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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丽娘没好气的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就不能孝顺为娘一下么?”
远山抢过丽娘手上的手炉,眯了眯眼:“我还要怎么孝顺?哪天你瘫床上了,我就好好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孝感动天。”
“闭嘴闭嘴闭嘴!”丽娘恼火的扯过随身的扇子,拿扇柄狠狠敲了几下远山的头,“小心我给你娶个恶婆娘,天天在家怎么折腾你!”
“折腾我之前还不是先折腾婆婆大人你啊。”远山也没躲,慢悠悠的扯了扯骡子,换了个方向,“按娇娇的话说,我俩就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指不定我那恶婆娘看在我是未来孩子的爹份上,对我稍微好点呢。瞧我多孝顺,为了你好,暂时不想成亲。”
“你说你要是女儿该多好。偏生是个带把的。”丽娘似笑非笑的睨着远山的后脑勺,“我也不想让你成亲了,最好是能够让那家绝了后,早知道生了你就应该送你去那和尚庙。早日阿弥陀佛,善战善战。”
“和尚还有还俗的呢。”远山也不恼,不动声色的挡住前面过来的风,“你就应该把我好好养着,买个好价钱,送我进宫当个公公。说不定以后还能接你一块养老呢。多好。”
“哟,敢情我这乖儿子还存着这心思啊。”丽娘笑了起来,展开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毕竟是我的儿子,这头发掉了还可以长,那地方可长不出来。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就你话多。”远山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心将骡车停了下来,“你要是对我有对雪娘子那么好,我估计做梦都要笑醒!小心点,下来吧。”
“我的小心肝真孝顺。”丽娘眼光闪了闪,俯身捏捏远山的脸,把手放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慢慢的下了车。
大老远的跑到山里来,还真是难为她这一把老骨头了,丽娘叹了口气,觉着最近些年自己确实不年轻了。原来还能牵着远山下着雪走过来呢。这会坐着车过来都有些受不了了。
“人啊,不服老不行啊。”丽娘捶捶自己的腰,看着远山小心的放着贡品纸钱,她看着眼前的墓碑,笑了起来,“我又过来了。”
“我觉得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远山细致的摆好贡品,嘴里不住的在絮叨,“我竟然如此助纣为虐了这么些年。真是不好。”
丽娘笑眯眯的拈着两根香插在了墓前的香炉,蹲着拍了拍墓碑:“我带你儿子来看你了,够给你面子了。提前过个年,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远山无语的看着丽娘的动作,沉默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跪下来按着原来的习惯磕了几个响头。
虽然觉着自己亲娘做的事情不地道,但毕竟是自己的娘不是,远山抿了抿嘴,老老实实站起来走远了些。
丽娘也没看远山的表情,拿过了一边的酒,直接倒在了地上:“别说我不厚道,今年酿的最好的酒就给你了。”
“那家的丫头也过来了,我现在能护得住她,以后也护不住。”丽娘微微笑了笑,“按理说我应该有多远躲多远的,倒是没想到我还有同情心这点东西。”
“每年我都要夸一夸这地方的,今年也是一样。我给你挑的地方还是不错的,依山傍水,福荫子孙后代。不对,你的儿子要被我断后了。“丽娘摇了摇扇子,扶着墓碑站了起来,“过个好年啊,我今年过的不错,希望你啊,也保佑我明年也不差。”
远山看着丽娘,表情很是复杂。
“看什么看,走吧。”丽娘小心的提着裙角走了过去,示意远山搀着她,“在这里陪他几天,我们回去好过年了。”
“是是是。”远山收了表情,有些无奈的仔细扶着丽娘,带着她往一旁的屋子走去。
湖州城近来颇不平静。
郭大人的胡子又愁白了不少,连向来喜欢和他打擂台的刘大人现在都和他站在了一条阵线上面,算是共同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动乱。
没办法,大过年的,狄家人这么大阵仗的过来,对于向来平静的湖州来说,有如一锅热油里面掉了一滴水进去。
这些世家按他们这些当官的话说,那叫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哪知道他们的到来会对下面的民众造成些什么呢。
即便是那底下的家仆手上稍微漏点东西下来,也足够湖州普通的商户开个眼界了。那么家主都来了,还能意味着什么呢?
巡检最近在客栈那边揪出不少,意图碰瓷的,推着破庙冻死的乞丐去卖身葬父的,拿着传家宝去那边叫卖的,还有几个秀才跑过去希望被慧眼识英的。
之类种种,巡检往牢里关了不少,但奈何还有更多前赴后继的。
郭大人这几天耳朵听得都有点麻。这哪里是来个大财主,分明是个大祸害!
“哎呦哎呦,这可怎生是好啊······”郭大人心乱如麻,连带后宅孙女都闻风而动,盼着把那狄家主接过来过年,好生亲香亲香。
都是些无知妇人!郭大人想到自己嫁到云阳的女儿都想带着外孙过来过年,觉得这湖州还没乱。自己家里已经被弄得乱糟糟了!
