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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自诩消息灵通,对伦敦的市场行情先知先觉,前前后后发出庄票六百万两以收购股票,这些所谓庄票是由钱庄签发的载有一定金额并由其负责兑现的一种票据,分即期和远期两种,即期庄票见票即付,远期庄票到期付现。
一般而言,讲信用而有实力的钱庄发出的庄票在百姓中接受度很高,甚至可代替现金在市面流通,到19世纪60年代,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了资金融通关系,开始以庄票作抵押,向外国在华银行拆借资金,于是庄票就成了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资金拆借关系的工具。
三家钱庄发出庄票达六百万两之巨,负债率已经极高,他们却仍嫌不够,又向有往来的钱庄森源、元丰、会大、协丰、晋大等调剂头寸。
在钱庄的示范之下,商家、个人也纷纷加入到炒股大军中来,因为贪图高利,很多人抵押了房产、首饰、衣物尤嫌不足,又向钱庄贷款,而钱庄为迎合这股风潮,又发明了一种新的抵押贷款方式,即商家、个人可以用买来的股票做抵押,贷出款来,又去买新股票,然后再来贷款,再去买股票,而钱庄之所以如此大方,无非是因为觉得此项股票远胜现金,甚至有部分自诩视野开阔的人,觉得在上海买还不够,又兑款去伦敦买。
华商在这轮交易中,投入上海市场的资金在两千六百万至三千万两之间,投入伦敦市场的资金约一千四百万两左右,两地加起来达四千万两之巨,在疯狂的炒作中,上海的资金几乎完全被冻结,其他行业已经很难得到资金,这个远东最大的金融中心已无金可融。
按照前世的发展,橡胶股灾是在1910年6月爆发的,当时伦敦市场行情暴跌。随后消息传来,橡胶股票行情一路狂泄,原值一千六百七十五两的兰格志股票跌到一百零五两,而洋人、洋行得消息之先。率先出手,囤积大量股票的华商成为买单者。
在当时,陈逸卿损失了二百余万两,戴嘉宝损失一百八十余万两,陆达生损失一百二十余万两。随后正元、谦余钱庄率先倒闭,接着兆康、森源钱庄也关门歇业,再然后元丰继之后尘,最后会大等三庄也关门大吉。
捆绑炒股的八家钱庄也相继关门歇业,引起全市银钱业的极大恐慌,八家钱庄倒闭后,所欠上海外国银行庄票一百三十九余万两无法归还,外国银行便扬言要立即收回拆借给上海银钱业的款项。
《国风报》曾报道,钱庄里的华商资本完全枯竭,各银钱业之间也完全无法通融。上海金融业面临崩盘的危险。
为挽救危局,上海道蔡乃煌会同上海商会总理周金箴于钱庄倒闭当晚星夜驰往南京,拜见两江总督张人骏,回程又去苏州拜见江苏巡抚程德全,请求他们向朝廷奏明上海的危机并设法加以挽救,其实这两人之所以这么关心股灾的事情,更多的是他们两人也将大半的积蓄投进了这疯狂的橡胶股票中去了,所以他们相与其让自己为橡胶股灾买单,还不如让国家买单,毕竟再大的大款也比不上公款。
朝廷的旨意还没有下来。源丰润票号的老板严义彬偕刘安生又来找蔡乃煌,希望上海地方政府赶紧采取措施,维持市面,无奈此次风潮影响面太广太深。仅严义彬与刘安生合开的德源钱庄,在投机中就亏损二百余万两,损失额已与倒闭的正元钱庄相当,只因有了源丰润的竭力支持,才得以不倒。
可是,处于倒闭边缘、急待救助的何止德源一家!
