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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佛塔前,一个枯瘦老和尚,披着破旧袈裟。
说起来,我缅甸这边见到形形色色和尚僧人,几乎都是“浑身没有几两肉”这种类型,所以提及时候,总是说“枯瘦和尚”、“枯瘦僧人”,这个跟国内常看到那些肥头大耳、营养过剩佛爷,有着很大区别,他们不商业化,吃得清苦,单纯而执着地信奉着自己信仰,将自己献予佛,而不是**,他们是这喧嚣尘世中一缕清静。
然而,倘若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寺庙中僧人,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他盯着我,说:“我小蟒,咯是被你下了蛊降?”
我扬起眉头,发现虎皮猫大人正挂树梢上,离那低矮佛塔远远,似有顾忌。我笑着,跟善藏法师说你倒是知道蛊降?他点了点头,说放过小蟒吧,你们自行离去。我还没有说什么,杂毛小道旁边插嘴,说:“放过那条黄金蟒可以,我们离开也可以,不过我们是过来找一个叫做姚远中国人,我们有很重要事情要找他,见不到,是不会离开。”
善藏法师问杂毛小道:“你们,咋个要找姚远?”
杂毛小道说此人拿了一件东西,而我们却需要这东西来救命,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他两个说这话,而我却仔细打量着这座小寺庙——整个寺庙由一个佛塔和几个矮小起居室和几片围墙组成。除了佛塔本身外,其他建筑全部都是筑泥夯土而成,存日子比较久远了,所以显得格外破旧。这佛塔三层楼高,砖石结构,二楼处开窗,供奉着一个四面八手菩萨,夜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有金色光芒传来,不是金身,而是金粉。
整个寺庙之中,除了善藏法师之外,我们没看到另外人。
包括姚远。
善藏法师静静地听完了杂毛小道描述,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说:“姚远你们可以带走,至于他手头上东西,不行。那个东西,不是你们要找。离开吧,不要再出现,不然,克扬族守护神灵将要苏醒过来,将你们全部带向无深渊,永受阴风洗涤之苦……”
杂毛小道冷笑了一声,说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总不能够让你一句话打发了,多少,还是要给我们过上一眼。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呢?
善藏法师面露愁苦之色,思索了一会儿,让我们稍等,折身返回佛塔之内。
虎皮猫大人从庙外树枝处扑棱飞来,声音变得很低:“这个地方很邪门,我望到了蛟龙之气,不同凡响。而这个老棺材,也是个厉害角色,一会儿你们千万别跟他起冲突,不然脱不了身。”它说完便离开,留下疑惑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
这个老和尚竟然有如此厉害,连虎皮猫大人都说了这话?
什么是蛟龙之气?这玩意不是传说么,难道还有真不成?而且,一提到蛟龙,杂毛小道眉头便皱了起来,默默地看着这空荡荡寺庙四周,那里是黑暗,如同翻滚雾云。
我侧了身子,只见那条五米多黄金蟒依然软趴趴地伏深坑中。
这时候低矮佛塔里,二楼处光陡然发亮,如同有一个小太阳,灼灼发亮。亮光一瞬间绽放,又如同昙花般一现即逝,接着,有响亮铜钟敲动,咚咚咚——钟声朝四面八方传去,山谷中回荡,接着又返回了这座半山腰寺庙院落中来,震得我耳朵发烫。
一缕古怪韵律声似乎从地底下面发出来,说不出来奇怪。
