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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阑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的日记,又看着身旁的谢阑,我不禁回忆起这个男人似乎也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
而且他写的日记还改变了我的命运。
“怎么了?继续翻页啊,你在想什么呢?”谢阑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身为灵魂体的我这件事情可是做不到的啊。”
“啊抱歉抱歉。”我摆了摆手,然后继续翻动起了书页。
“停一下!”就在这时,谢阑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将手指指向了我正在翻过的书页,“就是这里,不要再动了,这一页的信息很重要!”
我被谢阑的语气给怔住了,便只能乖乖的听着他翻译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这次猎巫行动的人选里面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得出来,瑾瑜再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十分的不安定,以至于她甚至连日期时间都没写,而且第一行甚至都没有提行,和她平时日记的细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完了完了完了,如果在猎巫期间遇见凛斯的话该怎么办?如果我遇见他的话,他会不会放过我呢?我那时又会不会放过他呢?如果,如果,如果他的长辈们和那些大法师都在,而我身边的空无一人的话该怎么办?如果我身边的那些主教们和修女们都在,而他却孤单一人的话,又该怎么办?!”
在写到中间的时候,瑾瑜的笔迹甚至慌乱了起来,那些蚂蚁在纸上绞成一团,活像是一个个毛线球。
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比较佩服谢阑,因为他居然能够看懂这些文字。
“我?”谢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在‘看’这些文字,我只是在‘读’而已。”
“看?读?”我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简而言之,我并没有用眼睛在看这些字,而是直接用语言系统分析出这些文字表达的含义,然后在用发声器官把它们说出来而已。”谢阑摊了摊手,“拥有灵魂之海的人和没有灵魂之海的人看事情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你就不要深究了,继续听我念吧。”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点了点头,继续听谢阑诉说。
“说实在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怕,真的,我不怕上战场,不怕杀人,也不怕被杀,但我只怕遇见他。”
“我对法师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但是他不一样,凛斯他是特别的,我对他的爱和他到底是不是法师无关,如果明天上战场的时候我没有遭遇到他的话,那我必然会对那些法师们手下不留情,因为他们和我无关,整个法师协会都跟我无关,我要的,只有凛斯。”
“快翻下一页啊。”谢阑催促道。
显然他也很关心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好好。”我应答着,小心翼翼地翻过一页,生怕自己会误伤到这些脆弱的纸张。
“我回来了,今天我没有遭遇到凛斯。”这一次,瑾瑜的开头依然没有提行,也没有注明时间日期。
“今天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杀死了三十……不对,四十二名法师。”
“但他们都不是凛斯,都和凛斯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才能够下狠手。”
“回来以后,我被主教表扬了,甚至还被教皇点名赞赏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是的,我完全不高兴,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天我立下了这样的功绩的话,那么下一次,他们一定还会再叫我上战场。”
“别了,凛斯,我想我们,终究会遇见的吧。”
第五百六十六章 命运的弯道()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我救不了凛斯,也救不了自己,我所能盼望的仅仅只是在战场上别碰见他而已。”
“是的,正如我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我果然再次被教会派上了战场,而且这一次,我还必须得杀尽可能多的人。作为一个铁拳修女,制裁异端,才是唯一能让我升迁,让我出人投地的机会。”
“再过几天,我也许就会在战场上遇见他,希望那时,他已经做好了逃向万叶国的准备了。”
果然吗,瑾瑜当时的处境也并不容乐观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谢阑叹了口气,“毕竟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修女,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拯救,真是悲哀。”
“你错了谢阑。”我看着身旁的谢阑,摇了摇头,“即使她成为了教皇,也依旧无法拯救自己的爱人,难道不是吗?”
谢阑似乎被我的这一句话噎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呢喃出一句话来。
“是啊所以瑾瑜她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年轻的瑾瑜想要的是爱情与自由,但现在的瑾瑜所求的,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了吧。”我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发电站,叹息道。
“我怀孕了,真是可笑。”
翻过日记后,谢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我明白这是瑾瑜写下的,不过由谢阑来念出来却还是让我感觉有些出戏。
“我这样的,身上背负着无数血债的人,居然也能有资格怀孕,而且居然还是在这种时候。有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但这件事情它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今天是星期一,距离下一次休息日还有整整五天,我真的能赶在下一次猎巫行动开始之前把这条消息告诉凛斯吗?如果凛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又是否会高兴呢?这个在不洁的交往中,有一半是异端血统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会得到祝福么?”
