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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莲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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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取舍利之事师父也知道,非是你所想……”雪慎道。

    雪通哪等他说完,又道:“师父已被你所害,如何得知。你取舍利为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修习邪术,竟然用佛骨舍利炼制丹药。就是令你雪慎闻名江湖的‘六合妙有丹’,是也不是?”

    “是。”雪慎道。众僧又是议论:“‘六合妙有丹’竟然是舍利所炼……想不到啊……”“可是,舍利圣物坚固无比,不熔不化,他又如何制得……”

    “师父,你有‘六合妙有丹’快拿出来啊,救醒师祖,让大家知道你的清白。”一个小和尚的声音,甚是焦急,正是雪慎之徒显机。

    “‘六合妙有丹’早已没有了。”雪慎道。

    “哈哈哈……是他害了师父,他又如何肯救?”雪通咄咄相逼。

    “你这和尚,奸狡无比,丹药乃救人之物,雪慎师父行医济世多年,所救之人早不下百千,那药没有了也在常理。你岂以此臆断是他害了方丈?而且,我看方丈正以内息压毒,不刻便可出定,你敢不敢等他醒来再说?”众僧一听,也觉有理,扭头见来人俗装打扮,小小个子,容貌清秀,却并不认识。

    此人正是骊歌,她较雪慎脚程稍慢,但塔中一问一答已尽听在耳中。

    “哪来的小子,敢擅闯本寺禁地!”雪通本颇为忌惮雪慎,今见他武功伸展不开,料知有伤未愈,正庆幸大好时机,焉可错过,再生枝节,当下喝声如雷:“众武僧,一并拿了。”

    雪慎医术如神,本已察觉师父异状,如今听骊歌一说,更加确定,只顾思索对治之法,哪顾自身危险。骊歌功夫不高,左支右挡,慌乱不堪,叫道:“你怕众位师父觉我说得在理,等不急了,要杀人灭口吗?”

    雪通恨她多事,一爪抓向面门,迅猛无比,正是他毕生绝技——罗睺爪。骊歌大骇,只觉右肩被人一托,那爪偏下两分,打在右颊。骊歌右脸高高肿起,发丝披散,脖颈间一个小挂瓶掉落下来。

    雪通将那拇指大的挂瓶捡起,嗅了嗅,又瞧瞧骊歌,忽的哈哈大笑:“雪慎,你私藏女子,还把舍利炼制的珍贵无比的圣药,尽皆给了她!大家看,我可曾冤枉了他!”众人见骊歌捧着半边脸颊,发柔如瀑,眼黑如漆,可不正是个女子,不禁低头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胡说什么,这小挂瓶我从小带着,哪里有什么丹药?”骊歌急道。

    雪慎见雪通捏着的小瓶,青碧色、葫芦状,正是自己十六年前给沈珍珠之物,心下已然明了:原来这女娃就是当年那个小婴孩,对了,记得小名依稀是叫骊歌。没想到如今竟已这么大了……难怪她五识俱聪,原是丹药之故。

    雪慎微感欣喜,坦然道:“这确是‘六合妙有丹’,是我给她的。”

    “雪慎,这等佛门圣物你竟敢拿来取悦女子!盗舍利、害师父、犯淫戒,条条都是罪大恶极,你……”雪通正在历数。

    “善哉,善哉……”众人一惊,见那座上老僧缓缓睁开眼目。

    “师父……”众僧上前,被十六名武僧所阻。

    “雪通,将金钵、袈裟取来。”那老僧吩咐。雪通不敢怠慢,取了抢于座前。

    “方丈,你快说说雪慎师父没有……”骊歌听他说话间呼吸不畅,知是强压住毒药所撑不久,焦急出言。

    “放肆,师父座前岂容你插嘴。”雪通喝止。

    老僧望了骊歌,仿佛已了然一般,缓道:“汝等记着,佛牙舍利,俱是外相,修行证果,不住虚妄,万行门中,慈悲为上,若能活人,功德无量。这金钵、袈裟,雪慎……”一语未完,已然垂目。

