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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喃注意到,现在天气冷,呼吸的时候多少会带出些许泛白的雾气,升腾到空气中。
但是面前这个男生呼吸却没有白雾,他全身都散发着淡漠,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写满了不可亵玩。
惹不起的念头在司小喃脑袋里扩大,她认怂说,“那个,我可以帮你洗衣服,你把”
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付爷是你啊,堵咱校门口干啥?”宁决狗腿的跟在潘盈盈后面拐个弯,抬眼见付修背对着他戳在学校大门外,连忙挤到人堆里打探情况。
潘盈盈听见他叫付修,也跟着凑过来。大小姐一改刚才鼻孔仰到天上的态度,温顺的站在付修旁边,俨然是宣告准正宫娘娘的姿态。
新来的这俩人司小喃都认识,宁决是以前高二的老大,最出名是爱耍流氓不要脸。他特别花,全一中颜值在六分以上的女生他都招惹过。
对面的潘盈盈原来是高二的级花,现在大约抢了司小喃的位置,是校花了。
她脸上抹了妆,明艳动人,散发着超乎年龄的成熟,撩头发的葱白手指上还带着三个明晃晃的大钻戒。
潘盈盈试探性的跟付修缩小距离,纤细的胳膊想要挽住他,说话的声音娇滴滴带着妩媚,“付修,你怎么不去学校呢?这小胖子谁啊?”
潘盈盈警惕的看了司小喃一眼,确定对手的长相毫无威胁力,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付修身上。
小胖子?叫谁呢!司小喃还没来得及生气,又记起刚才唐禹叮咛的话。
付修?是他?
压第二名一百八十分的学神,单人殴一帮的校霸?
司小喃怔了一秒,垂下脑袋盯着被豆浆打湿的那片水泥地。
洒在地上的豆浆已经凝成冰,沾了层白霜,凉飕飕的像是此刻司小喃的内心,写满了流年不利。
刚复学就泼了大佬半裤腿豆浆,她未来半年还能安生吗?
付修对上她茫然的眼睛时,恍惚了。
她的眼睛圆圆的像是会说话,写满了情绪,似乎在哪见过?
还没等仔细想呢,宁决这二货就把潘盈盈带过来。
“付爷你调戏转校生呢?”宁决看付修跟个女的在一起,吹了个口哨。
“调戏你妈。”
付修事情想到一半,被他闹得火大,又烦潘盈盈这副粘人精的样子。
他利落的转了个身穿过人群,往学校的反方向走。
“付爷,你干啥去?”宁决这才注意到他鞋沾满了泥点,裤腿湿了半截,地上还掉了个塑料杯,看上去像是让人拿豆浆泼了一裤裆,“你怎么搞得啊喂真走了?大姚说这周领导严查,旷课要请家长。”
付修头也不回的说,“我父母双亡,让他去地府勾魂。”
宁决仰着脖子见他走远,嘀咕两句把视线挪到对面戴着口罩,一言不发的女生身上,自带的颜值评分系统瞬间启动。
发型:0。5,太短,还毛躁。
体形:0。5,校服遮住根本看不出身材。
服饰:0。5,看口罩,品味肯定很差。
脸型:0。宁决瞅了眼这大脸盘子,连0。5的最低分都不想给。
五官:23吧。女生的杏眼楚楚动人,让宁决破例在2分的最高分上又额外加了一分。
总分4。5,没达到勾搭标准。
宁决也不觉得失望,好看的女孩在精不在多。
可惜打从司小喃突然休学后,再也没有从他这里拿到9分以上的姑娘。就连潘盈盈,也只能勉强拿到8。5。
“哼,又不理我!”潘盈盈不知道是学了读心术,还是被付修的不给面子气得,跺了跺脚甩着一脑袋大波浪踩着小高跟走进教室。
宁决连忙追着潘盈盈往学校走,边走还不忘边回头给司小喃说,“你是转学生吧?进门左拐,先去行政楼报道。”
见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生,也能判断出来是不是转学生,这宁决果然没有辜负他远播的花名。
司小喃站在原地等他们都散开了,才按宁决说的话往行政楼走。
边走边想,宁决对待个女生就要施舍点温柔,活的该有多累啊。
付修手插在外套兜里,慢悠悠的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擦肩而过一辆共享小黄车,在经过他旁边的时候停了一下。
骑车的男生有点眼熟,似乎是今年毕业的人。
男生深深看了付修一眼,眼里划过一丝警告的意味,扬长而去。
挑衅?
威胁?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早晨。
糟透了。
一中教得好点的老师全部在高三,导致每年高三毕业班都是那几个老师。
姚舜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司小喃,叹着气望着入学档案右上角的一寸免冠照。
“情况我都知道了,以后在班里有事情及时找我,别总跟去年似得总闷着,结果上课的时候流鼻血晕倒”
姚舜把剩下的话憋回去,他也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情景。
姚舜清清嗓子,站起来拍了拍司小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代,“去年咱们班都不喜欢我,你带得头,所以我总觉得你是刺头是坏学生。
后来想想,其实你也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咱们师生一场,也就剩半年的缘分,彼此信任吧。”
司小喃点点头,姚舜的态度让她觉得意外。还以为自己复学,原来的班主任肯定会觉得困扰,或者因为见到这副模样的自己而幸灾乐祸。
“早读快结束了,你跟着我进班里。今年学生多,空位只剩最后几排了”姚舜复杂的看了眼她,“最后一排那些小子个个都不省事,你要觉得不适应我给你换位置。”
“没事,我去年也在最后一排。”司小喃深吸一口气,终于在姚舜的苦口婆心里,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普通、平凡的、在学校的感觉。
上课铃叮叮当当响了三次,高三二班的同学才懒洋洋往座位上走。
姚舜捧着教案走进来站在讲台边上,让开过道。司小喃垂着脑袋,从喧闹的人堆里挤过去走到最后一排,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她本来想从后门进来,但是这段时间天冷,后门的同学嫌开门时候风会吹进来,干脆用拖把把后门顶住了。
司小喃坐下后,感觉全班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犀利的落在她身上,甚至还有倒抽气的声音。
“她怎么敢坐那里?等下修神来肯定会生气。”
“老姚,新来了转校生吗?”