是佛经么?不是!是傍晚我们杜若噶家中休息时莫丹给我们哼民族小调,这调子那个小女孩哼起来,童趣盎然,如同鲜花绽放,而此刻一听,却感觉是幽暗夜里,一条条毒蛇草丛中潜伏爬行,默默地吐出信子探路,莫名恐惧空气中蔓延着。
几乎钟声响起同时,杂毛小道便不顾其他,纵身朝佛塔处冲去,我紧随其后,几步便冲了上去。
一道三米宽阔沟渠霍然出现我们面前,这沟渠足有两米多深,里面黑色削尖竹钉纵横交错。我速度一旦提了上来,便停不下去,纵身一跃,便过了沟渠,冲到了佛塔台阶下,后面似乎传来了杂毛小道呼叫,我来不及回顾,一脚便将这扇精雕镂空门给踹开去。
佛塔第一层,除了一个熏黑铁鼎和缭绕烟雾之外,空荡荡,别无他物。
人去楼空,山风吹来,将黑黄色幔布翻卷。
我抬起头,看向了二楼处佛堂。
那里供奉着一尊四面八手鎏金佛像和一盏永不熄灭长明之灯。或许还隐藏着善藏法师和只仰光玉石交易会上露过一面、便再无踪影山羊胡老头姚远。
我手提着开山大砍刀,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一个木质楼梯。这楼梯旋转着连接上去,我大喝一声壮胆,噔噔噔,箭步冲了上去,光明渐开,人影便现,当我来到二楼之时,只见一个光着脊梁骨男人正背对着我,五体投地,朝着那佛像跪拜,对这边动静充耳不闻。
看这个人身形,便是姚远。
我正想往前冲去,一阵红云裹着恐怖气息朝我喷来,我避无可避,只有低头捂住双眼,感觉浑身一麻,耳朵边响起了善藏法师嘶哑声音:“受死吧,你们这些亵渎者。”
第二十二章 仓惶逃窜,夜宿林溪()
一瞬间我有一种被热油泼中痛感,从与这红云接触肌肤上传来。
随后我立刻发现,这哪里是红云,而是一大片成团带翅虫瘿,微小得简直肉眼不可见,于是便化为一团气雾,萦绕我这里,附我肌肤上,大口大口地噬咬着我肌肉。一阵酥麻感传来,我明白了,这虫瘿定然是一种降头之物,内里有剧毒。
而此刻,我金蚕蛊还院子深坑里,钳制着黄金蟒蛇。
我已经完全没有再往前冲想法了,全身发麻我如果再不去把金蚕蛊召回上身,清除残毒,估计不用多久就要去见我地下外婆了。
当下我也毫不犹豫,一张“净身神咒”便燃烧起来,里面蕴含微弱法力将这团虫瘿化身红云给暂时逼退,一个纵身,我便顺着楼梯跳下一楼,然后火速地冲到了门口。门口这道三米沟渠仍,只是月光下,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灰色和红色长虫之物,正顺着这沟渠边缘往外边蜿蜒爬行、纠缠打结,都不用仔细数,至少都有三四十条。
“点过来!”杂毛小道沟渠不远地方焦急地喊道:“咋个这么冲动咧?,……”
我也顾不得这些恐怖长蛇前,一个飞跃而过,大声召唤金蚕蛊。
三米宽沟渠并不是一个狭窄距离,匆忙之下,我刚刚落到了沟渠边,一脚就踩到了好几条盘着身子长蛇,这蛇一被踩,立刻受痛,惊乍而起,张嘴就朝我咬来。一咬即中,我小腿至少被缠上了四五条未及半米细蛇。而由于脚下滑腻,我重心已然朝后转移,眼看就要跌落下那密密麻麻蛇窝之中。
很难想象这沟渠和刚才那个深坑是怎么陡然出现,可是它便这般存了。
一只手稳稳地拉住了我,猛地一拽,然后我耳朵边传来了杂毛小道哀嚎:“你妹啊……”我被杂毛小道一把拉起来,我们两个头也不回地猛往外面跑。跑出门外时,肥虫子已经回归到我身子,帮我清理残存虫瘿,而我这时才发现杂毛小道屁股后面,也钉着两条一米多长、五彩斑斓毒蛇,死死不动。
而我,大腿之下缠着五条小蛇。
蛇行路一般是蜿蜒爬行,然而攻击时候却是如同箭矢一般射出来,一旦咬住,绝不松口,无毒还好,有毒立刻从毒牙中注射出一大股毒素入肌肉中,我跑了几步,感觉头昏眼花,天旋地转,杂毛小道也是一阵踉跄。不过人潜能真是无限,杂毛小道看着山下陆续亮起火把,双手掐住屁股后面毒蛇七寸,朝我大吼:“上山,下面全部都是端着枪火人,这个时候跑村子里面去,只有挨枪子份……”
我也有样学样,一边跑,一边矮下身子,去将那几条蛇给揪出来,砍刀斩掉。