随后朝廷下旨。命令张人骏电奏上海正元、兆康、谦余三家钱庄同时歇业,债务纠葛,沪局岌岌,筹议大致办法等语,着即按照所筹各节妥为办理,并饬上海道将善后事宜悉心筹画,慎防流弊,以维市面,而定人心。
于是,蔡乃煌收了严义彬、刘安生价值三百万两的地契、股票之后,出面与汇丰、荷兰、花旗等九家外国银行订立维持上海市面借款合同,借款三百五十万两,另由道库拨借官银三百万两,存放在源丰润、义善源,终于使市面暂时得以稳定。
每年9月,朝廷要支付庚子赔款,按例上海道应承担一百九十万两,这笔款子平时由上海道经手存放于资本雄厚而信誉卓著的源丰润、义善源钱庄,但在前世1910年的9月的时候,离正元等钱庄倒闭尚不足两月,市面银根吃紧,而上海官库又将官银拿去救市,早已库空如洗,无法调剂,因此蔡乃煌上奏朝廷,请求从大清银行拨银二百万两垫付。
由于蔡乃煌在前述贷款过程中稍分利润,中央的资政院、度支部等处官员们出于各种理由开始谴责蔡,指出上海道为借款作担保违反了商借商还的原则,认为蔡在上海收购《时事报》《申报》的过程中也有很多问题,于是度支部左侍郎陈邦瑞乘机挑动江苏巡抚程德全参劾蔡乃煌。
巡抚参道台,自然是一参一个准,随后朝廷颁旨,斥责蔡乃煌接管道库以来屡以周转不灵,请部接济,这次又以市面恐慌为恫吓,以还期迫促为要求,实则是罔利营私,不顾大局,将其革职,并勒令两个月以内将经手款项缴清。
蔡乃煌接到朝廷的革职令,又羞又愤,向源丰润等钱庄火速追还官款,而就在这时,外国银行突然宣布拒收二十一家上海钱庄的庄票,于是源丰润应声而倒,其亏欠公私款项达2两千余万两,它在北京、天津等地的十七家分号也同时歇业。
《东方杂志》报道,源丰润天津分号歇业,天津总商会不得不帮助各商家向大清、交通、志成和直隶四家银行借银一百万两以稳定人心。
义善源是上海银钱业的另一支柱,它的大股东是李瀚章的儿子李经楚,李经楚任交通银行第一任总理时,帮理是袁世凯的亲信梁士诒,1910年底,盛宣怀就任邮传部尚书,为了夺回被袁世凯抢去的权、利并打击梁士诒的势力,秘查梁士诒在交通银行经手的帐目。
当源丰润倒闭时,李经楚曾向交通银行借款二百八十七万余两,帮助义善源渡过了危机。
听说盛宣怀查帐,李赶紧将交通银行借款归还,导致义善源上海总号仅剩现银七千两,命悬一线的义善源试图用手中所持有的上海各企业的股票向上海道借银十万两,却为新任道台刘燕冀一口拒绝,不久之后义善源计无可出,只得宣布倒闭。
在这一世,有了徐卫的干预,橡胶热提前爆发,而且由于徐氏汽车公司使用了超过前世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橡胶用量也使得这次的橡胶涨价的速度比上一世更快,涨价的幅度也比上一世更高。
其实,橡胶使用量的成倍增加自然会在很大一定程度上缓解股灾的到来,如果没有人为的参与,这次的橡胶股灾很有可能比上一世来的更晚,破坏度也会更小。
不过这些都只是假设,现实情况是徐卫这个贱人将自己手底下已经仅仅值二十元每股的南洋橡胶公司以被炒作出来的一百二十元高价的百分之八十的价格卖给了一家南洋本地的华人公司,在获得十倍的利润之后他却将实验室内刚刚研制出来的合成橡胶的论文发表了出来,并且指出徐氏汽车公司除豪华汽车外全部使用已经能够大量生产的合成橡胶,于是在橡胶使用大户摈弃天然橡胶后,橡胶的价格出现了暴跌。
还是因为徐卫的关系,这次橡胶股灾并不是从伦敦开始,然后蔓延到全世界,而是在徐氏实验室一份关于合成橡胶的论文报告下整个世界的橡胶股票出奇的保持了一致,其下跌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也使得那些消息灵通的洋人也在这次股灾中赔的底掉。
自从橡胶股票开始被热炒,徐卫的南洋橡胶公司在其中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它一边在南洋大肆收购橡胶园,一边在上海揭那些皮包橡胶公司的老底,这使得那些有钱又有见识的富商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南洋橡胶公司这个庞然大物中,其他的橡胶公司在这期间虽然不能说步履维新,却真真没有赚多少钱。
通观全局,这次橡胶股灾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将橡胶公司卖出去的徐卫,自然最大的买单者自然就是这家名义上是华人开设的,其实背后是受日本政府操控的投资公司,当然另一个大的买单者自然要数为此丢掉江山的满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出售橡胶公司()
上一章做了一点修改!!!!!!!!!!!!!!
