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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点了一下计算机上唯一的按钮。
“液氮冷却系统正常，量子处理器温度正常，……”
说着说着他就停了下来，眼中有着严重的失落，因为连通这个计算机的显示器上，毫无反应。这意味着他的实验失败了。甚至出发点可能是错误的，他需要从头梳理他的思路，梳理他的设计方案，这项工作如果检查出遗漏，就意味着这两个月的工作没有任何意义。
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宣布实验失败进行关机的时候，屏幕一点点微亮。
一个小小的脑袋出现在了屏幕上，时大时小，一会模糊一会清晰。甚至有些时候，那个小脑袋会消失，屏幕变黑。
直到最后画面才稳定下来，一个小娃娃出现在屏幕上，很小，但是真实存在。直到这一幕出现，他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
小娃娃开始没有焦距的眼神开始慢慢聚焦，似乎看到了屏幕之外的赵恒，有些闷闷说着话，通过音响传递出来。
“先生，这个新家就是您许诺的别墅吗？您这种欺骗行为伤害了稚嫩的小黑。”
这是他的人工智能，独属于他的AI。起航号的智能核心，顾名思义，就是无数个人工智能中的核心，相当于战舰的舰长，而许许多多的人工智能，就是船员。
这个人工智能是他独立编码，在底层代码中，第一序列是他本人。
过去它的人工智能小黑，居住在星河联邦的高运转速度的量子计算机，相关设备完善。相当于住在城里，交通便利，生活设施完善。
而今天小黑跟着他来到地球，住到他做的量子计算机里。就是搬了家，还是从城里搬到了山里，出趟门都得等几个小时的车。
“别墅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工作吧，自检开始吧。”
“自检工作已经完成，一切运转正常。计算能力属于第一代量子产品层次，运行速度相当于星河联邦三百年前的水平。我的性能只能发挥到10％。”
赵恒听到运转正常，笑的很灿烂，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说道：“不用着急，我会继续升级计算机，提高你的运算能力。我先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先写出来这个，我要用的。”
说着，他就将一张张A4纸扫描。
“时隔几个月没有见面，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香槟，也没有美女。只有一沓A4纸的任务我要来完成，需要我来完成，人生为何如此多的伤害？宝宝心里苦。“说着小黑居然流出了眼泪。
这一个动作让赵恒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他黑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将情感、语言、逻辑和记忆程序运用到了极致？就那么点计算量呀。”
小黑手里捧着一沓小型的A4纸，一张一张看着，头都没抬的说道：“一个高级人工智能，保证自己本身人格完整，这很奇怪？”
高级人工智能和低级人工智能就像人类和猴子的区别。而保证人格也是一个高级人工智能的特点。不想让它有情感？不想让它有情绪？好呀，低级人工智能，保证听话，保证跟只狗一样，不过也就是只狗的水平，指望完成复杂的命令，就天真了。
将飞盘叼回来，能做到。将飞盘造出来，想多了。
赵恒有点叹气的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运算能力用在正路上吧。”
小黑才抬起头来，隔着屏幕盯着他，很严肃的说道：“真的要这样？同样的工作，现在的我完成的更好，只是花费的时间会比较多。如果不能保证完整人格，缺少思考能力，完成的任务比较呆板。我是你创造的，编写的，基于你的计算机生存。如果真的要这样做，请您下令吧。您是第一序列，我会执行的。”
赵恒权衡左右，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要赶紧做事，才是正途。
他表情有点无奈的刚要下令，小黑扬了扬手里的A4纸，大声喊着，音响被他震出了电磁音，辛亏实验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才没有传递到外面去。
“喂喂喂，别呀！别呀！我开玩笑的！我刚从苏醒，你就搞这套，不好！就你这点工作，你说个时间。我保证给你做完就是，看你，动不动就抹杀威胁，根本不能愉快玩耍。”
抹杀，是第一序列对人工智能最大的惩罚。具体措施是删除情感、语言、逻辑、记忆等栅区，让一个高级人工智能退化成为低级人工智能。
早说不就完事了？逗比个什么！赵恒伸出三根指头摇了摇。
“三个月？”
“三天。”
“我说一个消息，你给我加一天行不？”
“说吧。”
……
赵恒最后同意了加一天的要求，笑着走出了实验室。
小黑的工作并不复杂，只不过很繁琐。这才是他制作量子计算机的目的，利用人工智能，降低他的工作量。
哼着歌，笑眯眯的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陆试姘发了个信息。
“陆大美女，地方想好了没？爷今天心情好，地方随便挑，想吃啥随便选，不要跟我客气，我不差钱。”
叮咚，他低头一看，是她的回复。“尚膳楼。888套餐，行不？别整的请我一顿饭，吃一个月泡面。”后面跟着两个小鬼举着刀叉的表情。
他摇了摇头，这个梗，来源已久。
第五章 一段往事（）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赵恒请陆诗姘吃了一顿饭，本来想表白，结果没能说出来。但是一顿饭就花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然后没钱的他，就得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这事他倒没有后悔，因为那一个月的泡面他也没吃到嘴里。陆诗姘每次都会叫他，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只不过，他没钱付款，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将来一定会还给他。
