的大买家,而且是个超级傻x的大买家,顿时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妇女身上,完全无视别的顾客:“大姐,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五根手指是五十万!少一个子儿你就别跟我谈!”
这小贩也当真是贪得无厌,坐地起价呀。要是我当时打一句岔,说一句是不是五十块,这单生意可能就砸锅了。不过我这个人可能也砸锅了,这小贩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把这瓶拿来给我瞅瞅!”妇女穿着皮裙,大概不好弯腰蹲下,伸出手来,意思让小贩给她取来。
小贩麻利的戴上手套,用一块破布将花瓶擦了又擦,像捧着祖宗牌位似的将花瓶小心翼翼的递到妇女手上。
妇女伸过肥嘟嘟的手去接,接了过来,但大概是她手上带的戒指太多,瓶子又是刚擦的,还有点油腻和水渍,结果“哐当”一声,花瓶竟掉在地上砸碎了。
我知道这不是碰瓷,碰到真买家没必要碰瓷,这是妇女真的失手了。
第三百零五章 险些丧命()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很多人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看热闹,小贩在呆滞半分钟之后,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碎片心痛的大叫:“你赔我花瓶!”
妇女的声音低了下来:“我诚心买你花瓶的,现在碎了,我不买了。”转身就要走。
小贩一个猴跳,准确跃过地上的瓶瓶罐罐,一把揪住妇女的衣服:“是你弄碎的,你得赔,五十万,少一个子儿你别想走!”
“凭什么说我摔的啊,我还说你摔的呢!你别动手动脚啊,我叫非礼了啊。”
大多妇女的特点是不管多有钱,但总不舍得乱花钱,她或许可能花五十万买个花瓶,但绝不愿意买堆花瓶碎片。
“大姐,你长这样谁敢非礼你啊?”小贩苦着脸。
男人和女人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小贩现在满心思想着的是花瓶,什么也不在意。就是面前站着的是*的梦露,可能他也没什么雅兴去非礼,更何况这妇女长的确实差强人意庸脂俗粉了些。
可女人的逻辑是地球下一秒就要爆炸了,她还会纠结你前一秒说她今天的衣服搭配不合理,美对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果然,小贩成功的激怒了妇女,妇女原本或许还有点理亏的感觉,现在一下子暴怒起来:“你说什么?我长什么样?我长的很难看吗?你他妈长的就好看了?”
“你让大伙瞅瞅,你长这样,哪个男人有兴趣非礼?”
妇女能量值瞬间满槽,战斗力爆表,原本是小贩揪着她,现在她反过来也揪着小贩的衣领:“你给老娘说清楚,老娘长的难看吗?”
两人就这么互相揪着,远远望去,还以为在跳贴面舞。
小贩见形势不对口气软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个,我们说花瓶!”
“谁要跟你说花瓶?你跟老娘说清楚,老娘到底哪儿不入你的眼了?”
妇女成功的的将话题从花瓶转移到容貌上来,原本是小贩揪着妇女咄咄逼人,妇女理亏节节败退,现在形势完全逆转了。
场面兵荒马乱,乱成一团,妇女揪着小贩衣领,用手不停的住后推他,一边推一边还叫骂,你说老娘长的丑,我操你二大爷的。
原本妇女还爱嗲声嗲气的装港台腔,现在彻底丢下这个累赘的伪装了,直接用东北话暴骂人。
由于妇女在不停的往后推搡小贩,使得簇拥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也后退,始终给二人留出一定的发挥空间。我顿时想起了某年圣诞节,就是因为广场上游玩庆祝的人太多,导致有人摔倒,然后人群又看不见脚下有人,结果踩踏死了很多人。
我看着人潮水般越聚越多,我寻思着我该离开这儿,我可不能莫名其妙被人踩踏死了。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正准备移身走开时,突然感觉脚下一滑,有人绊了我一脚似的,我身子顿时失去重心,往前倒去。
倒下的瞬间,我看见了地下的那一摊花瓶碎片,片片锋利如刀片。我若倒下,上半身将全部笼罩这堆花瓶碎片。
我想,我来不及被踩踏死了,那些花瓶碎片就足以割开我的咽喉。
没有人能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还硬生生的扭开身体,也许修练过瑜珈的可以,也许身体每个部位都会跳舞的印度人可以,但我是绝对没这能力。
那瞬间,我拼命扭曲着重重倒下的身体,只希望能扭转几厘米,躲开那堆要命的花瓶碎片。
就在那花瓶碎片离我咽喉不到十公分时,时间似乎停顿了,我没有继续往下倒。
突然咽喉感觉被勒到了,我咳了起来,这才知道,有人在身后抓住了我的衣领,救了我一命。
背后的人拉我起来,我惊魂未定,随后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背影迅速离开人群,又有三个背影迅速的朝那灰衬衫追去。
背后拉我的人低声道:“就是那个灰衬衫绊你脚的,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这才明白,救我的是那一直跟随着我的四个警察之一。郑队真的又换了四个人在跟随我,难怪我没认出来。
那么,这个灰衬衫是zero么?
“快去追!”我拉了拉救我的警察。
为避免灰衬衫发现有人在追他,我们都没有狂奔,而是无声无息的快步跟在他后面。
穿过拥挤的人潮,灰衬衫走到了一条巷子,他靠在墙角,大概是准备掏烟,然后看见了我们五个人。
我打量了一会他,跟我一样相貌平凡,潜伏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到。
他的长相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因为就跟你家隔壁老王,或楼上老李,或同事老张长的一样。
他的脸实在是太普通了,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不仅在人群中找不出来,而且下一次再见面你就会忘记他。
有一种大众脸叫做你走街上老是被别人认错。
我跟他一样,也是这种。
走街上,老是有人叫我别的名字,因为长相平凡,所以跟太多人都相像。
我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这人一定是zero。
一个杀手,一定不能长的太帅,也不能太丑,总之相貌不能特别,一特别走哪都有人注意,就无法如变色龙一样潜伏在人群中展开行动了。
我想起以前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