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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熟。”林沉畹掩饰地说。
“陈道笙的人为什么监视我们?”
看样子不像对他们不利。
“不知道。”
林沉畹撒了个谎。
两人在学校后门口分手。
她回教室后,班级里有三五个人,班长秦谷芬正在收拾卫生,擦黑板,看见她,“林沉畹你中午去哪里?下午放假半天,你五姐来找你,没找到你,先走了。”
林家的汽车走了,她乘电车回家,林家的客厅没人,一问,一个老妈子说;“姨太太们逛商场还没回来。”
放半天假,也没让她心情好起来,陈道笙太过分了,她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限制她人身自由,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机,踌躇片刻,拿起电话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她竟然还记得,而且没用想。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起来,一个男声,“这里是陈公馆,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陈先生。”
“对不起小姐,陈先生住在东楼,你往东楼挂吧!”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陈道笙不是喜欢住中式庭院,搬到东侧小洋楼住了,也许这一世他的喜好变了。
林沉畹想了一下,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电话是东侧小洋楼陈道笙小书房的电话,陈道笙一年到头,不怎么来,她不抱什么希望试试,陈道笙这个时间一般都在码头赌场。
出乎意料,电话响了两声,对方就接起来,电话里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喂!”
林沉畹的世界有一秒的空白。
静默。
“是你吗?”
第25章()
“是你吗?”
小心的问话里透着一丝希冀。
林沉畹的心扑腾了半天;说了句;“林沉畹。”
长久的沉默;电话里低沉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你还记得这个电话号码。”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快忘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隔了很久;她以为他没有听;他却突然沉沉地说了句,“你恨我?”
“不恨。”声音低柔。
没爱也就没有恨了。
又是更为漫长的沉默,客厅里;佣人看六小姐打电话,关门出去了,周围一片静寂;静得人无端心慌。
她终于忍不住;“你为何派人跟踪我?”
停顿数秒,话机里传过来低沉嘶哑声;“我想保护你。”
“保护我吗?”
她反问;忍不住低笑一声;喉间却哽咽;“我们都放过自己吧!”
各自安好;再无瓜葛。
良久,听不到回答。
她放下电话。
眼睛酸涩;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别难过。
良久,客厅外传来说笑声,几位姨太太进门,云缨看见她,热络地说:“六小姐,就你一个人?四小姐去哪了?”
云缨跟四小姐年龄相近,脾气相投,好上了。
“我放学没看见四姐。”
林沉畹说着,走出客厅,云缨在身后说;“我看六小姐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她沿着游廊往房中走,走到那日看见二姨太的凉亭附近,她站住,朝凉亭望了一眼,今天凉亭里没有二姨太。
她胸口闷闷的,信步朝凉亭走去,坐在二姨太那天坐过的地方,视野开阔,寒风无遮无拦,灌进夹袄裙里,透心地凉。
五姨太何春芳跟七小姐林秀萱经过,五姨太何春芳对林秀萱说:“看那亭子里是不是你六姐?”
林秀萱年纪小眼尖,“是我六姐。”
“快把你六姐叫下来,这大冷的天,坐风口上,病刚好,看回头又病了。”
林秀萱喊;“六姐,你坐在那里干嘛?”
林沉畹身体冰凉,心更凉,听见林秀萱喊,慢慢走下来。
五姨太何春芳埋怨,“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你跑哪里坐着。”
她跟着五姨太母亲一路回房,许妈没在,就小楠一个人在屋,“小姐,下午不上课了?”
“放半天假。”
她把稿纸和镀金的自来水笔铺在桌上,自来水笔是方崇文送的,很金贵,国人很少使用。
呆在亭子里时候长了,手冷,吩咐小楠拿个暖手炉,待手暖和过来,她趴在桌上写文稿。
陈公馆
陈道笙手举着电话机,里面传来风音,他还举着,曹震实在看不下去,小声提醒,“大哥,林小姐挂了。”
他缓缓放下电话机,沉脸,问曹震,“我让你派人保护林小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曹震自脚底下窜上一股寒气,结结巴巴,“大。。大哥,我照您吩咐在学校前门和后面安排人手保护林小姐的安全。”
陈道笙的脸降了寒霜,冷厉地道:“她怎么发现的?”
曹震额头冒汗了,“大哥,是这么回事,林小姐跟一个男人进了饭铺,弟兄们有您的吩咐,怕林小姐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不安全,跟了进去,后来不知怎么林小姐察觉了,往外走时,突然喊了一声您陈二爷,弟兄们上当了,露出马脚,这不怨弟兄们,是林小姐太狡猾了,弟兄们那里知道她试探咱们。”
“大哥,林小姐是督军府的小姐,林督军的面子,大哥不能不给,林小姐长得虽说不错,可是比林小姐漂亮的不是没有,大哥想要,兄弟给你弄几个来。”
曹震话没说完,电话机连着电线捎带风声砸过来,陈道笙一声怒喝;“滚!一群废物。”
曹震吓得抱头逃出屋子,正好跟走过来的范叔全撞上,范叔全问;“怎么了,二爷发这么大的火?”
