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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稍稍退远了些。
原本昏迷的许清越终于张开眼,凹陷的眼眶里一对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看见言霄,他微微张了张口。
“别说话。”言霄打断他,“先让宋大夫看看。”
其实他能猜到许清越会说什么。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般病重的人,往往都会这样问周围的人。
是绝望,也是害怕,更是不甘心。
言霄想到了自己,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这般胆怯地一遍遍问周围的人吧。
宋承韬上前,看了看许清越的脸色,就蹙紧了眉头。
言霄就在旁边看着他,给许清越诊脉,翻眼皮,甚至查看了头皮,四肢,最后到足底,指甲……
他很仔细,屋里静地落针可闻,只有许清越偶尔沉着的喘息。
“果然……”
宋承韬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
言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块绫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言霄不解。
旁边看着的婢女倒是替他说明,“小王爷患病以来时常盗汗,且到夜里就十分严重,因此我们便在床褥上垫上这般的绫布,隔两个时辰换一方,主子也能休息地好些。”
言霄立刻意识到不对,“从患病以来就一直这样?”
婢女不解地点点头,“是的。”
只是出汗很多,太医也没说出汗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开过些止汗清热的方子。
宋承韬以为自己找不到的,没想到……
“的确不是病,也是蛊。”
他转向言霄道。
言霄完全有准备,“和那田庄上的牧童一样?”
宋承韬摇摇头,“不完全一样,这种蛊,更难发现。”
他现在可以断定,施蛊的一定是同一人,且极擅虫蛊。
二牛身上的蛊,还能够引出一些来,是肉眼能够细辨的小黑虫子,可是到了许清越这里,几乎全身都已经看不出痕迹,所以太医也都无法诊断出来,但是好在这块绫布让他找到了一些发现。
原来,通过排出的汗液,依旧是能够发现作祟的蛊虫的。
他用了之前就调配过的药,只几滴,绫布上就泛出一种青色。
“二牛身上的毒虫,还是黑色,可是这种,却是极细小而无色了。”
也就是说,二牛应该只是那个施蛊者失败的作品,许清越身上的蛊,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第257章 确诊()
言霄沉眸,床|上的许清越却早已在这一番折腾中又昏睡了过去,屋里只有两个端着水盆手巾的丫头吃惊地瞪着眼睛,透露出对于宋承韬话语的不解。|最佳尽在【】
蛊是什么东西?
原来苏容意真的没有料错,可是她却意指四皇子许清昀,与许清越相似……
她凭什么断定许清昀身上也是中的蛊?
到底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宋承韬见言霄不语,以为他只是一时太过讶异。
两个婢女都迅速回过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要往外跑。
“得得去回过王妃才是……”
言霄没有拦她们,他抬眼望向宋承韬:
“不能治?”
宋承韬摇摇头。
二牛的情况对他来说就已经相当棘手,何况看许清越的样子,这蛊应该是更加猛烈,那人是抱着断然要将他杀死的念头。
言霄看了一眼许清越,只说:“希望他还能撑些日子。”
能够让他有时间找到初雪原。
那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动用大部分他父亲言奕留下的暗卫,也还没有消息传来。
两人出门,刚才匆匆跑出去的丫头就跑回来一个。
“言,言少爷……王妃请您过去一叙……”
言霄点点头,领着宋承韬到正房去见渭王妃。
渭王妃因前两日雨天,又犯了腿疾,因此并不能下床,否则不管怎么样,她总是会见一见替儿子治病的大夫的。
言霄刚进京的时候,不喜欢住在宫里,就一直住在渭王府中,他对于她是很熟悉的。
渭王妃是个和蔼慈善的女人,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这样乍一见面,言霄才发现她仿佛骤然老了十岁。
“九鸿,你也来了啊……”
渭王妃说话的语音也是很柔软的,带着独有的韵律。
她直接唤言霄的字,他倒不觉得很讨厌。
怀阳郡主站在她旁边,不住用轻视的眼神去打量正在出神的宋承韬。
渭王妃没有闲情与他们扯家常,对许清越的病情很着急:
“这位宋……大夫,说的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心中想的那种东西,”言霄道:“湘南一带曾一度猖獗的恶术,以邪物毒物为蛊身,用秘法炼制,施在人身上,比毒药更性猛,且刁钻难解,无病因可寻,除非找到施蛊之人,才有几分可能救命。”
渭王妃倒吸一口气,“岂岂不是邪术……”
先祖皇帝痛恨巫蛊,多年来小一辈的人越来越不知其义,略微知道些的人也讳莫如深,全国人都避巫蛊如蛇蝎,无人敢提,宋承韬如今直接说许清越中了蛊,这种绝迹许久的东西,渭王妃一时自然难以接受。
怀阳郡主站在旁边劝她,“母亲先别慌神,太医院各位太医都判不出来的病症,又怎么能听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随便揣测……”
她向宋承韬那里横了一眼。
在她看来,宋承韬根本就是看不出来,随意胡诌的。
“女儿已经派人将宋大夫的‘诊断’告诉了父亲,父亲会拿主意的!”
