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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玦笑眯眯的:“殿下就不想知道,陆昌明先生到底是谁的人吗?”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齐澜眉头一皱:“陆先生品行高洁,行事不偏不倚,从未偏向过谁,世子为何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这件事牵扯到家里的长辈,不弄清楚,我总是有些在意。”容玦道,“还是一样,殿下帮我,我以容王世子的身份答应殿下一件事。”
“要我如何做?”
“很简单,帮我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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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齐澜带着复又包着白绢的容玦去了王皇后那里。这次他换了太医院的『药』,总算是没那么难闻了。
齐深还没有回安贵人那里,再加上容玦进了宫,王皇后一合计,决定凑一起吃个热闹点的晚饭。
王皇后不知容玦那副可爱的外表下藏的什么品『性』,只道是多年前见过容绪,风姿卓然,如今见其子,也是形貌出众,不逊其父。
王皇后拿容玦当一般小孩哄,夸得容玦一顿饭是吃得身心舒畅,还多吃了两碗饭。
齐澜几次瞥到他飞扬的眉眼,都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吃完饭,容玦道:“上次进宫,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次进宫,我也没什么准备,又承蒙娘娘照顾,若是不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备了一点薄礼,还请娘娘笑纳。”
容玦是孤身进宫的,也没带什么大件礼物进来。
齐澜动作一顿,他是临时起意带容玦来王皇后这边的,难道容玦一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带他过来?
容玦道:“不过是一点心意,我托人寄放在别处,一会就送来。”
他眼睛在殿内一扫,看到齐澜后边的元德,招手让他过来耳语几句,元德听了连连点头,俯身告退,没一会,就让人带了大大小小不少东西进来。
这些东西放到定京城也是难得一见,殷红的血玉,柔顺的貂皮,还有些高山『药』材,随意流出去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
容王府还真是阔气。
齐澜暗中感叹,就算他出身皇家,这些东西也不是经常见到的。
王皇后收了东西,更觉得这个容王世子好看又懂事,一脸孺慕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她,嘴里道:“我从小就没了母妃,父王更是事务繁忙,府内经常空『荡』『荡』只余我一人,如今娘娘和蔼亲切,让我感受到久违的慈母之爱,容玦真是感激不已。”
不得不说,当容玦想要讨好一个人时,当真是不用费力气。凭借外表他便可让人先入为主好感三分,其余的,只要他愿意说几句好话,哪个不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
齐澜蓦然想起王明达所说的——“满定京城的姑娘随他挑”。
可不是,连他亲娘都喜欢容玦。
正说着,容玦又道:“娘娘也知,我从小便没了母妃,也不敢一人睡,这次进宫贴身的婢女也没带进来,这晚上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没说完,王皇后便要吩咐人晚上去照顾容玦,容玦再道:“不熟的人跟着我,我也睡不着……”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齐澜,又飞快地转回去了。
王皇后一顿,立即明白过来,笑道:“这好办,大皇子和世子为同窗,共同读书,这次,就劳烦世子先委屈一下,到大皇子那边去挤一挤了。”
她仿佛已经忘了之前要齐澜远离容玦的话了,一个劲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容玦说什么她都答应。
齐澜:“……”都没有人问我答不答应。
说是同睡,其实是将容玦安排在齐澜那边的偏殿里。
两人之间隔着一堵墙,不存在什么需要熟人陪床。
齐澜疑心容玦想要做妖但看他一副乖乖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口,待到两人告别王皇后,去了齐澜那里,容玦这才原形毕『露』。
齐澜抱胸斜倪着容玦,一离了王皇后的视线,他就装不下去了,翘着下巴指挥指挥齐澜将侍从都赶出去,迅速将捂得发汗的白绢解开去。
“世子大可不必这么麻烦,”齐澜心里有些发堵,“只要你不想站队,没人敢『逼』你。”
不需要借王皇后的口和他亲近。
容玦拆完白绢,试着摇晃了下手臂,确定无大碍后这才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看来殿下也是不同凡人。”
“喜欢什么?”
容玦翻了个白眼:“我听闻皇后娘娘『性』格平和温凉,想着她教出来的皇子也是如此,这样看来确实是如此。”
王皇后在外面是什么评价,齐澜心里很清楚——懦弱,胆小,循规蹈矩。
容玦这话算是好听的了。
他有些泄气,原本他确实是想要选择齐澜了,可看齐澜这样,似乎对那个位置无意,或者说没有信心。
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旁人再怎么努力把他扶上高位,他终究也会摔下来。
容玦无意再多谈,容王府需要和新帝建立一个好关系,就目前来看,齐澜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他自己放弃了。
“既然如此,殿下好好休息吧。”容玦起身告辞,“多谢殿下的帮忙,我的诺言仍旧有效,殿下要是还想再讨教武艺,我随时欢迎。”
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一下,”齐澜叫住他,“世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毫无斗志,连拉拢他都畏畏缩缩的,这样的人,容玦无法想象自己和他共事会是什么场景。
——他本身就是『性』格张扬的人,一言不合就能对人动手,从来就没委屈过自己。
就算自己将他扶了上去,他们最终也会因为意见思想不同而分道扬镳,甚至以仇相对。
他不想白费这功夫。
“世子是不是觉得,我也同母后一样?”
