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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爹在,长孙冲压住了火气。
不过他见李诚的时候,态度就没那么好了,随意的一抱手道:“公主身体有恙,俗不奉陪。”
打着长公主的旗号,长孙冲无视老爹眼神的警告,跑了。
这事情长孙无忌心里很恼火,但是没发作。
这个儿子,气量差的多了。
一番寒暄之后,登堂看座。
李诚坐在一旁装哑巴,活都让阎立本去做了。
说明来意后,长孙无忌赶紧告罪一声,下去穿戴官服,然后出来。
按照要求站着,阎立本这边准备好了,开始作画。
李诚也有准备,拿起准备好的画板和碳条,在一旁也画了起来。
这还是要感谢父母,当初他有读艺术的想法,学了两年的画画,发现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才放弃。
别的本事不行,素描倒是好算及格。
长孙无忌的内心戏李诚不感兴趣,安静的在一旁画着。
半个时辰之后,李诚完事了,收起画板时,看看阎立本,才画了个轮廓。
传统画法,重意而不重形,并且有意识的美化。
阎立本的技法,李诚是没法子点评的。
水平差距太大,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而是差出好几个层面。
李诚只能在心里点评,好像是上了滤镜和美图的感觉。
阎立本专注的画,李诚在一旁平静的看,长孙无忌的坐功了得,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丝毫不带任何不耐烦的。
李诚看看时间,咳嗽一声,吸引了阎立本的注意后,低声道:“时间不短了,稍稍休息一下。”
阎立本汗颜,赶紧起身道:“某太投入了,对不住国公。”
长孙无忌长长的松一口气,缓缓起身抱手:“阎大夫客气了。”
阎立本的官职是散朝大夫,长孙无忌和他关系一般,所以称官职。
正客气呢,内里帘子一挑,长公主带着丫鬟出场了。
正常情况没毛病,家里来了客人,公主殿下出来照个面,免得被人说没教养。
公主嘛,既然嫁过来了,就得懂礼,孝敬公婆,给婆家长脸。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现在却不是正常情况。
长孙无忌一看李丽质出场,顿时就尴尬了。
李丽质不知道情况,她走的是正常剧本啊。
亲手奉茶:“多谢尊客,尊客辛苦了。”
阎立本和李诚接过茶杯都不说话,李丽质还挺细心的,知道李诚喜欢喝泡茶,不是那种煮茶,特意用白瓷杯子泡的绿茶。
阎立本那边,则是煮的茶。
多好的儿媳妇啊,多长脸啊。
李诚不知道该说点啥才好了,正常的客气一番后闭嘴不言,阎立本也跟着学。
长孙无忌来了一句:“冲儿呢?”
李丽质不知情,赶紧据实回答:“儿媳不知,没打招呼。”
“嗯,下去吧。”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里下定决心,等他回来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李丽质哪知道这些啊,还陪着笑问:“公爹,尊客可在家中用午饭,儿媳好去准备。”
这回答坚定了长孙无忌的决心,必须打断腿。
出去浪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闹出这等尴尬的乌龙。
竖子,竖子!长孙无忌没说话呢,李诚很主动的开口道:“公主不必客气,某还有其他事要处置,这就告辞了。”
阎立本赶紧接上:“画作初具雏形,回去慢慢画就行。
还有其他人要画,就不打扰了。”
气氛有点尴尬,长孙无忌也不留客了。
两人出来之后相视一笑,屋里的长孙无忌脸色阴沉,把李丽质给吓着了。
“不是你的事。”
长孙无忌还是很喜欢外甥女的,赶紧给解释一句。
李丽质按照现在的标准,绝对是贤良淑德。
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倒是长孙冲,这几年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出去鬼混,居然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
李丽质告辞退下,长孙无忌叫来管家:“去,把长孙策那个竖子给某抓回来。”
用词是抓,不是叫。
管家一脸的为难,这是赵国公的继承人啊。
“怎么?”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管家赶紧弓腰低声道:“小公爷应该是在平康坊,闹起来怕是面子不好看。”
“面子?
他也配有面子?”
长孙无忌语气阴森,管家顿时收到:“下走这就亲自去办。”
顾全了长孙冲的面子,管家可以肯定,自己的腿立刻就得断。
长孙冲也是倒霉,平时长孙无忌就算在家休沐,只要来请安后,长孙无忌就不管他去做啥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长孙无忌被落了面子,说好的公主有恙被当场揭穿。
偏偏长孙冲还因为李诚和阎立本登门,看见李诚心情大坏,不想在家里呆着,早早就去平康坊疏解郁闷去了。
长孙冲倒霉了,平康坊小娘子的塌还没坐热,管家就到了。
长孙冲就不是性格坚强的人,甚至可以说在父亲面前,他显得比较懦弱。
一句话就让他灰溜溜的回家了。
打断腿是不可能的,他毕竟是朝廷的官员,还要上班的。
不过被勒令闭门思过,休沐期间也不能出门是肯定的。
其实也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长孙无忌从儿子的身上看见了危机。
他的强势在他活着的时候,护佑这个家族固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要不在了呢?
指望长孙冲么?
