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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浑身是血的盯着霍光，大声喊道：“辰光大厦，32层3207，敌人现在正在撤退。”他缓和了一下情绪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我现在去医院，那个人我要活的！”
他说完敲了敲耳朵上的助手，弹出了一个小小的胶囊，只有一个药片大小。用力放到了白芷的嘴里，伤口本来喷洒的血液居然开始慢慢凝结。
赵普生开着车，赵恒在副驾驶上，白芷在他的怀里。他的眼神迷茫，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差点在他怀里消失，他回来以后一直很平和，脸上的笑容一直多于严肃。
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过去做的是不是太过软弱，现在什么人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
这一次是一个无辜的人！
小黑还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解释：“那家伙是个狙击手，他蹲在那多久没动了？一声不吭，谁知道他在那？就是开枪之前，接受命令的时候才开了一下无线电。跟条蛇一样，我没有发现他，你不能怪我啊。还有如果那家伙直接开枪，估计你就挂了你知道不！那可是AS50！反器材重型狙击步枪！12。7毫米口径的子弹！足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子弹！你指望你的血肉之躯可以扛过去？”
小黑还在唠叨。“乖乖，距离再近一些，就是头牛都能炸没了。”
赵恒一直没说话，让小黑有点慌，它不停的说道：“超远距离狙击你的那个家伙在逃跑，已经从32楼跑到17层，军方已经将对方包围了，你看，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又不是我的错，他又不开无线电，我哪里知道他在那……”
赵恒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小黑，他不怪小黑，阻击手的无线电静默，是它无法掌控的。如果不是那个出击的命令，白芷就已经死了。
他静静看着窗外的夕阳西下，将整个江城镀上了一道金光。
江城第三医院，急救室，门上刺眼的红色字体，不停的闪动着，告诉着他，里面有位病人，正在进行抢救，幸运的话会留下一条命，却少一条腿。
不幸的话，那就是一抔黄土。尘归尘，土归土，万事休矣。
急救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的从急救室了跑了出来。大声的喊着：“谁是O型血！病人的血型现在血库血不太够！快点。谁是？”
赵恒本来就在门外，一把拉住小护士说道：“我是。多少？”
“400cc。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相反……”小护士还要解释。
赵恒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赶紧进去吧。罗嗦！”
“先消毒。要快点，里面血不多了。”小护士还要介绍消毒的注意事项，就看到了他已经在利索的开始消毒。
他边做边问：“这么大的医院为什么会缺血？”
“高速公路上出了连环车祸，病人是O型血，这个血型本来用的就快。病人的血型也有点特殊。”小护士解释着。
他一听了然，O型血可以输给另外血型的人，但只能接受O型血。他本身就是生物科技的大拿，这方面一说就懂。高速公路的车祸他也知道，那是国家的安防活动。国外的间谍有人狗急跳墙酿成的。
他的眼神平静，说道：“配血吧。”任何血型都不是随便输血的，都必须经过配血才能进行。
“O型RH阴性，幸好，幸好。”
“开始吧。”赵恒轻声说着，歪着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上面没有任何血色的白芷。
这个仇不会这样轻轻松松了结！他默默的说了一句。
白芷的呼吸还算均匀，针头扎进去，血液开始在两个人之间循环。
……
重症监护病房里，白芷正在跟医生说话。医生在询问病情。等到一行人走后，ICU里气氛压抑。赵恒站在窗口向外看，白芷白芷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停了很久，白芷的脸上带着十分牵强的笑容，眼神里带着悲伤。但是俏俏的说道：“这么说，我现在身体里还流着你的血？感觉怪怪呢。”
“你的心态好的出奇，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要你的腿，或者要寻死觅活的。”赵恒也感觉也很奇怪，这个女人的身体突然有了自己的鲜血，和自己就有了如此亲密的联系。
白芷看着空空如也的一条腿，现在的科学技术哪里可以再生。刚才医生的解释很明白，当时腿都消失了多半个，根本接不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废人，下半辈子只能依靠假肢或者轮椅生活。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一枪是冲着你来的？”白芷倒是有点好奇，这时候她很聪明，补偿得要多点。
赵恒想了想，说道：“前天那个幻视VR还记得吗？那是我做的。”
白芷回想了一下，虽然当时她忙着没有看到直播，但是沸沸扬扬的新闻还是有接触到。逸动还是听说过。
“做游戏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问道。
毕竟游戏在主流社会里是小众，不认识他也不奇怪。他的手在玻璃上不停的划动着，说道：“就是做大买卖的，你想要什么赔偿，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我说你赔我一条腿如何？我那条腿可是又长又白，线条还特好。你知道的呢。”
