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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呗,怎么回事儿?”
陶淞年『摸』『摸』鼻子,一脸无辜,“真不是我作的。”
“她说家里让她准备结婚了。那我当然就说好了嘛,然后就分了啊。”
“不然我能说点什么?难道我要去死皮赖脸缠着人家吗?”
“……”我被梗了一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她这副神情看起来也不太难过,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人家了。
“干嘛啊?”陶淞年发现我在看她,停下筷子瞅我一眼,“你不是爱吃千层肚?再煮就老了。”说完拿了漏勺在锅里划拉一圈,捞了半勺煮熟的菜举到我碗边。
“行行行,我自己来吧。”我接过漏勺把菜挑到碗里,顿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她,“说真的啊,你到底喜欢过她们吗?”
陶淞年一愣,瞪着眼反问道:“谁?”
“就是你那些前任啊。那什么,会不会……换得有点太勤了?而且你分手也太爽快了一点吧。”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忽然又轻笑起来,语气听起来很正常,“我只能说,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好感这种东西是会慢慢消退的。既然都没感觉了,分手就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要难过呢?”
“大家互相给对方自由,不是很好?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陶淞年耸了耸肩膀,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我们之间有差异的地方越多。想想幸好我们只是朋友,否则没准哪天就吵起来了。
“你又是什么情况?连火锅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了吗?”
我正心不在焉地捞着虾滑,冷不防被她问到,一时手抖虾滑又从筷子底下溜走了。
陶淞年举着筷子一脸玩味的样子盯着我,就差在脸上写出“八卦”两个字了。
我瞥了她一眼,重新捞了一颗虾滑,吹凉了之后咬了一口,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回她,“宁冉回来了。”
陶淞年的神『色』比我预想的要镇定很多,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只是眉『毛』忽的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呢?你又不淡定了?”她的语气听起来真是挺欠打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眉『毛』一横,不乐意了。虽然这是实话,但也要说得含蓄一点吧,这么直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嘁,得了吧,瞧你这点出息。”陶淞年嗤笑一声,揶揄起我来,“她来找你了?嗯?”
我摇摇头,瘪着嘴心情有些郁闷,“没有。她根本没联系过我。上周回家跟阿芮碰了个面,听她说起的。”
“噗……”我正兀自嘀咕呢,陶淞年突然捂着嘴闷笑起来。
“笑什么?”
她轻咳两声,眨巴下眼睛,眉目仍旧弯着,“不是,难怪你一副怨气很重的样子。没见面呢就这样了,要是你俩真见上了,还不知道……”
我丢了个白眼过去,真是不想搭理她。
陶淞年见我兴致不高,也就没再继续打趣,缓了两秒钟收了笑意,又接着吃菜。
反倒是我被勾起了心思,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火锅里了。明明火锅的香气扑鼻而来,却没有半点口腹之欲。
我神思飘忽地发了一会儿呆,回神过后发现陶淞年在对面吃得特别欢,一点要给我留菜的意思都没有,一时愤然,皱着眉瞪她。
“喂!”
陶淞年应声抬头,嘴里也没闲下来,叼着一片方竹笋,“嗯?”
“你给我留点啊倒是。”我看着她又说不出什么气话,只好放软语气,眼睛瞥向锅里。
亏得陶淞年脾气不错,受得了我这没头没脑的小情绪,任劳任怨给我捞了一碗菜。
“欸,给你给你,真是惹不起。”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吃,硬塞了两口之后又停了下来,以手托腮耷拉着眉眼问她:“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啊?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吱个声儿。就连现在回省城了我也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不见就不见呗,拖着有什么意思,大不了就这么着了,没准儿哪天我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谁有那个闲工夫在她身上费时间啊!”
我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冲了起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反而堵得慌,胸腔里有一口铜钟在嗡嗡作响,震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陶淞年听了却没急着说话,只是安静地等我舒缓气息,顺手给我倒了一杯苦荞茶。
“她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你的说法。”
“什么?”我猛抬头愣神地看她。
陶淞年又摆出那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端起杯子挡着下边半张脸,“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其实都不可能直接相忘于江湖。”
“藕断丝连才是常态。”
“我也不是说谁一定在等着谁,不过你听过那句话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有些后悔认识她,因为总会听到一些令我抗拒的答案。
我勾着嘴角有些自嘲地笑笑,“那是要从中得到快乐才能支撑着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吧?可我好像一直都在受伤?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陶淞年挑挑眉『毛』,笑得温和,“年轻人,想开一点,咱们上次看的《琥珀》里面怎么说的来着?‘我们活着,我们相爱,我们就不能害怕被伤害’。”
“你要相信一点,你不开心,她其实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切……”我瘪着嘴摇头,也没真的放在心上。
我扔在茶杯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后台跳出来一条新消息。正好这时我也需要理一理思绪,便拿起手机点开来看了,是老妈发来的一条语音,足足有四十几秒。
然而点开听完之后我就咬着牙捂住了腮帮子,太阳『穴』隐隐作疼。
“怎么了又?”