她特意把诊断二字咬地极重,她就不信渭王也会信了这人的胡言乱语。
渭王妃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你哥哥确实病得蹊跷,说不定真如宋大夫所言……”
她看着宋承韬的眼光中充满了猜疑。
言霄在心中感叹,原来只当是讳疾忌医,却忘了这些皇室中人可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渭王妃如今怀疑的,不是别的,只怕是宋承韬的身家背景。
怕有人借他算计渭王府吧。
怀阳郡主颐指气使道:“既然宋大夫来此,不妨也替我母亲看看膝腿,莫不要只同马太医开一样的方子罢?”
宋承韬直接回道:“在下跟着马太医数日,他也算在下的半师,既然他老人家已经替王妃看过,在下再班门弄斧,倒是大不敬了。”
“潇儿,别胡闹。”渭王妃喝止住女儿。
这孩子,见着谁无缘无故地就要迁怒一番,瞧她的样子,怕是今日心情又不好了。
这会儿,却有一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正是渭王的亲信。
“夫人,夫人……”那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急道,“王爷有吩咐。”
渭王妃很少见他这般,也有些吃惊。
那人更是打发干净外头的下人,合上槅扇,“夫人,王爷吩咐,不可听信外人胡言,他已经命人去北地塞外请了神医,什么蛊术之说,不可传出去祸乱人心啊!”
言霄挑了挑眉。
“母亲,您看,连父亲都这么说了……”怀阳立刻帮腔。
言霄知道,渭王没有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渭王为人,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崇尚清谈玄学,仰慕道家风骨,几十年来不问世事朝政,不理党派仕林,端的是俗世谪仙人风貌,平时更是很少在人前露脸。
当然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不是言霄想要了解的。
要知道,能够与皇帝和太后同时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大概也只渭王府一家了。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厚德载物,还是深谋远虑,言霄在渭王府里住了这些日子,尚不能摸清楚。
他听闻许清越中蛊一事,却是这般反应?
这个还是渭王夫妻看重的嫡长子啊。
渭王妃一向是听夫君的,她与那管事便交谈了几句,转而对言霄道:
“九鸿,今日多谢你的一份心意了,只是越儿的病,不同一般,若是贸然下判断,我也……”
“我明白的。”言霄很干脆,“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原本这位宋大夫,就年轻识浅,到底几分确诊,他也不敢肯定,还是需得一个您二位信得过的名医断过脉才能作数。”
他竟这般容易就给了个台阶,渭王妃自然顺势而下。
言霄又把刘太后的话转述了一遍,这才带着宋承韬离开渭王府。
宋承韬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他不明白言霄这是在做什么。
人家摆明了也不想让他治。
言霄挑挑唇角,看着他道:“今日确实多谢宋大夫,多亏你,我才确认了一些事。”
比如……
渭王或许早就知道,或者猜到,他儿子是身中恶蛊。
但是他秘而不发,不能让人揭穿,是因为这件事背后,会牵扯出更大的一件事。
比如……
涉及到同样半死不活了十几年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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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尿性真是三天两头就写不出来,细节捋不顺,我真是怂呀。昨天订阅突然很多,真的很感谢大家没有抛弃我,我前几天发誓11月双更来着,呜呜呜,你们记得随时骂我。(。)>;
第258章 四皇子()
苏容意收到了言霄的口信。
找不到。
言霄也找不到。
一个人怎么可能从人间蒸发呢?
她不相信一个初雪原凭自己之力就能够做到。
除非有人已经找到了他。
白旭……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知道他也在找他。
若是白家介入,这个人当然就不可能被别人找到。
可如果真是他,留着这个祸害他又为什么不交给渭王府呢?
她心中早已有七八分笃定,白家背后是渭王,白旭不能为所欲为地做事,先前的事都可以印证这一点,他是时时为人掣肘的。
苏容意觉得,从上回他受家族处罚以后,他的行事就十分古怪,必然在筹谋什么事情。
她叹了口气,找不到初雪原,大概许清越就活不过多少日子了,接下来,就是轮到宫里的四皇子。
纹霜敲响了槅扇,苏容意知道是要去见杨妃了。
陪杨妃用膳并不是件辛苦差事,杨妃平素吃穿都很简朴,不是她素性这般,而是她吃不了很多东西。
对于这样的症状,苏容意也问过纹霜,太医只说是脾胃虚,这般已经很多年了,怪道她身体如此不康健。
皇后,杨妃,还不知有没有别人,这大周后宫里病病歪歪的妃嫔确实不少。
用完膳,杨妃却没有急着休息,而是把苏容意叫到身边。
“听说你精通医术?不若给我也看看。”
苏容意带着淡淡的笑意,“娘娘真是折煞我了,我一个深闺女儿,怎么能谈得上精通医术,不过闲来爱看几本医药方面的杂书罢了。”
杨妃心里念叨这小丫头油滑,“你给谢家大小姐看病的事,虽不是人尽皆知,可是知道的人也少数,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隐瞒。”
苏容意道:“娘娘明鉴,我确实没有给谢小姐开过一张方子,也没有在她身上行过针,推过穴,我不过是按照几个自己琢磨的法子帮她调理身子罢了。”
杨妃心里有些怒意,苏容意既然已经进宫,就不该如此左摇右摆,对自己语焉不详。
苏容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