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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是此间珍玲阁的主人,林珍与林玲二姐妹。也是林家庄庄主林飞的二颗掌上明珠,红衣女为姐,绿衣女为妹。
唐庆余听完二女所言,面容之上未露半点声色。只对方才哭泣的男子说道:“唐兴,你先冷静一下待我将情况证实了,再动手不迟……”
唐兴闻言,只得擦干脸畔泪水,将尖刀缓缓收回。
唐庆余果然走至二女跟前,极有礼貌地说道:“二位林家姐姐,下午唐旺在珍玲阁被你们的人当场打死这事,不知道二位有何解释?”
“哟,唐家兄弟,这事可怪不得我们下午时,唐旺来我们珍玲阁大吵大闹,还砸烂了我们不少东西,害得姐姐我这里的客人全都跑光了……后来,便有姐姐的几个手下将其赶了出去,哪知唐旺竟那么不小心、滑倒在石阶上,又被撞破了头……”林玲对唐庆余媚声媚气地说道。
“你胡说我哥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你们珍玲阁来?是你们事先掳走了我家嫂嫂,我哥是来救人的……”唐兴激动地吼道。
“哦?你哥来这里救你家嫂嫂……我们何时掳走了你家嫂嫂?小子,你不要在这儿信口开河,诬赖好人”韦涛闻言勃然大怒,上前指着唐兴吼道。
“你会是好人?你们这帮混……”
唐兴还未将话说完,他只觉眼前一花,便被韦涛一巴掌印在了左脸上。韦涛下手极重,直打得唐兴口鼻里鲜血飞溅……
唐兴被韦涛这一巴掌打得着实不轻,半晌才缓过神来。这唐兴也是学过几年功夫的,身手倒也利落,二话没说拔出背后尖刀便劈向了韦涛……这可算是旧仇新怨加在一起,任是谁也受不了的
唐兴这一刀是怒极而发,刀法普通却力道沉稳有力。尖刀直袭韦涛面门,看来唐兴是欲一刀了结了他……
然而事与愿违,唐兴这一刀虽厉害却丝毫未能伤到韦涛。只见韦涛先是冷笑一声,后才挪转侧身,轻易避开了那当胸一刀……
唐兴见一刀未中,怒气更涨;立时收刀撤招,顺势引臂抡刀,旋转又起。这一招实为唐家归魂刀法:乘风破浪。
唐兴这一刀已非先前怒极而发的普通一击,在稍微冷静之后竟使出了唐家归魂刀法……
又说唐兴兄弟二人本是堡主唐正启的远房堂侄,只因二人父母早亡,至小便在唐家堡长大。但是这兄弟俩性格迥异,哥哥唐旺成天无所事事,而且好赌;弟弟唐兴却勤奋能干,为唐家堡尽心尽力做了不少事。唐兴自然深得堡主喜欢,习得了一些武功……
今夜唐兴虽使出了归魂刀法,无奈功力尚浅,经验不足。真正归魂刀法的威力,能发挥出三分已经不错了。
韦涛先时见唐兴摆出了归魂刀法的架子,一时倒也不敢轻视,立刻息心屏气准备应战。殊料,一经唐兴使出那一招“乘风破浪”的刀法后,便已窥探出了实力。
刀,是一柄精钢所铸的好刀。
归魂刀法,也是江湖上的好刀法。
只是,结果却因人而异……
毕竟,韦涛乃是林家庄一等一的高手。他的武功自小便得自庄主林飞的真传,论功力、论经验、论身份,唐兴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刀光闪现后,掩入了黑夜中。韦涛的剑始终没有出鞘,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仅是以剑鞘便封挡住了唐兴的汹涌攻势……
尖刀被反震回去,唐兴更被韦涛一掌击退……
“哈哈……归魂刀,唐家归魂刀,也不过如此而已”韦涛在一掌震退唐兴后大笑起来。
唐庆余在听到韦涛轻视的笑声后,再也按捺不住,愤然道:“住口……你敢轻视我家刀法?”
“哈哈……那又如何?”韦涛依旧笑道。
那种笑声,直叫唐家堡众人如何咽得下气。个个均怒形于色,只待唐庆余一声令下杀将过去。
“好,有种你来试试我的刀……”唐庆余大怒道。
一道冷风过,夜深寒意浓;但这丝毫未能扑灭他们之间的火气。
这种情形,任谁都能想到只要唐庆余与韦涛动手,只怕全场再也控制不住了。双方势必有一场混战、恶战那种结果谁也不敢多想,明日的八宝镇将会成什么样子?
是血流成河呢?还是横尸遍地?
可以说,那样的惨况,任谁都不愿看到。
只是有时候,只因人一时之愤怒所导致的后果,最让人无语。
因此,愤怒常常蒙蔽我们清醒的头脑,干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蠢事来,是最可悲的
话说那极度紧张的一刻,即将到来之际……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把已经愤怒中的人们从生死边缘惊醒;紧接着是一阵马蹄声、还有整齐的步伐音,从街尾涌来。
人马未至,夜空中已划过一缕破空之声,又见一道白光掠至。
夜暗里,地上火光四射。
顿时,众人看到了一柄铁枪正好射进了林唐两家对持的空地石板里。铁枪入石甚深,几乎连枪尖也快要看不见了,枪杆仍在众人眼而前摇弋摆动着……
“诸位住手,且听我一言……”人未至,声音已先传到。
众人不禁呐罕起来:来的是些什么人?怎么敢管唐家和林家的闲事?但是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随意一想便能猜测到:在这八宝镇上除了将军府的官军还会有谁呢?
