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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打他?”何嘉不可置信着。他始终无法相信一个看起来这么文弱的人,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狠,他是在往死里打吗?
“我我讨厌他!”
一提到季夏旦,文俊昇眼里充满化不开的怒意。
“你为什么讨厌他?他得罪你了吗?”何嘉着急道。
“我讨厌他碰了你!”文俊昇表情激动道。
何嘉一脸惊悚地看着文俊昇。
“我不喜欢他把手搭在你肩膀上,他不可以,其他人也不可以!”文俊昇怒道。
何嘉闻言,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季夏旦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就把他打进医院?这太不可理喻,甚至太疯狂了。
眼前这个被怒意和恨意冲昏头脑的人还是以前那个乖戾胆小的文俊昇吗?
就算那个人不是季夏旦,而是其他人,他也会这做吗?
何嘉突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文俊昇是个怪物,只要是与她有关,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一个人。
“我和他是兄弟,是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是他不把我当做女生看,他才会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何嘉解释道。
文俊昇激动地摇摇头,“不行!不可以!谁也不能碰你!”
何嘉脑袋一片混乱,好像被当头一棒,又晕又疼,过了几秒,看向文俊昇,冷静道:“文俊昇,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全部!”文俊昇看着何嘉,斩钉截铁道。
何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全部?
“我只有你,我的世界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是围绕着你转的!”文俊昇看着何嘉,一字一顿道。
何嘉闻言,脑袋疼得好像不会思考了,“文俊昇,我觉得你应该把时间花在其他人身上,你要尝试着和其他人相处,你也可以培养兴趣爱好,做你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赶我走?我对你不好”
“不是这样的!”何嘉抢道,一脸肃穆地看向文俊昇:“文俊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也没有让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尝试去和其他人打交道、多学点东西,要不然,你会很难融入这个社会的,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这样整天围绕在我身边,我会很困扰的,你知道吗?”
“你嫌弃我?”文俊昇激动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看起来惊慌失措得好像没有安全感,胡乱地抓自己的头发,“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嘉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对他向来如此有耐心,从来不曾嫌弃或者讨厌他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尽力帮助他。她待他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反倒是他,越来越接近她了,这种距离已经超出她所能接受的范围了,这会让她在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排斥和厌烦的心理,可她并没有表示出来。
人和人,哪怕是与关系再密切的人相处,是需要保持适当的距离,适当的距离才能带给人舒适感和安全感,距离太远是疏离,距离太近容易厌烦。
何嘉和他说不通,转移话题道:“季夏旦那边,我希望你去和他道个歉,你的行为属于故意伤害致人重伤,他已经报案了,最好能得到他的谅解。”
“你在帮他?”文俊昇怒道。
何嘉看向他,“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因我受到伤害,而你也是我朋友,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可你太冲动了”
一说到这里,何嘉头疼得不行,她实在没办法理解他会因为自己而去打人,此刻,她的心里很有负罪感,为比窦儿还冤的季夏旦。
“和他道歉?我为什么要和他道歉?他活该,他抢走了你!”说完,文俊昇愤然转身离去。
何嘉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脑袋一抽一抽地疼着,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了。
这个人对她有一种偏执的依赖和在意!
“他需要看心理医生!”
何嘉闻言,抬头一看,是俞暄然。
俞暄然坐在她对面,看着饭菜丝毫未动的何嘉,“快吃吧,别饿坏胃了。”
何嘉摇摇头,实在没有胃口吃饭,季夏旦此刻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这个朋友很在乎你啊?”俞暄然一边皱着眉苦大仇深地挑着餐盘里的芹菜和葱蒜,一边说。
看到这个场景,何嘉觉得有点搞笑,“老师既然不喜欢吃芹菜葱蒜,可以不要打这几道菜呀!”
俞暄然抬头看向何嘉,“这个点了,还有菜吃就不错了!”说完,又继续低头挑葱蒜。
何嘉看了一眼打菜的窗口,都已经收摊了,把自己的餐盘推向俞暄然,“老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吃我的这份吧,除了土豆丝,其他的我都没动过。”
俞暄然看了她好一会,担忧道:“你真不吃?”
何嘉摇摇头,“没胃口,老师你要是不想吃的话,待会也得倒掉。”
“谢了!”俞暄然吃着何嘉餐盘里的土豆丝道。她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弃呢!
“刚才老师说,他该看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何嘉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这个朋友精神有点不正常!”俞暄然言简意赅道。
“哪里不正常?”
“哪都不正常!”
俞暄然抬头看向何嘉,“我觉得你朋友可能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就他目前的表现状况来看,应该属于不典型自闭症,是一种较为严重的发育障碍性疾病,它是一种先天精神疾患,和后天家庭教养无关。他的主要症状是社会交流障碍,一般表现为缺乏与他人的交流技巧,很难融入社会,除了在核心症状上的表现,还有一些外围症状,比如消化系统、免疫系统、感觉系统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人的感官干扰很大,造成自闭症患者各种各样的怪异行为,他们往往存在感觉异常,表现为痛觉迟钝、对某类东西特别恐惧或喜好等,其他常见行为包括多动、注意力分散、发脾气、攻击、自伤等。”
说完,俞暄然忧心忡忡地看着何嘉,“他好像特别依赖你!”