“那狄家主少年成名,至今也有二十载,难道要过去做妾么?!”郭大人胡子气得翘了翘,“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郭大人,生的子女各个都有大志向。刘某好生佩服。”虽然决定一致对外,但是对于这种能够怼郭大人的机会,他向来不会放过。
“刘大人谬赞,想来您家的公子,志向也不小。”郭大人喘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你!”刘大人噎了下,皱皱眉,赶紧转移了话题,“这狄家那边也没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在那客栈做什么?许大人去了那劳什子的远山镇,通信也不便。不若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等过完年再说吧。”
“没发生过?巡检最近抓着的人可不少,这可还没过年呢。那云阳城的老匹夫已经来了信了!你要我没当没发生过?!”郭大人手抖了抖,差点没喷这刘大人一脸老血。
刘大人尴尬的避开了他的视线,他在这湖州除了怼这姓郭的,算是个万事不管的,哪能指望他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还没等他张嘴,郭大人派出去一直查消息的幕僚满脸急色的跑了进来:“大人!定远侯派人过来了!”
“什么?!”郭大人顿时脑袋一晕,向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进了椅子里面。眼前一阵阵发黑。
“哎哟,我的郭大人,你可别晕!”刘大人见状也急了,他这一倒,自己不就要上去了么。他赶紧上前搀扶,狠狠的掐了郭大人一把。
郭大人疼得一激灵,一把推开了暗中使坏的刘大人,算是把那口气喘匀了:“去,快去迎人过来!”
第19章 相见()
王娇娇叮嘱完事情之后就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直到看着绵绵和财财傻乐从门前跑过去,才想着要不去隔壁酒庄看看雪娘子的情况。
这酒庄在远山镇做的是垄断生意,价格都摆在那里,雪娘子过去只帮着打酒收钱就好。倒也没什么多的问题。
往常丽娘和远山出门的时候,都是王娇娇帮着照看几天的。按理说也不会出什么岔子,过年找点事情做也好,王娇娇一边盘算着,一边拐进了酒庄。
“!”王娇娇突然一惊,这雪娘子怎么趴在桌上呢?!店内还有几个打酒的客人,正在那轻车路熟的打着酒呢,有一个打完酒的,经过雪娘子桌边,往身上掏了掏,算是掏出几文酒钱放在了桌上。
王娇娇定睛一看,发现雪娘子身边已经整整齐齐的摞好一堆铜板了。
一时间,她有些目瞪口呆。
“雪娘子?雪娘子?”王娇娇推了推趴在桌上睡着了雪娘子,有些好笑。
“······唔,娇、娇娇啊······”雪娘子脑袋晃了晃,勉强支起了身子,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王娇娇一看她那样子就是喝醉了酒,有些无奈:“你不是来过来帮忙的么?怎么就喝上了?”
雪娘子深吸一口气,稍微清醒了些:“啊······酒气······嗯······”
说着说着那个脑袋竟然一个劲的往下掉,竟是又准备睡过去。
王娇娇算是反应过来,敢情是打酒的时候那点酒气把她熏醉了过去?
“得,早知道也不叫你来这酒庄了。”王娇娇手脚麻利的扶住了她,“我找我娘把你带回去休息去吧。”
“嗯,嗯······”雪娘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趴着了,含糊说了几声,竟是又睡了过去。
她昏昏沉沉,只觉身边有轻轻重重的脚步声,恍惚间被人扶起,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又似乎回到了被子里面。被子一开始凉凉的,她冻得一激灵,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她毕竟没有完全醉倒过去,直到听见卧房门被合上的声音,她突然睁开了眼睛,默不作声的两行泪就下来了。
“睡了。她倒也乖巧。”王夫人合上了门,放低了声音,“听说这喝醉酒还这么乖的,都是心里藏着事的。看她那个样子,我还真心疼。”
“你有那点心不如疼疼我。”王娇娇翻了个白眼,“别人喝醉酒乖一点碍着你什么事啊,我爹这回没拖破烂回来,你是闲的吧。”
“谁说不是呢。”王夫人也没说生气,闻言还面带忧虑的勾住了王娇娇的胳膊,“我这突然觉着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前面杂货铺的陈夫人昨儿也问过呢。”
“要我说啊,爹年纪也大了,不若下次把王简带上吧。”王娇娇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微微一笑。
“这要考虑下······”两人的交谈声消失在远处。
雪娘子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头朝里,枕巾全湿了,凉凉的贴在脸上很不舒服。可是一时半会雪娘子一点也不想动弹。
说起来她性子虽弱,却不是个喜欢哭的。在上都遇见那么些事情,她竟然也没有哭出来过。
这会借着酒意哭出来,她竟然畅快不少。
她在傅邈身上放了那么多感情,不是说收回来就能够收回来的。听到丽娘说有人在打听她,她心中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莫名的喜悦。
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估计会被骂一声,贱骨头。
雪娘子呆呆的看着床帐,双目迷茫。
她没有皇后娘娘那么至情至性,说不喜欢,说不爱了,就彻底断情绝爱了。
听个话本都会泪水涟涟的女人,她能够好到哪里去?
她话本听多了,觉着这世上破镜重圆的多了,为什么不会多自己和傅邈这一对?
她把自己毕生的算计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如果没有个完满结局,她不甘心。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见过傅邈,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雪娘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喘了口气。
天知道她还有过玉石俱焚的念头,天知道她多么想把裴璇脸给划花了,天知道,她多么想把傅邈直接弄瘫了,让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怀着那么多恶毒的念头,结果最后选了一个最不争气的方法,把所有的主动权全部交到了那个男人手中。
可是,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雪娘子眼中是不符合自己长相的锐利,她似乎要把床帐看出一个洞来。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舍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