这事过去了多久？已经十年了。
阳光透过玻璃，洒向屋内，透过赵恒的指间，洒在了地上。他翻着手，地面的影子也在不断的变化着。
这个无聊的游戏他没有玩多久，点开微信回复道：“不会。晚上叫上你那几个公司的同事一起吧，888大餐咱俩可吃不完。”
888套餐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呀！知不知道这是两个人十年来的第一顿饭！陆诗姘收到这个回复简直出离的无语了！这人到底什么情商！愤愤的回复道：“晚上我拉一车的人，吃死你！”
这就是生气了？赵恒笑了笑，在手机上点着。一语双关的说着：“我手上有个上亿的项目，搞不搞？”
一个冷傲的表情回复，两个人再没有扯皮，陆诗姘正在工作，当然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闲聊。
尚膳楼三层，888套餐，静静的等着几个人过来。手里翻看着几张纸，那是他要谈的上亿的项目。
几个人笑着上了二层，为首的是陆诗姘，一身职业装。化着淡妆，脸上洋溢着笑容，跟朋友开心的聊着天。高跟鞋踩的地面上啪啪作响。
陆诗姘看到了赵恒，冲着他打了打招呼，领着三个人一起坐到赵恒对面，陆诗姘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旁边。经过介绍，这是陆诗姘的朋友，也是公司的同事，他们几个一起开了个文化公司，专门做美术外包。每个人都是美工，每个人都是老板。
陆奥，是陆诗姘的亲哥哥，跟赵恒认识，公司的头儿。还有两个人，一个叫齐明，一个叫赵志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还不算冷清。
“我去卫生间。”赵恒说了一句，就离开了餐桌。陆奥也站了起来说道：“一起。”两个人走到去卫生间的过道上，赵恒一个转身，啪的把陆奥推到了墙上，当然不是壁咚。
他没怎么用力，就将陆奥举在半空中，走到了窗台旁边，一开窗。
他将陆奥的脑袋杵到窗外，声音也前所未有的冰冷，说道：“这里是三楼，虽然掉下去不会死。但是至少会落个残疾。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明白？”
陆奥显然有点蒙圈，含糊的嗯了两声。这种暴力的形象与他印象里的形象不符。
“是谁在打听我？”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恒另外一只手没闲着，在陆奥的手上一扭，陆奥感觉自己的整个胳膊都要被拧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着。
“哎哎，疼，疼，我不知道他是谁呀，他问我你的消息，每说出一条他感兴趣的，就是10万，我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奥的事情，他也刚刚知道，是小黑监听到有人在打听他。起航号最后走的时候，将地球的通讯渠道权限给了他。只不过庞大的信息量是他不能处理的，只能依靠小黑进行筛选甄别。
可惜，信号源时间太短，它还没有开始追踪，对方就掐断了。所以他才临时改变主意，将吃饭的人数扩大到了陆诗姘的公司。
刚知道的时候，他其实很生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陆诗姘是朋友，他和陆奥也认识。陆奥什么都没问的就把他卖了。
关键是他的信息就值十万块吗？他可是M39区区长呀！怎么说也是总瓢把子级别的人物。
后来想了想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谁是谁的谁？凭什么不能卖？10万卖了，1块卖了，都是赚钱。最重要的还是找出打听他的人。
赵恒将陆奥扔回来通道，给他点了根烟，说道：“下次，再有电话，不管用什么方法，将通话提高到2分钟，明白吗？”
陆奥甩着胳膊，还是有点生疼，刚才赵恒那恐怖的力量让他有点害怕，居然提着他从过道，走到了窗户边。他可不瘦。
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说道：“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呀，这件事跟小诗没有关系，你别迁怒她。有人出钱买你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赵恒转头进了卫生间。
等到两个人回到餐桌上，都没提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陆诗姘还是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赵恒将一个文件夹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陆奥。“我要做一个游戏，里面的美工要交给你们做，如果质量可以，下面还有很多事情交给你们做。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陆奥是他们那个原力文化公司的头儿，接过了文件夹。四个人看着企划案，商量了下价格，报了一个五十万的价位。其实这个价位并不高，只是他们人有点少，时间还是有点长。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这个问题虽然没有解决，但是总归找到了解决方法。他哼着歌，溜溜达达回到了实验室。
“先生，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请问您先听哪一个？”小黑的声音适时想起。
赵恒一拍脑袋问道：“你们人工智能都兴这个？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好消息。”
小黑那个只有一个手掌大小身体，带上个小眼镜，穿着身小西服。说道：“好消息是您要的第一个东西，次时代游戏引擎，我给您整出来了。效果绝对棒。不过，坏消息是，您的小钱钱已经没有多少了，下一个实验，我给您做出模拟，您也整不出来。”
刚刚还在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的问题迎面而来。钱不多了他知道，但是钱已经支撑不起下一次实验了他还没想到。
他花钱可没谱。
他无奈的问道：“账上还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