现在看来很明显不现实。
偏偏长孙无忌没有改变自己初衷的意思,于是对儿子的失望,演变成了怒火。
长孙无忌的性格怎么说呢,有私心,偏执狂,不然也不会非要去硬顶李治。
本来舅舅和外甥应该很亲的,长孙无忌最终却被武则天拉着李治干掉了。
可以说,长孙无忌成于舅舅这身份,也败于这个身份。
他没有很好的处理舅舅和臣子的关系,把两个身份混淆了。
再软弱的皇帝,那也是真龙,是龙就是会吃人的。
从长孙无忌家里出来,李诚信心十足,原因很简单,长孙冲没啥威胁。
既然如此,那就耗呗,年轻的李诚耗死长孙无忌就够了,还斗什么斗?
当然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长孙无忌还有很长时间的巅峰期,这期间必须要小心翼翼,不然没耗死人家,先被玩死就闹笑话了。
李诚的信心源自长孙无忌在最后时刻的失态,还有就是期间看似姿态不高,实则不然。
一个放不下身段的政客,弱点非常的明显。
对上年轻的皇帝李治,当皇帝的耐心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就是李诚一击必杀的时间。
第五百九十四章 乱作一团的朝会()
凌烟阁的任务和轻松,纯粹就是刷资历和人情。
李世民看的很清楚,李诚根本不缺战功,唯一欠缺的是朝堂之上的资历和臣子之间的交情。
至于朋党的嫌疑,现在还没这个说法呢。
朋党之争和藩镇割据,都是晚唐的说法。
东宫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多,有皇帝和宰相班子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李治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就是给几个案例,让他跟着看臣子们是怎么办的?
李诚的主要任务还是负责教导李治,学习处置各种事物。
这方面李诚自身并不是强项,所以他也有一个学习的过程。
毕竟民政方面,唐朝的处理方式跟现代社会大相径庭。
李治每每询问李诚,得到的都不是明确的答案,而是方式方法。
怎么说呢?
李诚从不直接告诉李治一件事情该怎么做,而是告诉他,该如何分析利弊的同时,结合实际情况。
任何处置方式都不应该也不能脱离当地的实际情况。
这个时代需要皇帝处理的事情,基本都是关系到国家稳定的方针大政。
这日大朝会,李治听政,有谏议大夫许敬宗上奏,贞观十年以来,两京治下,民间多有失地者。
府兵制日渐败坏,奏请陛下察之。
李诚陪着李治呢,听到这话不免暗暗咋舌,这许敬宗脑子坏掉了么?
碰这么敏感的问题?
应该是他重回长安,想好好表现一下,只是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这是铁了心要自己出风头的意思么?
mmp,奸臣就是奸臣。
李世民没有表示,而是先把眼睛看了一下李诚,那意思你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许敬宗能重回长安,李诚在其中是出了力气的,李世民不怀疑他怀疑谁?
李诚面无表情,装聋作哑,这黑锅不背也背了,干脆就别说话了。
李治也回头看看李诚,这问题他以前也听李诚提起过,这会李治也怀疑上了。
得不到李诚的回应,李世民咳嗽一声:“知道了,再议。”
许敬宗也没坚持,退下不言。
李诚看他的做派,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家伙弄这么尖锐的问题出来,可能真的是显示一下存在感。
不然就这种聪明人,怎么会只强调府兵败坏呢?
不管怎么说,事先不打招呼,搞这么一下,李诚肯定是不爽的。
长安令出来说话:“陛下,臣观京中百姓,多有做工者,年入并不逊于耕作。
窃以为,以农文本,以工为辅,士农工商,井然有序。
少许失地百姓,何来府兵败坏之说?
许敬宗,危言耸听,哗众取宠尔。”
直呼其名,很不客气的意思。
有人站出来喷了,你不表示一下?
李世民的视线又冲李诚来了,心里有点雀跃。
好久没见李诚开喷了,现在的朝仪,很少有当初李诚一个人喷一群的大场面了。
长安令没法子不紧张,百姓失地这事情,他是有责任的。
问题是,长安城权贵如云,占点地的事情太正常了,他能惹的起谁啊?
“陛下,如今工坊林立,用工量巨大,不少百姓有地不种,宁愿进工坊做事。
臣以为,农为国本,不可不查。”
长孙无忌站出来说话,李世民的瞳孔瞬间微微收缩。
这是冲着李诚去的吧?
要说工坊,长安周边工坊最多的自然是李诚。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这不是长孙无忌该有的表现啊。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出现这样的错误呢?
这个时候,未来的首席宰相大人,难道不应该冷静的平息事端么?
为何显得有点笨拙的,提起了另外一个矛盾?
李诚走神了,士农工商,这个排名代表着社会地位。
工在唐朝的地位仅仅高于商,平等是不存在的。
李诚想到了历史课本里的资本主义萌芽说,现在的长安及周边,工坊很多。
李家的工坊里,请的工人不下千人。
但是李诚却觉得,所谓的萌芽说其实就是在说梦话,唐朝也好,明朝也罢,社会地位没有发生本质变化之前,萌芽说就是一句玩笑话。
商人在历史上,都是官府养的肥猪。
嗯?
李诚居然没有反击,站在原地眼神呆滞。
这啥情况?
难道说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