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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摩挲着珠子，她心中并未有过多的起伏，幼时对村民的埋怨也早已消失。
将珠子随手一丢，径直飞向山脚下，徒步走进柳家村。
柳家村失去水灵精蕴养，这十多年来与别的村庄并无不同，平日里鲜少有陌生人来村子中。今日见一位妙龄少女出现，一身白衣，与那画中的仙女一般，纷纷从家中出来。
有胆大的妇人上前问道，“姑娘，你是来柳家村找人的吗？”
陆静姝微笑着说道，“我是回来探亲的，我找村子边缘的孙二娘。”
那妇人睁大眼睛问道，“你是孙二娘家的亲戚，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她轻笑一声，“大娘，我是陆静姝，我娘是柳絮，孙二娘是我干娘。”
听言，妇人惊呼一声，“你是陆静姝？就是当年跟着仙人一起上山那个？”
她点点头，接着整个村都被这消息炸开，家家户户都知道，孙二娘家的闺女从仙门回来了，村里有跑得快的孩子，一早往孙二娘家报信去。
孙二娘半白的头发，正坐在门前绣花，听到消息激动地站起身来，往村里走去。
远远便看见孙二娘从远处跑来，原本乌黑的头发，两鬓已染上白霜，身子略显丰腴，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她喉头一紧，飞身上前，众人只见一道白影闪过，少女就出现在远处的孙二娘身边。
众人纷纷惊叹，这就是仙人啊，心底的想法也陆续泛开。
“干娘！”陆静姝扶着孙二娘喊道。
孙二娘近年来眼神有些不好，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是姝儿？”
她连忙点头，“干娘，我是姝儿，我回来看您了。”
孙二娘喜极而泣，“好好好，姝儿你回来了，走，跟干娘回家去。”
她掺扶着孙二娘往家里走去，身后远远跟着一群大人，村里的孩子则毫不避讳地围在她们身边。
回到家中，孙氏忙着沏茶上点心，陆静姝劝不住，只好由她去。
打量着家中的摆设，比自己离家前好了许多，想来是当年归元宗的安抚。
孙氏端着茶点过来，絮絮道，“这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东西了，也不知你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她接过东西，笑道，“我在归元宗内鲜少进食，口味也与从前一样。”
见门外有些孩子探头探脑，孙二娘招了招手，“你们进来吃点心吧，别守在门口了。”
一群孩子你推我我推你，陆静姝轻笑一声，这是怕自己么，开口道，“进来吧。”
孩子们蜂拥而入。
“干娘，这些年您过得可还好？”
孙氏和蔼地点点头，“干娘好着呢，你放心吧。”
“大姐一家呢？过得还好吗？”
孙氏提起自己的亲生女儿，便笑开了眼，“好的很，你大姐她又生了两个小子，也得婆家看重，自从你上了归元宗之后，更是不敢委屈了她，年后啊就要当祖母了。”
真快啊，她不由感叹时光飞逝，“干娘独自在柳家村生活，可有不便？”
孙氏摆摆手，“我挺习惯的，你大姐倒是要接我去同住，不过我更喜欢一个人在家。”
凡间的女子，谨遵出嫁从夫，便是自己入了归元宗，恐怕也不敢将干娘接去同住。
想到此处，陆静姝转开话题，“干娘，这么久没见，叫人给大姐带个口信，让他们回来一趟吧。”
孙氏喜道，“那是，你走后，你大姐也常提起你呢。”
孙氏的女儿叫小桃，幼时倒送过自己一些小女孩的东西，譬如绢花，镜子之类的。
二人说了会儿话，孙氏埋怨道，“姝儿，你怎么不将你娘葬在哪里告诉我？这么些年，我也没法给她上香烧纸钱，只能在牛背山下祭拜一下。”
陆静姝安慰道，“干娘，山路崎岖，那地方可不好找。您的心意娘定是知晓的，不过山路难行，您就不要去了。”
孙氏又问，“你来之前可去过你娘坟前了？”
她点点头，“去过了。”
孙氏轻叹一声，“唉，好吧，前些年都没去，这些年我更是老了，山路也走不动了。”
神识扫过孙二娘，发现她五脏内府都有些老化，想着也许练气修士服用的养气丹，她可以服用一些。
过了一会儿，里正闻风赶来，孩子们一见他纷纷出屋。
里正一见陆静姝，便笑道，“当初就知道你孝顺，果然还是回来看你干娘了。”
她一听便知晓其中深意，修士若没有筑基便无法下山，只怕多数人一离家就再也无法回乡吧。
“静姝入了归元宗，日日苦修，总算有所小成，这才得了宗门的允许下山来。”
里正恍然大悟，又问道，“那柳林家的闺女柳丽可是没有学成？”
她挑了挑眉，道，“我自上山后便再没见过她，是以不太清楚。”
柳丽死于自己之手，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不过就算她还活着筑基，恐怕也想不到柳家村的父母弟弟。
里正遗憾地点头，道，“静姝，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她心下了然，说道，“里正叔可是要问，村里的作物为何再没那些年的光景？”
里正吃惊，“不错，我正是要问这个，你如何得知的？”
陆静姝淡淡说道，“回家前我已上过山了，在山上发现了一件东西。这才知道当年柳家村的粮食突然疯长，全是因为牛背山上落了一件灵物。此物蕴含灵气，本是修仙之人所用，想来是有人遗落在此地，经年累月后灵物中的灵气耗尽，产量自然就下降了。”
“灵物？这可有法子恢复？”虽明知希望不大，里正仍是希冀地看着她，毕竟粮食对普通人来说是何等重要啊，当年的日子就跟做梦一样。
却见她摇摇头，说道，“灵气一旦用尽，再难复原。”
