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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么一个引火烧身的问题。一般人见到别人生气都避之不及地远远躲开,自己怎么还主动往上凑啊?说不定沈俊彬一想起前仇旧怨,连那个收回扣的傻『逼』也没空骂了,直接调转火力了呢?“回天津?”沈俊彬没发火,和颜悦『色』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回天津——要不您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回天津?”盛骁摆摆手:“那就不要了。”“第二天,你走之后,我发现我下不来床,哪怕给我一副拐杖我都走不了路。”沈俊彬望着他道,“所以我打电话到前台,续了房。”盛骁:“啊?”原来沈俊彬没走啊。盛骁心想:他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回那个快捷酒店去问问呢?转念一想他就想起来了,大约是头一天晚上闹的动静太大,他当年有一段时间见了那个牌子的快捷酒店都是低着头走过人家门口的。“我想,等不那么疼了我就走,但到了下午,我发现每次擦都能擦出血来,火辣辣的疼,疼得受不了了。”沈俊彬轻描淡写地说,“于是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穿好衣服。”盛骁默默放下叉子,双手老老实实地搭在大腿上。沈俊彬:“接着我又花了一个小时,打车回到管理学校宿舍,拿上行李,去了医院——我本来以为我需要住院的。”盛骁尴尬地笑笑,稍稍放心了。沈俊彬知道去医院求医就好,毕竟医院有白衣天使的照料,比一般人照料病号更专业,更有利于恢复。沈俊彬轻叩桌面,回忆从前:“我还记得我去的是一个……解放军几零几医院?”盛骁认真地帮他回想:“嗯,是个三零几?我好像听说过。”一听这医院的名头,盛骁就知道那儿的医疗技术肯定差不了。幸亏沈俊彬没有亏了自己,还知道找个好地方,这让他的罪孽稍稍轻了那么一点儿。至于涉及的相关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他愿意立刻十倍偿还,且不需要相关发票。“哦,对了。”沈俊彬像刚想起了件事,向他解释道,“你在历城呆久了,对北京那些医院的情况可能不是很清楚。解放军医院,这应该是全国一流的医院了,很多小地方治不好的病号都喜欢往北京的大医院涌。所以,你想象一下。”盛骁:“……”沈俊彬:“门诊不挂号,急诊不收我,让我明天赶早。我扶着墙出了大厅,一堆人围上我,问我要看什么大夫。我说挂个肛肠科或者普外,人家‘哄’一下儿就散了——我连高价的号都买不到。”他这一会儿的思维似乎很是通畅,嘴唇开开合合,一句句话如同浸了盐水的藤条,鞭笞着盛骁的良心。“哦,”沈俊彬又想起了什么,“那时候换『药』室倒是能直接缴费,就是前面排了大概有一百号人。医院里的『药』房也只给有处方的人抓『药』,不提供咨询和建议。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最后我在医院附近的『药』店买了二十几个瓶瓶罐罐,自己回酒店一个一个看说明书。”盛骁:“……”当他站在马路边靠着大树抽烟的时候,沈俊彬正在经历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最最寸步难行的一天。“对不起啊。”盛骁挤也挤不出笑了,心疼道,“我造了大孽了。你要是心里没骂痛快,你现在打我,使劲打。”沈俊彬有一会儿没说话,像是沉『迷』高深莫测无法自拔。他低头拈起一个精致的小方盒,解上面系的粉『色』丝带。盒子打开来是一个半球形的巧克力蛋糕,他用配套的叉子铲下一小块,端详了片刻蛋糕断面的纹理,随后将那一小块巧克力蛋糕递了过去。盛骁受宠若惊,张大了嘴,一口叼住叉子。“好像没有。”沈俊彬耸了耸肩,“那天我真的没空想你。等我后来再想起你的时候,我伤已经好了。人可能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想起你,我还是觉得你挺帅的。”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也就没骂了。”盛骁:“……不像啊。你刚调来的时候,对我还是挺凶的。”“活该。”沈俊彬瞪了他一眼,“我能听出来你的声音,你为什么听不出来我的?”