    “师父!”雪慎止不住悲痛,却见雪通已抢身在前,接过金钵,将袈裟展开,傲然披于肩上。

    欲望的声音回旋塔内,充斥着浓稠的夜,宝塔当风静默于暗夜中。苍穹之下,冥冥之中,仿佛有种神秘力量涌动,慈眉菩萨转眼变幻怒目金刚,塔内灯火瞬间熄灭。

    异香袭来,恍惚中,仿佛有天魔踏着整齐步伐逼近,铿锵若金,滚滚似雷。众人目不能视,难辨方向,慌乱中,忽一只小手握住雪慎,柔声道:“外面来了铁甲大军,你伤未愈,不可逞强,快随我来。”

第20章 今吾非昨1() 
(一)动京华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

    ……

    大唐才子韩翃的诗从今春一枝独秀到凉秋。

    这个天宝年间的进士,长年闲居长安,直到新皇即位了,才一鸣惊人起来。潇洒拓逸的新皇李适,似乎特别欣赏韩翃别致又轻巧的白描意境。

    长安城内,软香迷漫,轻烟如梦,恰如韩翃笔下。即便入秋了,仍是花开满树,落红铺满长安道;轻丝飞舞,袅袅回散于露井巷弄间。

    如今战后无事,八荒承平,长安城,复又是一片轻丽繁盛之景。

    跟着繁盛起来的,还有历为王孙贵族所喜爱的老坊子——碧玉楼。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是四明狂客心中的美人儿。纤姿似柳,蜂腰如枝,素绫一匹,便可裹出嫩芽似的别样风情。恰如秋霜来后清晨草叶上一颗颤巍巍、又闪闪亮的露珠儿,并不能代表盛唐的王者气象。

    盛唐的美,是女子体态丰腴,胡服袒露,跨在骏马良驹之上;是美人头簪牡丹,工眉巧画,纵情在明眸巧笑间。

    可是,一直以来,碧玉楼都是特别的。它别样的美,别样的美人儿,从盛唐开始,闻名至今。

    今年碧玉楼的名声大噪,是因为来了位叫香苼的姑娘。

    姿妙颜殊的香苼不请自来,让楼里的李妈妈笑烂了脸,也操碎了心。

    笑的是,天色未暗,当碧玉楼前的灯烛刚挂起,一掷千金的豪客就涌过来,堵住整条街,惹得杂厮们扯着嗓子吼:“各位爷,爷,慢些,慢些,天色还早呢,要等月亮出来。”

    忧的是,香苼虽容貌绝俗,排场却大,规矩也多,脾气更是奇特。李妈妈数着堆成小山的元宝,不住欣喜,欣喜过后又捶胸顿足地嚷:“天杀的,要我这个妈妈去伺候姑娘洗脚。”

    嚷归嚷,妈妈是生意人,不会和钱过不去。她将金银“哗啦”扫进宝箱,便一摇一摆地去取了花瓣和木桶。

    混着花香的热气蒸腾上来,香苼满意地伸出纤足。她的玉腿光洁匀长,脚踝精致小巧,在水中一点,便嗲声叫道:“妈妈,再加点儿热嘛,凉着呢。”

    李妈妈见过不少绝色胚子,但举手投足都娇媚到骨头里的,还是第一次。见多识广的李妈妈也不禁痴起来:“苼儿,你是打哪来呢?怎么就肯委身到妈妈这楼子里……”

    香苼呵着气,轻轻地笑:“哟,敢情妈妈是不乐意了,要撵着香苼走?”

    “哪儿的话,你来,妈妈欢喜得把这一身戴头卸了,巴巴儿给你抬轿去。”

    “妈妈就不怕香苼来历不明,牵累了你?”

    李妈妈把胸脯一拍:“做妈妈这生意,来历不明的,不止你一个。怕啥?只是,哎哟,妈妈觉着奇怪,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肯自个儿来……”

    香苼又笑:“这里有什么不好?妈妈你不也是呆了半辈子吗,你当初是怎么来的?”

