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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禹的表白和体贴,总给她一种无福消受的感觉。
为什么龚贝岭会一副原配的样子找上门,过后又莫名其妙跟她道歉。
李可薰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周禹跟原城站在一起时,给她的感觉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原来喜欢确实是一点都作不了假的。就算可以装作很在乎,也复制不出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应有的模样。
原城的慌张、原城的挣扎,原城的愤怒,这些周禹统统没有。
周禹之所以那么温和,是因为他置身事外,不会患得患失。
现在事情就很清楚了,她不需要去探究周禹的目的,也不需要再去纠结周禹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她一点都不关心。
唯一觉得发怵的是,她不知道她真诚以待的周禹,是不是有跟她说过一句真话。
昨天听说生过水痘也有传染概率后,周禹说店里有急事,是真的有急事吗?
她每次稍微跟原城走近一些,周禹便一脸担心地提起原镇会找麻烦?是真的只担心她的安危吗?
还有上次她发现他卖店,周禹也温柔地笑笑说就是怕你内疚才不告诉你是为了帮你凑钱卖掉的。
越想越心寒,密密麻麻的恐惧感和荒诞感袭上心头。
那还有多少细节是她回忆不起来的?
李可薰又看了眼刚刚龚贝岭塞给她的那张照片。
确实只拍到周禹在工作的背影,确实是张偷拍,但两张偷拍里挂钟时间相隔一两个小时,窗外是一片夜色,若仅仅是一般的关系,龚贝岭怎么可能逗留那么久?
李可薰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照片中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布袋子。
这下李可薰忽的觉得自己呼吸都滞住了。
心头的恐惧感开始跟轰然倒塌的高楼一样将她掩埋。
李可薰强行按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更加仔细地看向这个布袋子。
这是上次妹妹被人挟持时,李可薰用来装赎金的袋子。
为了让钱不要露出来,李可薰当时在那个布袋子上扣了一个别针。而现在照片里的袋子,很明显跟她装赎金的袋子是同一个。
她的赎金是给劫持李可衣的歹徒的。
按照那些人的要求放在路边的垃圾桶旁,那群人收了钱才放人。那这个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周禹的房间里呢?
李可薰又想起某次在周禹车上时,周禹皱眉地问电话那头:怎么会被警察盯上?
也想起当时南星阔提醒李可薰,说最近女学生失联新闻频繁时,周禹也在旁边。
更想起那天她跟原镇打电话时,原镇丝毫没有提起妹妹的事,就好像没有挟持过李可衣一样。
李可薰扔了照片,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寒意透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即便四面窗户都关着,即便她穿得严严实实的,她依然觉得冷。
到底要多深的心思才能这么些天没说一句真话?
她一直不敢往原城那边迈一步,以为是原镇在阻挠,可原来,带走李可衣的根本不是原镇?
李可薰冷到窝进被子里,她蒙着头,阻止自己越想越恐惧。
手脚都冰冷,连被子也捂不热。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可薰挣扎地起身,听到门外有人在喊:“你好,外卖。”
她没有叫外卖。
正疑惑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周禹的电话。
仿佛龚贝岭电话里的周禹只是错觉,现下打电话过来的人又用温润的声音道:“我给你点了外卖,这家的汤粥是出品最好的,你记得好好吃。”
李可薰拽着电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禹的声音还是带着温暖的笑意:“好点没有?我这边急事还没解决,但是很担心你。”
李可薰依然没说话,她看着天花板,问自己,这个周禹这么熟悉,这么真实,难不成还能有假?
“可薰?”周禹笑笑,“怎么了?是很不舒服吗?”
李可薰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对,很不舒服,你方便现在过来吗?”
向来不麻烦人的李可薰竟然理所当然地提出这种问题,对面显然没想到。
周禹语气透出一些为难:“但我这边太走不开了,实在有点焦头烂额。”
嗯,焦头烂额到晚上打算去龚贝岭那里。
李可薰点头,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对了,外卖就不用了,电话朋友圈也互删了,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的是前天的份额,所以今天照常更新。
反正以后都是隔日更,其他时候的更新都是抓虫,特殊情况无法按期更新时会在文案上挂公告。
第六十八章 在梦中,是假的()
李可薰没打算等待周禹的辩解,反正他不会说真话,她也不会原谅。直接挂掉电话后,她将周禹所有联系方式都拖入了黑名单。
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周禹到底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好在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并不好奇。
李可薰只是觉得有点累,因为龚贝岭确实一点都没说错。
天上从来不会无端端掉馅饼,周禹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没有,凭什么看上她?
她现在的这个处境很愚蠢,就像一个拿奇低的价钱买了假货的人,肯定不会有人同情她被骗,毕竟谁都知道几十块买不了奢侈品。
想到这里,李可薰不禁想起原城。
那原城呢?原城又要什么没有?为什么看上她?
