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谭俐梅批评她:“知道你们关系好,但越是小的事越不能搞特权,习惯不好; 不要真搞成人情社会了。”
许缨玲面『露』尴尬:“这是公事。”
谭俐梅一丝不苟:“公事私事都是经你手办的,追责的时候还是找你; 你年纪轻不稳重; 得学着把事做严谨,不然挨处分事小,别影响了自己的前途。这些本该你爸来教你,我说这些多事了; 但你也别嫌我啰嗦,虚心诚恳不是坏事。”
许缨玲点点头:“是,我明白了。”
谭俐梅走后许缨玲还回头望。
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在她印象里谭俐梅干练英武,家里背景的缘故生来端庄但从不会这么语重心长地提点小辈。
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应,都是熟人,她索『性』直接推门进去,向维坐在办公桌上抽烟,烟灰缸扣在地上,周围七零八落地散步着烟灰和烟蒂。
她一愣,询问原由:“怎么了?”
向维眉『毛』拧得像两条大虫,揪了把头发,苦大仇深地说:“缨玲,我可能有个妹妹。”
**
向家这两天不太平,但也不至于说鸡犬不宁,可这里里外外多少人盯着,小道消息传得快,没多久就传到许治言耳朵里了。
人家假模假样跟他透『露』,我这也是看出您看不惯他的作风才跟您说的,在别人那儿我嘴肯定严,早说向启光的为人有问题,最近不是在闹吗?据说他这次被深挖,是老婆做的推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怎么上的位,现在就怎么跌下来,一年之内,必换班子。
说一千道一万,向启光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个人都不在一个系统,就是开会的时候碰个面,这样踩一个带一个,拖着他下水,没安好心。
想是向启光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报应来了,祖宗十八代都刨根问底『摸』了个干净。
他也就笑笑,说得也直白。
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向启光提出的那个新政策我觉得不错,我虽不是这方面的能手,也看得出有惠老百姓,哪怕他面子上的工夫下的多了点,也不能因为『性』格上的『毛』病否定他的能力。组织内不要拉帮结派为好,你刚上任,不要急着站队。
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再也没墙头草在他面前说那些见风使舵的话。
可他心里已有了想法,第二天把许缨玲叫到跟前耳提面命。
先问,你有从政的意图吗?
许缨玲看她爹挺严肃的,但她真没那个想法,说,您别旁敲侧击打听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是舍己为人的人,就算您再教育我一百遍,我也不是当官的料。术业有专攻,我干好悬壶济世的活儿,当个小领导就满足了。您真当我有什么理想野心?这么多年,我也就是被您『逼』的。
许治言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性』格上有缺陷,别淌那滩浑水,安安心心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许缨玲试探地问,您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我听向维说他们家最近有点『乱』,您别道听途说信什么谣言,谁知道那是什么鬼瞎编的话。
许治言说,我心里有数,为了避嫌,你最近离向家那小子远点儿。
许缨玲据理力争,您这明哲保身的态度我就不欣赏了,早不让我和他保持距离,晚不让我和他保持距离,偏挑这个时候,不是落井下石吗?
许治言皱眉,我警告你,你嫁谁都行,要跟向家那小子跑了,我打断你的腿。
许缨玲骨子里也有点叛逆,轻嘲,您就是硬把我和他凑一对儿,我还不答应呢。不过他还真给我说了点东西,您要听我可以给您汇报。
许治言摆摆手,人家是信任你才跟你交代,你要是想借机显摆你俩的关系,让别人听了去,人家就再也不会跟你说这些私事,关系也就毁了,到哪都是这个理儿。真正的熟人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交流感情的,你要带到面上说多要好,多半有演的成分。我是真信你们没混到一起,但是缨玲,你要记住,不管别人对你是好是坏,向你示了好,你就得还回去,不要享受人家对你的好享受得理所应当。
许缨玲沉『吟』片刻,说,我记住了。
**
陈熙彤把伤养好以后就说要回去住。
之前她还嫌叶盛昀买的房子小,可这么几个月过去竟然住出了感情。哪怕叶翰忠家布置得这么温馨,她还是怀念跟叶盛昀的二人世界,有两个老人看着,干什么都觉得别扭。珍珠不上学的时候满屋跑,抻着细长的脖子走路一摇一摆总觉得要摔,没事特别爱往客房的床上爬。这能让他们安心快活吗?叫小孩子看见了,对她将来的影响不好。
那么多不方便的事堆在一起,挺尴尬的,但阮凤萍一天比一天热情,变着法挽留他们。
叶翰忠也说,你们留着家里人气旺,你们一走铁定冷清下来了,一年也来不了几趟,再住些时日。这离彤彤的学校也近,上学方便,又没赶你们走,怎么总嫌给我们添麻烦。
盛情难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拒绝,除了日常工作和日常学习,两个人闲来无事便坐下来商量对策,如何成功从长辈家里搬出去,过自己的私人生活。
叶盛昀是最想走的。
一来要不是没有更好的路选,他一开始就不会住进来。二来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开荤后再回到解放前,别提多痛苦了,陈熙彤天天不怕死地勾引他,他非常想找回场子来。
他着急,说你直接拒绝啊,这我爸我爸娶的女人,我不好表态,你又不受牵制,跟他们说不就得了,头一次见你这么要面子。
陈熙彤怒目相对,问,叶盛昀你是直男吗,咱能不把天聊死吗,我哪不要面子了?
