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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夫不好当啊。挡风遮雨的全是我,还吃力不讨好。
“你往后面坐一点。”刚从车棚里推了车骑了十米,宁冉就在后面叫唤起来。
“干嘛啊?”我分神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听话地向后挪了挪屁股。
背后突然有什么东西顶上来了,靠在我脊椎中部。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宁冉的脑袋。两个瘦子的骨头顶在一起让我有点难受,下意识扭了两下,结果立马听到宁冉低声喝道。
“别动!你坐直了,帮我挡着点太阳,眼睛都快晒花了。”
嘿,合着她还知道太阳晒啊,没见我们骑车的都得半眯着眼才能看清路吗?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又嘀咕起来。
“我还替你抱着这么多书呢,你帮我遮太阳,这叫礼尚往来,懂不懂?”
第七十六章()
宁冉像是没有要继续搭理对方的样子; 领着我就要从旁边越过去; 冷不防听到俞风迟清越的调笑声。
“我跟舒榆说话呢,你凑什么热闹?”她并不理会宁冉刻意将我们隔开的举动,而是干脆侧身倚在玄关的墙壁上,等到我被宁冉拉着将要从她旁边过去的时候; 才突然笑道,“啧,看来是真想不起来了。”
我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略显迟疑地又仔细看了看她;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俞风迟的五官很有线条感,如果我们认识的话,我是不会忘记的。而且就连她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然而如果直接就说不认识人家; 好像会不太礼貌。我只好生硬地扯动一下唇角,眼睛微微弯起; 做出一副正在认真回想的样子。
宁冉这时也跟着站住了; 目光从我脸上掠过,随后低声问俞风迟:“你又白话什么呢?”
俞风迟淡淡地瞥了宁冉一眼; 很快地又重新看向我; 略微昂着下巴笑道:“上回在宿舍楼下; 你踢石子的时候正好踢到我了。怎么样?还有印象吗?”
她这么一提醒我倒还真回忆起一点东西来。当时我去宁冉的学校; 因为一直找不到她就烦躁得在宿舍楼下瞎踢石子发泄情绪; 正好踢中了一个过路的女生; 原来居然是她?
想起来后我的表情渐渐就不自然起来。当时我由于心情不好; 没有跟人家道歉。没料到过了这么久; 对方倒先把我认出来了。再者那一次的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妙,我也不大愿意再提起。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只要一说到上回无功而返的事情,我的心情仍颇感郁郁。是以我只是浅浅地动了一下嘴角,脸颊上的肌肉往上略微耸动,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宁冉似是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愧意,再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出来了。
从俞风迟开门之后氛围就显得很奇怪,尤其她提到了那回的事情,本身是我不愿意再触碰的记忆,而且看宁冉的样子,也不太想再提及此事。屋子里拄着三个人,只有俞风迟一个人是自在的。
宁冉顿了那么两秒,很快又低着头往里走,在客厅角落里拉出来两个行李箱和一个瓦楞纸箱,拍拍手上的灰抿着唇看我。
我正打算过去,倚在旁边墙壁上的俞风迟倒比我动作快点,长腿一抬,三两步跨过去,手肘搭在宁冉肩上,一副散漫的样子凑上前,“这么着急就走?我还以为你会答应过来跟我合租呢。”
俞风迟的动作自然娴熟,像是做惯了似的,叫我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睑。是了,我和宁冉分开这么多年,她身边另有要好的人那也很正常。
其实不想着还好,不知怎的我脑子里突然又跑出来当时我在她们宿舍楼下的画面。那两个女生是怎么说的来着?宁冉的室友?
我心底嗤笑一声,脸上却刻意摆出很淡定的样子,微微垂着眼皮斜眼睨着她们。
宁冉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侧脸看向俞风迟,眼神里满是疑问的味道,随即肩膀向下一沉,卸下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肘,抓着两个行李箱的把手就要走人。
“行了啊你。东西我都拿走了。你慢慢待着吧,不打扰你了。”
宁冉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到我跟前,把箱子把手递给我,然后又返回去抱起地上的纸箱,好像也没有特别把俞风迟的话放在心上,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俞风迟也不甚在意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开了锁,一双眼睛眯起来还在泛着些水光,“走吧走吧,你这个见……”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宁冉一脚踩在脚面上制止了。
“哦,对不起,没注意脚下。”宁冉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太真诚,脸上虽然挂着丝笑意,但是显得有点虚伪。
俞风迟疼得嘶嘶地叫了两声,很快就在宁冉隐含威胁的目光下举手投降了,讪讪地憋着嘴,冲我做了个好像很同情的表情。
我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旁边,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没容我细细思索,就已经被宁冉领着出来了。
下了楼我们就叫了车直接把行李拖回了我租住的屋子,整箱扔在门口之后又立即返身出门去吃晚饭,顺便去了趟超市,采购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只是整个过程中我的兴致都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趟陪宁冉去取行李没有让我变得更加激动,反而心情低落了起来。我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宁冉和俞风迟虽然没有更多的互动,但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上,都能看出她们的关系很好,就是一种完全不需要客套的关系,而且很容易发现,她们互相是很了解的。
凭借我从小对宁冉的认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会和别人走得特别近的人,尽管平时待人和善,但是习惯『性』的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与人交往的时候会刻意的注重礼貌。
像之前面对俞风迟时的态度,实在是不多见。这也就更加证明了两个人关系匪浅。我不愿多做猜测,宁冉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放松的神态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在外面冻坏了?”买回来的东西都用大口袋装着放在茶几上,宁冉弯着腰从袋子里一点一点往外拿,趁着抬头的功夫停下动作偏着脑袋问我,“要是冷的话就把空调打开吹一会儿。”
我本来正在挂大衣,听到她的话略微顿了一下,没吭声便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平时不是聪明得很吗,怎么这会儿脑子就不灵光了?难道看不出来我不高兴?