她打住。
她都跟原城弄成这样了,再思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手机还在手里,短信第一页就有原城最后一条信息。
我要是再来找你,我就是有病。
前两天看着,只是感受到原城词句里的愤怒,今天再看看,试图想象一下原城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打出这样一排字,李可薰心里突然就生出一丝揪心的痛觉。
这种痛觉并不撕心裂肺,跟虫子啃噬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微弱的痛,但绵长。
李可薰第二天便开始发烧。
医生一早说过水痘会伴着发烧的症状,只是李可薰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头沉得跟几千斤似的,眼皮子也重,后脑勺一阵一阵地疼,疼得她没有多余的力气。这种身体状况,她决定不勉强自己做早饭。
只是短暂的休息没让身体的不适得到缓解,李可薰一直在发热,在头疼,眼看着早上吃药的时间到了,她才疲惫地坐起来。
可还没下床就收到赵姐的工作电话。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再指责她休假前没把工作交接妥当,说还有几项任务,别人又跟不来,限令她在家做好。
李可薰说自己今天这身体状况真不行,赵姐不管,扔下一句完不成任务就等着受处分便挂了电话。
李可薰有点烦躁地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提起力气想起身去开电脑。
但人不太清醒,走动时膝盖不小心磕上桌角,疼得她直冒冷汗。
人倒霉的时候,坏事越爱排着队地找上门。
磕磕碰碰也就算了,人病得这么痛苦,痛苦得恨不得昏迷几天,偏偏还让她工作,加之发生周禹这样的事,不光心里难受,还有些嘲讽自己的愚昧。除此之外,还有原城
她并不想跟原城搞得这么僵的。
她很后悔自己这么对原城。即便不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他说呢,更何况,她明明不讨厌原城。
人病着,太容易胡思乱想了。
她忍不住去幻想,要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南星阔,要是她再优秀一点,性格再纯良一点,要是原城家里不反对,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头疼又发作了起来,手软脚软,李可薰觉得站着都累。
这个状态哪里做得出像样的工作文件来?只能等身体好些再说了。
李可薰费了一番力气才烧好开水,人精神太差,觉得提起开水壶都跟提起一块巨石一样艰难。
准备好药,她将开水倒入杯子,直接送到了嘴边。
滚烫的开水进入口中,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意识不清,没有加冷水。
李可薰赶紧放下水杯,这一放,水杯里的水荡出来,一些溅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另一些洒到她手上,烫得她手背瞬间通红。
李可薰觉得痛,觉得烦躁,觉得莫名其妙地难过。
她揉了揉发疼的手,又伸手去擦拭沾了水的手机屏幕,一边擦拭一边懊恼自己的困境,待她再低头看屏幕时,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原城的名字。
好像是擦手机时胡乱地拨打了原城的号码。
电话正传来嘟嘟声,只差对面接通。
李可薰赶紧伸手要去按挂断,但她还没来得及挂掉,对面先挂了她的电话。
李可薰僵在原地。
原城,挂了,她的电话。
李可薰自嘲地低头,继续毫无意义地擦拭早已干净的手机屏幕。
对啊她何必去担心这个电话会接通。
原城短信里的话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他再理她,除非有病。
李可薰明白,原城不是没有走向过她,可人都是有自尊的,她一再拒绝,那谁都不会为了谁把自己搞得太过卑微。
其实他挂了她的电话才好。李可薰这么安慰自己。至少他可以走出来了,至少她不会再祸害他。
李可薰听上去不像笑地笑了一声,将药扔到一边。
她爬上床,蒙上被子,只希望自己赶紧睡着。
睡着就好了,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吃药,不想吃饭,不想工作,连思考都不想,甚至呼吸都不想。
可是梦里也不好受,那里也会出现原城的身影。
清冷的,寡淡的,面无表情的。只用没有温度的视线扫她一眼,不理她,接而变成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大半天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高烧未退,神志不清,肚子饿得发叫,嘴干到唇都裂开,什么都糟糕透了。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能给她递一杯水,叫一碗粥都是好的。
可李可薰闭着眼睛回忆了一遍,没有任何她好意思开口麻烦的人,更何况还患着这样的传染病,哪里能厚着脸皮求照顾,万一传染给对方了呢?
李可薰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
是不是该勉强自己起身?喝点水,吃点药,进些食,再敷下冷毛巾?
明明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她会觉得每一件都好难?
李可薰特别沮丧,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床头还放着一瓶原城那时候让李可衣带来的乳液试用品。
李可薰有些发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但想起手机里原城的短信和刚刚被挂掉的电话,心里的痛感又不受控制地蔓延上来。
朦胧中,耳边传来敲门声。
过一会儿,李可薰又沉沉睡去。
又做了梦。
梦里回到了台风那天,她被压在废墟下面,血一直流,淌了一地。
南星阔在另一边一直喊叶轻箐的名字,没有人管她,没有人在乎她,没有人伸出援手。
她就跟一个等死的人一样,困在绝望里。
可废墟上面突然传出原城唤她的声音,头顶的石块被扒开,让她看清楚了原城焦急的脸。
她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原城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