行行行,就不能和自家媳『妇』讲道理。
这事越拖越久,越久越走不了,中间出了档事,直接把他们回归自由生活的念想给断了——陈熙彤在放学的路上让人截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那群在学校附近徘徊的社会团体换了新鲜血『液』,也没太当回事,做好了让人劫财的准备,举手投降。
可那些人根本不搜她的身,把她摁在墙上拔了一撮头发装袋封口,又用注『射』器抽了她七八管血,装进试管堵了塞子,弄得她还以为他们在自己身上做生化实验,吓得几天早上都是惊醒的,还把自己隔离起来,叶盛昀一靠近她就躲。
整个过程里,不管她怎么诱导问话,没有一个人理她,弄完就走了。
她当时血被抽多了眼前一黑,靠在墙上缓了好久才缓过了那股晕劲儿。
到派出所报案,人家问,对你造成了人身伤害吗?
摇头。
那有财产损失吗?
又摇头。
最后民警说对不起,这事儿我们管不了,您出门注意着点,看到可疑的人不要正面斗争。
态度挺好的,但意思很明显,立不了案。
叶盛昀心疼坏了,抱住疑神疑鬼的她不撒手,说你要真染上什么病,活着我下血本给你治,就是死了,我也给你殉情。
叶翰忠每天都熬一大锅红枣鸽子汤给她补血,一家人都观望着她的身体状况。
一天,没事。
两天,没事。
到了第三天就放下心了。
可第四天疑心就起来了。
到底什么事儿要揪头发,还不伤人?
叶盛昀琢磨来琢磨去,疑『惑』得不得了,怎么都想不出来。
这天他坐办公室里,忙一桩离婚案,对这类业务不熟,正查跟婚姻法有关的资料呢,同事摇着头感叹:“你说现在有钱人真是为所欲为,不娶人家就别干那事儿啊,那么爱玩儿,弄出个私生子,不丢脸吗?”
话音刚落,灵光乍现,加上前阵子陈涣章说出的陈年辛密,叶盛昀突然明白了。
这是要出大事了。
有人想把这章翻出来。出于什么目的尚不可知,可要真把当年的一幕挖出来可就难办了。
他所了解的不过是真相的冰山一角,当年的情况究竟什么样,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在掌控范围内。
想到这里他“噌”地站起来,抬腿就往门外走,同事“哎”了一声:“你发什么神经呢。”
第30章()
陈熙彤被向维掳到了一个木头搭的阁楼里。
屋顶是斜的; 开着天窗,和侧面的窗户连成一片; 除了几根又细又短的窗框,没有东西护着。
她坐在窗台上; 靠着那几块看着就不扎实的薄木板,淡定得像是被约出来,而不是绑来的。
向维一会儿叉腰; 一会儿背手,在她跟前来来回回晃,拧着两条剑眉暴跳如雷:“你是我妹妹?你竟然是我妹妹?”
陈熙彤往指甲缝里吹了口气; 朝他勾了勾手:“你过来。”
向维犹豫几秒; 倾身向前,陈熙彤几乎没留力气; 张开五指朝他那张俊脸扇过去,肿痕慢慢浮起来。
知道不是针头上染了病毒,也不是生化实验,她恨不得弄死他; 眼里寒光四『射』:“搞个dna鉴定你抽我八管血,体检也做了。不知道女孩儿的头发不能撸吗?都给我拔秃了。”
看着纤瘦柔弱的女孩儿力气还挺大; 向维登时怒了; 把手往她额前一铲,揪着她的头发说:“这不还这么多吗?”
陈熙彤拿拳头锤他没锤到,换了招式,山羊似的往他胸口一顶; 宛若铁头功。
向维冷不防被她击中,退避三舍捂住胸口,嘎吱嘎吱捏了捏拳头,正准备好好收拾她,她电话突然响了。
她一本正经地打了个停战的手势,波澜不惊地跟他说:“我接个电话。”
向维还真被她震住了,半天没动手,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把电话接通了。
阁楼上的陈设一应俱全,她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往沙发上一坐,正对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那端刘宜婷急切又无助地求助:“彤彤,怎么办,我们本来是出来秋游的,他们几个男生非要脱光了下河游泳,说谁不游谁就不是爷们儿,我根本拦不住,还不知道这水库的水有多深呢。”
闻言陈熙彤严肃了起来,镇定自若地问:“你们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是个路痴啊。”刘宜婷都快哭了,“我只知道我们在京郊,你知道我们在哪吗?”
北京是个缺水的城市,那么多叫“海”的地名,没一个真的是海,水库也屈指可数,陈熙彤马上想到一个地方,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向维堵住她的去路,两脚间距与肩同宽,抱着胳膊,像极了古代人高马大的打手,一抬下巴:“干嘛去?坐下。我们的事儿还没谈完呢。”
陈熙彤急着呢,照着他的腿猛踹了两脚,极其不耐烦:“人命关天懂不懂?你要有点人『性』就给我闪开。”
向维不动如山,眼神明显不信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联合别人在骗我,溜了怎么办?我知道你狡猾,你要是不老实配合我,别想轻易走掉。”
吃一堑长一智,上回就让叶盛昀把她救跑了,他还能一个错误犯两次?
陈熙彤知道这厮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再磨下去真出人命了。
犹豫片刻,她退了一步,不耐烦地说:“那你让我再打个电话总可以?我要是跑了,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