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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说不知,到底是什么?
杨操说道:“你左手有两个字,叫做‘毁灭’,右手这两个字,叫做‘希望’……”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无奈地笑了,说你这解释也忒神棍了,跟耶稣基督他老人家一样狗血。杨操摇摇头,说你还记得我们洞穴中看到那些三眼矮人,跳入火焰中获得重生壁画么?
他一说,一股寒意就从我尾椎骨上冒起,一直蔓延到了天灵盖上,吓得我发抖。
我不会变成像周林哪般人了吧?
杨操坦诚地说:“陆左,你摊上大事了!实不相瞒,你醒过来之前,我们曾经对你有过争论,觉得你很可能是中邪入魔了。你之前这双手,沾染过矮骡子蓝色血液,此刻怨力聚积,将那洞子里脏东西给吸收到手上,结果才会变得如此浓郁,以至于体表都发生了变化。所以……”
他有些难以启齿,然而杂毛小道起身,挡了杨操和我之间,他厉声警告道:“陆左手,是因为他杀了太多阴灵生物,怨气积聚到了临界值,所以才会留下如此强烈磁场反应。不过这只是一种猎魔手段,对他心智并没有影响。杨操,你不要做太过分了!”
杨操没有理杂毛小道,而是透过间隙,死死盯着我眼睛,说陆左,你能够保证自己不发狂么?
我深呼吸,感觉有头脑有些发胀,但是神识清晰,并没有任何不适应地方,于是点头,说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杨操脸绷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拍着我肩膀,说好兄弟,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们已经死洞子里面了,命这一回事,福祸天,老杨我就信你这一回,能够出去话,好好喝一次酒,不醉不归。
他站起来,朝胡文飞和贾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旁边马海波几人纷纷围了上来,连声慰问。
马海波过来揽我肩膀,说老弟你别介意,你看看你这手,上面骷髅头有多渗人?哥子几个见识浅薄,自然是吓得半死,不敢靠近。我摆摆手,说无妨,贪多嚼不烂,我这个是吸收了太多怨气,所以才会如此。你们这几天离我远一点,小心沾染到,引来无端祸事。
吴刚端了一陶碗过来,递给我,并没有听从我劝告,坐旁边,说哎呀,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出去呢,担心这个算球?
他话语里面有一些悲观,我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刚告诉我,今天他们白天又朝着我们跌落下来那个深潭上游去探索了一番,两侧根本就是壁立千仞,没有半点攀爬可能性;而且,无论这峡谷哪个位置,无线电和手机都与外界沟通不成;重要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身上所携带物资已经不多了,粮食这里倒是够,只是重要弹药和能源等补给,基本上一天少过一天。
没有了弹药,我们手上枪支连烧火棍都不如;而没有了电池手电,一到了晚上或者阴森之处,我们便是双眼一抓瞎,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没有了盐,吃再多也没有力气……
而暗处,危机则处处潜藏着,矮骡子、“咕噜姆”模样纵火者、遍地长蛇和毒虫……这些其中每一个,对我们都是巨大威胁,援军来临遥遥无期当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是每一个人脑子里面,所要思考问题。
吴刚本是个铁一般刚强男人,然而这毕竟不是他所擅长领域,遭受到战友陆续死去打击之后,心中那小小期冀和信念,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吃着陶碗中白饭,安慰了他几句,却感觉这话语从我嘴中说出来,是如此软弱无力。
麻烦重重我,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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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杨操话语很得到了验证,接下来几天里,我开始发起了高烧来。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发过高烧了,记忆中近一次,还是我5年从合肥传销窝点中跑回来时候,路上淋了些雨,心中又愤怒同乡好友欺骗,结果发了三天三夜高烧,急得我母亲整夜整夜地直哭,生怕我就这般死去。
不过我还是挺了过来,大敦子镇人民医院病床上醒过来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打拚挣钱,来报答我那逐渐年迈父母。
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发过烧,后来有了本命金蚕蛊后,我已经晋级成了打不死小强,再重伤都会很地痊愈。然而此次高烧来得十分突然,几天时间里,我清醒地时候并不多,脑袋整天昏昏沉沉,仿佛有一个发动机轰鸣,乱糟糟。
杂毛小道因为负伤布阵缘故,也是元气大伤,所以他便留鼓楼中照顾我。
这里面条件不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稀奇古怪草药,然后熬制苦津津药水给我喝,还让小苗女悠悠定时给我敷冷水毛巾。这毛巾是用他身上道袍撕碎做成,沾了水后黏黏嗒嗒,并不舒服,不过旁边有一个乖巧可爱小女孩帮我忙上忙下,擦汗洗脸,倒还是有些惬意。