他知道，一个普通人失去一条腿，那后半辈子基本都交代了，而白芷正好是大好年华，这份债欠的有点多。停了很久，他说道：“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总是等价交换。国家提供给我保护，我给国家技术。然后呢，两不相欠。陆诗姘给我做美工，我给他们公司钱。我真的不想欠谁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欠了这么大个情，该怎么还？”
“那就赔我一百二十万吧。”白芷的脸上依然十分淡然。
他终于把手从玻璃上离开，转过身来，白芷看到他眼睛通红，有点吓人。两个人互相盯着看了半天。
他指着窗口，开口说道：“拿了钱呢，然后从这里跳下去？摔成一团肉泥吗？”
第二十五章 赔腿（）
通过玻璃的反光，沉静的语调，赵恒看到了白芷眼中死意。白芷的平静不是心态好，而是已经了无生趣。
白芷的眼神没有一点波动，嘴角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道：“还能怎么办？我活着就是个累赘，家里本来就指望我挣钱养家，我弟弟还有病，不好治的。”
“你应该赖着我，让我一直不停的赔你钱，给你弟弟治病不是？我很有钱的，你就不停的赖着我。日子也能过。”他提出了一个很有想法的建议。白芷弟弟的病，他知道，先天性心脏病。
白芷将杂志放下，撩了撩头发说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想很久了，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都是命。一直赖着你，就是讹诈了，我还做不来。再说你有那么好讹的？我可不想给家里招祸。”
“招祸？”他有点好奇的问道。
“就见了一面，就是一颗子弹打断了腿上，你们这些大人物还是少惹为妙。一百二十万不多，赔了钱，也别拦着我。真想死你拦不住。”白芷将手放下，摩挲着杂志的封面，将大人物咬的很重。
“我不赔钱。”赵恒突然笑了，轻轻说道。
白芷的脸色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听到这更是眼神一暗，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钱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个数字，对我们来说却是买命钱。都是抠门，一模一样。”
“和谁一模一样？你的客户？”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白芷的脸色有点抓狂，将手的书狠狠地砸向了赵恒，腿受伤了，还大出血，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大声的喊着：“你才花客户的钱！我们做销售的没你想的那么脏！是有人那么干，不是人人都是那么干！”
赵恒被一本软绵绵的书砸的无头无脑，真心蒙圈，在他的印象里，销售人员不都是背着货物，满世界推销？那不是销售吗？售楼的不就稍微高级了一点？一个上门推销，一个坐等客户上门。他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客户是不是很抠门，手拿几百万，为几十块钱讨价还价？
他走了十年，这个世界早就变了。销售人员，特别楼房的销售人员在人眼里都变了样。售楼小姐都快把售楼两个字去掉了。
什么人啊！
白芷发了脾气，再不看他，少了一条腿都没让她流下泪。刚才的冲突，让压抑的情绪爆炸开来，她偷偷抹了抹眼角。这销售人员是分人的，有人靠着身体，有人靠着脑袋。很明显白芷不是一个笨蛋，在这个圈子属于不靠身子吃饭的人，她半夜里还在接受咨询，靠的只是勤奋和脑袋。
这种认知差异，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他熟练的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就得到了答案。他看了两眼，就瞬间明白了。
这误会有点大，刚刚让人家少了一条腿，这会儿又起了误会。
他走到病床前，轻轻的戳了戳白芷，说道：“喂，不要生气了，你误会了。你想错了。”
难道他要解释自己跑到星海里游了十年，对这些不了解？
白芷根本不理他。
“喂，扭过来头，我跟你说个好事。”他又用指头戳了戳说道。
“抽了烟离我远点，满身都是烟气！”白芷还指望着救命钱，又不能真的不搭理他，只能恶狠狠的说道。然后扭过来了头。
刚才他确实在楼道里抽了一根烟，姑娘说的没错。
赵恒的眼睛里的血丝依然没有退去，却罕见的有了几丝温柔。他轻轻的说道：“来带上。给你看点好东西。”
说着，他就把助手从耳朵上摘了下来，戴到白芷的耳朵上，轻轻调整了几下。
“你好，白芷女士，下面我为您演示一款逸动生物的最新科技成果，伟大的赵恒先生，将这种成果娶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名字叫再生！我觉得这个名字严重侮辱了这个成果的意义，我提出了抗议，却被独裁者赵恒残忍镇压，那么闲话不再多说，我真是介绍一下这款名为再生的药剂，它的分子式知道你也不感兴趣，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它……”
镜头里是小黑在表演，小小的身躯有一种萌萌的感觉，这是他新学到的词语。而且小黑还穿了一身小西装，带着小眼镜，还拿着根小棒子在指挥。
说话还有点风趣，逗乐了白芷，她也只以为是做好的动画，在逗她乐。
“你不要逗我了。赵恒，怎么可能残肢再生。要是可以，这世界上还有残疾人吗？不用哄我了。”白芷被逗得开心，但是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赵恒呵呵笑了笑不屑的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赔你一条腿，又白又长，线条好的大白腿。”
“助手送给你了，完全声控，打电话发短信，看电视，聊天，什么功能都有。我出门一趟，你可不要跳下去，跳下去我真不赔钱的！你活着，我给你弟弟治病。钱，你不用放在心上。”
白芷拉住赵恒说道：“送给我？你用什么？你要去哪？”
“我还有一个。出门办点事，很快回来。”赵恒从椅子的外套里拿出一个助手说道。本来这是送给赵萱的礼物，现在有人更需要，他送给了白芷。
秋天的晚上已经有点凉，赵恒披上个外套，出了门，回头说道：“真的不要跳下去，我绝对一分钱都不赔，说到做到！”
说完才关了门，带上助手离开，他还是有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