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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土木划。
杜太后想想也好,众人又吃喝了一阵,便各自回去。杜太后临走前一再嘱咐赵匡胤一定要夜里安顿好赵光义,记得给他备好明天路上的东西。赵匡胤一一答应。
赵光义一觉醒来,眼前的帘幔红得发紫,透着缕缕的阳光,上面的金线还在熠熠闪光。赵光义腾地起身,一把把帘幔扯开,屋子里已经四处都是刺眼的阳光,赵光义不由皱起眉头,大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陛下呢?”
门外怯怯走进来一个宫女,垂着眸子道:“现在是巳时,陛下还在早朝。”
赵光义急忙披上外袍,匆匆系好带子便大步向外走去,却险些和迎面来的赵匡胤撞上,赵匡胤朗声笑道:“终于起床了。”
赵光义顾不得和他寒暄,拱手问道:“使臣在哪里?该出发去南唐了。”
“好了。”赵匡胤轻轻拍着赵光义的肩道,“使臣已经早就出发了。现在早已到了南唐的地界。只怕离金陵也不远了。”看赵光义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赵匡胤笑道,“你昨晚贪杯了,寅时叫你起来,怎么也喊不醒。所以只好让慕容延钊代你去了南唐,查看金陵的布防。误不了事,别担心。”
赵光义的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紧紧盯着赵匡胤的脸,神色清冷。
赵匡胤摸了摸自己的脸,朗声笑道:“不去就不去吧。如今你也不必事事辛苦,能让别人代劳的,我也不忍让你费心”
赵光义没有等赵匡胤说完,已经铁青着脸大步向前走去。
赵匡胤看着赵光义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卸了下去。那个官妓又开始兴风作浪了,听说在金陵又是出演又是接客,不就是想勾引赵光义过去吗?她想做什么?赵匡胤如今的心性和以往有些不同。没有坐到这个位子上时,虽然渴望,虽然向往,但每天心是坦然的。可自从坐到了这个位子,每天患得患失,反而比从前焦躁了许多。许多以前没有的疑虑,忐忑,如今都有了。
连他以前最信任的赵光义,如今也怕,怕他手握兵权心生不轨,也怕他知道自己曾经弄死一个孽种而对他生了二心。所以,他不会让他去南唐。
大宋使臣和慕容延钊去了金陵,太子李从嘉自是盛情款待。不仅回赠了国礼,更是每日珍馐佳宴,丝竹歌舞,尽显其能。
大宋使臣直叹服:“以前只听说唐人歌舞奇绝,却想不出来有多惊艳。如今是真看到了。”
李从嘉只是淡笑:“过奖。”
慕容延钊却不屑地说道:“不过,太子似乎还有珍藏保留。早听闻花月坊里有位舞姬,姿容不俗,跳起舞来,能让人心旷神怡,跟着转进去。太子却不舍得请出来给我们一饱眼福。可是觉得我们大宋是下里巴人,没见过世面,这些就足够打发的了?”慕容延钊是武将出身,说话不管分寸。
大宋使臣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但他也不敢和慕容延钊争辩,只得讪讪陪着笑。
李从嘉呵呵笑了两声,道:“花月坊隶属于教坊,里面是些俗艳的歌舞,给寻常百姓看的,上不了台面。款待大宋贵宾,自然是用宫廷雅乐招待。”
慕容延钊冷哼了一声:“雅的俗的,名声在外才是好的。”
李从嘉点头道:“也好。既如此,通知教坊,晚上不要再对外接客,准备三日,备好酒宴,款待大宋贵宾。”既然慕容延钊执意要去,李从嘉不便阻碍。但花月坊那种地方,他身为太子自然不便陪同,酒宴后找了七皇子李从善,吩咐他带着慕容延钊等人去花月坊,想了想,又吩咐下去,“速去南昌府,通知祁大人。”
等了三天,慕容延钊和大宋使臣在李从善的陪同下,到了花月坊。慕容延钊今天没有穿束袖的戎装,而是穿了袖子极为宽大的袍服。
花月坊自是早就隆重地准备了一番,十里外都清了场地,挂上红绸灯盏,专门围出一条路等着他们光临。
花月坊里更是张灯结彩,舞台布景也换了新的。几旬歌舞,慕容延钊迫不及待地大声道:“赶紧让那个跳舞极好的叫什么小桃的出来,吊什么胃口?!”
