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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自然有父亲『操』心,到时候我决不从院里拿一分钱,全都是你的,你爱买首饰买首饰,爱买衣服买衣服,我不拿钱也不管,就拜托你现在支给我点儿。”
夏叶禾默不作声。
陆瑾尧,“你最好了,夏姑娘。”
“杂七杂八的除开,我得算算还能剩多少,你要不着急,明天再来取。”
夏叶禾看他故作弱势的姿态,还是心软了,只得松了口。
陆瑾尧眉眼一下放松,高兴道,“哎,有劳夏姑娘,我明日再来取。”
他说了句还有别的事要忙,就离开了。
夏叶禾把翠芝叫过来,翠芝给她沏茶。
夏叶禾拿起刚刚绣的花问翠芝,“这不好看吗?”
“怎么会不好看呢?少夫人穿过的花样,哪个没在京都里流行起来?”
夏叶禾仔细看了看,道:“我说也是。”怎么可能会有比她绣的好看的呢。
翠芝道:“奴婢刚刚看见少爷的荷包也旧了,少夫人手艺好,不妨给少爷再绣个吧,省的让别人献了殷勤。”
夏叶禾哼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那个不是别人献的殷勤?”却还是拿起剪刀给剪出一块料子,问:“你可看到他的荷包上是什么花样?”
“没瞧太清,是兰花吧。”
夏叶禾一笑,“那我就给他绣鸳鸯戏水。”
翠芝看她笑也跟着笑。
夏叶禾:“你还换上那日的男装,去醉香楼问问老鸨子给秦幽幽开出的赎身价。”
翠芝放下手中的活计,边问:“难不成少夫人要为她赎身?”
“我可没那么好心,陆瑾尧问我要银子了,我寻思着或许是因为这事呢。”
翠芝便没再说什么,换了衣服去醉香楼。
第17章 要钱不给()
“醉香楼的妈妈说少爷昨天去问幽幽姑娘的赎金,妈妈记得少夫人的嘱咐,给开了高价,要一千五百两。”
夏叶禾一把摔了茶盏,“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好端端的来找我要钱,果然是给秦幽幽赎身。”
“小姐可不能让少爷给秦姑娘赎身,赎了身咱还管的住吗?”
“赎不赎都得管住,但我干嘛让他赎了给我添堵。”
夏叶禾又问:“姓孔的现在还没松口吗?”
“他就一口咬定是听路人说的,说是饿着他,咱也不能真把他饿死,万一惹上官司,还是给丞相大人添麻烦。”
“又是一个滑头,我再给他一天,要是他还不说,明天我亲自去问。”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过来,说孔先生被救走了。
“被救走了?”夏叶禾圆溜溜的杏眼眯起,平时娇媚张扬的脸上显出一份狠厉。
夏叶禾穿上男装来到小酒楼,查看了柴房,再一个个的询问下人是怎么事。
“姓孔的在京都根本没有亲人,谁会救他!”夏叶禾道。
翠芝想了想,回道:“这事是因秦幽幽而起,孔先生被救走也和秦幽幽脱不了关系,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了秦幽幽的事。”
“你说的没错,但我想知道救走姓孔的的人是因为怕姓孔的出事,还是怕他在我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且,他们是怎么查出这家小酒楼的。
“如果……”翠芝试探道:“秦幽幽死了呢?”那这些问题不都不成问题了嘛。
谁知夏叶禾呵她一句,“翠芝!”
翠芝知道自己激怒了夏叶禾,赶紧告罪,但她和夏叶禾一样骨子里都是倔强的,梗着脖子道:“我也是为小姐好。”
“你要是杀了人就不是为我好。”
手上不沾血,这是底线,哪怕能一了百了,也犯不着一辈子背着人命债,干什么都不得安生。
……
陆瑾尧的别院不难找,但即使找着了夏叶禾也不会过去,如果见面也是秦幽幽来求着见她,而不是她自降身价去见秦幽幽。
夏叶禾对底下人道:“去别院守着,秦幽幽什么时候出去了,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完完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如果姓孔的真和秦幽幽见了面,那所谓的“金凤凰”之词就是天大的笑话。
夏叶禾甩袖离去,又道:“醉香楼的妈妈敢不识好歹,既然都把秦幽幽待价而沽,那我们就把她的卖身契买下。”
夏叶禾对开青楼可是很有兴趣的,只是苦于没那么多钱,好在她的财神爷正在路上,问翠芝,“我表哥还有几日进京?”
翠芝笑道:“舅爷的来信上说,就这几日了。”
这对夏叶禾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
夏叶禾回到府中,陆瑾尧已经坐在她卧房里等待,见她进来,难掩喜『色』的问道:“夏姑娘,昨天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夏叶禾可没他的好心情,“哼,陆少爷有脸说,你敢给我交代个底儿你拿这钱到底是去干什么吗?”
陆瑾尧觉得气氛不对,可他还是打哈哈道:“不干什么啊,我身上不能没个钱财傍身吧。”
夏叶禾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的有碎银,直接扔到陆瑾尧怀里,“我不能让你在你兄弟们面前没脸,这些你拿去用。”
陆瑾尧脸黑了,这是打发乞丐呢吧?
为了能拿到钱,他只好忍气吞声,『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道:“夏姑娘,昨天不已经说好了吗?你这样多不好啊。”
“我怎样好啊,直接把秦幽幽给你接进门才好呢吧。”夏叶禾面无表情道。
陆瑾尧的笑意隐去,脸『色』有些尴尬和难堪。“你知道了?”
