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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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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名仙师旁若无人,昂首往回走。鲁伯、鲁方、法师、县令四个含笑目送,其余人则垂首肃立。

    鲁圆根本没拿正眼觑他哥,只对他爹点了一下头。县令想巴结林圃长老,期期艾艾地拱手,却被对方当成空气,连边都拢不上。

    法师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上标尺,提醒鲁伯,时辰到了。

    鲁伯以目示意鲁方。

    虽然小儿子光宗耀祖,但百年之后的香火还是依靠大儿子一脉。眼下得栽培他的威望,今后好镇住鲁家堡。

    台子上,刁贵竖立起雪亮的鬼头刀,噗嗤一口水喷在刀身。

    老苍头不挣不扎,仰面望着天际云气蒸腾。

    鲁方双手握紧栏杆,清了清嗓子,正要施令,却见黄堂一抱拳,喊道:

    “公子,某有要事禀告。”

    鲁方为人懦弱,又没啥见识,大小事情全听黄堂的,视为心腹。眼下见他郑重其事,忙道:“你快点讲……”

    高高的门楼离木台足有七八丈远,黄堂大声喊道:

    “公子,这帮奴隶冥顽不化。昨天跑三个,明天说不定要跑四个。守卫少,总不能天天看着……依某之见,今日天现异象,不宜行刑。当择日由官府派出刽子手,当众宣判了再斩首,昭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震慑人心。否则以为逃出去后,只要不被我等捉住就没事,难免没有人铤而走险……”

    鲁方一听,这事说得有道理呀。正要答应,猛地省起霸道老爹就站在旁边,连忙低声下气询问。

    老狐狸鲁伯眯缝眼盯着底下的黄堂,鼻孔里冷哼一声。

    他感觉有点古怪,不对劲!

    黄堂身为侍卫统领,如果昨天提出这方子,说不定就被采纳了。可捱到节骨眼时再改弦易辙,简直把鲁方当傻瓜盘。

    又想起刁贵告密,说黄堂为老苍头送肉食伤药,还言之凿凿对鲁方讲,吃好喝好了,人才不想死。如果老苍头只求速死,砍头反而便宜他了。

    当时忙于接待仙师,把这事搁下了。现在回过头再看,疑窦重重。

    莫非,黄堂在拖延时间,等待变数?

    鲁伯一直不喜欢黄堂,准备过段时间找由头把人赶跑,眼下更加觉得芒刺在背。

    这小子太精明了,难保日后不牵着鲁方鼻子走。而刁贵虽然蠢笨,却立了文契,算半仆半奴,不敢怀异心。

    理清楚头绪后,鲁伯对鲁方说了几句。

    鲁方一愣,倒也不犹豫,冲下方喊:“午时三刻已到,黄统领,由你来行刑。”

    刁贵还以为自己失宠了,一脸黑线地蹩到黄堂面前递刀。

    黄堂却不接刀,僵立于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他是江湖人,山阴县里的城狐社鼠极熟。

    委托他们打探出,在罗通去鲁家堡买奴的上午,有一名极像凡师的书生进了奴市。阿土等人就在山阴县城落脚,听他们喜滋滋的口风,半个月前就该有人来接了。

    他由此判断,凡师不日将至。

    冒险为老苍头送肉食汤药,又拖延时间。其实并没有寄希望于他能获救,而是今后可以向凡师请功。瞧,我如何如何竭尽全力了……

    但一时情急,被鲁伯怀疑。他知道,完蛋了!

    亲手杀了老苍头,不用想,反手必被凡师宰了。即使侥幸逃脱,也捱不过半年后毒发身亡。

    不接刀,将比死还惨。

    鲁伯为什么肯给老苍头一个痛快,是因为对方曾经为他挡过箭,折磨狠了怕人唾骂。对付他黄堂就没这个顾忌,说不定千刀万剐,杀好多天都不能断气。

    鲁伯见黄堂那副模样,心中笃定,故意偏头问县令:“大人,吃里扒外欺主者,当如何处置?”