“我妈让我周末回去一趟。”
“那不是挺好?回去蹭吃蹭喝还不用自己动手。”陶淞年一边喝茶一边斜眼瞥我。
“你先听完。”我的脑门有点发凉,好像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我妈说为了庆祝宁冉回省城工作,让我们周末回去一趟,三家人约在一起吃顿饭。”
“周五下班之后我得和宁冉一起回去。”
我莫名的紧张起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陶淞年却一点也不体谅我的心情,端着杯子伸过来碰了一下我的,挤眉弄眼地笑起来,“你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第六十九章()
“你很烦诶。”我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挠了挠眉『毛』然后使劲咬着嘴唇把脸扭到一旁,透过雾气蒙蒙的玻璃望向马路。
外面天『色』已暗; 闪烁的流光映在玻璃上一片光怪陆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这么久了; 我们到底还是要见面的。也不知到时会是什么场景; 会不会非常尴尬?我上一次见到她的模样还是从她们学校的校园新闻,现在应该又变得不一样了吧。
说起来我自己和过去也有些变化; 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发现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工作之后眉眼间总带着些烦躁; 偶尔连自己都会觉得陌生。
我忽的又将脸转回去对着陶淞年; 双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语气不太确定地问她:“你觉着,我这些年变化大吗?是不是没有以前白了?好像肤质也糙了很多?”想当年我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白嫩的皮肤,然而自从开始工作,肤『色』就黯淡了不少。想到这儿我都觉得指尖的触感粗糙了起来; 不免有些忧虑。
陶淞年好笑地白了我一眼; 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 放下筷子向我这边俯身; 手也伸了过来; 吓得我赶紧靠在椅背上; 一巴掌拍掉她的手; 警惕地看着她。
“你干嘛?”
陶淞年哼了一声; 没好气地觑着我; “帮你试试是不是真的糙了啊。”
我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直接笑了出来,“去你的,手怎么这么欠呢。”
“行啊,那你等着周五让宁冉帮你试吧。”陶淞年挑挑眉『毛』,勾着一侧嘴角笑得不坏好意。
“喂!”我脸上好像有点烧,心里不禁赧然。
“哎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见我快要炸『毛』了,赶紧摆摆手收敛住。
我只顾着跟陶淞年讲话,一时没来得及给老妈回消息,她倒已经坐不住了,直接一个电话呼了过来。
“你干什么呢?刚刚给你发的消息看见了吗?”一接起来就被老妈劈头盖脸问候了一通,“看见了?看见了为什么不回我?”
“这不是正在打字吗?刚想回你的电话就来了。”我怕她再叨叨,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
“怎么样嘛?你们周五晚上正好就一起回来了吧?周六中午在你宁叔叔家吃饭。第二天你们再回省城就是了。”
“还是不要拼车了,几十公里的路两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坐动车吧,二十分钟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开车到动车站接你们。”
老妈这是要一口气把事情全都给安排了,我左右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连声答好,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
“那你赶紧把车票订了,周末人多得很,怕买不到。宁冉的也一起订好,你记得选下座位,离得太远了下车找人麻烦得很。”
“……好。”
老妈得了我的答复非常满意地挂了电话,我抬头一看,陶淞年在对面捂着嘴暗暗地憋笑,还非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笑够了吗?”我敲敲桌子。
她飞快地摇摇头,轻咳两声,下巴朝这边一点,“你还不赶紧买票。”
“欸对哦,你得先找宁冉要身份信息吧,不是要帮她一起订票吗?”
我闻言一滞,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不经意地瞟一眼陶淞年,轻声说:“不用了,我都知道。”
宁冉的身份信息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家的户口本我都翻过好几次,记得清清楚楚。以前学校要求带证件填资料的时候,我们的户口本都是放在一起带去的。
这回陶淞年只是做了个鬼脸盯着我一直笑,没再说什么。吃了饭后我们取消了往常的散步消食活动,结了账就径直各回各家。天气越来越冷了,风也刮得特别大,还是屋子里比较舒服。
我难得的没有墨迹,回到公寓里很快就拿出手机翻看起动车车次,然后又把宁冉添加到联系人里面,赶在系统维护时间点之前买好了票。
然而买完票我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我根本不知道宁冉工作地点在哪,几点钟下班,她能不能准时赶到动车站还是个问题。
“啊……”我一拍脑门在沙发上打滚,直骂自己蠢得心慌。
但是我又不想自己去问她,索『性』心一横,在通讯录里搜出宁冉的名字,把收到的车票信息发了过去,别的什么也没说。
管她的呢,反正票我买好了,赶不上那也不是我的问题。
虽然嘴上这么嘀咕,可心里仍旧不免着慌,食指指尖一直在手机背面轻点,安分不下来。
…好,我知道了。
她这次回复的倒挺快,语气平静,光凭这几个字我都能想到她那副冷淡的样子。
我扔了手机重重地倒在床上,手臂交叠在一起遮着眼睛,屋子里特别安静,我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