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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语气像是在安慰他排座之事,但听这话内容又像是顾逍在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他和陶斐相熟,但不会出现什么差别待遇。
陶斐也不在意,反而还开了句玩笑:“哎哟,我好怕哦。”
顾逍似笑非笑地说:“怕就好,还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大魔王。”他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张思毅一眼。
陶斐:“噗!谁起的啊?”
a组全员:“”他们也想知道!
张思毅愣了一秒,蓦地缩起了脖子,心想难不成是自己?他之前被虐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在私底下叫顾逍“大魔王”,但这件事他谁都没提过啊也不对,他在顾逍生日时送的仙人球灯里封了一张纸条上写过“大魔王”,次奥,这么神秘的纸条顾逍应该发现不了吧?oao|||
最后,顾逍安排陶斐坐在纪飞羽附近,吩咐道:“你先熟悉一下位置,等觉得差不多了就来办公室找我,我最近刚接了个项目,很适合你来做。”
陶斐故作夸张道:“哇,第一天就给我分配工作?压力好大。”
顾逍挑了下眉毛:“别贫,我招你进来可不是让你来当花瓶的。”
虽说如此,但大伙儿已通过陶斐对顾逍的态度看出这人之后在a组的地位了。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作为a组的头头,顾逍为了保证威信力,很少跟下属闲聊打趣,又因为能力超群,大家也对顾逍毕恭毕敬。偏偏这个陶斐,嘴上说着“好怕”“压力好大”,但态度却是嬉皮笑脸,完全没把顾逍当上司看待。
张思毅远远地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顾逍返回办公室,忙了大概一个小时,出来接水时想起什么,脚步一拐,径直走到张思毅身边,低声问:“你的图画得怎么样了?”
张思毅刚刚郁闷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顾逍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让他看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成果。
见顾逍直接取了他的鼠标,张思毅想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坐,不料顾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坐着。”接着用另一只手抬高屏幕,直接弯着腰看。
但那之后,顾逍按住张思毅肩膀的左手却一直没有离开,松松地搭在那里。
张思毅躲也不是,推开也不是,紧张得心脏乱跳。
卫生间、楼梯间这些小东西他刚入职后画了好几个月,几乎挑不出什么问题了,顾逍匆匆一扫,圈出了他在其余地方漏标的几个尺寸,然后又提出了图层上的几点问题。
顾逍说的时候,张思毅灵机一动,去拿笔和纸来记下,想通过这个动作提醒顾逍忘记收回去的手。
但没想到顾逍的手就像是黏在了他肩膀上一样,一直没有松开,搞得张思毅浑身不自在。
就在顾逍指点他的时候,陶斐过来了。
“干嘛呢?哎哟,连这种图你都亲自看啊?”陶斐站在张思毅背后,凉凉地说,“这总监当得也太累了。”
张思毅:“”
顾逍这才收手直起身,问道:“你画过施工图?”
陶斐抱着手臂道:“你忘了咱们大五实习啊?我在h院二所画了三个月施工图,当时画得都想吐了,也没什么人带,就自己问前辈要图纸来看哎,现在的本科毕业生真是太幸福了。”
顾逍笑笑,对陶斐的评价不做回应,只针对他画过施工图这一点道:“你有施工图的底子就好办多了,刚刚面试也没问你,我原本还担心你在a大学完回来做设计会太浮夸,不符合国内大市场的需求。”
陶斐笑哼:“你也太正经了,都是熟人还搞什么面试。”
“总要走个流程。”顾逍说着,突然伸手揉捏了一下张思毅的后颈,轻声对他说了句“继续画,加油”,就先叫陶斐去自己办公室了。
张思毅伸着脖子,像一只被拎了脖子的鹅,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会动了。
因陶斐而产生的不安似乎被顾逍这个亲昵的动作稍稍安抚了,可张思毅的内心又因此涌起了另一股异样的骚|动妈蛋,为什么捏他后颈?好肉麻啊!q////q
正打算重新专注到画图上去,张思毅突然听见背后的办公室里传出一阵笑声,也不知道陶斐和顾逍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不是说工作吗?张思毅从来没听见顾逍的办公室里传出过这样的笑,哪个人进去不是一脸严肃?
糟糕,刚刚尝到一丝甜头的他又开始冒酸泡了,想起陶斐对自己的评价,张思毅更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好胜心。
他点开杜芮轩的头像,噼里啪啦快速打了一句话——
“杜芮轩,能不能帮帮我,我想在半个月内把施工图彻底拿下!”皿哼,会画施工图有什么了不起!
第100章 蜕变(剧场04)()
100。蜕变
傅信晖说那句话的语气,让张思毅感觉对方是在质问他“竟然带别的男人去他们家”,他心虚地想,带顾逍去家里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为什么让他有种自己带野男人回家的畏罪感?而且他还让野男人摸了前夫之子的脑袋
啊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思毅轻咳了一声,道:“那天他带我去练车了嘛,为了感谢他,我就请他去家里吃了个饭那啥,你不在,就我和振作,其实也挺寂寞的。”
这两句话本来是分开说的,可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边上的服务员趁着取菜的间隙,蛋疼地和同班吐槽:“啧啧啧,这世道怎么了,怎么帅哥都去搞基了?那边桌上有一对,其中一个还背着前男友带新欢去他们家啊,让我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情何以堪!”
