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店大厅装修舒适,棕皮沙发旁有一男子背着身,手里拎着白『色』的纸盒。很奇怪,他没穿外卖背心也没戴头盔,背影抽条,正在摇头晃脑地玩手机。
看见侧颜的那瞬,宴旸指着他,满脸诧异:“程未!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故乡,我回家还不成么。”‘叮叮叮’他自带音效地转身,蹦蹦哒哒,梳起的刘海像是打了一整瓶的摩丝:“程先生为您点的外卖已经到了,请确认。”
“可今天的高铁票五点就售空了啊。”
“啧啧,我坐长途汽车来的。”
定型『药』水味席卷而来,宴旸琢磨着他的新发型,忍不住吐槽:“你这。。。是从油焖娃娃菜找出的灵感?”
把纸盒子扔给她,程未翻个白眼:“老土,你知道龙星凉么?”
“当然啊,他的照片是我曾经的头像。”说到这,她的眼神明亮,“可我现在觉得《举重妖精金福珠》里的南柱赫更帅,所以,你还是中分比较顺眼。”
女孩子喜欢的明星,怎么说变就变!
不管了,程未拽开白盒子上的绸带,笑看她惊呼一声,对着草莓慕斯『舔』嘴唇。粉『色』的裱花镶着食用珍珠,佩奇和蛙儿子坐在正中,旁边是用水果堆砌的小屋。
她歪着脑袋,用手戳着蛙儿子的脑袋:“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用叉子塞了片草莓,程未嚼了嚼:“出粗车司机。”
“那你干嘛要骗我”,她撇着嘴,眼神犀利。
“不这样说,你怎么肯下楼见我。”在宴旸翻白眼之前,他睨一眼手表,“12点01分,快点祝我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瞟着粉唧唧的蛋糕,嘴角抽搐,“真没想到,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取向。”
无数次翻进她的空间,程未知道,宴旸的背景墙是个正对草莓蛋糕流口水的孩子。
而他喜欢的取向,只有她罢了。
宾馆的玻璃门外,商铺个个卷着铁帘子,只有流浪的动物衔着肉串奔跑。四周太过寂静,即使隔着一道墙,也能听见附近的夜巷有『露』天摊铺吵闹的声响。
见她捧着蛋糕发呆,程未在空中拍个超响的巴掌:“要不然我们找个地儿,带着蛋糕撸串?”
大厅没有其他人,只有前台小哥被掌声吵醒,又『迷』『迷』糊糊地趴在键盘打瞌睡。迎着他期许的眼睛,宴旸回过神,费尽心思地拒绝:“我不在十一点后出门,我妈说了,女生夜游不安全。”
“原来你是个妈宝。”程未把大拇哥对准自己,嘴角歪出声口哨,“放心,绝对不会出事的,上次你那个傻『逼』继兄,不也是我摆平的?”
“都说他是傻『逼』了,你如果摆平不了傻『逼』,岂不是比傻『逼』还要傻『逼』。”这话很绕,她一口气说完,口腔干的想喝水。
程未呆住了:“宴旸,你干嘛要自己骂自己。”
原谅她天生脑袋不转弯,宴旸理了理逻辑,等反应过来想要骂他,却又忍不住唇角上扬。对视一会儿,两人躲闪的迅速,却很有默契地笑出声。
程未发现,她通勤大衣里穿着粉『色』的睡衣,上衣有『毛』绒绒的猫耳、猫爪,衣摆那还有条长尾巴,在他看来,实在是正经又可爱。
于是他坐在沙发上,把盒子里蜡烛刀叉全掏出来,程未咧起唇,眼睛弯成一道弧:“要不我们就在这吃吧。”
“在这?”