“这都不用猜。”
陆瑾尧又在木椅上坐下,“夏姑娘,我们好好谈谈。”他变得正『色』起来。
夏叶禾冷着脸,看向别处,像是在置气一样。“别的事都能谈,这事没得谈。”
“你先坐下。”
夏叶禾哼一声,在陆瑾尧对面坐下,手交叠这放在桌面上,头一低,『露』出截儿雪白的脖颈。仍是看向别处,倔强着,看着倒是一个脾气硬的娇媚俏娘子。
“这事我瞒着你确实是我不对,可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看在幽幽身世可怜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帮她这一回。”
夏叶禾笑一声,“陆少爷说话可真有意思,哪个流落风尘的女子不可怜,陆少爷有善心,就请把她们都解脱了吧。”
救秦幽幽就是救秦幽幽,别打着可怜人的幌子,可怜人多了去了,她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陆瑾尧皱眉,夏叶禾这话正戳中他私心,让他觉得难堪又无法反驳,干脆道:“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你拿我怎样!”夏叶禾向来是别人硬她比别人还硬的主,陆瑾尧好生好气求着她,她也就抑制住自己脾气,可他若凶起来,那她也不会客气,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举高临下的看着陆瑾尧。
“我要是筹钱,也并非你这儿不可,你非要闹的那么不好看吗?”陆瑾尧道。
“陆瑾尧,你被倒打一耙,你仔细看清楚,现在是你在为难我。”
“难道你就那么狠的心,眼睁睁看着秦姑娘深陷泥潭!”
“我狠心?”夏叶禾气笑了,好么,不给秦幽幽赎身还是她狠心了,“她是我祖宗怎么的?凭什么我花那么大把钱买她的债,她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啊!”
“那笔钱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可对幽幽来说,那是她的下半辈子!”
“呵。”夏叶禾道,“我表哥睡一个女人,一夜千两,你要真对秦幽幽好,下月她挂牌,给她介绍个有钱的公子,保准一晚上她就能赚回自由身。”
“你!”陆瑾尧气的举起右手,像是要给夏叶禾一巴掌一样。
夏叶禾就含笑的看向他的眼睛,没有一点退缩。
“可笑!”陆瑾尧丢下话愤身离去。
夏叶禾赶紧把翠芝叫进来,“翠芝,你快去醉香楼,告诉老鸨子,秦幽幽我包了,谁要是去赎,我出他双倍的价钱,警告她,她要是敢跟我作对,我让她一刻在京都都待不下去。”
她和陆瑾尧杠上了。
陆瑾尧不是能筹到钱吗?看谁动作快。
翠芝出去后,夏叶禾梳妆打扮一番,想着要不要去大夫人那里坐坐。
不,还是不去了。
夏叶禾把头上的钗子都取下,扔至一旁。
光顾着跟陆瑾尧斗气了,都忘了自己到底想干嘛了。
第18章 她的宽容()
表哥来还是住在舅舅没有搬离京都时的府邸,那么大的府邸没有经过允许也无法让人进去给他收整,只能等表哥来了自己张罗,这期间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儿。
夏叶禾给他物『色』了一处,一个两进小院儿,正挨着舅舅的老府邸。
她领着人过去,简单的布置一番,通通风驱驱霉气。
翠芝穿着男装过来,说她让办的事办妥了,夏叶禾问:“老鸨子给价多少?”
翠芝伸出五根手指头。
夏叶禾问:“五千两?”
翠芝点头。
夏叶禾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她平日里大手大脚,但真要为了买秦幽幽花这么多钱,她得肉疼死。秦幽幽哪值得了这个价,就是京都第一花魁也值不了这个价,都是哄抬上来的。
夏叶禾坦白的对翠芝说:“我可拿不出这么多。”
翠芝笑道:“放心吧,您还不信奴婢嘛,一点微薄的心意就能把妈妈哄住,她只要相信您能出得起价,就愿意给您留着。”
“可恶的陆瑾尧,白白让我损失那么多银子。”
又问:“姓孔的说书人找着了吗?”
翠芝摇头,“没有音信,也没去找秦幽幽,看起来不像是秦幽幽花钱买来为自己造势的。”
翠芝又道:“会不会是二夫人院里那几个跟您找不痛快?”
说的是大少夫人、三少夫人她们。
夏叶禾一时没有头绪,算了,不管了,只要不是秦幽幽搞事就行,反正紧揪着不放也揪不出个屁出来。
从小宅子里出去,没几步到舅舅旧府邸门前,当年这里很气派,沿街头到街尾都是舅舅家的院墙,久无人居,冷清许多,但夏叶禾还记得发生在里面的好些事。
她本不是爱回忆的人,随着表哥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小时候的记忆反而清晰起来。
没有叫翠芝招来马车,她边走边和翠芝说话,“表哥比我大三岁,他已经有点聪明劲儿的时候我还很傻,那日在池塘里捞金鱼,大的捞不着,就捞几个小的,愣是哄我吃了几条生鱼崽子。”
还有拿着铲子去小花园里刨花的事儿,舅舅舅母都爱花,花园里移植来的都是珍品,表哥顽劣,把它们刨出来玩,等有人路过,就把铲子塞她手里,说他累了,要小表妹帮忙拿一下小铲子。那时夏叶禾还是个小丫头,就傻乎乎的信了,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帮他拿铲子。
后来舅母问谁刨了花,大家都说是表小姐不懂事,刨花玩。舅母看着她无奈,说以后可不要再干这种事了,小姑娘家要端庄些。表哥就站在舅母旁边附和舅母……
“表哥小时候干了那么多缺德事,现在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夏叶禾道。
路旁有一双人过去,男的从小贩儿那里买了串儿糖葫芦,送到女子手里。
夏叶禾斜着眼睛看,“哟,今儿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