里正深受打击，花白的胡子颤了颤，孙氏安慰他几句，里正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孙氏忍不住问道，“姝儿，那灵物当真没有办法恢复了吗？”
陆静姝无奈说道，“干娘，确实如此，此物便如一潭灵水，没有水源，迟早是会用尽的。”
凡人能享受十多年的灵气，已是机缘，她修仙之后，渐渐了解机缘一说，再回想才发现，当初那水灵精或许是柳家村的机缘，而非她们母女的。因此心底的疙瘩才消解了，可如今柳家村机缘已尽，自己并没有义务为他们寻另一颗水灵精来。
孙氏叹了口气，“那就是命了，没什么好惋惜的。你再坐会儿，干娘给你做晚饭。”
她连忙劝道，“干娘，莫要给我做饭，姝儿不食五谷多年，偶一为之尚可，刚刚的点心已经够了。”
孙氏这才想起来，开心地拍拍她的手，“是干娘糊涂了，姝儿现在是仙人了，那干娘就少做一些，你陪着干娘吃晚膳可好？”
她自然笑着应下。
第39章 测灵根（）
绚烂的霞光笼罩在牛背山脚下，柳家村家家户户都在谈论陆静姝回村探亲的事，看着满地乱跑的孩子，心思不禁活跃起来。
陆静姝陪着孙二娘用完晚膳，便劝着她早些睡下，回到自己离家前住的屋子。屋内整洁清爽，床单被褥焕然一新，都是下午孙氏准备的。
屋子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个大箱子，正是当年入归元宗前带不走的书籍。她打开箱子，书册仍然保存完好，并没有被鼠蚁啃食的迹象，看得出来孙二娘平日里很是上心。
神识一动，整个箱子挪入储物袋中，她挨着床榻坐下，一拍灵兽袋，跑出一只幼小的玲珑狮。
小狮子从灵兽袋中出来，憨态可掬地打了个哈欠，她取出从灵奶倒在汤碗中。
浓郁的奶香和着灵气，原本懒洋洋的玲珑狮立刻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爬到碗边，低头舔食起来。
没一会儿汤碗便见底了，玲珑狮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识海中奶声奶气地说着，“主人，我还要。”
陆静姝点了点它的小狮子头，温柔地笑笑，“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撑坏了。”
玲珑狮娇憨地磨蹭着她的手，撒娇道，“主人，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陆静姝想了想，“嗯，是该取个名字，你是个女孩子，不如就叫玲珑，小狮，小玉，小肉团，小白？”
玲珑狮的眼中充满委屈，奈何她一拍大腿，“就叫小玉吧，这个名字最好听。”
识海中委屈巴巴的声音，“哦”
与玲珑狮玩了一会儿，陆静姝挥手在屋内布下阵法，将小玉放在床上，就开始修炼起来。
村子里传来第一声鸡叫，她收起玲珑狮，又往灵兽袋中放了十几块下品灵石，起身走到屋后。
孙二娘的房子在村子边缘，屋后是一片空旷的荒地，趁着四下无人她一遍遍地练起剑法。
这些年无论寒暑，手中的鸿影剑日日不曾放下，最后一道剑势收回，满地红云消散。
神识探到孙二娘醒了，她收起长剑走回屋里，“干娘，您醒了。”
孙氏刚从屋里出来，见到她从外边进来，不由问道，“姝儿，你这么早上哪儿去了？”
她微微笑道，“我出去练剑。”
孙氏笑着说道，“我们家姝儿就是勤快，行，干娘去做点儿吃的。”
“嗯。”
看着孙氏走进厨房，略显疲惫的背影，陆静姝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看来当初归元宗给的那一百两银子，也无法让干娘过得舒适。
朝阳洒满柳家村的时候，村口驶进一辆牛车，牛车穿过村子里，径直驶向孙二娘家。
村子里有看见牛车的妇人，转身回到堂屋对正坐的男人说道，“当家的，孙二娘那出嫁的闺女回来了，车上还坐着好几个半大小子呢，我看他们的心思和咱们一样。”
男人抿着嘴，思忖片刻，“你去叫上村里人，把孩子一块儿领到孙氏家去，这些年村里的人，没少照顾她一个孤寡老妇，我就不信陆静姝连这点情分都不讲。”
妇人高兴地应了一声，匆匆转身出去。
孙二娘刚吃完早膳，牛车便停在了门口，见赶车的是她女婿，忙起身迎了上去，“杨子，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估摸着你们得午时才能进村呢。”
杨子长得高高大大，脸上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淳朴，笑着和孙二娘说道，“娘，我们昨儿个一接到信儿半夜就出发了，生怕姝儿久等不是？”
孙氏责备地看了他一眼，“那也不能这么急啊，万一出什么事儿呢？下次可不许这么干了。”
杨子憨憨地笑，牛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绛红色衣衫的妇人，口中说道，“娘，您就别怪他了，是我要他早些出门的。”说到这里又转身对着车内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下来叫人！”
五个半大小子从车上一一跳下来，齐声叫着，“外祖母。”
孙氏一见孩子立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外祖母给你们点心吃。”说着语气一顿，转头看向妇人，“大郎怎么没来？”
妇人轻叹一口气，“不赶巧，大郎半月前去了省城，他媳妇身子又重了，我就让她在家里歇着。”
孙氏点点头，赞同道，“身子要紧。”
妇人往自己出嫁前的屋子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孙氏说道，“娘，这次我把小叔家的两个小子也带来了，就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