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已经完全没有了前两天的紧张忐忑。我不知道这种心态是不是正常的,此刻我就是觉得她没有足够的重视,或者说是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宁冉没有得到我的答复,眨巴着眼看了我一会儿,便抿着嘴唇低头继续收拾买回来的东西,神情也不是特别高昂,看上去隐隐的有些疲乏。
老实讲,两天前我还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她搬来的第一个晚上我们会说些什么,是不是会开门见山地摊开了谈一谈,还是像在父母面前那样维持一个和平的表象,绝口不提假装没事人,然后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紧要的闲事。然而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沉默无言的一个夜晚。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冉已经非常自觉地钻进被窝里蒙头大睡了,隆起的被子底下是一团小山包,显然她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只小虾米,脖子也缩起来藏在被子里,只有一个后脑勺『露』在外面,脸都埋在枕头里,泛黄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还有一点点湿气,想来应该是没有吹干的缘故,也不怕湿气钻进头皮里,上了年纪之后会头疼。
我一手抓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发了一会儿呆,鬓发间滚落的水珠划过耳畔,又凉又麻,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算了,我瞎『操』什么心,她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
我有些愤愤地抓起『毛』巾在头上使劲抹了一把,退出房间顺手拉上了门。
晚上我们去超市采购的时候她买了好几盒上海『药』皂,小的时候她就喜欢用这种香皂,这么多年了倒是一点也没变。她比我先进浴室,拆了一盒放在里面,等我进去的时候整个卫生间里都是那种初闻有些怪异,后味却十分清甜的气味。与她身上带着的气息如出一辙。
在这种环境下洗澡我哪里能洗得安稳,总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只得大大缩减了洗澡的时间,匆匆冲去身上的泡沫套上珊瑚绒睡衣出来了。只是打开卧室的门后却发现那种气息如影随形,甚至还更浓烈。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缓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放缓了呼吸让自己安静下来。客厅里虽然没有卧室那么暖和,但是略微清冷的空气更适合在思考问题或是放空大脑的时候吸进肺里,不会让人头脑发热。
一直坐到手指有些发僵了我才回过神,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关了灯回去卧室里面。
厚厚的一床棉被已经全部被宁冉利用起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圆球,悬在床边,好像随时都会滚下去了一样。
我原本也没打算和她睡一个被窝,那真是太难捱了。虽然公寓里最厚实的被子就这一床,不过衣柜里头还有备用的,只是稍微薄一点而已。
卧室里的空调在她入睡之前就已经关掉了,房间内还留有一点余温,已经足够保持到我彻底睡着的时候了。
然而我实在低估了这“冻人”的天气,次日一早我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因为呼吸不畅被憋醒了。
第七十七章()
一晚上过去了; 卧室里的热气也早就消散殆尽。被子外面的世界与冰窟窿没什么区别,干燥又冰冷的空气通过鼻腔和口腔吸进肺里,钻心的凉。喉咙也因为吸进的空气过于干燥而变得痒酥酥的,忍不住就想要咳嗽。
冬天总是有这样的麻烦。小时候家里没有空调,夜里取暖全靠热水袋和厚棉被。后来条件好一些了; 我们也不被允许一宿宿地吹暖风; 睡觉之前必须关掉。家长们总觉得吹空调对呼吸道和皮肤都不好。我也是这一两年自己一个人住; 无人看管才开始放飞自我; 宁冉倒是把这个习惯保留下来了。
我用被子捂着脸轻咳了几声; 感觉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便只好准备起身。要是一直缩在被窝里; 起床的意愿就会越来越小,说不定等到该出门上班的时候我都还在赖床。
起身的时候旁边还没有什么动静,我睡着前宁冉就缩成了一团球,晨起的时候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蜷缩着如同襁褓里的婴儿。冬天的早晨天亮得特别晚; 我卧室里的窗帘为了遮挡屋外的冷热空气所以比较厚实,更是将昏暗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几乎难以视物; 幸好我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凭借轮廓也能分辨一二。
手机抓过来一看; 差不多已经七点了; 也到了该起来准备早饭的时候。
我没有惊动宁冉; 轻手轻脚地穿好了厚外套; 离开卧室先去洗漱。原本我只打算热两杯豆浆,蒸几个『奶』黄包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又改了主意,在橱柜里翻找了一阵,拿出来一袋红枣,淘了点米煮了一锅红枣粥。
唔,天气这么冷,喝一点热粥会比较好。冰凉的十指聚拢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揉』捏在一起。刚刚用凉水淘了米,两只手都冻得通红发僵。
在宁冉起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