见她打着哈欠一脸不情不愿,程未抱紧双臂,眼神飞着清新的少年气:“好冷,要不我们上去吃吧。”
‘上去’二字像是一个天大的威胁,宴旸狠狠瞪他几眼,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数蜡烛:“您今年高寿啦。”
“正年轻呢,十九。”说完,程未朝她身边悄悄挪了几寸。
“既然你是本地人,干嘛要找我过生日啊。”十九根小蜡烛被『插』了一圈,宴旸示意他掏出打火机,“不会是你混的差,没人搭理吧。”
用手护住跳跃的火苗,橘红『色』的光把他的指甲照成绯红,程未支声‘放屁’:“朋友都在外地上学,上哪找人出来聚啊。我过生日需要仪式感,所以找你凑合凑合。”
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宴旸单手撑着脸颊,眼睛困到空洞:“别废话了,快许愿快许愿!”
他抬起眉,很不满意地望她:“还没接受生日歌的祝福,我不可以许愿。”
“拉到吧,你爱许不许。”
宴旸刚刚抬起『臀』,就被他一把拽回原处,程未双手合十很虔诚地说:“别走,我可以一边唱歌一边许愿。”
连唱四声变调的‘祝我生日快乐’,他吹灭蜡烛,眼睛是未熄灭的光:“宴旸我一直想问,你最喜欢用哪个英雄?”
“鲁班和蔡文姬,一个好『操』作一个大血牛。”
他点点头,继续快问快答的模式:“所以,蔡文姬的出招台词是什么?”
“出发喽!□□脑筋不够用的老爷爷?”
“不是这句,而是。。。”程未抬起眼睛,笑着望她,“做个狂热又任『性』的魔女,把帅气的男朋友诱拐回家吧。”
第20章()
宴旸张张唇; 握紧的掌心摊开又松; 完全不知道朝哪摆。
即使她再迟钝,也能从程未打颤的睫『毛』,洞察出那些隐约被忽略的东西。她站在沙滩岸边,却能看见将要涌来的『潮』水。
深夜的凉风从门缝偷溜进来,宴旸护住摇曳的蜡烛,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再不许愿; 火苗就要被熄灭了。”
把蜡烛一口气吹灭; 程未望着她; 鼻尖内充斥未净的烟气:“我的生日愿望,便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喜欢。”
话才听完; 宴旸唰地站起来,吐字细细轻轻:“你。。。你别再说了。”
他愣了一瞬; 眼神不算愉快:“嘴巴长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瞪我干嘛?有本事你也说啊。”
墙上镶着橘『色』蘑菇灯,她站在灯下红着脸,望起来都是好看的暖『色』调。程未知道,他的心脏是一颗冷藏的青柠; 但宴旸却是急支糖浆; 甜的足够解冻。
在她张唇前; 程未捂住耳朵连说‘不听不听’:“我今儿个过生日; 不满足寿星的心愿是会遭报应的。”
宴旸哦一声,偷偷瞟他耷拉着眉『毛』,下颚线动的僵硬。她不得不承认,即使程未瘫在沙发了无生气,仍有慵懒夺目的光彩。
而这样的人,真的在喜欢她。
说不激动不虚荣都是假的,宴旸想跟偶像剧女主似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可惜,现实中她只能无穷无尽的想象。
宴旸的小小膨胀,并没有让她丧失应有的理智。大学的恋爱很多就是一滩烂水,刚刚脱离中学的管束,许多人披着‘喜欢’的衣裳只为满足内心的空虚与外部的荣光。
即使程未诚心诚意,一个人的喜欢究竟被搁置多久才能永不变质。想到宴中北与杨桃,再想想初高中那些分分合合最终劳燕分飞的人,她即使期待一场恋爱,也不会轻易去下决定。
她低下头数墙根的蚂蚁:“我们认识太短、相处太短,甚至我还不清楚你原来经历过什么,现在又想要做什么。不是你不好,只是时候未到。”
“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和你谈恋爱。”程未解开手机的锁,“今天是十一月六日,我可以设个无限制的闹铃,等你唤醒我和我在一起。”
“你没必要。。。”
“宴旸,你是一个不合格的裁判,哪有足球运动员还未上场就发黄牌的。”程未歪着身子,强行将脑袋塞进她低垂的视野,“我知道我不够高也不算多有钱,但在‘讨你喜欢’的赛场上,我有信心做个最佳选手。”
招架不住他信手拈来的表白,宴旸连连后退,紧张地大声喘气:“不行!”