    李妈妈叹口气:“当年是兵荒马乱的,家里穷,换了我才能给兄长娶房媳妇。你不一样,妈妈瞧你是贵重人……”

    香苼的手指比发丝还柔,她绕着手指,呵呵地笑:“你见过贵重的女子吗?妈妈啊,你在楼子里呆了这么久,看样子却不喜欢这里哩。香苼可是觉着这儿挺好,你想,嫁个夫婿他也未必瞧你一眼,未必把你捧在手里。这里多好多自由,这么多的男子,在我跟前讨我欢心、求我垂怜,我想挑哪个便是哪个。”

    香苼的话让李妈妈眼睛一亮,打着哈哈:“倒是小瞧你了,哪里的野戏听多了,想过则天皇后的瘾。”

    “叫我说,皇宫也未必有妈妈你这楼里安逸。”香苼笑。

    “哟,你还见过皇宫什么样?”妈妈也笑。

    “当然,妈妈你别不信。皇宫里大虽大、好虽好,但缺了人气,冷冰冰的,不如妈妈这里,软香轻罗,人来人往。”香苼幽远的眸子里隐隐一股高贵。来历她不肯说,妈妈也懒得问。

    细较起来,她虽喜欢这里,却并不真正接客。

    她陪他们饮酒,与其他姑娘不同,只浅浅一啜,便能说出酒的名道;她陪他们谈诗,信手拈来,便极应当下之景;即使是斗鸡走狗、豢鸟捉虫的小把戏,她也能搬出一二典故,让男人们每来一次,便有一次惊喜。

    这晚,香苼在李妈妈的服侍下梳洗完毕,自回卧房安寝。香苼的卧房靠里独院,在烟柳之地享难得清净。

    垂地的紫纱罗帐撩起来,香苼一惊——

    自己床榻之上正半躺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见香苼来,仿若不闻,仍半阖着眼,似笑非笑。

    香苼正欲叫唤,惊惶间见那男子眉飞似凤,眼深若漆,双目狭长,妖邪慵懒,并不像一般狂浪之徒。香苼忽的来了兴致,笑道:“爷要找香苼,干嘛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从前门进来便是。

    那男子眼眸一闪,睫长如羽:“你就是名满京城的香苼?在下不请自来,没有惊着姑娘?”

    男子声音极是动听,柔软中带着一股邪魅,香苼忍不住凑近身前:“惊着了,惊着了,吓得心砰砰跳,公子你摸摸……”

    男子的手白皙修长,润若凝脂,香苼的长发披散下来,衣衫从肩头滑落。她将罗衣挽在手间,款款欺近:“公子不像中原人,打哪儿来呢?”

    男子薄唇微启:“你不仅生得美,胆量也不一般。”

    香苼嗤嗤地笑:“当然……”她指尖滑过男子身体,忽的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已刺入男子小腹。

    匕首不长,男子皱眉,哼了一声,香苼已凌厉喝道:“我的寝房也是你随意进的?”

    “你这房里人还不少,别人进得,为何我进不得?”那男子道。

    “你说什么……还有什么人?”香笙问。

第21章 今吾非昨2() 
男子不答,两指夹住匕首,轻轻一带,捂住伤口。男子将匕首摩挲半晌,道:“你这刀不是俗物,是波斯进贡的圣品,想不到一个歌姬,也有这价值连城的宝贝。”

    “你怎识得?”香笙道。

    男子轻笑:“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伤我?”他手快如电,匕首一扬,擦着香苼头皮飞过,没入窗棂嗡嗡作响,香苼身子一侧,被男子死死捏住。

    “你……”

    男子贴近香苼脸颊,轻轻摩挲:“我见犹怜……罢了,借你屋子休息一宿,我不伤女人。你出去帮我把外面那姑娘打发走。”

    “你进来是为了躲一个姑娘?”

    “怎么样,去不去?”

    “好,这就去。”香苼将发丝随意束起,推门回笑道,“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等我回来。”

    碧玉楼门前吵成一团,押司身手不弱,却只堪堪抵挡那胡服女子。“住手。”香苼声音娇媚,呵斥中带着清甜,令押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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