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次打,依然太轻。李朝隐说:“不够真实。”
重新拍摄,再次失败,李朝隐的态度明显较前两遍严厉了些:“怎么时好时坏?开始情绪酝酿比较到位,可是没有保住势头,最后情绪爆发很有问题。”
第四次ng时,李朝隐撂下了开拍以来最重的话,他紧皱着眉头:“左然,你似乎很脱离状况。”
左然说:“抱歉。”
李朝隐是个有名的导演,“教训”之后又轻轻走到左然的身边,问他:“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上次是看不惯,这回又是什么?讲出来,让我帮一点忙。”
“李导,”左然抬眼注视着李朝隐,“不可以假打么?”
“嗯?”
“修懿是我朋友。”说到“朋友”二字,左然卡了一下,“我没办法完成。”
李朝隐说:“我知道中国电影一般是假打。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不论如何模仿,效果都要打个折扣。这个镜头非常重要,我不希望应付了事。”好莱坞便基本都是真打。
左然又问:“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李朝隐摇了一下头。
听见左然说自己是“朋友”,何修懿心中异常地惊讶。他们二人认识才一个月,在片场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左影帝竟然把自己当作朋友了?而且,在传闻中,左然性格高冷,与圈子里的所有人关系都没多好,说是独来独往也不会很夸张。
“左然”何修懿想了想,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左然的手腕。
左然僵了一下,垂眸看着,被握着的手有点不自然。
何修懿继续说:“我是一个专业演员。如果不愿牺牲,要求李导将真打改成假打,或者叫人来替,那不是就跟柳扬庭一样了吗?”
“”
“左然,”何修懿看着左然的眼睛,用十分柔缓的语气说道,“对于演戏这件事情,我很认真,也很珍惜每个镜头。我对事业有追求,也对自己有要求。如果改成假打,甚至叫人来替,我会难受。这种折磨,远远不是被打一下能比拟的。只是一个耳光,真的没有关系——我脸皮厚,打也不疼。”
左然沉默半晌,最后才又开口:“我明白了。”
“嗯。”
“我去和李导谈谈,明确一下他的要求,这样才能一次通过,不让你白挨了。”
何修懿笑:“谢谢。”
第五次拍摄前,左然看了一眼剧务,问:“还有冰块没有?先把铝壶拿到这边来吧。”
“有,有!”为了消暑降温,剧务准备了一个保温壶,每天将在酒店冰箱里制作好的冰块塞进去,带到片场并在拍摄间歇时分发给剧组众人。这是原始降温方法,不过总比干待着强。她小跑着去拿,很快便拎着一个小桶回到了片场。
李朝隐喊“a”后,何修懿再次说:“对不起对不起”表现甚至比前几次更好。
对面左然演技让人看得心惊。他的眼神中有着十万分不舍,然而却明白自己必须那样做。最后左然用不重又不轻,刚好符合李导要求的力度“打”在何修懿脸上,同时仿佛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一般地道:“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滚。”
“ok!”李朝隐,“非常好!”他很少会很直白地夸奖演员。一般来说,即使他很喜欢演员们的表现,也只是说“表演更丰富了”、“刚才演得有点意思”、“保持这个势头”等等。“非常好”三个字代表着李朝隐有些过于兴奋。
左然看着剧务,道:“冰。”
“哦哦!”剧务连忙递上冰桶。
左然伸手拿出几个冰块,轻轻地按在了何修懿的脸上。
“”何修懿能够感觉到,凉凉的冰块贴在了自己有些发热的地方,很舒服,扩张了的血管变得安静下来。左然掌心冰块很冷,但是手指却很温暖,指尖轻轻地碰触着何修懿的耳朵、脖子。一冷一暖之下,何修懿有些轻微的愣神。
渐渐地,冰块融化了,两个人一起焐化的。
左然的掌心直接贴上了对方的脸颊。他小心地捧着,拇指还在方才被“打”到的地方摩挲了两三下。何修懿抬着头,看着左然正盯着自己的眼睛,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几个方形冰块化成的水慢慢地在左然手里变暖,那融了对方身体热度的水珠仿佛能够让人烫伤。何修懿感受着温度,简直有些坐立难安。左然翻过手指,用指背将水轻轻地擦去了。
“左然”何修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我没事了不疼我也没有什么皮肤病之类的”
“嗯。”
“李导说要讲讲接下来的几个外景拍摄”
“嗯。”
“那那我先过去了。”
左然将还带着水珠的手从何修懿脸颊移到了后颈,稍微一用力,便将何修懿揽在了怀里。他用下颌蹭了一蹭何修懿的发顶:“去吧。”
“”何修懿看着左然的喉结,鼻尖轻嗅到对方的味道,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好。”
第73章 《又见余美丽》(六)()
此为防盗章购买过一半以上v章的可以直接看到新文!否则要等
沈珩反问:“李朝隐导演你知道的吧?”
“当然。”何修懿说;“李导那么有名。”李朝隐,大导演;美国知名电影学院毕业之后留在了好莱坞,拍的片子得了不少国际大奖;据说这会儿正在国内拍摄某部电影,不过外人都不知道片子的具体内容。
“嘿我跟你讲你真走了狗屎运!”沈珩十分夸张地道;“李导最初拒绝了我;还说由于特殊情况你啥都演不了。我认为不可能,着实磨了他一阵子。昨天他突然联系我说很希望你能接受一个角色,但又有点开不了口,因为觉得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嗯?”何修懿感觉不对劲,问,“到底是什么角色?”