杂毛小道除了给我煮草药和自己打坐修养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两件事情上面:首先便是制符,他随身带得有一些朱砂和烟墨,黄符纸也有些,但是不多,不过他却能够因地制宜,找来了蜈蚣、蚯蚓、鱼血、黑泥疙瘩和烟熏竹块,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玩意儿,然后制出各种符箓来。这些未必有多少威力,但是却能够起到预警、驱虫、防止控制和宁神诸多功效;其次便是赶工那块血虎红翡。
每当四下无人之时,迷迷糊糊我总能够看到杂毛小道凝视着那一块红殷殷玉石,如同注视女人玉体,眼中有着发狂灼热。他通常会念一段“净心神咒”或者“祝香谣”,然后似梦似醒地观察一番,接着开始下刀。不过,即使现危机四伏,他一天多也只会下十刀,脑中构思千万,篆刀一下,有去无回,果决得如同沙场搏杀。
其实关于那几天记忆,我是模糊,也想不起太多东西来,我大部分时间里感觉自己做梦,梦到自己就是金蚕蛊,缩一个温暖潮湿地方,翻滚着,疼痛着,感觉浑身皮肤如同火一般烫,奇痒无比,又灼热又痛苦。
第三天时候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之所以发烧,是因为金蚕蛊正遭受痛苦煎熬。
我们性命相连,所以它异变,而我则荣辱与共,共同承担。
如此浑浑噩噩,直到第三天下午时候,我旁边又多了两个躺着人:一个是马海波,一个是胡文飞。他们经过几天彷徨和无奈,尝试着爬过之前垮下来那个山头,然后攀上这一线天峡谷上去,可是上了十几米时候,从岩壁间突然蹿出了一条烙铁头,虽然杨操眼疾手,一针将这毒蛇头给钉住了,但是老马却吓得失手跌落山崖。
还好胡文飞当时就十米以下地方,手攀着藤蔓,伸手抓住了老马手。
马海波被救了下来,但是两个人都单手脱臼,加上各种擦伤,无奈地负伤返回。
第一次逃生行动,无疾而终了。
没有药、也没有医疗条件这一线天峡谷中,受伤无疑是一件相当痛苦事情,杂毛小道这个业余郎中变得十分忙碌。而我第四天子时,心中突然一跳,感觉喉咙中有一物,往外面奋力地攀爬出来。
第十五章 肥虫子的第一次()
此物滑过我喉咙,往外面爬。我只觉得喉线一痒,张开嘴巴,咳嗽两声,结果便咳出一个东西来。这是浑身皱巴巴金蚕蛊,它这种出场方式已经多日未用,显得十分艰难,而瞧一瞧它,与往日有着截然不同,如同上了年岁一般,皮肤依然是金黄色,然而松弛得很,毫无光泽。
它附我鼻梁上,有一股异常香味传到我鼻间,如同八月桂花静谧开放。
闻着这香味,我感觉精神竟然好了很多,坐直起身子来,发现旁人皆已熟睡,只有旁边照顾我小苗女瞪着一双亮晶晶眼睛,好奇地看着金蚕蛊。
我伸出鬼脸左手,金蚕蛊已经不能够飞行了,只是奋力地沿着我脸、我脖子和手臂,一点一点地朝着左手挪动着。它爬得很慢,每一步,都迈得艰难。一路行走,它我身上留下了一道湿滑清亮印迹。
终于,它爬到了我左手上面,小东西盯着我,我也盯着它。
我们大眼瞪小眼。
这三四日,我受了苦痛,它也饱受到了折磨,至如今,看着这可怜虫儿黑豆子眼睛,一种与我生命息息相关亲近感,从我心头油然而生起来。自从去年七月间,我被外婆种下了这金蚕蛊,我们性命就联系了一起。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这便是我和肥虫子之间简单关系,这世间也便只有我与她,谁都离不开谁,唯有同归于命运。如此,方可谓之曰:本命蛊。
我们互瞄了一阵,我手掌上面肥虫子开始蠕动起来,它我手掌上游走,一会儿到左边,一会儿到右边,磨蹭得我手心直痒痒,想笑。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突然它缩成了一团,然后我手中这肥虫子逐渐地瘪了下去,后竟然只剩下一张外皮。
正当我疑惑时候,左手臂间传来了一股中正平和力量,接着我全身上下游走,每行一圈,我就有一种浑身浸泡温泉中感,如此行走了九个周期,突然我胸前一亮,一道金光闪耀,飞临到了我面前。
瞧这一副小人得志模样,便是蜕去了蚕衣金蚕蛊。
只见它比之从前,多少是瘦了一丁点儿,然而身子却越发地灵动了,脑袋上那个青春痘也不再是圆圆一颗,而变化成了山子形;金光灿灿皮肤沉淀了一些,不再那么张扬,呈现出低调暗金色,不过它那黑豆子眼睛,倒是莫名地锐利上了几分。|
我握着拳头,将它褪下来蚕衣小心收起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育蛊一节中有言,说这金蚕蛊一生之中会褪去九次皮,每褪一次,境界就会跃升一阶,若能够褪上九次,便能够筑就金身,超脱于六道之外,不受轮回——这当然是胡诌了,我这金蚕蛊历时一载,其间享了多少好处,经过多少磨难,后洞穴中遭受到雷轰一般惊吓之后,才堪堪蜕去一层皮。
若要褪上九层,显然那个时候我已然不人世间了。
而我死后,金蚕蛊也随之消亡,哪里有机会再蜕皮?
所以我之前感觉十二法门中有很多胡诌和想当然成分,也源自于此:对于不可能达到事情,先行者往往会画一张很大饼,然后与宗教扯上关系,诱惑后来人对他们产生高山仰止敬仰和崇拜。
但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金蚕蛊蜕变成功,直接好处是一直处于病怏怏状态我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感觉所有疾病都随之而消退,浑身暖洋洋,精神抖擞。悠悠看着那可爱模样肥虫子,伸出手指尖去触摸,轻轻一碰,立刻缩回了手,脸上居然洋溢起了笑容来。
我站起身来,发现杂毛小道已经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我呢,我朝他点了点头,他笑了,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我走出鼓楼,来到前面打谷场,上面是吴刚和小周值班,喊住我,说要去哪里?
我说我憋得太久了,要去放下水。
吴刚笑了笑,说不要跑太远,别像小周一样,拉到一半被鬼追得到处跑……旁边小周气急败坏地跟吴刚扯了两句,我挥挥手,说不会,我屁股没有小周白。
吴刚哈哈大笑。
我放水回来,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然后爬上鼓楼二层,站他们放哨岗位上,有山风吹来,天上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