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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
总算都走了。
陈熙彤找不到舒服的姿势,疼得直打滚,怪佟秋明不给她打针。
这边佟秋明给叶盛昀回了个电话:“你家小孩儿蛮坚强的。”
叶盛昀皱起眉『毛』:“情况不好吗?”
佟秋明说实话:“比想象中要严重。”
像他们这些临床经验丰富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病人怎么受的伤。他觉得有必要跟叶盛昀交代一声:“她那些伤不像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
叶盛昀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被人打了。”
第十八章()
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陈熙彤也没忘记取走证据。
抢来的摩托,有牌照。
如果是真的,查一查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即便是假的,也能让他们罪加一等。
可她没报警。
就这么走程序,她觉得便宜了那群狗东西。自从江雯燕把她弄进拘留所,她就不相信警察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不是能力不足无法报复,而是时机未到,没有致命一击,让对方苟延残喘,多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有狼『性』的人,搏杀是为了捕猎,不是送命,受了这么重的伤,很是安分了两天,没谋划着跟刘汉三算账,也没跟小刺头来往,在班群里问了这两天的作业,心态平和地温故知新。
叶盛昀出机场后直接来的医院,火急火燎赶过来,弄得汗流浃背,衬衫后头湿了一片,紧紧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他突然出现把陈熙彤吓了一跳。
她整整两天没有洗澡,蓬头垢面坐着,头发油得像萝卜丝,浑身都是结的痂,还流血脓。
那么拙劣的谎言,他回来就能拆穿,说谎只是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样,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失策了。
叶盛昀看见她伤成这样,像不敢碰她一样,不疾不徐地伸手,给了她躲的机会。
他也不说话,把挡在她脸上的碎发扒开,看到她高肿的半张脸,眼神一厉:“谁干的?”
“我爸。”
她知道他问的是那帮人,却只提挨的这一耳光,压根没打算让他伸张正义。
叶盛昀目光幽深,有时候会觉得看不透她。
你骂她,她会轻易表现出那些委屈都是你给的,而当你觉得那都是伎俩,她死不悔改的时候,又会发现她是多么的独立坚强。
别人写『毛』笔字,求的是心静,表的是心境,她却为了发泄情绪。摘的是千古名篇,却是里面无关紧要的句子——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说心疼吧,好像有那么点儿喜欢。说喜欢吧,又没有『迷』了心窍的感觉。
就好像心疼她是应该的,保护她也是应该的,只因她是他的妻子。
可这样就没法解释他听说到受伤时的心急如焚,也没法解释他提前回来的举动了。
以前她讳莫如深他会感到十分生气,可如今看到她默默承受,总会去想她曾经经历过什么才树了这么高的心墙。
想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对待,想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阴霾,不想当一个单纯的救赎者,而是她一委屈就自发投靠的爱人。
盛夏燥热的风顶起窗帘,一阵一阵地吹进来,不但没有凉意,还吹得人心浮气躁,叶盛昀对着近在咫尺的她,不由自主吻下去。
陈熙彤刚把眼睛闭上贺弛的声音突然像雷一样劈下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倒不尴尬,但却没了卿卿我我的心思。
叶盛昀抽了床底下的凳子坐了下来:“你都跟贺弛说什么了?他这两天精神抖擞的。”
陈熙彤没有一点儿出卖朋友的愧疚:“我把西宁卖给他了,叫他发起猛烈攻势,我给他提供补给。”
叶盛昀面『露』严肃:“你不要『插』手西宁的私人感情。”
陈熙彤拿自己举例:“我懂你老父亲一样的心情,但你不能不让西宁出嫁,贺弛是你发小,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他是真心渴望和西宁过一辈子,不能因为他说的多就觉得他做少了。我跟西宁是朋友,你不也娶了我吗?”
叶盛昀不和她开玩笑:“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哪有你这么举一反三的。贺弛追了西宁十年,你跟西宁也做这么多年朋友了,听她提过这号人吗?”
还真没有。
他继续说:“贺弛家世很好,对西宁也真,是多少女孩盼着嫁的,但感情讲求你情我愿,没法勉强。十年太久,要是不成,令人惋惜,要是成了,将来被议论的一定是西宁。”
陈熙彤觉得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她欠考虑。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许缨玲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顾盼生辉。
首长的女儿,眉宇间带着英武的神气,眉梢一挑,亦是风情。
陈熙彤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叶盛昀语气平常:“你来干什么?”
许缨玲神『色』坦然:“我听贺弛说你在这,还以为你生病了。”
这句话说的妙。一来表示自己认识贺弛,叶盛昀把朋友圈子都介绍给她了,二来表达了她殷切的关心,没拿自己当外人。三当然是无视了陈熙彤这个病号。是真的目中无人。
不等叶盛昀回答,陈熙彤眼神冰冷地『插』话:“许小姐不用避嫌吗?”
许缨玲看向陈熙彤,指着她:“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放弃前途吗?自降身价玩救赎?你可真是好样的。”
叶盛昀眼中一凛:“你查她?”
