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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后台,程意意倒出卸妆水准备卸妆。
“意意!”
程意意回眸,瞪大眼睛,满是惊喜,“师兄!你怎么来了!”
肖庆难得正经打扮一次,短发修理得整齐,黑『色』西服笔挺,看起来极其精神。
“母校生日,我不回来看看怎么行。”
程意意抿起嘴角,压住笑意,“只有这样吗?”
“好吧,小师妹时隔多年再次登台,师兄回来捧捧场。”
“那还差不多。”程意意嘴角上翘,转回身,拿起卸妆棉对镜子擦脸。
“诶,意意,先别擦!外面好多跟你一届的同学还等着跟合影呢!”肖庆连忙叫住她。
程意意停手,“有我同班同学吗?”
“有好几个,还有听说你是主持人,特意回来观礼的。”
“确实好多年没见面了……”程意意低声轻叹一句。
其实当年她崇文的时候,跟这些同学相处的不错,只是留学之后,便渐渐断了联系。
程意意重新拧上卸妆水的瓶盖,起身,“那就先去和他们合影吧。”
礼堂内开了暖气,但程意意的礼服还是过于单薄。
“外套。”肖庆拿起程意意搭在梳妆台上的羽绒外套,追上前几步递给她。
……
见了面程意意才知道,哪里是肖庆说的好几个,她当年的同班同学几乎都聚齐了,简直如同一场同学聚会。
这些年的同学聚会程意意都没有参加,也因此,众人一见程意意,都是说不完的话。
人生结交在终结,莫为升沉中路分。
同窗之谊几乎称得上是人一生之中最纯净坚固的感情之一。
程意意的计划里,本是校庆一结束,第二天便回g市的,可众人闹着第二天要聚首,她也不好再扫了大家的兴致,只得默默将手机上订好的机票退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整,若是提前回去,还能在崇文的四星招待所里睡上五个小时。
只是除了崇文的校巴,这个时段已经打不到车了。
程意意浑身已经精疲力竭,眼皮都快提不起来了,强撑着精神在网上约了车。
司机的车子刚好停在大会堂宾馆的地下停车场,礼堂附近严禁外部车辆通行,程意意只得自己走过去。
她匆匆换下礼服,就着洗手间的温水卸妆洗了脸,裹上大衣和围巾,一头扎进帝都零下几度的夜晚。
大会堂宾馆的地下停车场足有五层。停车场里虽然不如外面风大,却又阴冷又昏暗。
程意意的手脚早已冰透了,之前卸妆洗脸时残留在发梢的水已经结成碎冰,一层一层往下走。手机网页上的进度条一直停顿,就是不见显示约好的车的信息页。
她哆嗦着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师傅,您在哪层,我怎么找不到你的车呢?”
“姑娘,我就在五层啊,你下了扶梯看,第一辆黑『色』的车就是我的车,车牌是……”
地下停车场的信号差极了,程意意只断断续续听到些内容,“下了扶梯,黑『色』车,车牌a442…差一位呢?”
那边儿再没了声音。
程意意只得挂断了电话。把手揣回兜里,强撑着眼皮找约好的车。
扶梯附近都是黑『色』车,第一辆…左边还是右边呢?
程意意先朝右边看去,对上车牌,“a442…9?”
应该就是这辆!
只是这车看起来并不便宜,现在的网约车都这么高大上吗?程意意暗叹,但也来不及多想,连续一个星期只睡两三个小时,现下卸下一个大包袱,她的眼皮实在是提不起来了。
拉开副驾驶车门,驾驶座上果然坐着司机。
“师傅,崇文大学北苑招待所。”
“诶,姑娘……”您上错车了!司机这后半句还没说完,便被后座上的老板打断了。
“送她去吧。”那声音极低,如同平日里一般的平静冷淡。
司机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也学他低声问道,“顾总,这位姑娘您认识?”
“认识。”
那看来这姑娘是和顾总约好的?