“我,又是否会被开出教籍呢?”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然后,下一页是空白。
很罕见的空白。
“奇怪,她的日记中好像从来没有留下过空白的地方啊。”谢阑有些疑惑,“你继续往下翻。”
我点了点头,继续翻动起瑾瑜的日记。
空白,空白,空白,还是空白。
从那一天往后,整整十页纸的内容都是空白。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纸张上虽然什么都没写,但却残留了微量的墨迹和一些泛黄的皱纹。
“那是眼泪吧。”谢阑看着那些泛黄的斑驳,分析道。
“很难推测瑾瑜在那一时间段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想必她当时的情绪应该是极其悲伤,甚至是接近狂躁的。”
我伸出手,摩挲着这纸张上的泪痕,试图感受瑾瑜当时那股汹涌磅礴的悲伤。
当然,我并不能感受出来。
毕竟这些历史的东西总是苍白的,没有经历过这些故事的人也很难理解讲故事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以才会有人不尊重先烈,才会有人大放厥词,才会有人不可一世,才会有人歪曲历史。
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感受。
也正是因为他们无法感受,所以他们才不能用心去看。
在我不停地翻过了又十页纸后,我终于看见了字。
“我放过了凛斯,我得到了升职,我再也不用作为一个修女去前线征战了。”
“我现在是主教了,是月歌城的主教,而不是什么铁拳修女了。”
“我获得了我想获得的,而这个孩子却失去了一个父亲。”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虽然我现在很悲伤,但是我的眼泪却完全流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之前许多天我都没有写作,也许是因为我心中的感情太过汹涌,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我想,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吧。”
“明明今天是阳光如此明媚的一天,如此适合出去游玩的一天,为什么我还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呢?”
“我想,我在今天本来应该会有一个要去见的人吧。”
“但是那个人,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我杀死了那条昂首阔步不可一世的龙,却甚至无法扑灭我心中的那团火焰。”
“那是爱欲的火焰。”
“愿他一切安好。”
读到这里的时候,谢阑闭上了双眼。
他似乎想要感受瑾瑜在当时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
“这些文字,实在是让我有些不说了,抱歉。”谢阑双眼,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继续读吧,我帮你翻页。”我看着谢阑,表示理解。
谢阑点了点头,等待着我手上的动作。
一开始,我本来以为这些文字就代表了瑾瑜的专情和悲伤了。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东西,其实还在后面。
从这一天之后,瑾瑜再次开始了空白。
不过这一次的空白仅仅只持续了一页,但是从下一页开始,便是接连重复不断的地狱了。
“x月x日,今天派人去打听了凛斯的消息,一无所获。”
“x月x日,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x月x日,凛斯雷特没有死,他已经抵达了万叶国。”
“x月x日,一无所获。”
“x月x日,一无所获。”
“x月x日,凛斯雷特在万叶国的法师协会得以立足了。”
“x月x日,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从这天以后,几乎数十页都是一无所获,我甚至怀疑谢阑是否看重了眼。
“没错,她确实是这么写的。”谢阑回复道,“我想可以看出来,瑾瑜从成为了主教开始,就已经开始利用职务之便开始关注起万叶国的事情来了。”
“这应该不是在关注什么万叶国的事情吧。”我摇了摇头,“说是在调查万叶国,其实她关心的依旧还是只有一个人而已。”
“我总觉得之后的事情会有些转变。”谢阑说道,“建议你继续翻页。”
“好。”
我应声说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 如同谜团一般的真实()
“x月x日,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我迫不得已,只能穿上了宽大的教袍,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了,但是如此厚重的袍子还是明显有些不合时宜,希望那些人不要多加注意才好,不过好在冬天就快要到了,这孩子想必也应该会在那时降生吧,愿一切顺利。”
当谢阑念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回头看了看门外。伊莉斯此刻应该还正坐在门旁守候着我们。
真不知道如果她看见了她母亲写的日记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叹息着,翻过了一页。
“今日我给凛斯写了一封信,在写信的时候我才发觉,似乎我已经很久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了,也许这习惯已经在成为主教后的忙碌生涯里被冲淡了吧。不过今天尚且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我再次打开了它,准备记录下今天的这一刻。”
“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个孩子快要出生了,在这样的冬日里,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对待这个孩子,毕竟我不能抚养她,也总不能把她扔到门外去,那样她一定会冻死的。就连成年人都无法在这场大雪里活一晚上,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婴儿呢?”
“哎,一切全部听凭天意做主吧,只要能先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文字到这里便进入了下一页,于是我立刻翻了过去。
“x月x日,我最终还是把这个孩子偷偷地放在了一辆马车的货箱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