    县令也瞧出了端倪,笑道:“当斩。”

    鲁伯点点头,冲下方喝道:

    “刁贵,拿下黄堂。”

    刁贵一听,唰……大刀斜劈。心道你也有今天,先卸下一条膀子再说。

    黄堂内心正天人交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见眼前刀光一闪,本能地斜退,拧腰坐胯,却是一个梅花螳螂拳的起手式。

    只数招,手一啄将刁贵打落台下,夺过刀。

    他没有退路了。

    挟持老苍头的两条大汉见两个头领厮拼,稀里糊涂,目瞪口呆,被老头左右一撞滚下台。

    下面的侍卫虽未散乱,却人人侧目,诚惶诚恐。

    刁贵拔出一名侍卫的刀,还要往木台冲,城堡上的鲁伯却呵斥:“你们散开些,不要动,围住台子。”

    话音才落,隐约听到雷鸣。

    四名仙师呼啦啦从里面冲出,根本不看正下方的木台子上处决犯人,反转向门楼右侧。

    云层稀薄,秋雨只飘洒了一盏茶工夫就停歇,阳光普照大地。

    鲁家堡上空没降雨,外围却水汽氤氲,极潮湿。

    站立高高的门楼眺望,天边虹起。

    说是虹,却没有悬挂上天空,从县城方向贴着潇水大堤射向鲁家堡,数次呼吸间就近了百丈之遥。

第六十一章 猛龙过江() 
侍卫们朝外走两步趟大圈子,拔出刀斜靠肩膀,面朝木台。

    外围的奴隶不由自主退后三步,嘴巴半张,紧张地注视场中,不敢流露一星半点情绪。人堆中,五名老者和一条疤脸大汉聚在一起。目露凶戾,却不敢抬头,只是翻眼皮上觑。

    见仙师们匆匆忙忙奔出,楼顶上的人把目光也移向县城。但视线被挡,只隐约听到了一连串轰隆雷鸣,心道那边恐怕在下暴雨。

    连县令也压下好奇心,不敢上前与众仙师并肩观看。万一触了冷口冷面的林长老霉头,被一巴掌拍死,可不冤枉得很?

    鲁伯摸了摸花白胡须,义正辞严,指向下方叱道:

    “黄堂,鲁家堡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寡情负恩背叛?可知皇天后土,天道昭然……”

    事已至此,黄堂豁出去了。

    一把扯掉老苍头嘴里的毛巾,三两下割断绳索,擎刀怒吼道:

    “老子做狗腿子做惯了,这回要做一次人……哼,你这老匹夫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事,还有脸谈恩情,谈天道?老苍头救过你的命,非但不脱他奴籍,反要砍头,这是什么狗屁恩情?鲁家堡的奴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起早摸黑供养你们。却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这是什么狗屁天道……”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鲁伯冷笑,向法师耳语几句。

    那法师点点头,一声清咤宛若云霄鹤唳,从门楼纵身飘落。在空中一抖拂尘,麈尾根根炸开,仿佛一朵硕大的菊花凌空打下。

    黄堂将老苍头护在身后,跳起来劈斩。

    拂尘只一绞,钢刀便脱手。顺势再往下一挥,匹练般反斩黄堂小腿。

    此刻,黄堂的身子还在向空中蹿,急忙把腿一提。可惜迟了,两只脚掌飞去好远。

    咦,这厮端的是条硬汉!

    被削掉脚掌也不哼一声,落地稳稳不歪倒,连踏鱼鳞步如梅花散落……

    观战的愣住了,连法师也忘记追击。

    刁贵在台下拾起一只“脚掌”,差点把肺气炸!

    直娘贼,居然只是一个厚厚的靴底,里面的内衬将近一寸厚。原来纳闷这厮为何老穿高帮靴子,居然是狗头插角——装羊。

    黄堂打赤脚,原本中等的身高一下子矮塌半个头。偏偏好大一张方脸,短颈子,几日未修理胡须,神情又强作镇定,愈发猥琐滑稽。

    法师哈哈大笑,轻蔑道:“屠狗贩夫,也配谈天道!”