程未面『色』稍暗,站起身,以更快的速度拦住她:“总有个理由。”
总共不到半肩的距离,程未咄咄地盯着她,俊美的五官近乎无可挑剔。宴旸的心脏快如擂鼓,混『乱』与紧张下她脱口而出:“不公平!”
见程未怔在原地,宴旸『舔』『舔』唇,再接再厉:“你你你。。。是不是谈过对象。”
没想到宴旸会用这个搪塞自己,程未咬咬牙,终究没有骗她:“初三谈过。”
“所以啊。。。”宴旸说得一本正经,“都说初恋是男人的白月光,做你的第二任,我怎么能放心呢。”
“即使我是被她公开倒追,追到手不过一个月,就把我绿了?”程未笑了,“你要知道,我的胸怀好像不怎么宽广。”
初恋光速被绿是种什么样体验?还未等宴旸阴暗兮兮地揣摩,便被他一眼看穿:“就是。。。只想找到能让我主动喜欢的人。”
“我这人懒惰又挑剔,除了你,我从未尝过暗恋的滋味。但你知道吧,一见钟情特俗,但我好像就是这样的俗人。”
程未一笑俩酒窝,被发胶撩上的刘海有几根随意落下,他略低着头:“你自己长成我最喜欢的样子,我除了费尽心思的讨好,还能怎么办。”
他一靠近,就有剃须水的草木香萦在鼻尖,宴旸轰隆着大脑,下意识地把程未推开。她飞奔到电梯口,拼命摁着冰冷的按钮,在门打开的那刻逃也似得离开。
红『色』的数字在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程未敛着眼睛,直到电梯停在‘11’层,他才转过身,去收拾满桌子上的狼藉。
废弃的蜡烛被扔进垃圾桶,程未望着原封不动的蛋糕,胸口闷成最沉的顽石。切下一牙塞进嘴里,他生硬地嚼了嚼,甜的不符合心情。
把剩下的蛋糕塞回盒子,他拎得平稳,敲了敲前台桌面:“打扰了,麻烦把这块蛋糕送到十一楼宴小姐处。”
***
关上房门,宴旸钻进宽大的白『色』被子,翻来覆去地踢枕头。
如果她没有逃。。。程未凑得这么近,究竟想要干嘛。
软塌塌的枕头被她踢下床,宴旸灭了台灯,想到突如其来的表白和梁斯楼的婉拒,她大叫:“混蛋!两个混蛋!”
这时,座机电话响的闹耳,她伸手去捞,恶狠狠地说了声‘喂’。
暴躁的声音通过深夜电话线无限放大,前台小哥握紧听筒,支支吾吾向她说明来意,宴旸想都没想,一下子就把电话掐了。
在精神高度敏感下,窗外的收摊声格外明晰,宴旸困意全无,不知不觉竟等到『奶』白『色』的阳光,从帘子外安静映出来。
她失眠了,因为一天之内表白又被表白。
对面的商场纯属是个摆设,睁眼躺到大中午,宴旸才慢吞吞地起床赶车。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哥替程未义愤填膺,说什么也要把蛋糕塞给她。
高铁反而比宾馆容易催眠,她倒头就睡,最终忍不住饥饿将佩奇残忍分尸。草莓与蜜豆的浓香驱散了大半烦恼,宴旸刻意将脑袋放空,却记起初三的银杏树下,她递给少年草莓味的真知棒。
太不甘心了。
虽然没有证据,宴旸觉得梁斯楼她的特殊,并非是自己凭空幻想的安慰。
点开qq,她对着梁斯楼这栏飞快打字:在吗在吗,我想向你咨询,怎么样才能判断男生是真心喜欢你呀?我昨晚被人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