傅信晖也有点无语,斜眼看着他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干嘛解释那么多?”
张思毅:“”
傅信晖习惯性地主动夹菜入锅,帮忙涮肉,一边歉疚道:“最近又发生了不少事情,很久没跟你联系,我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哎,我一点一点跟你说吧。”
张思毅连连点头,就等着他说了!
结果傅信晖第一句就给了他一个重磅炸弹:“我们家破产了。”
张思毅:“卧槽!”
傅信晖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张思毅也是服气!他急着问:“怎么会破产?你们把你叔叔欠的高利贷钱还上不就行了么?”
傅信晖又喝了口茶,沉声道:“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些人就是想要整我们么?所以他们的目的不只是还钱这么简单。我叔得罪的人太多,他们就是想整垮我们傅家。不过破产的事倒是和那些人没什么关系,完全是我叔之前埋下的祸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爸把家里一部分产业给我叔管,结果因为我叔私挪公款导致公司产生信用危机”
张思毅:“嗯,你还说你家里公司上市都因此遇到了问题。”
傅信晖:“信用危机导致公司运营停滞,欠了银行一大笔款项,加上之后高利贷欠款,现在家里所有资金全部被冻结了,包括我们住的那套别墅也被抵押进去,要被银行清算还债。”
张思毅:“”
只在电视电影里看过的事,张思毅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傅信晖从小生活在物质优越的环境,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钱,现在他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张思毅不知道他要如何承受。
张思毅又问:“你姐呢?”
傅信晖:“之前不是说她为了救振作让保镖把人打得脑颅出血么?后来警察还是把她带去调查了,关了半个月不过我们删掉了监控,不管那些人怎么问咱们都死咬着说不知道,我爸也找了些关系,我姐才被放出来,但是你知道,那种地方很遭罪,我姐一个女人”傅信晖说到此处,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道,“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我觉得很内疚。”
张思毅犹豫道:“你跟她和好了么?”
傅信晖点点头,说道:“她以前是很讨厌我,可我只知道一味逃避,从来没有试图改善过自己和家人的关系,后来她又反感我自暴自弃经过这次,我发现我对她也存有误会,她就是那种要强、嘴硬、霸道的性格,可不管怎样,咱们都是亲姐弟。”
傅信晖笑了笑,感慨道:“古人说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真没错,虽然我们家现在没钱了,但我反而觉得一家人在一起齐心协力对外的感觉,比原来那样更好。”
出乎张思毅的意外,家庭的变故没让傅信晖变得沮丧,反而让他的心态变得积极了很多。
他稍稍有些放心,但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房子被收走了,那现在住在哪里?”
傅信晖:“住在我姐夫家。”
张思毅:“你姐夫家?”
傅信晖:“对,我姐跟我姐夫谈恋爱时,曾经买了一套房子送给他当情人节礼物,那套房子在我姐夫名下的,算是他们的婚前财产,银行收不走。尽管跟我们家原来的别墅比很小,但现在危难时刻也没办法,我爸妈,我姐姐姐夫,还有我,三室一厅,挤挤其实也还好,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呵呵。”
张思毅也失笑道:“你家遇到这种情况,你姐夫还不离不弃,看来你姐的眼光挺不错啊。”
傅信晖:“是啊,虽然他们的婚礼办不成了,但是在我爸妈心里,他已经是傅家的准女婿了。”
张思毅:“哈哈!那你叔呢?”
傅信晖叹了口气:“在我们全家的极力劝诫下,我爸终于放弃了找关系捞他出来的念头了,我姐也坚持要让我叔接受改造,他这样出来只会害人害己。”
张思毅强烈赞同,听到这里也大大松了口气:“我原本还担心你们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傅信晖:“怎么会,就算没了钱没了公司没了房子,我爸还有人脉啊,他原来交的朋友里,虽然不乏酒肉朋友,但也有真正认可他的人品的,毕竟人|渣是我叔,不是我爸。”
“这倒是,”张思毅点头认可,又问,“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傅信晖:“我爸说,现在还有人盯着咱们家,不能急着出头,得先韬光养晦一阵子,而且这几天银行清算家产,我爸妈东奔西跑也要办不少手续。”
张思毅:“那你在忙什么?发生那么多事怎么也不联系我?”
傅信晖:“其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真的,你除了听我叨叨,也帮不了我什么。”
张思毅急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就算跟我叨叨也成啊!”
傅信晖替他倒了酒,笑道:“算了吧,我知道你工作忙,也不想你为这些事情替我烦心。这一个多月,我担心我姐,担心我爸妈和钱比起来,亲人和朋友的安危才是让我最挂心的,这就是我不来找你的原因,如果他们伤害到了你,比伤害我自己还让我难受这么多事,我也是消化了很久也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别看我说得轻松,这段日子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的,感觉每天都像是拍电影,可生活没有导演,没人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
张思毅望着傅信晖,这一刻才观察到,傅信晖虽然瘦了、憔悴了,但也成熟了、坚定了,不只是眼里有光,脸上有希望,仿佛还经历了重生。
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