沈珩说:“没细听我当时有一点着急。你不什么都肯接吗?我直接让剧组联系你本人了。”
何修懿点了点头:“对。”沈珩没有弄错;他的确是什么都肯接的。
何修懿的其实很高。他演的第二部戏就拿到了某个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和最佳新人奖,谁都认为他的前途无量。谁知就在他事业起飞的当口,他的母亲被医院诊断出重病。于是,比起早出晚归满世界地拍戏,何修懿选择了在母亲身边照顾她。他母亲的生存期远远超过了平均,挣扎六年,年前去世,而他因为带着母亲四处求医问药,欠了亲戚们不少钱。
母亲过世之后;为了他喜欢的事业;同时为了还债;何修懿选择了复出。他拜托之前的朋友帮他“牵线”,却没想到这事没有那么容易——他已经29岁了,只演过两部戏,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现在,99年出生的小鲜肉们都担纲男一了,脸嫩得能掐出水来,而且都是偶像明星,有广大的粉丝基础,至于男二男三,都会留给公司提拔新人,要么留给投资商塞情人,都也不想弄个六年没演戏的、没粉丝的、没后台的、年纪也不算太小的家伙,而再小的角色,一般剧组也不好意思交给当年的最佳男配饰演。当然,也有可能一切只是因为他运气太差了——自打母亲病倒,他就一直没有被上天眷顾过,有时不信邪都不行。老同学们帮他找了两个月整,还是没什么可能拿到的角色。
何修懿谢过了沈珩,撂下电话,加了李朝隐剧组的演员副导演的微信。对方噼里啪啦打道,戏其实已经开拍了,就卡在这角色上了,让何修懿越早过去面谈越好。何修懿本人也想快点定下来,于是便和对方约定第二天在剧组位于本市的片场见面。
折腾一圈之后,何修懿继续观看左然那部电影——片子真的优秀,不论发生什么,何修懿都无法做到“中途离场”。
他看着电视屏幕当中的左然,深觉这是一个老天赏饭的人。左然有着完美的脸、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演技、完美的一切,然而却不是科班出身的。左然是名校理工科毕业的,有着“学神”光环,却不知为什么选择了“演戏”这条路。而最“令人发指”的是,左然在进入演艺圈的第四年便拿了个柏林电影节的银熊。
至于这位左影帝的性格,何修懿听说——就是冷。左然英俊、冷淡,有一种禁欲感,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总拒人于千里之外,感觉与这世界格格不入,记者一直很难采访到他。
想想也是,左然一路走到这里似乎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考取名校,又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走出校园,转行成为演员之后名气、口碑、荣誉、地位一样不少,令其他人望尘莫及。应该没有什么是他无法得到的吧,久而久之自然“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何修懿胡乱猜测着。
何修懿其实还是羡慕的。他在重新出发之后一直都在努力奋战,同时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大败而归。六年前触手可及的东西此刻却是无比遥远,他有一些茫然无措。
休息一晚过后,何修懿如期赶到了剧组。
他没想到的是,李朝隐导演竟亲自接待了他。
李朝隐导演长得和电视上面一样,外表极为凶狠,眼眶是三角形,眼珠微微鼓出,瞳孔只露一半,吊在上面,露出下方大片眼白,看起来很怨毒,不过在传闻中对方人品非常地好。
“那个,”李导带着期待问何修懿,“你知道是演什么吧?”
何修懿笑笑说:“不太清楚,还没人告诉我。”演员副导演从未提及过细节。
李导伸出两根手指,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这一部片子吧,讲的是中国式‘宗族&039;,两个主角是同性恋。”
何修懿愣了愣,说:“哦。”怪了他不觉得两个主角和他会有什么关系。这种名导要拿奖的大片,不会请他担纲。
李朝隐道:“主演之一是柳扬庭。柳扬庭你知不知道?”
何修懿点头:“嗯。”他知道柳扬庭,当红的小鲜肉,长得相当漂亮,演技算是相当不错。
李朝隐继续说:“戏里有几场激情戏。柳扬庭呢,可能还是太小了吧,人很清纯,特别害羞,对于人前全…裸有些抵触,不大愿意拍那几场床戏、裸戏。我的观点一向就是,倘若演员没表现欲,那就干脆不要上了,绝对拍不出好东西。”
何修懿又是愣了愣地说:“哦。”柳扬庭,出道以来走的就是清纯路线,害羞,采访被问到kiss都会脸红低头避而不答,若是在戏里大尺度出演,的确与定位不是很相符——对于他这样的小鲜肉来说,转型还是早了点,没必要去冒现有粉丝流失的风险。可这和自己的角色有何关联?何修懿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李朝隐欲言又止,“你和柳扬庭,长得有些像。几场床戏非常重要,加起来有十五分钟,是体现主角内心的重要情节,并不是谁来替柳扬庭都可以。我几年前看过你的片子,演技肯定是没问题的了,比较适合那个。”话到这里,被人工切断了。
何修懿想:果然。他心里很清楚,柳扬庭出道时就总有人说他们俩长得像,还有些辨人能力不强的观众时常将他们两个人搞混,甚至有人搞了个连连看,何修懿消掉何修懿,柳扬庭消掉柳扬庭,不得连错,不少人说难度s级,是史上最难小游戏。不过,何修懿长得更“妖媚”一些,肤色白皙,有一双典型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水汪汪的,有时目光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