曹震沮丧,无比郁闷,“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林督军家的小姐,范先生你说,林小姐长得不是国色天香,大哥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就是白小姐也比林小姐漂亮,白小姐对大哥真是没话说,对咱们弟兄也客气,不像林小姐根本不鸟大哥。”
范叔全说:“你不懂,感情的事说不清。”曹震大脑简单,四肢发达,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懂什么男女情爱。
曹震抱怨,“大哥不知道喝什么迷魂汤了,要我们监视保护林小姐,被林小姐发现,惹恼了林小姐,刚才来了一通电话,大哥就急眼了,火都发我身上了,算我倒霉,林小姐是我的克星。”
“以后涉及到林小姐的事,让弟兄们小心点。”
曹震不得要领,“范先生,你说学校还放不放人?”
“二爷没说不放人,你这里撤了,那天万一林小姐有什么事,你可吃不了兜着走,远远地跟着,注意着点就是了。”
陈蓉在饭厅里吃完晚饭,回三楼房间,走到二楼,看见范叔全和曹震站在小书房门口,走过去问;“我大哥没吃晚饭?”
“二爷书房门一直关着,在屋里没出来。”
唐昀玉过生日,邀请林沉畹、汪寒雪、秦谷芬去她家里。
放学后,几个人搭方家的汽车去唐昀玉家,方家的汽车把她们送到唐公馆,林沉畹最后一个下车,方崇文说;“畹妹妹,我在这等你?”
“崇文哥,你回去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四个女生进了唐公馆大门,唐昀玉的父亲在洋行做事,母亲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还有一个弟弟。
唐母和一个女佣在客厅里摆好蛋糕,几个女孩子吃蛋糕,都喝了点甜酒,畅谈理想,秦谷芬说;“我的理想是将来跟男人一样,为国民服务。”
汪寒雪充满激情像朗诵一样,“我要去上海,上海是最繁华的都市,十里洋场”
秦谷芬问唐昀玉,“你呢?你最想做什么?”
“我母亲让我毕业后结婚,我自己想念书。”
“林沉畹不用说了,一定是跟方崇文在一起。”
青春总是充满浪漫的激情和幻想。
从唐昀玉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夜色下的琛州,灯红酒绿,电车在街道穿梭,秦谷芬家离唐昀玉家隔两条街,汪寒雪家稍远,要叫黄包车回去。
林沉畹要搭乘电车,看见街角停着一辆汽车,她经常坐,熟悉,那是方家的汽车,林沉畹小跑过去,方崇文从车里下来,招呼,“畹妹妹。”
林沉畹跑到跟前,“崇文哥,你一直没走呀?”
“我怕你回家太晚,我不放心。”
“崇文哥,你还没吃晚饭吧!”
想想自己坐在暖烘烘屋子里的壁炉旁,吃着蛋糕,方崇文枯燥地等在车里几个钟头,林沉畹内疚,她应该想得到,方崇文肯定不能走,要等她出来的,他几时撇下她不管过。
“我不饿,上车,我送你回家。”
林沉畹上车,汽车开到唐公馆门前,把秦谷芬和汪寒雪捎上。
秦谷芬上车说;“方崇文,我以为你早走了,原来你还在这里等林沉畹,我们今天如果不出来,你要傻等一晚上。”
方崇文坐在前排副驾驶,后视镜里映出他的脸,正看向后排最里面的女孩,“你们一直不出来,我不好进去问问,难道唐家人还能把我赶出来?”
汪寒雪感情丰富,悄悄对林沉畹说:“我都被方崇文感动了。”
两人当面调侃,林沉畹害羞,不说话。
秦谷芬的家先到了,汽车又开了十几分钟,绕了一段路,把汪寒雪送到家。
汽车又往回折,刚入夜,华灯初上,汽车驶过,林沉畹看见街角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叫了一声,“停一下。”
司机把车停住,林沉畹跳下车,走到卖烤红薯摊,挑了一个烤得焦黄的红薯,用纸裹住。
方崇文坐在车上,看林沉畹朝汽车快步走过来,大概刚刚烤出来的红薯烫手,她两手来回倒着,方崇文跳下车,接过她手里滚烫冒着热气烤红薯,给她拉开车门,待她上了后排,自己随后跟她坐在后排。
汽车行驶,林沉畹爱吃烤红薯,方崇文把红薯皮剥了一半,留下一半没剥皮,方便她拿着,纸垫着递给她,林沉畹轻轻推过去,“崇文哥,我给你买的,我在唐昀玉家吃了好多蛋糕,吃得饱饱的,你快趁热吃了,垫垫肚子。”
方崇文执意把烤红薯伸到她嘴边,“这只红薯太大,我一个人吃不了,我们俩吃。”
林沉畹咬了一口,方崇文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大口,把一个红薯吃下去。
汽车开上萧山,两旁一排排暗黑的树影,像卫士威严耸立,寒风吹过,一阵阵沙沙声,干枯的树叶飘零,汽车开到督军府门前,方崇文先下车,伸出手,林沉畹的小手搭在他大手里,他握住,林沉畹跳下车。
林沉畹站稳,小手轻轻地从他手掌里抽出去,方崇文的手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有一秒,才慢慢地收回来。
林沉畹却没有像往常就走,而是站在他面前,“崇文哥,你跟我说毕业后想出国,你不用等我了。”
“畹妹妹,你想法变了吗?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吗?”
方崇文惶恐。
林沉畹看他着急,抿嘴笑了,“我是说崇文哥一毕业,我就跟你一起出国,你不用等我毕业。”
“真的吗?畹妹妹?可你还没念完中学,我不能那么自私,只想我自己。”
方崇文真是个好人,能替她着想,从不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
“崇文哥,我想好了,到国外一样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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