    黄堂仰天大笑,挺直矮小身躯,爆发出一股浩然气势,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修行人。老子就不相信,你这厮像阴沟老鼠一样躲藏炼丹,仰人鼻息为虎作伥,也能修成天道,证得长生!”

    法师冷笑,身形一闪如追云逐电。

    黄堂与老苍头犹如困兽,背靠背凶悍踢打,却连对方衣角都沾不着。才过五六息,均被钢刷般的拂尘抽打得鲜血淋漓,像两只剥掉皮的可怜青蛙,趴在台子上痉挛。

    满台血,一塌糊涂。

    奴隶们有的低下脑袋不敢看,有的捂住嘴巴,恐惧万分。

    法师冷笑着一收拂尘,退到台角。

    杀鸡给猴看,就是要这个效果!

    黄堂大口喘粗气,艰难转过脑袋挤出笑容,道:

    “老哥哥,咱俩死得值了……凡师归来后,鲁家堡的人统统给我们陪葬……”

    老苍头哈哈大笑,连声叫好。

    黄堂也跟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刁贵带着几条壮汉冲上台,将两个人死死按住。

    鲁伯脸色阴沉,喊道:“把黄堂留下,把老苍头砍了。”

    得从黄堂嘴里逼问原由,须留下活口。

    杀掉老苍头,则非杀不可。

    否则,今天摆出了偌大阵仗,结果沦为笑柄。

    鲁方面色苍白,傻了。

    情况风云突变,怎么就牵连到了黄堂?再往下一捋,岂不是要牵连到自己?

    砍头有什么好看的,哪年县里不成批处决犯人?县令对城堡下闹哄哄的场面没什么兴趣,注意力全落在了四名仙师的身上。

    他发现,情况不对!

    鲁圆留下陪伴林长老,两名茅山弟子则匆忙下了门楼,神色好像有点紧张。

    雷鸣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在与鲁家堡一河之隔的对岸炸响了。

    林圃面孔凝重,望见那挂贴地疾行的彩虹垂直急拐,冲下河堤。

    最前方,一个白影快得几乎化实为虚,腰带笔直飘飞。

    飞扬的沙子尘土草叶在其身后形成两丈高带状,阵阵爆鸣厉啸声冲霄。仿佛天龙咆哮震怒,骑虹杀至。

    白影冲到水边也不停留,在一块大岩石上一蹬,岩石崩裂。飞出五六丈远落到一堆大礁石上,冲天而起。

    那堆被江水冲刷了千万年的坚硬礁石,顷刻崩塌飞溅,彻底消失。

    白影飞出二十几丈远,落到水面时脚下生出一团雾气,脚掌像桨似的猛地一拍江水。

    轰……

    水花溅起起七八丈高。

    那白影并未落入水中,借拍打之力再次纵起。

    情形仿佛仙人投石,在宽阔江面打了一个巨大水漂。

    声势滔天!

    数息之间,白影踏波渡江,隐没于河堤下。

    趴在木台上奄奄一息的黄堂一颤,突然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吼叫道:

    “老哥,咱们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好像听到了声音,一定是凡师降临……”

    老苍头听他这么一喊,不知哪里来的惊人力气,在台上打起了滚,两名侍卫按也按不住。

    刁贵提刀追赶,一脚重重跺在染成了血葫芦的老人背心。

    惊呼声乍起。

    小鹌鹑一般瑟缩的奴隶齐刷刷望向潇水,纷纷站起。

    只见高高河堤上跃起一个白影,如仙人御风,正朝这边飞来。

    林圃迅速摸出一个小鼎,疾催法力。

    他不相信鲁家有资格招惹如此强者,定是冲茅山道来的。

    堪堪小孩巴掌大的鼎,古朴黝黑,在空中滴溜溜旋转,载沉载浮,镇压四方的凌厉气息隐隐透出。

    台上的法师脸色骤变,将拂尘平端,口里默念。

    麈尾根根炸开支棱,犹如钢枪铁戟戳出,幽冷的光芒在其中流转变幻。

    刁贵一脚跺得老苍头身躯猛地一挺,口喷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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