司机慢慢将车辆启动,只是心中又不由多想了一句,这辆迈巴赫除了顾总母亲,可还没有坐过其他女人呢。
想着,他没忍住又偏头看了一眼,这姑娘已经把头埋在围巾里睡着了。
车辆缓缓倒出停车位,顾西泽只抬头看见对面黑『色』车与他相近的车牌,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程意意居然阴差阳错就这样自己上了他车。任是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命运的奇妙。
程意意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她留学的时候,他曾经去过英国。拿着从崇文教务处抄来的地址,在程意意的留学生公寓下面的花坛徘徊。
那天伦敦也在下雪,呼出的气都在脸上结成了冰碴。
他不知道程意意在不在,但他最终也没有去敲门。
程意意回国后躲他,他也不愿再去找她。
那么多年,他自己也觉得,两人应该是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了。
副驾驶离他很近,不似舞台那般远。昏暗的车厢里,他看到程意意从围巾里『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脸颊。
她的睫『毛』浓密又纤长,看起来乖巧极了。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发梢别在耳后,『露』出精致小巧的耳垂。
迈巴赫的减震功能不错,她睡得静谧又安稳。不摆头、也不『乱』动,仿佛不是睡着了,而是在端坐。
程意意打小聪明,每每她想要在上课补觉的时候,便是这样端坐在崇文大教室的第一排。即使偶尔被发现了,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站起来说,自己是昨夜温书温得太晚。反正老师提问她总能答出来便是了。
她的脸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虚幻得仿佛是一场梦。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在抬手的那一刹那,重新放了下来。
他变了许多,可她依旧是那样没心没肺。
第67章 chapter 67()
此为防盗章 这小祖宗真是越大胆越肥。
原本想着在昆老太爷跟前磨了几年; 应该是学乖了才放他出来做事历练,没成想连老太爷的名头也压不住他,这混不吝的小霸王谁也不怕。
第一次签合同就敢放合约方鸽子…特助越想越觉得前途无望起来,摊上这么一位主; 还不得天天跟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
这边的昆南却是听不到他的心声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穿过走廊; 直至推开程意意的病房。
程意意今天的头晕好了许多,正仰头靠在窗边的沙发上晒冬日里难得的太阳。
听见推门; 以为是护工,回头正要说话; 抬头却才看清楚来人是昆南。
他就站在门口。
许多年不见,他似乎长高了许多。毕竟是表兄弟,细看; 便能在眉眼间找到和顾西泽的几分相似,连头发也是如出一辙精神地修短。
不同的是; 顾西泽的黑发是沉稳内敛的原『色』; 昆南却漂染成了白金。
一般人肯定hold不住这个炫目的白金,但昆南的轮廓立体,五官更多了几分常人少见的精致,这发型由他染出来,便多了几分不羁的洒脱与活力动感。
“昆南。”
一别多年,再见故人。
程意意心中也有几分意外之喜; 面上便不吝惜带了笑意; “好久不见。”
她的娇俏甜美的虎牙已经整整齐齐; 眼睛里就像汪着一湖秋水,翘起的唇角如同拂过的春风。
昆南觉得自己就这样被个笑容困在了原地,他的嗓子哽咽,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他顿了顿,才艰难念出接下来的两字,“意意。”
“见到我你这么感动吗?”程意意笑着开起玩笑,“愣着都不知道进门了。”
“嗯,感动。”昆南这才动了,迈开腿进门,径直走到沙发边蹲下来,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给她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感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声音就附在她耳边。
程意意赶紧推开,“有话好好说,别撒娇别动手动脚啊!”
“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意意,你怎么就一点没学到人家的open?”昆南不满地松手,站起来去查看程意意的伤口。
隔着纱布,他也不好撕开看,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去看程意意的面『色』,“疼吗?”
程意意翻个白眼,“你说呢?”
“我知道很疼。”昆南收回手,“从前被夹断个指甲你都要委屈念好几天呢。”
昆南和程意意从初一起便是同桌,关系一直是最要好的。
初三之后程意意被分到附中的优生一班,虽然班级不同了,两个班却还在同一层楼。
更何况昆南从来不被学校的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他想见程意意,便直接来一班串门,和程意意的同桌换个座,在一班听课。
有什么事,也习惯先和程意意说。
附中的风气崇尚自由,昆南这样背后虽然有人议论,却倒也没有被老师为难过。
他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落座,久久凝视了程意意的脸。
“看什么呢!”程意意不乐意,抬着手上的书遮住了他的视线。
“我看看是谁这么没良心,这么多年不和她最好的朋友联系。”昆南扒开书,“朋友好不容易拿到她的号码,还被拉黑了!”
程意意讪讪把书放下,“没有拉黑啊…我只是把电话卡给扔了。”
“程意意,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昆南扯了扯她的脸颊。
“好好说话!扯脸容易长皱纹!”程意意啪一声便拍掉了他的手,“再说我又不是为你扔的电话卡。那号码一天三五十个『骚』扰电话,我实在忍不了,拔出来就给扔了。”
“真的?”昆南半信半疑。
“真的!”
“那你新换的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意意往后缩了缩,还没来得及遮住,身后的手机便被昆南抢了去,给他的手机拨号。
直到把程意意的号码存进电话薄,他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再去捏她的脸,“来我看看皱纹都长哪了。”
“这!”程意意指着眼角,她最近老有一种眼角在长鱼尾纹的幻觉。
昆南俯下身仔细帮她看看,那眼角白皙光滑,都是胶原蛋白,哪里有鱼尾纹的痕迹。直起腰来,他嘴上却并不这样说,“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老得最快,你看表哥那么多年就一点儿不见老,他可过得滋润得很呢。”
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安慰也就罢,还被戳着心窝子来了一下,程意意脸上的笑顿时就绷不住了,“你走,你一说话我就想打你。”
“知道电视里那些忠臣为什么总被皇帝喊打喊杀吗?因为他们老瞎说大实话。”昆南从果盘里拿个苹果,清脆咬上一口,“娱乐版新闻你看过吧,就算媒体总爱修辞夸张,但他这些年换过不止一个女朋友的事实可是跑不了的。”
“远的不说,就说现下那个宋安安…”
“好了别说了,”程意意捂上耳朵,“一见面你就跟我说这个,我不想听。”
“行,我不说。”昆南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拍拍手站起来,“你知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的。反正你难受时候别来找我哭就行了。”
当初程意意和顾西泽分手之后便去了伦敦。
昆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