红姑迎着笑道:“是,大人。”说完三击掌,灯光暗了下来。
舞台中间丛丛树林,一个灵巧的身影在乐曲中像一只精灵一般翻飞,光渐渐强了,一身大红的小桃,像一朵绽得极艳的桃花,连颈上的桃花都艳的奇绝,仿佛桃仙一样,在台上凌空腾跃。
大宋使臣张大了嘴,怪不得慕容将军非要看这个女子的舞,果然是仙人之姿,这在大宋,即便是宫宴,也没有这样灵动华美的舞姿。南唐繁华,果不虚言。
这时慕容延钊却忽地站了起来,用力拍着桌子喝道:“让我们辛辛苦苦等了这三天,就是这样的货色,你们南唐是欺负我们大宋都是些粗人没得看吗?”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柄精巧的弓箭,飞快地搭了起来,冲着台上正在翻舞的小桃用力射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九死一生来()
正在台上舞动的小桃应声而倒,从三层高的台子上摔了下来,慕容延钊还要大步上前,使臣穆参赶忙拦住:“将军,惩罚过后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没说完。已经被慕容延钊大声喝道:“关你什么事,拦在这里做什么?”
红姑已经扑了上去,慕容延钊的话音没落红姑已经嚎啕大叫:“啊呀,小桃没气了啊。诶哟,这可怎么是好啊?出人命了啊,这可怎么向教坊交代啊?花月坊再没有这么好的舞姬了”
慕容延钊看小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走上前看了看,自己的箭法还是不错的,这么远,又是动着的人,竟然也射到了心口,回去向皇上也好交待了。便冷哼了一声:“下次再来这样的货色,见一个便杀一个。”
李从善在一旁早就目瞪口呆。此时才像大梦苏醒,一股躁火的气从脚底窜起,这人不过就是大宋的一个将军,来大唐已经这般招待,还找茬,给谁当大爷呢?却也敢怒不敢言。只得慢吞吞说道:“没想到慕容将军看歌舞还揣着武器,莫非将军在大宋上朝也带着弓箭?”
慕容延钊被说得噎住。一时无语,片刻又冷笑道:“我就是个粗人,出门弓箭不离身,皇子可是为了这个舞姬有什么异议?不过就是个舞姬,我大宋也多的是,皇子要是稀罕,赶明儿回去让陛下赏十个八个赔给你们。”
李从善气得脸色青白,却也只得忍气吞声。
红姑忙让下人把小桃抬到了台后,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我好容易调教出来的姑娘啊,就这么没了,这可让我怎么活”
慕容延钊一拍桌子:“不看了。回去!”说完大步在前面走了出去。穆参叹了口气,也只得跟着出去。
李从善忙坐上马车,急忙赶回皇宫和太子禀告着。李从嘉眉头紧蹙,一拳捶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这慕容延钊。也太猖狂!”虽然他已经想到慕容延钊点小桃,必然是去找茬的,但也没想到他那么胆大妄为,竟然敢直接拿出弓箭就射杀。
打发了李从善回去,李从嘉忙问着幕僚沈同:“祁正修回来了吗?”
沈同拱手应道:“今天中午已经回来了。”
李从嘉点点头,祁正修回来,小桃应该没事。想了想又道:“你带几十个府兵,去花月坊。”
下人把小桃抬回了桃苑,守在里面的祁正修立即命令把门关上,吩咐着红姑:“把桃姑娘没了的消息散布出去。”
红姑忍不住问道:“大人,方才你就让我说她死了,现在又这么吩咐,她到底有事没事?”