许缨玲理直气壮:“我查她怎么了,改天我找个时间连窝端了都行。像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怎么比得上我们六年的感情。”
叶盛昀屏着气,起身拽她:“我们出去说。”
许缨玲差点忘了自己在岗,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由弯起唇角。
叶盛昀刚迈出一步,陈熙彤突然攥住了他的衣角,眼睛一下就红了:“不要去。”
第十九章()
许缨玲恶狠狠瞪着陈熙彤,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咬牙切齿地问叶盛昀:“你倒是答啊,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值得你用工作去换。”
她一定误会他离开部队的原因了。
叶盛昀一直是很讲原则的人,一不邀功,二不解释,见自己的做为没能让她反省半分,面无表情道:“如果她和你的条件换一下,不会口无遮拦地贬低你。你得天独厚的家世,误打误撞的幸运,都不是你仗势欺人的资本,你辜负了首长对你的期待。”
许缨玲愤怒极了:“叶盛昀,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想宠哪个宠哪个?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她。”
叶盛昀的火气也上来了:“不放过她?怎么不放过她?许缨玲,你是不是太久没在禁闭室呆过了,要不要我送你进去住两天清醒一下。”
艹你妈!她的丈夫竟然当着她的面和旧情人吵起来了,当她死了吗?陈熙彤幼稚地和许缨玲正面掐起来:“许小姐,再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我的丈夫,你能要点脸吗?”
女人茬起架简直是一场腥风血雨,叶盛昀哪见过这个场面,眼见着就要控不住,许缨玲却扭头走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夸奖的对象,什么时候被这样羞辱过,谁都能做泼『妇』但不能是她,大有走着瞧的气势。
叶盛昀不满地看向陈熙彤:“你非惹她干什么,万一她真去查你底呢?”
陈熙彤满腔怒火,眼睛里面掉冰渣:“查我黑料?你让她查,我后妈都查不出来,我倒想看看她这根嫩姜能有多辣!”
厉害啊,她倒要看看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变成有。
叶盛昀完全不能理解争锋相对的女人间对骂到底图什么,打口水仗也能这么起劲:“你行你行你最行,那怎么现在还在病床上呆着呢?”
陈熙彤扭过身子:“我那是……”
叶盛昀缓了语气:“我没跟她走,我是你的。”
陈熙彤真安静了。
**
许缨玲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身边的男生大多都在军营里滚过两年,清一『色』英俊优异的男青年。
她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着叶盛昀的名字,笑得疯疯癫癫。
有人叫服务生买来解酒『药』,往她嘴里塞了几粒,捏着她的下巴灌下去,轻轻拍拍她的脸,看她清醒一点没。
“那小子哪点好了,把你『迷』成这样?我们把你像妹妹一样捧在手心里,你就送上门让人拒收,还有没有点儿出息?”
向维踢他:“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许缨玲崩溃了,大声嚎啕:“不许你说他不好!要不是被蛊『惑』,他根本不会这么对我!”
几个兄弟面面相觑:“叶盛昀是谁?就他带出来过俩回的那男的?当初印象还不错的,怎么还喜新厌旧啊,忒没责任感了。”
徐德赟说:“你别看她这样就判断一个人,我和叶盛昀做过战友,很低调的人,干了什么实事也不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许缨玲,他报给上面的理由是不是你编的?”
许缨玲问:“他说什么了?”
徐德赟提示道:“就他给别人当儿子,别人拿他当孙子那些。”
许缨玲目光混沌地看向远处,前因后果很清楚了。
徐德赟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每年那么多人参军入伍,没觉得比普通老百姓优越到哪里去。求的是军民鱼水情,举国一家亲,结果她三言两语就『逼』走了一个高素质人才。
旁边的男人闻言也觉得她做事没谱,有点尴尬地岔开了:“行了,你也别说她了,她只是喜欢人家喜欢得脑子发热了,那兄弟退役以后干什么呢。”
有人接话:“我从南京回来在南苑机场见过他,火急火燎的,上车就没影了。”
男人笑:“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许缨玲慢慢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像入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在他们院里名声真不错,楼上楼下的看病,人家半夜里来敲门她也不嫌麻烦,笑眯眯地背着医『药』箱跟着邻居走。
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阿姨,张口闭口离不开保媒拉纤,问起来她从来都答有了,少女心『荡』漾地想着叶盛昀,照着部队发的表扬稿背台词,娇羞都摆在脸上。
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了。
人家都说,三十嫁不出去就剩着了。
本来是句左耳进右耳就出的烦心话,偏偏她心高气傲,在乎这些闲言碎语,觉得自己把青春都给了叶盛昀,胸腔里哽着股气,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刚认识叶盛昀那年,她不过二十三岁。
身边的男生要么烂泥扶不上墙,要么优秀到无可比拟,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处对象处得特别早,而且从一而终。
内部不能消化就只有开阔眼界到外头找见识了。
她从小到大在那个充满阳刚气概的氛围里一熏陶,看谁都娘炮,眼光高得离谱。
2011年她顺利度过见习期,上岗实习,那时军总搞了一个专项培养计划,把她们拉到营区军训了三个月,叶盛昀任她们的总教官。
他在演习中受了腿伤,仍不愿下火线,上级把他押到这儿带几个月兵,权当养身体,除了当着全体参训人员下达命令,跟许缨玲没什么交集。
但一个月后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