第57章()
酒店招收了一批新员工; 由从总公司借调来的特『色』餐厅专职培训员制定培训计划并加以督导,培训工作与新餐厅的进场审核同日完成。人事部后又对学员分批进行了技能考核,成绩合格的员工被分派到一线岗位; 使得十一国餐厅如期试营业; 社会反响良好。这天的晨会上,轮到销售部通报本日预定情况。冯总监道:“今天接待的重点是一汽大众预定的经销商答谢会和晚宴; 分别定在三楼的1号会议室和2号大宴会厅举行,暂时没有客房安排;昨日恒大会议有一部分客人尚未离店; 会议对接人说现在还在统计; 十点之前通知我们午餐用餐人数和规格;新餐厅的散客预定基本全天都是满的;平安夜门票销售情况比较顺利; 昨天网络预定18张,电话预定12张,团体预定20张; 共计50张。不过……”冯总话音一低,皱着眉头道:“这两天,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嗯?”杜总说,“什么问题,你讲。”冯总回身; 介绍身后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 道:“这位是我们销售部的小王经理; 近期主要负责总机的‘4+1’问询支持工作; 对预定中出现的问题比较了解。小王; 你来汇报情况。”总机原本是“白三晚二”或“晚一”班制,近期为应对突增的询问电话而增加了一人坐班; 另外加的那个“1”,指的就是销售部人员。王经理的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各位领导好。从前日晚间开始,我们接到一些客人的电话,询问平安夜晚宴的具体内容和举办地点。我和总机的同事第一时间将我们的活动内容告知了客人,并且在对话环境允许的情况下礼貌地询问客人为什么会问举办地点。后来我们发现,客人产生疑问原因是我们在各大卖场、电影院以及广播电视和网络平台投入的广告后面最新加入了另外一则广告,也是一家餐厅关于圣诞节活动的宣传。他们的广告措辞和宣传点都和我们的很相似,甚至有些打咨询电话的客人会直接问我们,广告中的活动是不是就在这家餐厅举办,或是问我们十一国餐厅指的是不是就是这家餐厅。我们一一耐心回答两者并没有关系,但有一部分客人会表现得不能理解,怪我们的广告表述不清。在来电高峰时段,我们解释的同时可能会导致一些客人过长时间在线等待,希望这件事能得到重视,以免影响后面几天的预定和客人的体验。”“打断一下。”沈俊彬一举手,问,“你说的那家餐厅,是不是our meeting?”“对!就是our meeting!”冯总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我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一个一个电话地打,和各大商场的广告中心进行接洽,他们都已同意尽快将我们和our meeting的电梯广告之间设置间隔,但我和历城电台、电视台的交涉结果不理想,暂时还没有得到可靠的回复。our meeting在广告中大量化用我们的宣传语,混淆‘五星级餐厅’和‘五星水准’这两个概念,故意营造出一种好像是一个广告放了两遍的效果,这明显是想借我们的东风。电话打到明泉来,我们的话务能解释清楚,要是打到他们那里,他们还不直接就截客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客务总监道,“客务部也接到过问这事的电话,可能因为接的数量少,话务员以为是业务检查,就在通话记录上把这些电话标注成内部电话了。冯总要是不说,我还真想不到有人能干出这么厚颜无耻的事。”明泉国际会议中心的广告已经投放了将近一周,宣传内容深入人心,our meeting这两天才刚刚加入,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但凡是个正常人,肯定不齿于此等鹦鹉学舌之事——在同一个平台,宣传同一时期的活动,盗用了别人的说辞,居然还敢跟原主挨着播放,这不是摆明了想窃取前人的成果么?谁知,真有人干得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在座诸位总监一阵摇头唏嘘,感叹世风日下。“诸位先不要着急,我说两句。”沈俊彬镇定道,“关于这家餐厅,它的经营者之一——在座的各位中有一部分人应该曾经有所耳闻,他就是五年前因收回扣被百翔系统内部通报并永久除名的滨海店特『色』餐厅经理,程金鸣。”杨总监长长地“哦”了一声,点头:“我知道是谁了。胡总应该也知道这个人?那时候咱们都在石家庄店,还聊过这件事。”“程金鸣曾经和我共事,我对他非常了解。这个人聪明是有一点儿,但是自以为是,喜欢投机取巧,总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行事堪称目无法纪。他被滨海店开除离店之后,我们陆续又发现了多项违反纪律的『操』作和他有关,只是因为损失较小,涉及金额还不至于起诉,而且他又离开天津了,所以才没再找他。”沈俊彬面沉肃然,笔头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面临的不是一个竞争对手,而是一个窃贼,或者说是一个强盗,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是,该慌的人绝对不是我们,请诸位保持冷静。”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沈俊彬道:“冯总,将你们现在所能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以各种形式保存下来,尽快递交酒店法务部,让专业人员分析他们是否违反广告法或是有侵权行为。我记得广告法规定,没有国家认可的资质,在宣传语中不能使用‘五星’一类的字眼,如果涉及侵权,请法务部第一时间起诉。第二,确保所有证据收集完毕之后,向工商局举报our meeting发布虚假广告,『逼』迫他们将广告从各平台尽快下架。”冯总:“好,我们存了不少,等我回去叫他们汇总起来,马上移交法务。”“至于他们截流的客源,也不要紧。”沈俊彬面不改『色』道,“our meeting的菜品如何先不说,光是场地限制就是他们举办活动的硬伤。我们的圣诞晚会共计27个节目表演,另有5次抽奖环节,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光是这些表演人员,他那儿的一层楼就装不下。客人的数量如果提不上来,他也拿不出什么可观的奖品。如果他们的广告宣传涉及了这些内容就更好办了,请法务部派人买一张our meeting的平安夜门票,到时去现场取证。”“好。”冯总回身安排道,“小王,你现在就去our meeting店里买票,要买那种能拿到手上的,再拿几张他们的宣传页。”“至于电台、电视台,网站推介接口那边——电台和网站的广告上线环境相对宽松一些,但市级电视台应当有专门的广告审核,像our meeting这种明显抄袭的广告都能安排进去,他们肯定走了关系。这件事超出外派经理人的能力和责任范围,与经营活动无关,我们只能请求业主帮助,由业主方处理。”沈俊彬从容不迫地总结道,“消费者的眼睛是雪亮的,程金鸣生搬硬套,届时活动与广告宣传不符,他等于自砸招牌。平安夜之后,他将受到消费者的质疑,他的行为也将受到行业的孤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按部就班进行我们的宣传和筹备,经营、管理、坚守在明泉国际会议中心,拿到我们应该拿到的客源和信任。与诸位共勉。”当晚,盛骁巡视完收餐情况,一个身影不近不远地尾随着他,也出了餐饮楼。深夜,空旷的停车场里脚步声清晰可辨,盛骁回头问:“沈总,路过?”沈俊彬坦言:“出来散散心。”盛骁站在原地,等他走近了问:“今天晨会的事我听说了。我能帮你做点什么?”沈俊彬低头默默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