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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最后一张照片了。
那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始终没有在照片中露出正脸。周锡兵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凌夕:“就这些?没有更多的了么?你们出去一趟只拍这点照片?”
警察是询问的口气,凌夕却莫名觉得心虚。她小心翼翼地摇摇头,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成了蚊子哼哼一般:“不止,一般我们一天拍七八套衣服,起码得好几百张照片。这个地方我们拍了三套衣服,大概五十多张照片,不过我手机设置了流量限制,一过限度就自动断流量,所以后面的十几张照片没能同步传上网去。有个新款还得等下个礼拜才能上。”
真是要命的流量限制。周锡兵深吸了口气,点点头,看着这两个姑娘:“那你们对这个拖箱子的人还有没有印象?比如说他是独自一人还是跟其他人一起行动之类的。”
凌夕与王函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她们都是挤出时间来拍片的,凌夕当时背对着他,王函又是个死活不肯戴眼镜的两百度大近视,拍照片主要靠感觉,压根对这人毫无印象。
昨天夜里修照片的时候,凌夕还懊恼怎么当时没留心到背后有人乱入了。后来还是她太困了,嫌修掉整个背景太麻烦,又觉得多一个拖箱子的人别有意境,这才保留了下来。
两人一脸无辜地看着警察,完全不知所措。
周锡兵盯着电脑里头的照片,久久没有出声。
王函捧着自己喝剩下的小半杯蜂蜜柚子水,讨好地塞到她姐嘴边,圆眼睛眨巴眨巴,声音也开始走软萌路线:“姐,我们是不是碰上事儿了?”
杯子明显还带着妹妹的口水,王汀嫌弃地看了眼,上半身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待瞥见妹妹满眼小星星的样儿,她咬咬牙,硬是抗拒了身体的本能,皱着眉头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
王函见贿赂自家姐姐成功,顿时放下心来,圆溜溜的眼睛眨巴得更加厉害了。
哪知道她姐喝了蜂蜜柚子茶,却依然摇头,只眼神示意她看那个叫周锡兵的高个子警察:“我哪儿知道,这事儿得警方调查清楚了才能有结论。你这两天好好回学校宿舍睡觉,给我老实待着去。”
王函试图卖萌的圆眼睛立刻瞪成两个白炽灯泡,软咩咩的声音也转为义正辞严的拒绝:“那可不行,我们每天都得发货呢!我学校离的那么远,来不及!”
凌夕点头附和:“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好不容易才趁着双十一攒了点儿人气。”
王汀不吭声,只将视线落在周锡兵身上。后者轻咳了一声,阻止了女生的迟疑:“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吧。你们晚上最好还是别在这边待着稳妥些。”
王函还想发话,王汀直接一记眼刀飞过去,警告自家妹妹不许作妖:“晚上去我宿舍睡觉,包裹整理好了就过去。我宿舍距离这里就一站地铁而已,不会来不及。”
周锡兵放下了鼠标,转头看了眼凌夕:“你晚上也回宿舍睡觉吧,好歹学校有保安有警卫室。另外,这些照片我得带走一份。”
凌夕勉强笑了笑,点头应下来:“嗯,你请便。其实我们平常都回宿舍的,昨晚是太晚了才没走。”
她是应下了,王函却还不死心,跟着树懒一样抱着她姐的胳膊企图撒娇。她都这么大了,门锁又是新换的,她保证每天晚上都反锁门不就行了嚒。再说了,坏人不是已经被警察逮走了嘛。哪里还有那么多坏人。
王汀做了个手势,表示此事没得商量,伸手掏出了口袋里头的手机。
王小敏正在催促她:“快点儿快点儿,是阎罗王的电话。”然后它的手机壳就挨了王汀的弹指神功。没大没小,那是正儿八经的领导。
王汀一秒钟切换成谦虚乖巧好下属模式,声音温和地接听了部门领导的电话:“喂——闫主任,对对对,我马上回来。真是有点儿急事。”
王小敏委屈地泪汪汪,这个虚伪的女人只会欺负软萌的手机宝宝,对着领导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谄媚的小人德性!
周锡兵双颊的肌肉微微动了动,朝挂了手机的王汀点了点头,主动开口:“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带她俩去所里头做个笔录。”
王汀连忙冲他笑得跟朵花儿一样:“那实在是太感谢周警官了,麻烦您费心了。王函,你好好听话知道不?”
王函推着她姐朝门口走,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当年选了医科而不是师范,真是我国教育事业的一大损失。”
门一开,姐妹俩跟门口的传递小哥都吓了一跳,王函更是一声尖叫,本能地朝她姐怀里头钻。快递小哥吓得双手高举,连连往后退,满脸委屈:“我正准备按门铃呢。”
凌夕见是之前经常过来拿包裹的快递员,这才放松下来,抱怨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啊。前头还有人冒充你,企图入室抢劫。”
快递员一听就火冒三丈:“好啊,我就说今天哪个缺德冒烟的搞坏了我的车胎呢。那家伙抓到没有?肯定是他下的黑手。”
周锡兵看了眼快递员,掏出证件在他眼前一晃:“警察,你的车子是在哪儿被破坏的?带我过去看一下现场。”
风过必留痕,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肯定能够留下蛛丝马迹。
王汀心满意足地回单位参加民主生活会,一直忙到晚上五点钟下班才有空去派出所做笔录。
派出所里头相当热闹,有救回了小猫的老太太拉着民警的手千恩万谢。也有警察正在训斥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么大年纪了,不好好找个正经工作也就算了。在网吧里头一猫好几天也不晓得跟家里人说一声。你看把你妈给急的!都来报失踪了。我们一个派出所的人,都快把这片给翻过来找了。”
被训斥的大小伙子胡子拉碴,眼睛猩红,看旁边一位干瘦的中年妇女活像是看仇人,声音发着狠:“谁让她不给我换电脑的!我都说那配置不行!”