容玦冷哼一声:“难道不是吗?不知殿下还有何时,时辰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齐澜一顿,看容玦的神『色』已经都是不耐烦,飞快道:“世子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是为了选择未来跟从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点耐心?世子刚刚特意点了元德出去帮你拿东西,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试探?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为何又临时放弃?”
容玦定定的看着他:“刘安果然是你的人。”
齐澜点头微笑:“不知和世子的欺君比起来,我这招如何?”
容玦不吭声了。
他在进宫之前,就暗中联系了刘安,将给王皇后的礼品放到他那里,他并没有说这是给谁的,也没有说会找谁来拿。可没一会,元德就将礼品都带了过来,皇宫这么大,要说刘安没准备,容玦是不信的。
在容玦第一次入宫的时候,刘安就提醒他蛮金之事若是想解决还要多费些心思。同熙帝很明显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重视蛮金,而当日,在御书房开口帮容玦的,只有齐澜。后来,元德忽然就跟了齐澜,还对他透漏了安贵人齐深的情况。
他不得不多想。
齐澜道:“外祖父早年对刘安有恩,刘安这些年,一直都和王家关系很好。他从居霞岭回来后,就说起了你的事,当时我就觉得,也许世子和我是一路人,只不过,我们所给人看的表面是不一样的。”
容玦:“殿下想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容玦奇异地看着齐澜; 倒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的把话说了出来。
齐澜被容玦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所遁形; 但此时若是再不说明白,他就要真的错过容玦了。
“我不敢说有齐波那样会讨父皇的欢心,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至少比起似乎不存在的齐深; 我更有自己的主张。我想; 世子所需要的是这样的新帝,而不是齐波那样的。只说不做; 不是我的作风。”
漠北遭遇夹击之境,容王府需要一个坚强的后盾。
齐澜所说的; 让容玦很是心动。
“若是他日殿下能登上那个位置,希望殿下不会忘了今日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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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澜照容玦所说的; 先行去往国子监上课,顺带给容玦请假。
而容玦,等到要迟到的时候; 才姗姗而来。今日他将手吊起来挂在脖子上; 一进门就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夭寿了; 向来都是打人的容王世子居然被人打了!
王明达凑到齐澜身边,压低声音:“你们昨天晚上打架了?”
齐澜表情古怪; 想说又不能说,只好道:“放学后跟你说。”
陆昌明果然是跟在容玦后面进门的; 趿拉着脚步慢悠悠而来; 他拿着几册书; 看到容玦今日的装扮; 『摸』了『摸』胡子打趣道:“容王世子这是在哪里摔了给伤成这样?”
他绝口不提之前齐澜先给容玦请假之事,似乎对这一切早有所料。
随后的课堂考校功课,陆昌明神『色』如常的考完容玦,末了道:“你似乎在查我?”
容玦猛地睁大眼睛看他,陆昌明依旧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你还有得学。你从漠北带过来的锐气,将这平定已久的定京城搅得一团『乱』,就没有想过有时候做过头了该怎么办吗?”
“我不会。”容玦道,“我敢为,自然是有信心能将对方揍到起不来翻不了身。”
“所以,你选择齐澜?”
容玦警惕地看着他,不答话了。
陆昌明神『色』悠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完,这才道:“流水的朝廷,铁打的世家。容王府就不涉足定京,对这里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都不知道这些年世家为了那个位置暗中留了多少血。如果你要加入,就意味着和其中的一些结了仇。”
“包括你吗?”
“当然不包括。”陆昌明喝完茶,杯子的热度还未散去,缓缓地飘起一缕细细的白烟,“陆家要保持绝对的中立,自然是要看清楚两边的形势——你不要再打探了。”
容玦突然释然一笑,难怪陆昌明这么多年能在国子监屹立不倒,要换一般人来做这个位置,必然会因为做事不公被弹劾。可是他一做就是这么多年,还让各方心服口服的,果然是——
姜还是老的辣。
谢流那只狐狸和他比起来都不够看。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容玦恭恭敬敬的行礼,无论如何,陆昌明肯表明他的态度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待容玦走出去,陆昌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果然是徐之教出来的孩子,都跟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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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去试探陆先生?”王明达的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容玦不理他,正了正神『色』对齐澜道:“我觉得,陆先生是偏向我的。”
王明达一头雾水:“你不是说他不偏向谁吗?”
“你不要说话。”容玦回头瞪了他一眼,“今天背书了吗你?”
陆昌明和谢流的交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厚很多,陆昌明不过普通文人一个,不及容玦这种练武的耳聪目明,他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容玦给听到了。
容玦之前对王皇后说,他从小就没了母妃,容绪也是公务繁忙,这话没错,但容绪不在,谢流还在。
作为容王府的第一幕僚,他不仅能帮容绪总理漠北事务,调度前线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