“转校生怎么都来二班啊,这次又是哪位大神?”
“老姚介绍下呗!”
“安静!”姚舜把教案本排在桌上,皱着眉往司小喃选的位置上看了眼,没有按照大家的要求介绍——
司小喃不愿意让大家关注到她。
姚舜扯着嗓子把话题绕开,气呼呼的问,“付修呢?人怎么没在座位上?我说没说这周开始学校严查?”
坐在侧前方的宁决诧异的把头扭到后面看了眼司小喃,没想到转学生来自己班里了。
听到老姚问话,他连忙转过来喊,“姚老大,付爷回去换衣服了。他说你要请家长,自己去阴曹地府勾魂吧。”
勾什么魂?
我是会做法还是有阴阳眼?
现在小孩逃个课,居然连父母都咒!
姚舜气得面色铁青,又无能为力。
他知道,即使上面领导要查,多半对付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姚舜又严肃的强调了下纪律问题,拿了根粉笔开始写板书,班里才渐渐安静下来,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从司小喃的视角还能看到有人藏在书后面,偷偷吃鸡汤米线的。
学校里还是同样的乱,跟菜市场似得,鲜少有人听课。司小喃正出神的想着,桌上弹过来一张纸条。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字带一个标点符号——
司小喃?
被人认出来了?!
新同桌()
付修租的房间在学校附近的普通小民房里,这片的居民为了等拆迁赔款,所以盖房普遍层数多,他租的这栋就足足有五楼。
一楼是房东一大家子住,二楼往上常年挂牌出租。付修图清净,直接租了最高层。
五楼整层只有付修一个人住,屋外是不起眼的泛黄白墙,屋里面积大,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套间。
刚进门左边是个大书柜,右边摆着一架钢琴,钢琴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相框。
整个房间的家具、摆设、甚至付修鞋架上的一排限量球鞋,都不是这个十八线城市应该有的奢华。
光是茶几上的桌布都够楼下房东半年菜钱。
卧室里拉着窗帘,付修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单薄的牛仔裤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解开皮带把身上脏了的这条换下来。
把裤子从小腿上拉离的时候,他注意了下被热豆浆泼到的地方,有点红,但应该没烫伤。
幸亏冬天温度低,他常买的那家早点铺总会把热豆浆晾一会再放进塑封机。
付修随意的在小腿上蹭了下,确定没有烫出来的水泡才把单裤穿上,走出卧室从鞋柜上随便拿了双限量款球鞋换上。
早上第一节是大姚的课,要是他课上到一半溜进去,肯定会被姚嬷嬷念叨。
付修换完衣服干脆坐在琴凳上,打算等快下课的时候再过去。
摆在琴架上的相框里,女孩圆杏眼带着笑,高举手臂弯过头顶,一副挥手告别的架势。
付修把相框拿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照片里的眼睛,跟今天撞到的那个女生有些相似。
“幻觉吧。”付修淡淡地说。
不能因为找不到人,所以见谁都觉得像吧?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们对新鲜事物永远充满着好奇,即使在高三学习任务紧张,也丝毫没影响二班同学围观新来的转校生。
内向不好事的坐得远远的,不时用余光往这边瞟一两眼。
而班里几个有名的‘人来疯’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按捺不住,打过下课铃,都不等姚舜收拾东西走出教室,便跳过桌子凑到司小喃旁边。
一个光头把旁边的长板凳来过来竖在过道间,跟其他俩男神跨开腿跟起码似得坐在板凳上,好奇的问,“喂,新来的你叫啥名字?”
“你怎么在班里还戴口罩啊?不热吗?”
其他人纷纷注意到司小喃脸上丑丑的大口罩,坐在板凳最后的男生发现新大陆般用胳膊肘怼了下宁决。
“喂宁决你不是最喜欢泡妞了吗?快看咱们新来的同学,她的脸大的口罩都遮不住!”
“你这么一说,这妹子脸还真大!”
宁决在外面就见过司小喃了,所以没有把视线往她身上放,而是推了把那男生的肩膀,“你够了啊,我再强调一次,老子爱泡妞,也不是每个妞都能看上!”
言下之意,就是司小喃丑出了他的审美标准。
司小喃坐在角落里默默听着,细瘦的手指攥紧衣角,口罩后面腮帮子发紧,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是,她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司小喃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从她住院到现在,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妈妈孟娴总是小心护着她,怕宝贝女儿出去受了委屈。
早上特地在大冷天等着送她来学校的唐禹,还违心的夸她现在好看