诚然不错,来人正是杨士勇所率领的先锋营三百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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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怒显身手()
这时,杨士勇一马当先冲至场中。 又见其将马缰绳用力一扯,那马顿时前腿跃起,一阵凌空乱踢;接着是一声马嘶划破了八宝镇的夜空。
不久,三百兵士也冲入了场中……正好将对持的双方从中阻隔开来。
杨士勇跃下马后,右手立时将其刚射入石板中的铁枪拔出,左手顺道又将缰绳扔给了手下。这才向林、唐双方众人抱拳一礼,道:“诸位,在下今夜奉邓将军之命前来平息事端。希望各位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息怒罢斗……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再说了,倘若误伤无辜就更不好了。你们二家在此地均是名门望户,若是今夜一场恶战下来,只怕会祸及附近许多百姓……相信那一句俗话‘神仙打仗,百姓遭殃’的道理,你们应该知道的”
韦涛听见杨士勇这一番铿锵之词,只得干咳几声,说道:“今夜之事没想到会惊忧到杨大人与邓将军,实在是我等的不是……不过我们也不想如此,大人你也看见了这可是唐家堡主动找上门来的。”
杨士勇闻言,心头不由暗想道:韦涛这厮果然极会言辞,这般一说倒把所有的过错全推给了唐家。看来只能听听唐家如何说了?
“呸,你们林家倒会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们掳人在先,杀人在后,我们唐家又岂会找上门来?”唐庆余听完韦涛的话语后,鄙咦道。
“小兄弟,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们若没有真凭实据在此胡言一番,这可是诬陷栽赃的大罪……”久贮一旁的林玲,亦上前半笑半媚道。
“你们杀了人……还说我们诬陷栽赃?真是岂有此理,可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在?”唐兴听完林玲的说话,早已是怒不可揭,竟然上前指着她激动地驳斥道。
唐兴本来便在怒头之上,又听得林玲的激怒之言,他早已经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旁人见了以为他又要动手……
林玲见这情形,果然被唐兴的气愤之情惊退数步。而此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唐兴背后传来,“小子,你给我住手……”
那人是从先锋营中急窜出来的,来者穿着一身崭新的精钢盔甲。盔甲本来沉重,却半点没有影响其身法的疾掠之速。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人便已挡在了林玲的身前。
“死鬼,我以为你不出来呢?还由着别人欺负你老婆……”林玲望着眼前之人,即嗔即骂地说道。
“嘿嘿……我这不是来了嘛。”那人自然便是先锋营的百夫长,刘雷是也。
刘雷这一出现,实令唐家堡的人为之一惊。唐家众人均在心头暗想道:原来这个先锋营的百夫长竟然是林家女婿,这下可不太妙了。
此时,刘雷也已转身对唐兴喝道:“小子,有话可得好好说。倘若要动手,老子陪你……如今在我们杨副将面前,你也敢行凶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唐兴不由得一时语塞,哽咽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盯着刘雷等人。
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直笑得众人骨酥肉麻。原来是早入场中却一直未语的林珍,在一旁格格娇笑起来。
众人不解,均以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
而这时,林珍正摆动着杨柳腰肢、轻移莲步至林玲夫妇身前,笑道:“你们在这等情形下还不忘打情骂俏?真是有情趣……”
“姐,看你说的……”林玲笑道。
林珍轻笑了一声,并未对林玲夫妇再言;只是走至杨士勇面前,微笑致意道:“杨大人今夜前来平息唐林二家的争端,果真为我们与八宝镇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在此小女子深表敬意。我等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双方再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更是耽误了杨大人与众军爷休息……韦总管,你将那划押的血呈给杨大人过目一下……相信杨大人自有定度”
韦涛闻言,果然走上前将怀中一块斑斑血痕的白布递与杨士勇。
杨士勇展开白布后,开始速阅起来。不久阅毕,即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此时,杨士勇转身对一头雾水的唐庆余说道:“唐公子,你看看这个吧”
唐庆余接过白布后,亦展开看了起来;然而他越看到后面,不由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最后竟气愤地骂道:“唐旺这厮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事唐兴,你拿去看看,这可是你哥的字迹?”
唐兴闻言不由大惊,忙接过唐庆余手中的白布。展开后细细读来,方知白布上所原委:本人唐兴因一时好赌,欠下林家赌坊纹银一千两。若八月十五中秋前未能还清赌账,愿以老婆王小如抵债。此据唐兴于某年月日。
众人见那白布之上还有一个鲜艳的血指印在上面以示真伪,这自然是作不得假的。
唐兴此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望着唐旺的尸体,难过地说道:“哥,我劝了你多少次。你始终都不听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你怎么对得住堡主……”
杨士勇见此,已知情况属实。便对一脸窘意的唐庆余道:“唐公子,事既如此。不知还有何话可说?”
“这……这纯粹是唐旺咎由自取在先,我们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但……但如今唐旺既然死在林家门前,他们自然也少不了干系……我们下午已经找过杵作前来验过,尸体上有多处淤伤,显然为人殴打所致。当然,这致命之伤虽说是因头部撞击硬物导致失血过多而亡……可这事双方均有责任的至于唐旺来林家珍玲阁,是因为下午时他们派人捉了唐旺的娘子,这事左邻右舍的人都可作证的”唐庆余回道。
杨士勇闻言,亦不由一阵眉头紧皱。只在心头暗想道:照唐庆余这般说法,林家倒也确实少不了干系的。这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