我们一阵狂奔,竟然将那蛇群给遥遥抛后面。当然,这其实也并不是我们功劳,我们上山十几米,远离佛塔寺庙时候,金蚕蛊突然爆发出一股煞人气息,而虎皮猫大人也飞过来,帮我清理掉了后一条细蛇。我麻木地朝山上跑着,也不知道目地,腿上伤已经肿大得不行了,一阵有一阵剧痛像潮水一样朝我蔓延而来。
这蛇毒里面,有神经毒素,可以放大痛觉。
我们跑上了一个山坳子,山谷里村子已经完全醒过来,火把燃起,一排排地朝寺庙中聚集,像一条火龙。我借着月光,看到杂毛小道脸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色。我还好一点,因为刚才跑动中,肥虫子已经把我毒给吸得差不多了,虽然痛,但是毒素却停止了蔓延。
我心念一动,肥虫子立刻又跑到了杂毛小道屁股处,钻来钻去,奋力地吸食着毒素。
肥虫子吸得欢畅,杂毛小道却哎哟哎哟地叫着,脚步踉跄,我扶着他,一点都不敢停下脚步。
道路两边被开辟出一些土地来,种上了香蕉和玉米,我们一直跑,又越过这一大片山地,跑到了深入丛林地方。出于被射成筛子恐惧,我们反而对这黑黝黝丛林野兽,生不出太多害怕感来。随着肥虫子深入,杂毛小道气色也渐渐好转过来。后,他肌肉松弛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说:“啊,头终于不晕了。今天真是倒霉,没想到那佛塔,居然就是个蛇窟。今天要不是金蚕蛊,估计我们早已经毒发身亡了!”
大概是听到了杂毛小道夸赞,肥虫子露出头来,高兴地前面飞,屁股一扭一扭。
到了林子里,小妖朵朵也冒出了头,她对于雨林熟悉程度比我们都高,便帮我们四处探路。
我们接着往前走,便已经没有路了,低矮藤蔓植物附满了地面,我们林子里穿梭,也不知道方向,恐惧那善藏法师驱赶着蛇群朝我们这边而来,便对着天上星辰跑。观天象这事情杂毛小道比我熟,他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看着天,然后带着我们往北边行走。
匆忙地林子里赶着路,天空和黑暗林间不时传来奇怪声响,有鸟叫有虫鸣,还有猛兽长啸声,我们路过一段溪流时候,甚至听到有猩猩或者猴子“嗷嗷”叫唤。
这样情景无疑是让人害怕,然而正应了那一句“艺高人胆大”古话,有金蚕蛊、小妖朵朵和虎皮猫大人,我们倒还不是很怕这些。特别是金蚕蛊,一切毒虫鼠蚁,无论大小,它那黑豆子眼中,都只是一盘菜而已。这样事实,让我们心中多了一万条退路。
雨林中,如果不惧毒话,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呢?
行路过程中,我和杂毛小道一直探讨,这个老态龙钟善藏法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呢?他隐居这座偏僻山村中,守着这么一个破旧庙宇,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吃斋礼佛,日夜供奉。这样一个人,我似乎要对他心生敬意,然而一见到他,我们才发现,这个人十分高明,能够让地下凭空多出一个深坑或者一条沟渠,能操纵蛇,甚至懂一定术法,那座低矮佛塔里,居然还有让虎皮猫大人不敢接近东西。那么,这么一个老和尚,就不仅仅是简单两个字来形容了。
他是一个高明降头师。
而且,姚远到底跟善藏法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将李秋阳残忍地杀死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跑到这里来,然后佛塔之中乖乖地拜佛,连我杀上门去都置之不理?而且还有一个疑问,我们下午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