何嘉听后,更加担心了,但对俞暄然的学识很崇拜,“老师你不是学法的吗?你怎么研究起心理学了?”
“看过心理学的书,自然就理解一点。”
何嘉点点头,“那他该怎么办?”
“最好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听说夏季旦同学被他打伤进院了?”俞暄然诧异道。
何嘉无力扶额,纠正道:“老师,是季夏旦!”
俞暄然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没区别,你知道有一种自闭症患者对某类东西特别喜好,如果有人抢了他的东西,他就会不安、恐惧,然后攻击他人?”
何嘉想了想,默默地对号入座,这不就是文俊昇和她的情况吗?
“老师?”
“嗯?”俞暄然抬头看向何嘉。
何嘉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老师,我是东西?”
俞暄然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但没有笑出来,“何嘉同学,咱们听得懂就好,别那么较真,好吧!”
你怎么会是东西呢?你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何嘉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老师,你要是我,该怎么办?”
“首先,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可能成为我!”俞暄然好心情道,但你是我的!
何嘉苦着脸看着俞暄然。
“其次,我建议你远离他,他把你看得太重要了,如果他失去了你,他可能会崩溃,可能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害,老师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懂吗?”俞暄然肃穆地看着何嘉。
“离开,会不会更容易激怒他?”何嘉反问道。
“所以,联系他的家长,他的自闭症并不是特别严重,让他接受心理治疗。”
何嘉点点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文俊昇那么羸弱的人居然是自闭症患者。
季夏旦被打一事在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派出所民警根据他的口供找到文俊昇谈话。
文俊昇对此不置一词,他已经成年,按照法律的规定,故意伤害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何嘉想帮文俊昇一把,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她想过让季夏旦放他一马,撤销案件,可这对平白无故被打的季夏旦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何嘉听从了俞暄然的建议,联系了他的父母,见到文俊昇父母的那一刻,何嘉惊呆了。
第60章 精神失常()
文俊昇长得很像他妈妈马雯丽,无论是体型、性格还是长相。文俊昇的父亲文志国是个很强壮的人,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子。
文志国一来到派出所,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向文俊昇跟前,一巴掌直接呼在他的脸上,厉色道:“没用的东西,又给我丢脸了,我要打死你这混账”
文俊昇战战兢兢地垂着脑袋,全身战栗不停。
马雯丽上前抱住文俊昇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要打他,志国,不要打他,他可是你儿子啊”
“你给我让开,都是你给惯的!”文志国呵斥道。
民警拍桌怒喝道:“干嘛呢?这是派出所,不是你们该闹的地方,有什么话好好说!”
文志国这才消停,脸色充满愠色。
何嘉看着被马雯丽抱在怀里的文俊昇,惊呆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民警把文俊昇伤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文志国夫妇。
文志国听后,嚯的一声站起身指着文俊昇的脑袋怒喝道:“没用的东西,净给我惹事!”
马雯丽紧紧地将文俊昇抱着怀里,乞求的眼神看向文志国:“不会的,俊昇不会打人的”
“警察同志,会不会搞错了,俊昇很乖的,他不会打人的,他从来没有打过人,怎么可能会把人打骨折呢?”马雯丽看着警察哭道。
民警为难地看向两人:“你要不问问他自己?”
马雯丽闻言,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文俊昇,“俊昇,告诉妈妈,人不是你打的,对不对?”
文俊昇抬头看了她一眼,无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支支吾吾道:“他活该他他他抢走了我的东西!”说完,站起身,看向何嘉,“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不能”
何嘉莫名地红了眼眶,又痛苦又愧疚,也害怕,手臂微微地颤抖着。
马雯丽看向何嘉,痛苦地闭上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民警乞求道,“警察同志,俊昇并不是有意要伤人的,他他患有自闭症,精神有问题,要是谁抢走了他的东西,他会精神会崩溃的,警察同志,精神病人打人是不用负责的,对不对可不可以放他一马”
民警们闻言,一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这这个得要做精神病鉴定,不能”
“我我我有他的病例警察同志,你等一下”马雯丽慌慌张张地搜包,没有找到病例,着急道:“医院可以证明,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不要抓他,他还只是孩子啊”
文志国怒道:“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给我丢脸了!滚回家去!”
马雯丽没有理会,走向何嘉,低声下气地乞求道:“你能不能让你朋友撤案?你应该知道俊昇的,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他是因为你打人的,这事情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你不能坐视不理啊?你帮帮他吧!”
何嘉心情很复杂,事情越变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