祁正修眉头紧蹙,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铁青:“先照我的吩咐去做。”说罢回到桃苑,看着一身是血的小桃。对一旁的郎中道:“辛苦了,箭上有毒吗?”上史冬亡。
郎中仔细看了看道:“幸好没有。”说完对喘息的小桃说道,“姑娘忍着点疼,我把箭拔出来。”
小桃咬上了唇,一阵尖利的疼痛过后,小桃痛得晕了过去。郎中忙用热水和布擦了擦伤口,敷上了金创药,用麻布紧紧裹上了小桃的伤口,从伤口上方把护心镜取了下来递给祁正修道:“幸好大人做了准备,箭偏到了心口下方。否则射到心口,就是华佗在世也有心无力了。”
祁正修有些无奈地把护心镜放在一旁,看着满头是汗的小桃,心里说不上的滋味。看着慕容延钊今晚的装束,他已经有了判断,只是大唐衰败,他没有力量阻止。虽然救了小桃的命,却无法让她免于疼痛。
郎中又开了外服的汤药才离开。祁正修把秀菊也打发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小桃。夜,很静,小桃半睡半昏着,呼吸也随着伤口的疼痛时快时慢,还伴着颤抖。祁正修轻轻抚着小桃的头发,又抚上了小桃的额头,唇,眉眼很久都没有离得她这么近了。这么多年,祁正修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忙什么,明明小桃是离他最近的女人,却不知何时,又把她放得那么远。
正想着,门外传来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一声低沉的声音:“公子,马车到了。”
祁正修沉声应着:“好。”说完打横抱起小桃,走出了房门。
守在外间的秀菊追了过来:“公子”话音没落,已经被祁正修身后跟着的黑衣男子一掌劈晕在地上。黑衣男子和祁正修一起,没有走桃苑的正门,而是撬开了守备空虚的东侧门,出了花月坊。
暗夜里的树下,停着一辆马车,祁正修抱着小桃向马车大步走去,却刚准备挑起帘子,几十个甲胄裹身的府兵从巷子口齐刷刷地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冲祁正修一抱拳:“大人,太子担心姑娘的伤势,请大人带姑娘去太子府上诊治。”
祁正修淡淡一笑,太子终究还是对他有所保留。祁正修没有拒绝,上了马车跟着府兵回到了李从嘉的府邸。
慕容延钊第二天立即向太子请罪,声称自己昨晚酒后失德误杀了花月坊的舞姬,已经发了急函给大宋的皇帝告知。
南唐已经是大宋的属国,慕容延钊是大宋身份尊贵的将军,而射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李从嘉自然无法治慕容延钊的罪。但也没有轻易松口,只是淡淡说道:“等宋皇示下再说吧。眼下还是委屈将军在驿馆先不要走动。”
慕容延钊的使命已经完成,对李从嘉的这番处理没有异议。回到驿馆没有再出去。李从嘉派了士兵把驿馆紧紧围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几天后,赵匡胤给南唐来了国书,除了替慕容延钊求情之外,另送了数十车的金银珠宝,并二十位舞姬。用二十个赔一个,赵匡胤这面子也给得很足。只是赵匡胤在国书里还另外附带了一句“兹事鄙陋,不宜公众。”
李从嘉捏着赵匡胤的密函,不由对幕僚沈同笑道:“他也怕丢人?”
沈同想了想摇头道:“一则怕丢人,二则,兴许是怕赵光义知道了怪罪他。听闻当初赵光义是不肯送桃姑娘回来的。”
李从嘉“哦”了一声恍然,看着密函若有所思。想了许久,对沈同道:“命人把花月坊那晚服侍桃姑娘的,都安置到别处。只对人说暴病身亡即可。”
沈同问道:“红姑呢?”
李从嘉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她在花月坊呆了太久,早该换换了。给笔安口费,调到浣衣局。”
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