作为一种具有极强可塑性的天然物质,橡胶自哥伦布带回欧洲之后便受到广泛的关注,随后苏格兰化学家马金托希发现橡胶能被煤焦油溶解,此后人们开始把橡胶用煤焦油、松节油等溶解,制造防水布,于是世界上第一个橡胶工厂在英国哥拉斯格建立。
随着橡胶用途的开发,英国政府考虑到巴西野生橡胶树生产的橡胶终究不能满足工业的需要,决定在远东建立人工栽培橡胶树的基地,于是英国人魏克汉把橡胶树的种子和幼苗从巴西运回伦敦皇家植物园邱园繁殖,然后将培育的橡胶苗运往锡兰、马来亚、印度尼西亚等地种植,并且均获得成功,至此完成了将野生的橡胶树变成人工栽培种植的十分艰难的工作。
这时候橡胶的使用量还是非常低的,天然生产出的橡胶一直处于供大于求的状态,橡胶工业真正的发展是随着汽车工业的兴起而繁盛的,其中徐氏汽车公司扮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它将汽车从贵族的玩物变成了一种真正的交通工具,也使得橡胶的用量成几何倍的增长,大家也正是意识到橡胶的这种作用,才使橡胶的价格不断地增长。
橡胶股灾遍布世界,其实它的危害并不是太大,毕竟它并不等同于遍布全球的经济危机,只是数以百计的股票和期货中的一种,但是它对上海及周边的富商官吏以及满清这个腐朽的朝廷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这次金融风潮真正暴露的是清朝末年古老的管理体制已不能适应近代经济的发展,在投机狂潮中。政府没有对疯狂的投机采取一点措施,股票暴跌后。先期倒闭的正元等钱庄还只是中等规模,虽然对上海市面造成冲击。但冲击力毕竟有限,如果此时能妥为筹划,风波仍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事情之所以进一步恶化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方面是外国银行的釜底抽薪,另一方面则是朝中大员不懂现代经济的管理,为了权力的倾轧竟置经济发展的大局于不顾,而蔡乃煌为了个人泄愤,竟存心逼倒源丰润以还朝廷颜色,盛宣怀更是为了与梁士诒争权而间接逼倒义善源。使钱庄倒闭之风几乎无法遏止,最后共倒闭钱庄四十八家,超过了上海钱庄总数之半。
其实现在的情况与上一世是不同的,由于徐氏汽车公司将当年福特汽车公司的传奇提前剽窃,在零九年下半年的时候汽车的生产已经达到超过了上一世一战前最高生产的两倍,这自然也就将橡胶的使用量提高了两倍有余,橡胶的实际价格自然也会高于上一世。
徐卫知道满清的覆亡并不是猝然之间就能够崩然倒塌的,在满清覆亡的众多因素中上海的这场股灾却是最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它不仅让全国的工商业界看到了满清官僚主义的不作为。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视全国的经济发展为无物,另一方面这场股灾耗尽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