民警刚想瞪眼睛,亲妈就护上来了:“好了好了,我儿子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你们警察能不能少说两句。儿子,跟妈回家,我们马上就换新电脑去!”
一对母子扬长而去,民警气得差点儿跳脚。这种人纯粹属于浪费警务资源。
看了个全场的王汀摇了摇头,这世道,巨婴还真不少。造孽的爹妈千万把自家宝宝拴好了,千万别出来造孽。
民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喝水准备下班,外头又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年轻人报案。跟他约好了一道组队打游戏的网友没上线,他怀疑对方失踪了,来报案。民警已经十分想揍人了,还是按捺住了心平气和地问疑似失踪对象的单位跟家庭住址,结果报案人一问三不知,只强调:“耗子不会无故消失的,他连住院打点滴都没耽误组团开黑。现在我们都联系不到他,肯定有事儿。警察同志,你们赶紧帮忙将他找出来啊,今晚我们还得组团呢!”
王汀的脚步没有再停留,内心深处充满了对林奇的同情。可怜的林警官每天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难怪天天渴望碰到大案子呢。她朝里面走,一进过道就见到妹妹坐在蓝色联排椅上,闷着脑袋怏怏不乐的样子。旁边坐着的凌夕正在安慰她:“没事儿了,他要是坏人,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王小敏好奇地想要从口袋里头出来:“怎么啦?王函怎么蔫吧了。”
王函听到她姐的脚步声抬起头,满脸委屈:“姐,那人不承认偷了我钥匙,还说他是拾金不昧做好人好事。我说不过他,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不会的。”王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安慰道,“只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而已,警方肯定不会放过坏人的。”
审讯室里头,伪装成快递员的男人已经被车轱辘问了一天的话了,却死活一口咬定了他不过是捡了串钥匙,想要还给失主而已。
审讯的民警气得想要拍桌子:“捡钥匙?捡了钥匙就能开人家的房门?捡了钥匙你为什么不立刻还给人家?”
男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振振有词:“我想还啊,可是她走的太快了。刚好有辆车子经过,我就没能追上。”
民警冷笑:“于是你就等了一夜,第二天去开人家房门?别想狡辩,过道上有监控!”
男人满脸委屈:“哎哟,警察同志,你这就是在冤枉我了。我先摁了门铃的,后来我听到了声音,里头好像有人摔倒了。我这是热心肠,担心屋里头的人犯了急病,这才急着想要开门进去的。”
“那你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就跑了?说!到底打电话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男人无辜地抬起了脸:“我插了钥匙进去没能打开门,又担心屋里人的身体情况,所以才急着下楼想找物业开门救人。至于那个电话,垃圾电话而已,我哪知道是谁。”
无辜的人(一)()
“砰”的一声响;审讯室的门被带上了。民警怒极反笑;拍着手里的记录本道:“呵;合着我们还少了他一块见义勇为的锦旗了不成?”
周锡兵看上去要比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平静许多:“我们手上的确没证据。他也没前科;最近银行账户上没有大笔金额的进出。出去走访的老张他们也说;没发现这人跟谁有大矛盾。”
这个叫李胜的男人的确是个练家子;拿过武术比赛的冠军;目前在一家武馆里头当教练,业余时间也去南城附近的影视基地给动作片当替身。他矢口否认自己有入室欲行不轨的企图,始终咬死了钥匙是自己捡的;身上的快递服也是有一次参加户外音乐节人家扔在他身上,被他错穿回家的。
民警气急了问他,怎么好东西都让他捡到了。这人竟然掏掏耳朵;挑着眉毛道:“人品好;没办法。”
至于拒捕袭警之类的,到了李胜嘴里也成了他以为周锡兵是假警察;骤然受袭后的本能反应。挟持女大学生凌夕?不;他是怕假警察会加害这姑娘;想带着她一起逃跑。至于拿女大学生威胁警察;那也是他为了判断警察身份不得已的举动。再说了;突然冒出来一姑娘朝他脸上砸豆浆;他哪里知道这女的是不是跟假警察一伙的。
“警察同志,你当时可不是现在这样。”李胜十分无辜地看着周锡兵,“一个老头往我身上扑;我第一反应是碰瓷。别说快递的事情;现在老头老太都是隐形炸。弹,压根就不是能讲清道理的人。你们说我伪装快递员图谋不轨,我要真有这心思,我干嘛不跟着老头进屋去啊。那时候这位警察同志走路都不利索,不正好是最合适的打劫对象嚒。”
“反正到了他那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冤枉他无辜,他压根就不明白为什么他想做好人好事还有错了。”民警冷笑,气得喘气都嫌憋闷了,他松了松衬衫扣子,“合着他比我还热心于维护世界和平稳定。”
周锡兵笑了下:“越是这样越可疑。我的疏忽,当时忙着拷他,没有亮证件,被他抓着空子了。”
民警嗤之以鼻:“得了吧,要真是个好的。见了手铐听说是警察,也不会是这反应。”
周锡兵还想再安慰他几句,林奇就从外头跑了进来,冲两人摇摇头:“第一,那个号码信息部门的同事查了,的确是个垃圾电话,ip地址在国外。第二,天野快递公司的负责人也说了,那的确是他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